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说:“我是上清派弟子,名叫莫怀章。魔灵现世,我们追踪而来,怕打草惊蛇暴露行踪,便吃了金兀果,伪装成魔族。” 小孩点头:“我说呢。他是你的道侣吗?” 莫怀章摇摇头,否认道:“他是我师弟。” 小孩好奇道:“道侣和师弟又不矛盾。” 莫怀章耐心解释:“道侣是修道的情侣,我的道侣应该是我喜欢的仙子才对。他只是我的师弟,不能成为我的道侣。” 小孩毕竟只有六岁,虽然装的小大人一般,对男女情事却并不十分了解。 说:“看你长得聪明伶俐,怎么傻乎乎的,说些听不懂的绕口令。” 莫怀章并不恼,他从未见过天灵根,见孩子长得精致极了,不觉有些喜爱,眼见他懵懂可爱,脑海里出现了薛洺疏那张脸,也是这样软软糯糯,天真可爱。 逗弄心起,问:“听说混沌天眼能看透修士修为?” 小孩点点头。 莫怀章有意试探:“我是怎么样的?” 小孩盯着他,双眼蒙上白雾,说:“你的金丹干净饱满,闪闪发光,即将破丹成婴;而他……” 他精致的脸上有些不解,看着深邃漆黑的洞穴,摇头道:“看不清晰,有一团迷雾挡着。” 白雾退散,他嘟囔着:“我只有练气九阶,修为太低,没办法完全使用混沌天眼。” 莫怀章笑道:“我才结丹不到一年,怎么会就要破丹成婴了呢?果然功夫不到家。” 心里惊了一跳:师父说我悟性极高,五岁引气入体,十岁突破筑基,十六岁结丹,放在整个修真界都是翘楚。而这个孩子,才六岁,竟然就已经练气九阶! 在心里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百年难遇的天灵根,可谓是修炼奇才。这样的孩子不管放在哪门哪派,恐怕都是掌中宝物,前途无量,怎么会孤身在魔界? “你怎么会在魔界?” 小孩回答:“我爹说近来幼童无故失踪,魔灵现世,来去无踪,便让我做了诱饵,他带着师兄们藏在乾坤囊里,随我一起进来了。” 莫怀章皱眉:怎么会有将幼童作为诱饵之人?更遑论这还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堪堪玄门明日之星一般的亲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 追问:“那他们人呢?” 小孩耸耸肩,说:“不知道,进来就不见了。” ‘咕噜咕噜……’ 莫怀章腹中空空,脸上尴尬的有些微红。他把手放在腹部,左右看去,只有一片茂密的森林。 小孩拉起自己腰间的乾坤囊,东淘淘,西找找,把一盒枣泥酥递给莫怀章。 见他错愕的看着自己,自豪的拍拍乾坤囊,得意道:“这是我的百宝袋,什么都有!” 莫怀章探着脑袋看过去,果然琳琅满目,将里面的的空间塞得满满的。 心道:怪不得能在这荒郊野外独自生活这么久,连小黄鸭锦缎都能拿出来。 他接过枣泥酥,谢过。 小孩突然仰头望天,频频点头,转而对莫怀章说:“我爹叫我呢。” 说着,抱着地上的独角小兽,转身走了两步,回头,挥手道:“对了,怀章哥哥,我叫沈翊君。” 沈翊君!!! 他就是让长生门沈门主发出长生令,愿意用门主之位寻找的天赋异禀宝贝金疙瘩! 怪不得长生门如此重视,这样的年纪,这样的灵根,纵观整个玄门也是独苗苗,真可谓是前途无量! ……………… 薛洺疏在莫怀章离开的时候便已经醒来,他盘腿而坐,调整吐纳,运起妖力将源淫虫团团围住,强行冬眠。 确认无误后,闭上眼睛,召唤草灯。 ‘草灯,在哪里?’ ‘鬼桀。’ ‘丹阳鼎在何处?’ ‘与修士在一起。’ ‘出了点意外,我现在不方便去鬼桀。你且去寻阿烬,将鬼桀修士之事告知他,再带他与我汇合。’ ‘出了什么事?可需我回来?’ ‘无妨,尚能应对。’ 他收起法术,心中盘算:丹阳鼎好死不死偏偏和修士放在一起,魔界的淫蛊与源淫虫同宗同源,会唤醒冬眠的源淫虫,实在是有些掣肘。 丹阳鼎是魔界祭祀要物,若突然丢失,魔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想必会全程搜捕。 我若是暴露身份,动用妖力,便会挑起魔妖战争,生灵涂炭,实非良策。 既不能冒着源淫虫苏醒的风险,贸然前往鬼桀,也不能让草灯直接将丹阳鼎盗出来,只能从长计议。 或许可以等祭祀之时,淳于烬大闹现场,九州缝隙打开,顺手牵羊带走丹阳鼎。 他打定主意,听着脚步声渐渐进了,卸下周身的杀气和算计,挂上茫然懵懂的表情,迷惑的打量四周,见着莫怀章走进来。 招呼道:“师兄,这里是哪里?我们不是在鬼桀吗?” 果不其然,莫怀章脚下踉跄了几步,尴尬的拉着一个笑意,想起昨晚薛洺疏动情的唤自己‘明哥’,心花荡漾,有些不悦,心道:怎么叫我师兄? 薛洺疏动动鼻翼,跳下石床,抢过莫怀章手里的盒子,拿着枣泥酥心满意足的连续咬了好几口,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来的正好,好饿呢。” 他见莫怀章眉眼带笑的看着他,拿着自己手上还剩一半的枣泥酥送到他的嘴边,示意他吃。 莫怀章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薛洺疏,别扭的一言不发,好一会儿,才张口咬了下去。