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两个人都在笑。 而苍暮果然蹲到他身前噘着嘴仰头把自己送到沈云崖面前。 沈云崖看人实在可爱,抬手捏了捏苍暮的脸,“坏蛋!” 骂完人家坏蛋,又捧着下颌,低下头温柔辗转。 分开的时候,沈云崖抬起头,苍暮依依不舍,追着过去又在他唇角啄了几下,这才彻底分开。 “我喂哥哥吃饭。” “我有手。” “我想喂,哥哥的手可以先休息一会儿,等会要累呢。” 沈云崖:“......” 吃完饭立即运动有猝死风险的你知道吗? “哥哥?”苍暮手拿汤匙在沈云崖面前晃晃,“怎么走神啦?” 沈云崖看他一眼,张嘴把饭吃下了。 “哥哥在想坏事吧?不要那么着急,先吃完饭,吃完饭还要到庭院里走走才行,不然一晃起来,你的胃受不住。” 晃起来...... 苍暮把勺子又送进沈云崖嘴里,“哥哥,你能不能专心点。” 他妈的,这是在吃饭吗? 吃饭的时候哪来这么多话! 食不言寝不语你不知道吗? 沈云崖一把夺过勺子,炸毛的小兽一样恶狠狠说道:“我自己吃!” 苍暮被夺了勺子也不跟他抢,就觉得哥哥怎么能这么可爱,怎么看都看不够,真想把人嚼吧嚼吧咽下去! 沈云崖吃饭不理他,他就自己有一口没一口的陪着吃了一点,眼睛跟长在沈云崖身上一样。 悲催的沈云崖已经完全习惯了他这种明目张胆的注视,甚至还觉得挺好下饭! 他快吃完的时候,苍暮凑了过去,说道:“哥哥,你知道我刚刚生气你不吃饭的时候,想着下次你要还敢胡乱拒绝吃饭,我要怎么惩罚你吗?”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知道,不想知道。” “不,你想知道。” “......” “哥哥快说你想知道。” 是不是我不说你就不会让我知道? 那我可谢谢你嘞! 知道躲不过去,沈云崖叹口气,“好吧,我想知道。” “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就不让人做饭了。” “那我吃什么?”话问出口,沈云崖就开始后悔了! 这么接话,铁定是把自己往坑里推。 苍暮一脸苦恼的样子,“是啊,又不能让哥哥饿着,那吃什么呢?” 沈云崖知道事情不简单,咕嘟咽下了碗里最后一口饭。 “我就亲自喂,让你两边吃一样的,说什么都要让哥哥吃的饱饱的才行!” 沈云崖:我谢你祖宗三十六代! “所以哥哥记住了,下次再闹,我就只能当是哥哥在向我发出请求。”苍暮笑得张扬,“哥哥知道的,我对你的这些要求,一向来者不拒。” 我他妈倒想你拒呢! 沈云崖悲愤地起身,理都不理他,自己往园子里走走去了。 牲口牲口牲口! 就他还吃醋,吃的屁醋,这样的牲口谁要谁牵去,那什么沈汐乔是吧,你赶紧来牵吧! 这是让沈云崖不堪回忆的一夜。 从此之后,他对于由着你来这四个字避之不及,绝不让它们出现在自己口中。 原身这方面就他妈是个天才。 苍暮是他的学生,能够融汇贯通,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能够举一反十的那种天才学生! 沈云崖在这一晚,对自己身体的细枝末节有了深刻的了解。 一帧一幕他都没有错过。 苍暮逼他看,看他自己最不堪的样子,看他自己跟狗一样的模样,看他自己是多么不知廉耻。 苍暮就是要让他看,就是要让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见识到。 见识到自己明明耻辱到极处。 却又爽的要死过去的模样。 那些画面在他脑子里估计是永远也不会忘记了,这些是他之前刻意忽略,刻意不去关注的东西,现在再也忘不掉了。 当然,沈云崖希望自己也永远不要想起来。 当然,有苍暮在,这只是个美好的想象而已。 沈云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苍暮以后会在各种不经意的瞬间,用某个看似无关的动作,或者似乎一点关联都没有的语句,来帮他一次次回忆这一晚的癫狂。 唉! 翌日,沈云崖照例快睡到了日上三竿,被苍暮喊醒抱在怀里喂了点饭,吃完倒头又继续睡。 真正醒来已经到了午后,洗漱一番又被苍暮按下来吃了饭。 苍暮看他脸色不错,眯着眼睛笑,哥哥果然喂得越饱越显得神清气爽。 沈云崖一口饭咽下肚子,抬眼看他,“怎么了?” “哥哥真好看!” 说着脑袋就凑了过来,沈云崖手抵着他,“干嘛呀,吃饭呢!” 苍暮从善如流,“那就吃完亲。” 沈云崖吃的慢慢悠悠的,想起来最近太子的确喊苍暮喊得频繁,昨天沈昱又找上门,总觉得他们最近的动作频繁了许多。 “苍暮,宫里最近是有什么事情吗?” “问这干什么?” “就是感觉他们这些人好像都不淡定了,一个个给人感觉都很着急的样子。” 苍暮点点头,“哥哥的感觉没错。” 沈云崖放下勺子,“发生了什么?” “我朝惯例,成年皇子有没有官位都要跟着上早朝。