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听着莫夫人的名号,酒意稍微去了两分,不予计较,与姑娘继续调情去了。 三楼上,莺声燕语。 薛洺疏坐在靠墙的睡榻上,衣衫不整,露着整个胸膛坐在莺莺燕燕之中。单腿屈膝,手臂放在膝盖上,纤细的手指夹着酒杯,好一番潇洒不羁的模样。 前面坐了整整一桌子的姑娘,个个貌若天仙,桌上琳琅满目,摆放着菜品果品,美酒佳肴。 “你们光围着我,冷落了我们莫公子,看看,黑了一张脸,生气了呢。” 莫怀章坐在他对面不远处的位置,正襟危坐,脸色阴沉,手中握着茶杯,青筋爆起。 薛洺疏起身走到他跟前,仰头含了一口酒,扔了酒杯,单膝跪在他两腿之间,捧着他的脸,对着他的唇渡过去。 莫怀章心头的火从他们进入绿挽楼就一直憋着,看着送上来的人,毫不客气的抱着一阵吻。 吻的怀里的人气息不稳,玉茎微微抬头,正要有下一步动作。 薛洺疏不着痕迹推开他,笑道:“姑娘们,莫公子技术可好了,小夜亲测!” 姑娘们眼见莫怀章端的周身风流,气质不凡,虽然有心亲近,可瞅着他那身生人勿进,捉奸在床的怨气实在是不敢靠近。 姑娘们人精似得,做的是察言观色的买卖,哪里能看不出莫怀章的心思? 时而背后小声打趣:都忍了这么多天了,莫公子怕不是腾蛇,是王八吧? 莺莺委屈的扒在薛洺疏肩头,佯装啜泣道:“莫公子定然是嫌弃我们是庸脂俗粉,看看,脸色黑的跟锅底似得,恨不能将我们生吞活剥了。” 薛洺疏挑起莺莺的红唇,小嘬了,余光扫了一眼莫怀章,说:“哪儿能呢?别看他跟第一次进妓院的雏儿一样,可会怜香惜玉了呢。要吞,也是小爷这样吞了姑娘!” 说着下流的话,把莫怀章气的差点当场发飙。 他放肆的笑着,怀里搂着温香软玉的姑娘,吃着送到嘴边的果子,听着小曲儿,十分惬意。 “他呀,本体就是乌漆嘛黑的,让他黑去,咱们乐咱们的。” 抬抬手,说:“继续说来,最近还有些什么好玩的坊间传闻……说好哦,不好玩的说来可是要受罚的!” “我来我来,听说旬月小祭出了岔子。本来是旬月小祭是昨日,可不知为何,抓来的人牲还未来得及种下淫蛊,在半路就全部逃走了,害的只能把旬月小祭延后到今晚。”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说是人牲趁押解的魔族贪睡,解开菩提苦牢跑了,等押解的士兵醒来,早就无影无踪了。” “魔王辛大发雷霆,要知道那菩提苦牢连上古异兽梼杌都无法挣脱,那些区区人牲怎么会轻易逃脱?可不是离奇的很?” “我看啊,根本就是血祭太血腥残酷,触怒天地,才会招来天谴。” ………… 薛洺疏听着七嘴八舌的八卦,心中盘算:看来阿烬出手了。 草灯现身在莫怀章手边,他看看沉浸在莺莺燕燕中,旁若无人,仿佛回到了妖界安乐窝的妖界二公子薛洺疏;又看看眼前这个气的就要爆炸的莫怀章,叹息了摇摇头。 “作孽哦……带着自己男人上妓院,还只能干看着他和一群姑娘调情……” 莫怀章面色冷漠,抬手掐着草灯,从齿缝里憋出几个字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咳咳咳……对我这个老人家这么凶,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忘了你?” 莫怀章手心放开,差点被掐的背过气的草灯翻了个白眼,连忙深深呼吸几口,找回自己的生命指数。 他盯着他:“为什么?” 草灯悄悄看着看身后的薛洺疏,他正不知看着何处发呆。 赶紧转过身来,借着盲区背对着薛洺疏,从嘴里吐出一个晶莹剔透的记忆球,放在莫怀章跟前。 “这是他的记忆球,里面全部是有关你的记忆。” “颜色晶莹剔透,一定是很甜美的记忆。本来是说送给我当点心,不过嘛,我老人家年纪大了,怕蛀牙。” 他把记忆球往莫怀章跟前推了推,说:“送给你,要怎么做,随你处置。” 言下之意便是告诉莫怀章,若是你想让他恢复记忆,就把记忆球推进他的身体。 莫怀章不解的看着他,问:“为何?” 一语双关:为何要忘了我?你为何又将记忆球交给我? 草灯动动粉色的鼻头,说:“那小子是我看着长大,他前半辈子吃了太多苦,唯独在华不注感受到了真心。” 莫怀章问:“淳于烬?” 草灯点头:“嗯。淳于烬对他来说更像一个毫无保留包容他、关心他的父亲,而你……” 他盯着他:“是第一个让他感受到怦然心动的人。” 心跳掷地有声,莫怀章不敢相信的问:“你是说,他对我动心了?” 草灯点头:“他对你动心了。但是他怕对你动心。” 莫怀章的心随着草灯的话不断起伏,像是在坐过山车:“什么意思?” 草冷简单陈述:“他一心想做一个没有感情羁绊,冷血无情的人,所以他明明对你动心,却不愿意接受自己对你的感情。” 莫怀章听得实在纳闷:“喜欢就是喜欢,为何考虑这么多?莫非他见我与他皆是男子,怕不为世俗所容?可他明明卓尔不群,是天下第一放浪不羁、离经叛道之人。” 草灯讳莫如深,并不解释,只说:“我老人家看得出来你对他是真心的,也看得出他对你有情。” 他顿了顿,威胁的声音低沉浑厚:“若你借着他对你的感情,做出伤害他的事,老夫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莫怀章抬手将记忆球收下,恭敬作揖:“晚辈谢过前辈。