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得防着才行,毕竟谁让师父是我唯一的心头肉呢。碰一下,都让我心疼的——” 裴祁渊贱嗖嗖的模样让谢玄看不惯,索性端了自己喜欢的饭菜,跑另一桌独享。 也不去想,为何今日的裴祁渊嗓门这般的大。 “皇兄,本王的话,你可明白?” 裴祁渊不去追谢玄,反倒是促狭着看了眼裴言澈,悠悠然地端着茶水细品。眼里却沉了只蓄势待发的猛兽,就等裴言澈的不识好歹,然后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裴言澈浅笑了两声,暗地里掐了一把阿苏萨的手背,泛了血色也见不松手。 “九弟也该知道本宫的性子的,看中的玩不长久就腻了。再者说,对师父,本宫也未得手不是。” “嗯,是不错,所以本王这不留了皇兄一条命了嘛。不然,皇兄怎会以为围猎那日父皇仅仅只是撤去了你的王位?” “裴祁渊!本宫本来也不想着要那个位子,甚至把阿苏萨这样的得力助手都借给了你,你又何必死咬着不放?” “因为我知道,皇兄想要的是皇位。” 围猎的事,裴言澈入局本也是想着借裴祁渊的计谋搬倒皇后大军。 结果没想到,自己反被将了一军,还丢了个能和裴祁渊平起平坐的机会。对于此他早就恨得咬牙切齿,如今被戳破的事实摆在面前,裴言澈未慌张,反倒阴冷地笑了两声。 “那,九弟既然知道,何不放下成见,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在未来的某日把皇位送给我?” “不行。” 裴祁渊拒绝的果断,他侧着头,看了眼谢玄的背影。 似在与自己对话般,“这是我和师父的约定,所以我必须坐上那个位子。” “你!” 裴祁渊的眸子里平静如水,他静静地看着裴言澈,像在看一个早已腐烂的尸体。 “呵。” 裴言澈潦倒地叹了一声,颓然地往椅子上一靠。 “本宫看了那么多人,终究还是在九弟的身上看走了眼。”
第五十七章 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 裴言澈觉得自己并没有输,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看走了眼。 才把这个温顺了这么多年的豺狼当成了羊羔,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只要能把阿苏萨再度培养成他的人…… 只是有可能么? 裴言澈看了眼轿中的阿苏萨,抿着薄唇,头一次心里没了底。 “殿下这般看着我,可是打算撬墙角?” “那你让我翘么?” 裴言澈表现的十分轻挑,像是应对往常的那些败者,他的语气里仍旧裹着一道王者气息。 阿苏萨眯了眯眼,意味深长地笑着,学着那些登徒子的模样抬脚有意无意地撩过裴言澈的衣摆,撑了头。 “殿下大可试试,任何计谋我都不会介意。当然,也可以包括肉偿。” 夜里繁星满天,谢玄坐在屋檐下拧眉沉思,手里的折扇都被他翻出了残影。 有问题,今天的事从里到外都透着蹊跷。 为什么裴言澈会宣告失败。 为什么阿苏萨成了裴祁渊的人。 又为什么裴言澈和阿苏萨对视的眼神里,总透着那么丝诡异。 空寂了五年的谢玄表示,掉线时间太长实在是太影响观剧体验。 可谢玄又不好意思直接问裴祁渊,一路上都快把自己的好奇写在脸上了,都没得到他的注意。 亦或者,他注意到了,但就是要吊着谢玄不说。 这让谢玄很烦,过来人的经验告诉谢玄,阿苏萨和裴言澈之间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们俩不会联手给裴祁渊上演什么碟中谍中谍吧? 谢玄担心的如是想。 但又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 什么贱骨头,加害人的事也需要他这个被害者担心? 真是疑似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 谢玄一愣,吃了屎一般嫌弃地满地呸呸呸。 裴祁渊站在一旁看着他脸色一会阴一会晴甚至耳朵根还突然发红一下,觉得着实可爱的紧,索性不打招呼扛了那个头脑风暴的人就往屋里进。 等到再亮灯,都快是后半夜的事了。 谢玄红着眼尾,浑身无力地瞪着裴祁渊。 心下暗骂,“天杀的,这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谁爱患谁患,他丫的绝对不会患!” “还有最后一次。” 裴祁渊衣服穿了一半,露着肩颈处谢玄咬下的痕迹,侧头瞥了眼谢玄。 慢条斯理地,“师父打算今晚就交代了,还是晚些时候?” 谢玄愣了愣,积攒的倦意涌上,让他都有些精神恍惚。他看着裴祁渊在烛光下矫健的身姿,眼神不自觉的一暖。 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侧身翻去了里侧。 裴祁渊心领神会地勾着唇,和衣倒了过去。 咬着谢玄的耳垂,嗓音沙哑,“师父想要就说出来,我不会因此亏了师父的。” 谢玄怒踹。 当真是得寸进尺! 嘴里却说,“好啊,就今晚,做完明儿我就离开这里!” 谢玄要逃裴祁渊早就清楚,可还是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气的脸色铁青。 他故意延长着第二次的时间,把谢玄反反复复地往死里折腾。身上按得青了紫了,后面甚至肿的只剩下了痛感,裴祁渊还是跟个倔驴一样摆着腰肢。 活脱脱的像个疯子。 谢玄没有反抗,死咬着牙苦捱到昏厥。 