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懂事,不知体谅,那便只有从侧妃和妾室入手了。 没办法,谁叫王爷就是喜欢那位宋公子呢? 祁景言没有出言反驳,王公公心中大喜,这就说明王爷默认了,当即将老脸笑成一朵花:“要不,老奴这就为王爷相看?” “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只要王爷开口,无论此女子是何身份,老奴都想办法为王爷纳进府。” 听到这话,祁景言有些头疼,无奈道:“桐叔,哪有嫡妻还未过门,就先纳妾的道理?此事以后再议。” 王公公跟在他身后回了书房,整个人乐呵呵的,精神百倍:“老奴还不是高兴么。王爷快说说喜欢什么样的,好让老奴先提前相看一番,等日后娶了宋公子,便寻个好日子将人纳进门。” 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祁景言坐下,手中拿着茶杯陷入沉思:“本王也不知。” 王公公不肯死心:“这可是大事,王爷快好好想想。” 片刻,祁景言开口:“要好看。” 王公公赞同点头,俗话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理应如此。 “性子要活泼。” 王公公再次点头,若是那女子和王爷是如出一辙的死气沉沉,那日子该多无趣? “要善良。” 王公公一顿,开始觉得不对劲,这是纳妾该有的要求吗? “会变脸。” “爱钱,也爱花钱。” “识时务,能屈能伸。” “要爱笑一些。” “有点小聪明更好。” 想了想,祁景言补充道:“哪怕体弱一些也无妨。” 王公公:“……”合着王爷您说的还是宋公子啊? 他忍不住提醒:“依老奴之见,这世间怕是没有这般的女子。” 近在王府的男子倒是有一个。 祁景言顿了顿:“不急,你慢慢找。” 王公公苦着脸退下了,轻轻关上门,忍不住仰天长叹。 唉,看来他家王爷是陷进去了。 另一头,宋辰安被遗留的药性折磨得夜不能寐,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躲在被子里自力更生。 脑子乱糟糟的,思绪越来越偏,忍不住想到自己和祁景言提过的“角先生”。 如果现在手头有个角先生的话,说不定还能好受一些…… 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的宋辰安痛苦面具,生无可恋的瞪大双眼。 救命,他明明是个直男啊! 就这样熬到了天明,那要命的药性终于渐渐消失,宋辰安硬是一觉睡到大中午,要不是被憋醒,他能睡一天。 然而他才刚上了茅房,洗漱完毕,翠竹就面带笑容地走过来:“公子,王爷请您去膳厅呢。” 其实这会儿用膳的时间早就过去了,之所以拖到现在,还不是因为贤王想同自家公子一起用膳? 宋辰安纳闷问:“咱们院里的小厨房不是能做饭菜了吗?王爷怎么又来这一套。” “这,奴婢也不知道,”翠竹收敛笑容,“听说是王爷有话要问,正好您还没用膳,这才……” 行吧,宋辰安换了身衣服,这才施施然去了膳厅,祁景言果然正在那里等他。 热气腾腾的饭菜被婢女们动作轻快地摆在桌上,宋辰安看着面前色香味俱佳的菜肴,被馋得直流口水。 他毫不客气地撕下一个鸡腿啃起来,声音嘟嘟囔囔:“王爷有什么话要问?” “本王想知道,昨晚为何不要旁人为你纾解?” 这是祁景言想了一整夜都想不明白的问题,毕竟身为男子,尤其是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男子,娶妻纳妾有通房,或者有几段露水情缘那是非常正常的事。 都是男人,这种事谁能例外? 像祁景言这种二十多岁连通房都没有一个的,在大周才是异类,但他更多的是因为身体原因,可宋辰安是为何? 宋辰安放下鸡腿,语气郑重:“因为我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祁景言神情恍惚,下意识重复,“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种想法简直就是惊世骇俗! 他直直望向宋辰安,语气还算温和:“为何你有这样的想法?” 宋辰安总不能说自己来自现代,受一夫一妻制的影响,眼珠转了转,开始卖惨:“王爷应该知道我的身世吧?” “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对她没有太多印象,只知道其实我娘和我爹是订过婚的青梅竹马。可是后来家道中落,不能给我爹带来助益,于是由我祖父出面,将婚事退了,命我爹改娶现在的嫡妻。” “可是我爹放不下我娘啊,娶了妻之后还是对我娘念念不忘,本来我娘已经放下这段情,打算另嫁他人,我爹硬是生生拆散两人,将我娘抢占,并纳入府中为妾。” 宋辰安抹了抹嘴,理直气也壮:“后来的事情王爷都知道了,我和我娘被嫡母苛待,我娘去世后更是被嫡母视作眼中钉。我那个爹呢,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却觉得不过如此,又不满我娘变心另嫁,因此什么也不管。” 他轻声说:“可是王爷您评评理,难道不是我爹先变心,我娘才和他人订婚的么?若不是因为此事,我娘又怎会年纪轻轻就郁郁而终?所以我就想,等以后成了亲,我定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若是找不到此生挚爱,宁愿不婚。”
