而且自从时潭做起小买卖,整个人状态好不少。 周围的邻居见着了问他,他也大大方方地解释,看起来也没什么落差。 时潭也是真的将小摊作为一份事业在管理,早上起来还和时白一起去公园溜达,说锻炼身体才不会被时白找借口阻止他做生意。 时白听得哭笑不得。 时白想来摊子帮忙,但时潭不允许,叫他继续写代码。时白没强求,而是踏实干好后勤工作,每天风雨无阻地给时潭送饭。 * 情人节。 下午四点不到,时白就提着晚饭去找时潭。 早点去人少,时潭能够吃慢吃饱一点。到饭点了,街边的人也多起来。时潭是个事业狂,到时候一心招呼客人,饭都吃不好。 时白提着保温桶,一手托着桶底一手抱住,里面他熬了鲫鱼汤,得小心一点。 时白站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对面就是时潭的摊子。 倒计时还有五秒,时白远眺路口对面,周围竟被人围满了。 今天居然有这么多人?
第三章 进医院 时白穿行人行道,距离小摊越来越近,冥冥之中生出股焦急来,他顾不着洒出的鸡汤,快速地穿行而过。 “不好意思让一让,”时白挤进人群,“我手里有汤,小心洒在身上。” 围在摊子边的行人听见这句话,纷纷侧开身来。 时白挤进中心圈,视线定在摊子上时,心脏骤然一缩。 摊子被人踢翻在地,满地的饰物、玫瑰,一片狼藉。 时潭呢? 他焦急搜寻着,此时散乱摊子的左前方有三个黄毛混混,为首的正揣着侧卧倒地的身影,嘴里不干不净:“老不死的,没交保护费敢在街边卖东西,当青龙帮死的?” 侧卧身影的衣服赫然是昨晚他放在时潭床前的夹袄,时白心中的弦断了,目眦欲裂:“住手!” 他甩掉原本小心看护的饭桶,摸出随手携带的钢刀,赤红着眼眸,刀尖指向几个混混。 混混们停住动作,表情不善地望向声音来处。 随后几人也掏出家伙,说:“你哪个帮的?” 时白一步一步逼近他们,摄人之势逼得几人情不自禁后退。 领头的混混恼羞成怒,上挑钢棍,发狠说:“兄弟们,狠狠教训他一顿。”身先士卒地朝时白冲上去。 另外两个混混跟着老大,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狠狠朝时白招呼上去。 时潭卧在地上,听见动静,挣扎着起身,这才显现出脸上蜿蜒的血痕。 时白看在眼里,心里越发难受。 时潭瞧见混混们气势汹汹攻击时白,孱弱的身体更是经受不住,只喊一句:“报,报警!”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时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举着钢刀的手都微微颤抖。 混混们瞅准时机,钢棒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背上、手臂上,发出重物落在肉·体上的闷响。 周围人忙着看热闹,举着手机直播,其中黄毛们下狠手欺负父子俩,不但没有上前帮忙,反而纷纷后退,生怕被误伤。 商业街的保安畏缩在角落,身边人起哄,推搡着要送他到热闹中间,保安身子一扭,居然这么跑掉了。 人间丑态,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时白没有功夫瞧这些,他硬挺着挨了几下,硬生生把萎靡的局势掰了回来。 他瞅准时机,刀尖划破黄毛胳膊、臀部,殷红的血迹沁在雪白的刀刃上。 混混们身上生疼,嚣张的气焰不再,他们心中没有时白那股强大的保护欲,且战且退。 “住手!” 黄毛们如听天籁,对着时白道:“停!” 时白喘了口气,手中的动作却不停,腾挪的钢刀竟又逼近了黄毛们几分,吓得三人连忙后退,几近摔倒。 一行黑衣人小跑着包围住时白等人,驱散旁边人群,又分出一条道来。 时白左手握着钢刀,右手扶住受伤的肩膀,看向来人。 顾尘一袭白色西装,金丝眼镜折射出凛冽的光。 “把他们带下去。” “是,老大!” 黑衣大汉们上前死死摁住黄毛们,混混们自不可就这么束手就擒,只是握着钢棒的手颤抖成波浪一般。 其中混混头子似乎认识其中一个人,惊恐的喊了句‘二爷’,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知道自己招惹到了不得的人物,一扔武器,浑身软成面条般被人拖走了。 陆续清场,顾尘上前欲扶起时潭,被时白叫住:“让我来吧。” 顾尘一个眼神过去,身边的瘦子立马扶住时白,劝到:“哎,你身上还有伤呢。” 时白苍白着脸,放下阻止的手臂。 刚刚对阵混混时肾上激素狂飙,也不觉着疼,现在才觉出厉害,手臂、肩背生疼。 顾尘一行人雷厉风行,当场拉着时家父子二人去了医院,还有两人细心地把散落一地的摊子收拾起来。 剩下的人群们见着没有热闹可瞧,纷纷散去。 其中一个摊主,也跟着人群离开,隐没在人潮里。 * 时白的胳膊上缠着层层的绷带,额头上的青紫也包扎的严实。 处理好伤口,时白急匆匆来到父亲的病床前,神色担忧地望着昏睡的父亲。 顾尘告诉他:“时伯父怒火攻心,这才晕了过去,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过段时间就醒了。” 