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写到这里,几乎已经讲完了核心。 这几天我沉淀了一下,发现好多事还没讲完,开文前我心中的那个故事还没完全呈现,我不甘心,但我目前的笔力确实只能支撑我写到这里了。 所以,我在专栏开了个第二部的预收,等我充分准备好的那天,会好好地、慢慢地讲一讲这个故事。让萧洄、晏南机、大哥二哥……让每个人都有一个很好的结局。我要讲一讲属于他们的时代。 如果大家对他们的时代感兴趣的话、愿意等的话可以打开专栏收藏第二部(这可能是个全新的故事,会把这篇文一笔带过的内容重新修缮一遍,我要它完整地展现出来。) 今天说的有点多,感谢大家阅读到这里。 下一章更新的番外是温时个二哥的。么么哒~ [1]摘自陆游《杂感十首以野旷沙岸净天高秋月明为韵》
第123章 番外三·珩温 幽静的山谷突然闯入一位不速之客。 箭矢破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萧珩矮身伏低靠着马背,依仗敏锐的听觉和灵活的身手一次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最危险的一次,是照着他后颈射来的,速度极快。凭借习武之人对生死敏锐的直觉, 千钧一发之际, 萧珩微微将头一偏,那冷箭便擦着他的脖子飞了出去, 随即嗖地一声插入地面。 疼痛感从四肢百骸传来, 尽管已经竭力规避, 但萧珩身上还是被箭雨擦伤不少。 身后的杀手来势汹汹,步步紧逼, 每一步都在将他往死里逼。萧珩来不及思考究竟是谁要杀他,他现在神思紧绷,踏错一步都将跌入万丈深渊。 “嘭嘭嘭!” 山谷上方不知何时站满了黑衣人,滚滚巨石自头顶坠落, 遮空蔽日。萧珩架着马拼命地往前跑, 在意识消失前,他唯一剩下的念头便是:这群人究竟是何时盯上他的! …… …… 潺潺的水声传入耳里, 叮叮咚咚。 床上的人骤然睁眼, 温时倾身的动作一顿。在反应过来之前,床上的伤员便一把摁着他的手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炽热的胸膛紧贴着, 温时被烫得不自在,往后缩了缩, 可对方却步步紧逼, 直接把他顶到了角落, 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语气冰冷:“你是谁?想杀我的那群人呢?!” “你…先别激动, 我不是坏人。”尽管被弄得有些疼了,温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尽量把姿态放得很低,示意自己对他没有威胁。 “我在河边遇见你晕过去,看你全身是伤就想办法把你捞回来了,你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轻柔的语气将他拉回了人间,萧珩顿了顿,那梦中一直笼罩的阴霾消失,身上的戾气散去多半,就连压着身下之人的力道都变小了许多。 “你刚刚是做噩梦了吗?”温时直直地盯着他,温柔道:“别怕,那些坏人找不到这里。” 萧珩眉间一松,慢慢地从他身上起来,低头粗略地将他扫视了一遍,“原来还是个孩子。” 他身上都是伤,几乎全身都缠着布条,脖子上的伤口差点伤到要害,那儿的药味最浓。 为了上药方便,温时便没给他将衣服穿上,反正最近天又不冷,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又不会冻出毛病。 温时没理会他话语中的调侃,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你的衣服上全是破洞,穿不了了。” 他比了比两人之间的身材,道:“我的衣服你好像穿不得。” 说来奇怪,明明同为男子,为何身材差异会这般大。 “不穿也可以。”萧珩丝毫没有裸.体的局促感,也一点不害羞,说:“你不介意就行。” 温时摇了摇头。 乖巧的模样令萧珩紧绷的心神骤然一松,他也说不清楚这莫名其妙的松弛感从何而来。 “你说是你救了我,那现在我们身在何处?那些追杀我的人有没有追过来,就这么救下我这样一个满身伤痕、被人追杀的陌生男人……小孩,你就不怕我其实是个坏人?” 温时因为“小孩”这个称呼轻轻皱眉,撑着手从床上爬起来不疾不徐地理着被压皱的衣袖,平静地问:“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 他的每个动作都很随意,但看起来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赏心悦目。萧珩垂着眼睫盯着他的小动作,心说这小孩还挺矫情,怕不是个金贵又难伺候的主。 “最后一个。”萧珩哼笑一声,尾调上扬。 “我不是小孩,没必要怕你。”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两人年纪差不了多少,就算他是坏人,也造不成多大威胁。 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萧珩对这句话不置可否,“那你说说你几岁?” “十六。” “巧了不是,我十八,比你大两岁,这还不是小孩?” “你十八岁?”温时看着他,明显不信。 “虚岁,不行?” “可以。” 温时点头,“如果这么算,那我虚岁十七。” “十六就十六,非要整十七。”萧珩嘀咕。 温时不想浪费时间同他争论此事,“你伤还没好,再躺会儿,我去给你拿药。” 正要起身,却被床上的人一把拉住:“等一下——” 萧珩顿了顿,一下卡了壳,怔怔地看向自己抓着的那只手臂,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 温时转头,问:“怎么了?” “没……就是想问,还不知道恩公叫什么。”