第40章 你该上路了 祁景言好像一瞬间就丧失了语言能力,凝望着宋辰安,久久不曾开口。 宋辰安说的话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可祁景言是当朝贤王,身为皇子又掌握军中大权,日后还要参与夺嫡之争,怎么可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并且宋辰安还是个男人,无法生育。 半晌之后,祁景言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这样的想法,世间少有人能做到。” 说少有都算给面子的了,历史上的皇帝哪个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人,能有几个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宋辰安点点头:“这确实,可是要让我和别人共享一个夫君,我做不到。” 其实,他是想用这说辞婉拒暴君的来着。 他还是直的,对,直的! 祁景言面容呆滞,默默拿起筷子,直到用膳结束再也没有说话。 笑死,汗流浃背了吧老弟? 宋辰安心中暗爽,自以为这个借口非常合适,既没有折损暴君颜面,又能使得对方放弃。 走之前,他还特地对祁景言道:“王爷认识的人多,还要麻烦您平时多帮我留意一下,要是有人跟我想法一样,我也不介意认识认识。” “……“祁景言木着脸,胃口全无,抬手摔了筷子。 王公公得到下头的人传来消息,疾步走来汇报:“王爷,查清楚了,昨天之事幕后主使其实是宋梓玥,刘太傅不过是被她撺掇利用了。” 好一个一箭双雕,祁景言阴森一笑:“人在哪?” “刘太傅没能活过今早,现下宋梓玥已经被宋丞相夫妇接回府了。” “去相府。” …… 相府,宋梓玥跪在宋丞相夫妇面前哭哭啼啼:“爹,娘,女儿真是命苦啊,这下刘太傅死了,女儿可怎么办呐!” 宋夫人早已哭肿了眼,上前将她扶起来:“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死了便死了,相府是你的家,以后你就回来住吧。” 二人上演母女情深,只有宋丞相脸色难看,怀疑地问:“玥儿,刘太傅究竟是怎么死的?” “还不是因为他色胆包天,且对宋辰安念念不忘,就趁宋辰安外出时命人绑进刘府欲行不轨之事,结果被贤王当场废了命根,血流不止,最终丧命。” 宋丞相眉头皱的更紧了,不敢相信地问:“你难道没有为太傅请大夫?怎么能让人血尽而亡?” 宋夫人听到这语气就炸了,指着他破口大骂:“宋寒你什么意思?玥儿自小性子柔弱,难不成你还怀疑是她所为?” 性子柔弱?未见得吧。 宋丞相冷笑一声,语气也变得不耐烦:“她柔弱才有鬼了!刘太傅死的蹊跷,又是当朝一品官,朝廷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请大理寺一查便知!” 闻言,宋梓玥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但仍嘴硬:“爹爹,女儿真的没有……就算当真有人来查,难道爹爹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大理寺的人带走吗?” 到了这一刻,宋丞相便确定刘太傅之死和宋梓玥有关。 他哆哆嗦嗦指着宋梓玥,一口气憋在心口不上不下:“你……你还当真如此大胆!绑了宋辰安也就罢了,还撺掇刘太傅对他下手,就算刘太傅死了,你以为贤王就查不到你头上么?” “我究竟造了什么孽,居然养出你这么个不知轻重胆大妄为的女儿!你自己上赶着找死还想拖累我?早就跟你说了,我在朝中已经今时不同往日,需要笼络住刘太傅让他替我转圜一二,现在好了,他死了,咱们一家子都下大狱吧。” 宋梓玥这下是真的慌了,六神无主道:“可是……可是爹爹是丞相,是百官之首呀,有谁敢对爹爹不利?” 这就牵扯到朝中事了,宋丞相眼前一阵阵发黑,不愿与她多说:“你还是先想想如何能过得了贤王这关,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正巧这话被疾步走来的祁景言听到,当即笑了:“宋丞相可真是耳聪目明。” “王爷,”宋丞相脸色变了变,慌忙将瑟瑟发抖的宋梓玥护在身后,“小女犯下大错,还请王爷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饶她这一次。” 祁景言扯了扯嘴角:“年幼无知,她?宋丞相睁眼说瞎话功力见长。” “求王爷饶小女一命!她只是、只是一时糊涂……” 一向自私自利的宋丞相,到底还是护了他女儿一次。 宋夫人抹着眼泪开口:“求王爷开恩,若是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们夫妇的,王爷尽管吩咐。” 夫妻俩什么好话都说尽了,只有宋梓玥向祁景言露出怨毒的目光。 祁景言问:“怎么,你对本王有何意见?” “王爷毁我容貌,设计我嫁给刘太傅,还不许我有意见?” 宋夫人连忙拽一下宋梓玥衣角,小声问:“你在胡说什么,不要命了吗?” 宋梓玥倔强地仰着脸:“原先我以为是宋辰安对我动手,后来莫名其妙被解了毒才想明白,宋辰安哪有这么大的能耐,此事必定是王爷做的了。我想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过王爷,您竟对我下此毒手?” “你对安安刻薄苛待,还骂他为贱人,这还不叫得罪本王?”祁景言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叫人心底发寒,“本王还查到,安安曾因衣服无法御寒而高烧不退,翠竹求你为他请大夫,你反倒下令不许大夫为他医治,若不是安安命大熬过此劫,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 “你做过这样多的恶毒之事,如今却反倒有脸质问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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