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心虚,不敢与他搭话,匆匆道了声好就往院子外头钻。 今日天气好,难得裴祁渊在家还不盯着他要抱抱,谢玄可要好好享受这独有的时光。 但天公不作美,没等谢玄屁股捂热,一把利箭就险些要了他的兄弟的命。 谢玄认怂,撒丫子往屋里跑。 那利箭就跟长了眼睛一样,一个劲儿地往他屁股后头追。 谢玄吓得忙关了门,就瞅着裴祁渊坐在书案前冲他笑。谢玄没面子上挂不住,就撒了个谎说外头热,进来乘乘凉。 裴祁渊不戳破,倒了杯水问他要不要喝。 谢玄摇了摇头,总觉得这个人没安好心。 裴祁渊也不说话,端着杯子小抿了一口,送到谢玄面前,“没毒的,喝吧。” 罢了,谢玄才敢去喝。 但一杯哪解得了渴,反倒觉得嗓子眼更渴求水的光顾。谢玄目光炙热地看着那壶茶,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还想要?” 裴祁渊笑笑,继而又倒了一杯,学着之气前的模样也抿了一口才往谢玄手里送。 二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杯地来了数杯,才在谢玄的一声饱嗝中停了动作。 “我,我已经知道这水能喝,你没必要老这么给我倒。” 裴祁渊表示惊讶,“是么?师父不说,我还以为师父这是在勾引我呢。” “?!!你瞎说什么!谁勾引你了!” “只喝我喝过的水,这不是勾引,那是什么?” “我…还不怪你选人的眼光不行。人家的府邸固若金汤,你家王府漏若筛糠,我不再提防着点,哪天小命没了……” 裴祁渊搂过谢玄的身子,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所以说,只要师父一直待在我身边,我保证师父连根头发丝都不会掉。” 谢玄白了裴祁渊一眼。 什么叫连根头发丝都不会掉? 他那是根本就没有! 不过,谢玄又细想了片刻。 丢命和丢贞洁,谢玄似乎哪个都不想要。 “对了,这几日我要出趟远门,师父…” 谢玄看着裴祁渊投过来的眼神,有些心慌。 “你要好好保重,尽量把屋门锁死,这样还能避免不伤到要害。师父放心,断胳膊断腿我都养着你。” 裴祁渊的话比起邀着一同出去更让谢玄听着心里发颤。 抖着声,谢玄故作生气地开了口。 “哼!这破王府谁爱待谁待!” 然后便在黄昏的时候,乖乖地坐上了裴祁渊的轿子,陪着裴祁渊一同出了城。 这一趟路,谢玄在狭小的轿子里并不好过。 不但要提心吊胆的防止裴祁渊对他动手动脚,还要心系轿子外头随时可能落下的暗箭。 再紧绷的神经,也架不住这一路的消耗。 途径驿站的一觉,谢玄睡得格外香甜。 只是醒来的场景,还是让谢玄气的大骂。 “裴祁渊!说好只是睡觉,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裴祁渊眨巴着眼,语气无辜,“我就是在睡觉啊?有什么不妥么?” “那你的手落在哪?” “师父的胸啊。” “……” 不要脸,属实不要脸! 不带捉了赃还补着捏两下的! “以前我都是这么搂着师父睡的,不行么?” “不行!” 谢玄直把裴祁渊往窗下踢,顺势还想补上一巴掌,但被裴祁渊抓住了动作。 “是我惯着师父太多了么?” 吓得谢玄悻悻收了手,“天,天亮了,穿衣服,赶路!” “那,早安吻。” “没有!” 屋内发生了什么,屋外的封息听得真切,直到里头哼唧声停了,封息才红着耳根走进。 可看到裴祁渊脸上大大的巴掌印,封息还是险些憋得把自己腿给掐坏了。 只好弯了腰,声音隐忍。 “王爷,还要准备刺客么?” 裴祁渊吃瘪又吃利,脸上喜怒皆有,看着谢玄是又爱又恨。 “准备着,一旦师父走到我手够不到的地方,你知道该怎么做。”
第五十九章 喜欢你我死磕到底 归根结底,谢玄除了裴祁渊并没有什么能保护自己的力量。 所以这一路,谢玄就跟小鸭子一样,裴祁渊走哪他都不远不近的跟着。 到了,‘五王’的刺客都没能派上用场。 裴祁渊自然没有因为这个感到什么不妥,反倒是很高兴谢玄这么乖巧。 明明出宫是去替皇帝老儿办事的,都处理的跟喜丧一样。愣是把那挨处罚的人整的以为自己得了多大的赏,到死都一脸懵。 处理完了事,裴祁渊却不肯回宫,堵在谢玄怀里撒娇,想要他亲亲抱抱举高高。 谢玄推开他,表示自己双手无力,怕伤了金贵的王爷。 裴祁渊嘴角一抹笑,“你不抱我那我可要抱师父了。” 恨得谢玄满院子躲闪,愣是把若风拂柳的自己跑成了个唱跳型选手。 … 初战告捷,皇帝老儿对裴祁渊的办事能力很满意,特地邀了他在后宫吃饭,道家长里短。 裴祁渊乖巧应下,进宫时却拖了谢玄的胳膊要一起。 谢玄哪里肯依,放了自己这个不负责任的国寺住持身份不说,光是裴祁渊广而告之的小情人,他就没有脸去见皇帝。 更何况,还是他们的家族聚餐。 “在我眼里,师父就是我的家人,有何不妥的。” “可你难道就不觉得丢人么?明明是两个男人,人家裴言澈四处拈花惹草,女子都被皇帝唾弃,你……” 裴祁渊心里听着高兴,凑着身子挤到谢玄身边。 “师父这就看错人了,我与皇兄不同的事,我绝对不会移情别恋。该喜欢谁,我就死磕到底。” 裴祁渊说的肉麻,听得谢玄立马红了耳根,忙往轿子另一边躲。 “但,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呢!” “师父终于认可我的喜欢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 封息:“王爷,我们到了。” 裴祁渊不听谢玄的继续狡辩,扯着他的手就把他往宫里头拽。谢玄无奈,只得赶鸭子上架地被拉着东奔西跑。 好容易坐到位子上,谢玄却发现今天来的并不只有皇家的几名皇子。 “阿苏萨?他怎么……” “阿苏萨是外藩的世子,未来的储君。” “世子?储君?这什么跟什么?” 裴祁渊凑到谢玄耳边,眉眼在谢玄身上扫了扫。 “师父五年不问宫里的事不知道也自然。阿苏萨实际上是北疆藩王挚友的儿子,藩王一生无妻无子,对阿苏萨那是视若己出。如今藩王年过半百,似乎有意将他收为义子,所以我们都猜测他会是未来的继承人。” “可他不是开美人庄的么?这等身份,藩王怎么想的?皇帝又怎会允许他进这种宴席?还有你和他不是……” 裴祁渊忙捂着谢玄的嘴,将他的后半句话堵回了嗓子眼。 “师父似乎很关心这事?” 谢玄看了看裴祁渊,扁了扁嘴。 “爱吃瓜的心情人人都有,我为什么就不能……” 裴祁渊笑着又凑近了谢玄几分,对着他的耳朵咬了一口。吓得谢玄忙闪了身子,直到看见旁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才怨妇一样地剜了眼裴祁渊。 “也不注意什么场合!” “这有什么,反正今日我们家师父才是主角。” “我?” 话间席上又来几人,看上去都是朝中大臣,路过裴祁渊边上时或多或少有眼光落在谢玄身上。 谢玄被看的面红耳赤,想躲又被裴祁渊大大方方地搂在怀里,属实让他将这辈子的脸都给丢光了。 拍了没正行的裴祁渊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皇帝老儿在总管公公的搀扶下,落了座。 几年未见,皇帝老儿的容颜更显老态,头发也有了花白之色。 他环视了一圈落座之人,尤其在谢玄的身上顿了一会儿,才又一脸平静地开了口,“这次宴会,一是给阿苏萨世子送行,二是犒赏渊儿。” “阿苏萨早先时候代藩王来京城参加国宴,我记得,那会师父也在才是。” “啊?” 谢玄翻了白眼想了片刻,才记起印象中是有那么一次使臣来访。但那会自己被裴言澈到处追着跑,使臣什么模样他都没瞧得真切。 这么想来,原来阿苏萨那会就已经与他碰过一次面了。 谢玄想的功夫,就听见裴祁渊不满地声音,“那会的三皇兄好讨厌,还把我的师父堵冷宫角落……” 谢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现在好了,他马上要跟阿苏萨回去,我就再也看不见他啦。” “??” 谢玄疑惑,偏头看了眼和阿苏萨坐在一起的裴言澈。 他的脸上似乎染了愠怒,此时拧着眉只顾着闷头喝酒吃菜。 “两国联盟,那也是需要担保的,谁知道你回去是想合作还是想起兵呢。” “所以三皇子成了人质?” “嗯。” “你做的?” 裴祁渊摇了摇头,脸上显得有些无辜。 “在师父眼中我就是这种卑鄙小人?” 谢玄:你不是么? 谢玄的眼神,裴祁渊表示看不懂。扭过头,又道,“是阿苏萨自己要求的,当然,我也有点小助攻。” “比方?” “比方某一年的某一天,在他们醉酒的情况下送点合欢香之类的。再比方说,事后多提点几句给他俩制造点暧昧气息?” 谢玄闻言直呼好家伙。 裴祁渊这哪是助攻啊,简直就是直男掰弯的好利器啊。看着如今他俩变扭的氛围,这不明摆着就差一个按头小分队了? 谢玄看了眼裴祁渊,突然觉得这种技术有点莫名眼熟。 “你!” “怎么了?” “可真是一招鲜吃遍天啊——” 想起当初裴祁渊拿的那半截合欢香,谢玄气的咬牙切齿。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只是……” 裴祁渊可怜巴巴地借着给谢玄夹菜的功夫,凑到他的身侧,手暗戳戳地在下面使坏。 “只是师父何时也能像我皇兄那般听话点,少让我伤心呢?” 谢玄无语,下意识挪了挪屁股想和裴祁渊保持点距离,“你要不看看裴言澈哪里有听话的样子?”
第六十章 想就地把师父办了 席上酒过三巡,皇帝开了口。 先是嘱咐裴言澈去了北国莫忘了书信一封让他的母妃安心,又说他性子贪玩在那边莫若坏了那的规矩还望阿苏萨见谅。 像极了今日就要辞行远去一般,说到情浓时还不忍擦擦眼泪, 底下的大臣们就又是一份八百字小作文一般的马屁吹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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