请前辈放心,晚辈必将他视若挚爱,不离不弃!” 草灯跳道一旁,抓起一个鲜花饼慢慢啃起来:什么感情会影响决断,让三百万妖族失望,都是屁话!莫非跟着你的妖族是看上你的冷血无情吗? 他们看中的,偏偏是你这个有血有肉,敢爱敢恨,至情至性,从妖族底层一路打拼,永不言弃的豁达性子。 若是他们知道你找到心中所爱,会由衷的为你开心。 更何况,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帝君,也有两个情人。 妖族有爱,人间有情。 疏儿,你过得够苦了,别再逼自己。 薛洺疏还不知道,自己留恋温柔乡的时候,草灯已经将他卖的干干净净,不剩一条裤衩子。 莫怀章冷冷看着他,眼中爬上危险,把薛洺疏看的后脊发凉,打了个战栗。 莺莺帮他把衣裳拉了拉,问:“公子,可是冷了?” 薛洺疏拉着她的手,下流的调戏:“莺莺姑娘的声音婉转若黄莺,皮肤也滑,嗯……好香……” 又招呼着:“别停下,还有什么好玩的事儿?” 姑娘们继续七嘴八舌的边吃边聊。 “还有还有,听说本来人牲数量庞大,用于血祭绰绰有余,可不知为何,近来好不容易追踪到的人性,走进一看,已经成团化作干尸。” “听说连已经抓在牢里种下淫蛊的人牲,也会莫名其妙成批抱团而亡,化作干尸,死状惨烈。” “别说魔牲数量远远不够,眼见人牲数量急剧减少,郡守可是急的很呢。” “说起干尸,听说是被抽干了精血,连魂魄修为都一点不剩。” “那可不!个个都面露惊恐。” “这种死法也不像是碰上了魔兽,倒像是被邪门歪道的功夫所害。” “也没听说最近有什么厉害的魔族修炼了什么吸食魂魄精血的功法。” ………… 薛洺疏眼里噙着危险,看着手指缝夹着的酒杯:是谁在浑水摸鱼?凌虚之境就已经注意到你了,你是谁?躲在暗处抽精吸魂,增长修为,那些修士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丧命何人。呵!真是好手段。 从一开始,莺莺就在挑衅莫怀章,眼看着那双纤纤玉手已经摸进了薛洺疏的衣裳,不断往小腹下走,莫怀章忍无可忍。 “滚!统统给我滚!” 一时之间,莺莺带着姑娘们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杯盘狼藉的桌面,还有正端着酒杯沉迷其中的薛洺疏。 薛洺疏大言不惭的挑挑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走到莫怀章跟前,勾着他的下巴。 “长夜漫漫,师兄把姑娘们都赶走了,谁来陪我?” 莫怀章想也没想,搂着这个惹气的人狠狠亲吻起来,似乎要将这几日积攒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手心中化出记忆球,从薛洺疏的身后遁入身体。 他正享受着强烈占有欲,不断掠夺的接吻,突然睁大双眼,然后沉下眼眸,眉眼带笑。 好久,才缓缓放开。 薛洺疏浑身发软的挂在莫怀章身上,眼角含泪,期期艾艾道:“师兄,我又发病了……” 莫怀章也不管真假,直接打横抱起他,结界同时拉起,往里间走去。
第109章 109 筹谋定策 ====== 薛洺疏‘吃饱喝足’,睡了一个饱觉,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他坐起身来,伸了好大一个懒腰,打了哈欠,眼角挂着水汽,揉着酸软的腰,坐在床上。 见屋内整洁干净,空无一人,嘴角含春的自言自语:“吃醋的男人真可怕,这是憋了多大的气?” “草灯给小爷滚出来!” 声音在屋里出现:“开玩笑,出来找死吗?老人家还没活够。” “你也知道你找死?敢出卖我!” 针落可闻。 薛洺疏盘腿抱着双臂坐在那里,大方的说:“算了,不跟你计较。” 又嘟囔道:“你这一招来的不早不晚,刚好!” 草灯忐忑的声音响起,迷惑道:“别想骗我老人家出来!” 薛洺疏摊开手看着自己的手心,说:“上次我就发现了,每次源淫虫发作,与他欢好之后,都能感受到妖力的明显提升。” 他顿了顿:“明明我的妖力已经达到半妖的上限,不可能再有突破才对。” 草灯知道他定然是有了答案,问:“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薛洺疏唇角上翘,点头:“阿烬说他接近我,是因为我是被皇室选中的炉鼎,之前我还纳闷为什么他每次和我交合之后,修为也会大幅度提升。想来就是因为把我当做我炉鼎的缘故。” 草灯略带担心的现身,在薛洺疏身边查看,确认无不妥才放心:“可只听说炉鼎是单方面被索取,并未曾听说炉鼎本身也可以获得突破的。” 薛洺疏思忖着,继续说:“还有一个疑问,之前我以为是淫蛊唤醒了我体内的源淫虫,所以抽取记忆之前让你记得提醒我。可是我现在发现不对。” 草灯恍然惊讶:“在凌虚之境源淫虫并未被唤醒!”
136 首页 上一页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