再醒来时,谢玄从未有的轻松,纵使浑身疼到无以复加,他还是给自己打扮好,一路步履如风地朝着大门走去。 可当他经过后花园,看到那早该被放走的两个人时,愤怒瞬间如一盆岩浆一般从他的头顶浇下。 他恨得睚眦欲裂,听到耳边裴祁渊回来的消息,不由分说地冲了出去。 也不看裴祁渊是何等的高兴,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瞬间打的王府门前一片寂静。 众人诧异,什么人连王爷都敢打。 再一看是昔日国寺住持,纷纷了然地闭了嘴,退至很远的角落。 这人,可是早朝之上,被裴祁渊亲口定了心尖肉的良人啊。 皇上都没制止的了,光凭他们…… “裴祁渊!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 裴祁渊满心的欢喜被这种莫名冲成了愤怒,氤氲着神色看向谢玄,不明所以,“看来本王是对师父太好了,以至于师父都打顺手,随便一招呼就见了血。” “打你都是轻的,我还要踹你踢你骂你!让你不守信用,只会想法子骗我!” “我何时骗过师父?” “那后院的两个,你怎么解释?我们已经两清了,你为何还扣着他们不走!” 裴祁渊冷哼,“那还要问她们呐,谁不是见钱眼开恨不得扒在权贵身上的。就只有师父你,还傻傻的为他人着想。” 谢玄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两步,刹那间只觉得天旋地转。 如果那些人本就不想离开。 那他的付出又为了什么? 一句虚幻的感谢么? 他不需要! 他也根本不会得到那些人的感谢!! 或许反倒还会被他们倒打一耙,责备自己多此一举的帮助!! 裴祁渊心疼地将谢玄搂在怀里,“所以,师父不要再为这些不值得的人浪费心思了,多看看我好么?” “你?裴祁渊,你敢保证,他们留在这里没有你的挑唆?” 裴祁渊笑笑,沉默不语。 谢玄也不想理,扭头打算离开这里。 但手却被裴祁渊扯住,“你要干嘛?” “我劝师父这几日还是规规矩矩地待在王府里不要出去的好。” “为什么?” “因为五王知道了杀害他丫头的人是我了啊。” “那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谁让师父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呢?皇兄他知道了,自然要拿软肋要挟我了。” “……” 谢玄气急,恨不得一巴掌呼在这个疯子脸上。 “放心,只要师父还在王府里一天,那五王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当然了,如果师父愿意睡去我那个房间,有我保护你,那就更安全了。” “想屁吃!我就算死外面也不会再去你那个房间睡!” 谢玄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两步,又觉得不解气,恶狠狠地吼道,“你也别想再出现在我的床边!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彻底结束了!!”
第五十八章 你要是陪我睡还会这样? 谢玄把自己关在王府里几日,五王那边都没有任何行动。 于是谢玄便又觉得自己可以了,卷了铺盖往外跑。 结果还真就被五王的人逮到迷晕了往巷子里拖。 谢玄睁开眼,头还晕着,就在谁人绝望的哀嚎中瞅见头顶裴祁渊的脸。 “师父你说说你,让你别往外面跑,还偏不听。” 谢玄冷哼,甩了袖子,执意要撞次南墙才肯回头。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谢玄出门不是被人掳走就是在被掳走的路上。 起初裴祁渊还能赶在他完好无恙的时候出面相救,可越到后来谢玄的身上挂彩越多,却又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伤。 这让谢玄知道,裴祁渊不是不能保他无恙,只是他想让谢玄自己想清楚这一点,然后乖乖地待在他的身边。 对此,谢玄嗤之以鼻,捧着手里的米饭,“艾玛,真香——” 谢玄是不出去了,可府外的五王急了眼。 他觉得,裴祁渊这种作为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一个武力值为0的臭和尚都屡次捉不回来,更别提如今和他平起平坐的自己了。 五王生气气。 生胖气! 索性脱了裤子不装了,直接改成了上门服务。 俗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当谢玄看着插在自己头顶入木三分的匕首,险些吓得尿出来。 屋外一声惨嚎,一道血注喷涌在窗户之上。 谢玄眸色一凛,下意识地往裴祁渊怀里钻。 “师父你也真是的,早先听话睡我那屋,也不至于被刀架在脖子上?” “滚滚滚!要不是你当初多嘴,我至于现在这样吗!” “那师父怎么说,还睡我那屋么?” “……” 谢玄翻了个白眼,你都把人杀我门前了,我还敢睡这吗! 谢玄觉得再怎么也不能便宜了这小子,于是他决定,拉着封息仨人睡一屋。 可封息是谁的人,明面上一起睡,但到后半夜谢玄总会被裴祁渊的咸猪手摸醒。 再一看,哪还有封息的身影,早就不知闪到哪处房顶上将就去了。 谢玄很生气,暗戳戳嘀咕封息迟早染上风寒。 但谁料真让他一语成谶,次日封息就顶着一脸病恹恹的样子出现在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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