时白抢掩心中悲恸,真挚地感谢顾尘,不仅赶跑混混,还帮忙联系医疗资源紧张的三甲医院。 顾尘接受时白的感谢,他做人一向功利,今天就是图对方的感恩。 两人交谈几句,顾尘看出时白的焦急,体贴地安静下来。 不多时,病床上的动静引起两人的瞩目。 时潭幽幽转醒,掀开沉重的眼皮,脑袋里一片昏沉,微微转头就看见时白伏在身上,殷殷的眼神注视着他。 直到瞳孔完全聚焦,时潭入眼是满室的洁白,他躺在病床上,问:“到医院么?” 得到时白肯定的回复。 时潭又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那几个混混呢?” 时白说:“我没事,混混已经被顾尘赶跑了。” 时潭看向病床边修长的身影,顾尘温和地说:“时伯父,我会处理好的,你安心修养身体。” 时潭感激地朝顾尘一笑。 时潭纵横商场多年,什么龌龊的手段没见过?几个黄毛混混吓不倒他。 只是当他看见时白红着眼拿刀对准那几个混混时,时潭真的怕了。 时家因他的过错已经没落了,如果儿子再因他过失杀.人进了监狱,毁了下辈子,那他无颜去见发妻家珍。 幸好,幸好有顾尘。 顾尘是何等的人精,看出时潭的感激后心满意足,也不打扰父子叙话,以公司有事为由退场。 时白也没挽留,只是送对方直到车上,目送对方的豪车消失在车流之中才回到病房。 时潭见着他,说:“送走了?” 时白点头。 他环视四周,时潭醒后他才有精力注意到,病房里堆放着水果、营养品,还有未拆封的洗漱用品,一应俱全,不需要他再费心思购置。 时潭也注意到,说:“顾尘是个心细的。” 时白口渴,拿着刀削了一个苹果,先切块喂完父亲,剩下的才大口进了自己的嘴。 甜蜜的苹果入喉,缓解干渴,时白却心不在焉。 原著里的顾尘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做事不择手段,这一点时白并不怀疑。 毕竟能够从一个服务生成为企业家,没点手段是不可能的。 那今日之事,背后有没有对方的参与? 时白看向病床上闭目养神的父亲,时潭的脸上青紫斑驳,视线再往下,病弱的身体掩埋在雪白的被褥下,显得伶仃的一条。 收回目光,时白强迫自己不去深想,不愿以恶劣的思维揣度恩人。 在医院养了几天,时白去找了主治医师,沟通时潭的情况,言之病人不欲在医院久待。 时潭的情况良好,再被时白好菜好饭养着,恢复的不错,医生也同意了。 时白将不久后即可出院的消息告诉时潭,对方高兴的很,晚饭都多吃了半碗。 顾尘经常来时潭的病床前刷脸,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对时白印象有所改观。 他来得殷勤,时潭也一改往日的推拒,见到顾尘拜访高兴得很。 期间时白变着花样的哄时潭多吃一口,吃完饭还会带着时潭在病房里转悠一下,听护工说时白晚上还会小心地为父亲擦拭身体,细心至极。 顾尘回忆最初见到时白时,只觉得是个普通的年轻人,只是个子高一点,长相是无害的俊秀,没有什么可称道的。 现在顾尘对时白的印象已转变成一个孝顺有血气的年轻人。 时白收到顾尘若有所思的目光,还以为对方也想吃自带的饭菜,只是囿于身份不好多说,心里惦记着明天多带一点。 不知道这一盯还多了蹭饭的机会,顾尘见时白准备外出接水,于是朝时潭点点头后尾随时白身后。 出了病房,时白问:“有什么事情么?” 顾尘略惊讶对方的敏锐,说:“有关之前那几个混混的事情。” 听到这里,时白纯良的表情一变,嘴角下撇,问:“怎么了?” 顾尘笃定说:“手下的兄弟正在拷问他,相信你会感兴趣。什么时候过去一趟?” 时白毫不犹豫道:“当然,现在就可以。” 顾尘颌首,目送对方转身进入病房。
第四章 审讯 病房外,胖瘦二人静静等候着。 瘦子见时白离去,这才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老大,为什么要这小子去看审讯现场?” 他看向病房内,时白温声细语地与时潭讲话,手里不忘细心地掖被角。 “不怕吓着他么?不会误会咱们吧?” 胖子小鸡啄米式点头:“就是,就是。” 顾尘掏出一根香烟,衔在嘴上,医院不许抽烟,他也不点火,只是闻个味道。 闻言,他微垂的眼皮上挑,说:“你看人的功夫有待长进。” 瘦子摸了摸头,露出与精明的长相完全不同的憨憨笑容。 顾尘倚着洁白的墙壁,手工定制的奢华西装被压得起褶,也浑不在意。 “还记得当时他拎着刀与混混们对峙的模样么?” 瘦子说:“这我记得,这又算得了什么?身边哪个兄弟情绪上头都敢与人火、拼,顶多算他有点血性。 可现在恢复正常,怕他见着血腿软。” 当时在时潭刚刚晕倒时,他们已在现场。 只是没有第一时间上前制止,几人也不觉得顾尘有错。 他是商人,做事得讲究方法。 不能只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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