萧珩讪讪收回手。 温时因为这声恩公愉悦地弯了弯眉眼。 “我叫温时。”他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 温时点了点头,抬步往外走,五月的天已经有些热了,方才他还在菜园地里捉虫,觉得有些热就把外衫给脱了,此刻才觉得有些不妥,怎可以衣衫不整地在生人面前晃荡。 幸运的是,那个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的家伙好像是个不拘一格的人,这么久了对方似乎没发现异样。温时下意识回头,发现之前还颇有些傲气的人正靠着床头,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 原来是个呆子。 温时摇了摇头,迈步出去了。 这是一间农家小院,修在葫芦村最边缘的地方,临近低洼和小溪。葫芦村四周全是山谷,悬崖峭壁高耸入云,出谷的路很陡峭,村中一般自给自足,很少外出。 喝完了药,温时重新替萧珩把了次脉,越摸越惊奇。萧珩本来百无聊赖地四处瞎看,但面前这个少年一会儿摸摸他的手心一会儿挠挠他的手腕,甚至还得寸进尺地摸到了手肘和小臂…… 他自小习武,浑身上下没一处不是硬的。身边的人,不是跟他一样的武夫,就是萧洄那种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的小娃娃。温时是他遇到的第一个“软软的”的同龄人。 如果差一岁也算的话…… 想起方才手中的触感,萧珩没忍住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好好的一个男儿……” 温时忽然抬头:“你在小声说些什么?” 萧珩有些赧然,但面上依旧不变,说:“你还要摸我多久?” 温时一顿,神情复杂地看向他。 萧珩懵了,天,他这说的算是什么话啊。 现在撤回还来不来得及… “你身上多处骨折,之前我已经帮你接过好多地方,没想到还有。除开这些能看得见的外伤外,你内伤也挺严重的,村里也没什么有用的草药。”温时道。 他刚将人捡回来那会儿把过一次脉,配药疗伤什么的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本以为这人会在疼痛中无声无息地死去,可谁知竟然才第二天就醒过来了。 这可真是个奇迹。 “我大致看了下,你的内伤一直在慢慢修复,或许是跟你习武的内功有关系。但是外伤就没那么好运了,你的双腿刚被我接上不久,上面还有许多擦伤和淤青,总之情况不是很乐观。” 说到这,温时讶异地看向他,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 “带着伤还大幅度动作,你是感受不到痛吗?” 萧珩:“……”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痛了。”萧珩咳嗽一声,偏开头不与他对视。 “痛还不快躺下,想让病情加剧吗?” “……哦。” 现在这个,跟之前才醒过来浑身充满戒备的人好似不是同一个。温时默默想着,趁着人醒了能得到反馈,伸出手轻轻在他大腿上按了按:“这里痛不痛?” 那人支支吾吾地一声:“还行。” “还行是痛还是不痛?” “……痛。” “啧。” 温时余光瞥见他拿胳膊将自己的眼睛给挡住了。 从悬崖上摔下来,能活命的几率非常非常小,就算侥幸存活,想必也伤得不轻。温时不敢大意,凝神将他身上每一块骨头都摸了一遍,确认再无隐患。 一开始的时候,躺着的人还愿意配合着回应 ,后来大概是觉得太烦了,这人逐渐没了声。温时也不强迫,经过前面几次的试探,他已经大概摸清了萧珩的性子。 反正他不问,这人是不会主动喊痛的。 虽然不吭声,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不过片刻,温时已经对这具身体清楚透了。 这份安静一直持续到摸到左手拇指下方那块骨头时,温时握着的那只手颤了颤。 “疼?” 手中的这块骨头确实有些凸起,一般来说指骨是最难伤到的,他检查这里只是顺便,但没想到真的会出问题。 这可真的是… 只能说这具身体给他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温时食指与拇指按在那块骨头上,又问了一遍:“很疼?” “不疼……” 温时奇怪地望过去,发现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将脸遮得更深了。以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瘦削锋利的下颔,以及上下滚动的性感喉结。 “我生来指骨有异,那里没问题。”那人闷闷道。 温时点头,怪道:“那你抖什么?” 萧珩闭上嘴没说话了。 温时觉得有些奇怪,顺手又探了探他的脉搏,发现这人心跳很快。对方似乎察觉到他在干什么,略显慌张地将手往后抽了抽。 力气很小,没将手全部抽离。 其实有点脱出范围了,这人可能自己也意识到了,又默默地将手递了回来。 塞进他的手中,放好,刚好回到方才摸指骨的姿势。 温时:“……” 他这才发现,两人现在的这个姿势有点亲密。自己几乎是双手捧着对方的手,因为检查的仔细,每个地方都会摸一遍。 就好像…… 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了。 温时沉默,抬眼过去,看到了对方不小心露出来的、通红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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