软的唇从薛洺疏的指头划过,在心里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薛洺疏装作茫然无知,边吃边说:“怀章师兄,你都不知道,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 莫怀章身形微微抖了抖,不敢言语,好久,才问:“梦见了还什么?” 薛洺疏天真的想了想,皱着眉头摇摇头,说:“记不清了,总觉得很奇怪。” 他动动身子扭扭腰,说:“浑身酸疼,就像是一个凡人一口气从引气入体修炼到化神期一样,周身累得很。” 他左右晃动身体,说:“尤其是腰,酸软的很。” 莫怀章一时无语,不知道是该庆幸他不记得昨晚的事,还是在懊恼他忘记昨晚的温存。 他本想将这阴差阳错当成一场梦,甚至担心不知道怎么面对醒来的薛洺疏。可真当眼前的人忘了昨晚发生的一切时,他心里又别扭起来。 ‘他忘记了,是蛊毒导致的吗?莫非中了蛊毒不仅会让人陷入情欲,也会让人醒来忘记发生的一切?’ ‘腾蛇好卑鄙的手段。下蛊毒趁人之危,事了拂衣去,干净利落。’ 他握紧双拳,愤恨满怀。 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服自己道:昨晚太不寻常,本就是你我都中了药性,实在荒唐。既然你忘记了,那就将计就计,我也只当那是一场梦吧。 他圆谎道:“昨天我砍下石壁的脑袋,转过头就来了这里,大约是被鬼桀传输过来的。” 又调笑道:“你倒好,从鬼桀出来就开始睡,跟个懒猪一样。” 薛洺疏没有拆穿,乐的陪他演下去。 ……………… 妖界的小院子里。 陈因白一进门,就看到端坐在屋内,放下手中的书卷,嘴角泛起笑意的梁冷烛,笑问:“想起什么事这么开心?” 他索性合起书,放在手边,说:“丹阳鼎已经引导源淫虫将疏儿铸成炉鼎,玉蕤徒增,释放满溢。七次满溢,破而才立。还有六次,就能完全抽离人魄,蜕变成纯粹的妖族,不再是受人妖唾弃的半妖。” 陈因白敷衍道:“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事。” 梁冷烛面露担忧:“错锻成金,炼造炉鼎,首次释放玉蕤后灵力会短暂消解。在吃人的魔界,也不知道疏儿能否保全自己。” 陈因白说着,扯开腰带,露出若隐若现的纱衣,张开双腿,搂着正襟危坐的梁冷烛脖子,坐在他的双腿上。 舔舔他的喉结,吞咽了口水,低沉的声音充满挑逗:“玉蕤徒增,情欲满溢,疏儿自然得趣。倒是便宜了那人族二皇子,既抱得美人归,又能增加修为。要不是看他鞍前马后,并非对疏儿无意,就你这护犊子的老父亲心态,怕是要提着刀冲过去,将他挫骨扬灰了。” “这也就罢了……疏儿的父亲此刻美人在怀,怎么如此凉薄,竟毫无情趣,莫不是不行?” 梁冷烛咬着牙,双手托着身上人的臀部抱起,往卧室走去。 又是一道春花秋月的情事。
第89章 89 灵力阻滞 ==== 枣泥酥勉强果腹,薛洺疏疑惑道:“师兄,魔界也有人族的食物卖吗?” 莫怀章说:“这是沈翊君给我的。” 他拉过小黄鸭锦缎,慢慢折叠:“他是长生门沈门主的孙子,当做诱饵被魔族抓来,孤身一人住在这里。昨晚我们被鬼桀传输到这里,是他收留的我们。” “他的乾坤囊就像是一个行走的宝库,无所不有。” 他努努嘴,看着洞内简单的日用品,说:“大约这些床褥杯碟都是他的?” 薛洺疏满脸嫌恶:“什么人啊,把孩子当诱饵。” 莫怀章顿了顿,说:“他爹。说是以他当诱饵吸引魔灵,他爹和一众修士藏在乾坤囊里,一起进入魔界。没想到到了魔界,他爹把他撇下,不知所踪。突然又说他爹叫他,跑得没影了。” 薛洺疏听的头大,无语: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莫怀章将小黄鸭锦缎收在自己的乾坤囊里,说:“其他的也就算了,这锦缎十分精致,等回去了,得送还给他。” 他想起沈翊君精致的脸上绽放的纯真笑容,不觉微笑。 “好新鲜的人气,好纯净的灵力。快来,在这边!” 洞穴突然嘈杂起来,薛洺疏和莫怀章四目相对,不等二人起身,大批的魔族士兵披坚执锐冲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将领左右嗅嗅,疑惑地看着莫怀章和薛洺疏,提起刀威胁问:“尔等在此处作何?” 莫怀章单手环过薛洺疏的肩头,将他纳入怀里,意有所指:“昨晚从鬼桀出来,便在这里。” 士兵头头见扔在一旁凌乱的衣裳,脸上一副‘原来如此’,笑的极其下流。 身旁跟随的士兵察觉不妥,说:“这里人气充沛,灵力纯净,明明是有人长久待过。” 他靠在士兵头头耳边,小声说:“人族修士才能修出灵力,修士狡猾,会用法器隐藏真身,伪装成魔族。” 他扫了一眼薛洺疏和莫怀章,说:“旁边的衣裳明明有腾蛇的气味,可这二人身上却只是一般的魔族的味道,好生奇怪。” 士兵头头审视薛洺疏二人,满脸凶神恶煞,将刀背抗在肩头,来回踱步,说:“昨天夜里地牢暴乱,本应该送往久里牢的数十人牲连带守卫不翼而飞,只剩下几个傀儡。这事掀起轩然大波,王辛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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