除了哥哥情况特殊,一直没有进宫外,其余皇子们,最近可以说是如履薄冰。” 沈云崖赶紧把剩下的饭几口刨了,漱口洗手一气呵成,转回来抓着苍暮袖子,一脸八卦状地凑过去问:“在朝堂上挨骂了。” 苍暮看他的样子觉得好玩,故意卖关子,点了点头。 “说说,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嘛......” 沈云崖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苍暮:“说来话长。” “没事没事,慢慢讲,不着急。” 自家哥哥实在不懂风情,苍暮脑袋都快凑他脸上去了,沈云崖还是满脸的好奇,一心只想听八卦。 苍暮:“哎呀,说话多了嘴巴有点干。” 沈云崖朝他嘴巴看看,“不干啊,这不是还没说嘛。” 不过他还是顺手把自己旁边的茶碗推到了苍暮面前,“喝吧。” 苍暮:“......” 想你能够良心发现的亲一下,怎么就这么困难! “嗯?”沈云崖看着抿紧唇线的苍暮,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苍暮死心了,面无表情地直说道:“哥哥喂。”
第63章 岑州水患 沈云崖脑袋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什么毛病! 他敷衍地端着茶碗送到了苍暮嘴边。 这种态度自然敷衍不了苍暮,苍暮开始加大筹码,继续一个字一个字强调:“哥哥喂。” 沈云崖:“这不端过来了,你喝呀!” 他说完还把茶碗边沿硬往苍暮唇缝抵了抵。 看看看看这不耐烦的态度! 苍暮委屈了,把脑袋往旁边一扭,不理他了。 “诶?”沈云崖脑门又加上了两个问号。 他这才把满脑子的八卦放了下来,把他俩对话前后捋了一遍。 明白了苍暮什么意思,他叹口气,无奈地说道:“转过来。” 苍暮不理他。 “宝贝儿,头转过来。” 苍暮这才转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沈云崖笑着低下头喝了一口水含在口中,轻轻抱住苍暮的头,一点一点的渡了过去。 一口喝完,苍暮拽着他衣袖,“还要。” 沈云崖笑他:“贪吃鬼。” 却又乖乖地又渡了一口过去。 分开后调笑苍暮:“这下唇不干了,能说了吧?” 苍暮重重点了两下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 苍暮想了想,说道:“岑州水患是老问题了,年年到了夏季,大大小小总会出一些问题。十六年前,岑州知府夏从石上书建议在岑州到靳州之间修建一条运河,说一可连通巢江疏排岑州洪涝,二可发展南北河运,三则有利维护南部各州的长久安宁。” 沈云崖在外面那几个月,已经对大昊的各州城县位置有了大致的了解,苍暮一说这两个地方,他就叹了一句:“这是个大工程。” 苍暮点点头,“对,这条河如果在五年之内完工,需调集两岸各州上百万人,要国库拨款库银无数。且往后每年河道的疏浚和修整,更是年年都要有不菲的投入。所以当时朝堂上反对者有之,支持者有之,总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这样陛下一直没有拿定主意,一吵就是十年。” “十年啊?” “嗯,十年。十年过后,也就是宏景十八年,岑州一场暴雨,连绵数日,淹了良田上万亩,百姓死伤数千人。这一次,夏从石脱了官服官帽,一身白衣,跪在御前请辞,要陛下当众治自己的罪,为岑州死难百姓赔罪。” 沈云崖感叹一句,“好样的!” “陛下说他无罪可治,他当场朝大殿中柱撞去,被身后人眼疾手快拉住,也撞了满头鲜血。” “夏从石此举震撼了众人,陛下感念他忧国忧民,不但没有罢免他的官职,又力排众议,终于允了运河提案。” 苍暮说到这里,沈云崖察觉到不对劲了,“那时候就允了?可是六年过去了,这运河并没有修好啊!” “是的,原定五年的计划,六年过去了,无数银两填在那条河里,但是到如今只将将修了一半。” “为什么啊?” “内有贪腐,外有阻拦,困难重重,杀之不尽。” 沈云崖沉默下来,大昊已经过了近百年安稳盛世,多少家族多少势力盘根错节。 如果有人从中作梗,就算是一个家族祖宅祖坟的动迁都不是小事。 如果真是这样,这条河就会成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沈云崖问:“最近朝堂上是因为这个事闹起来,殃及了我那几位兄弟?” “这事已经成了痼疾,皇帝不是忧心一天两天了,但是前些天岑州又开始下大雨,他在朝堂上就提了一句,想问问有没有人有解决之法。” “结果?” “结果,三殿下和太子殿下不是从去年就一直不对付,彼此使绊子,导致陛下至今看这两人都不顺眼。于是六殿下想出风头,自告奋勇出来说了他的主意。” 真是个老六,别人避之不及的,他往上面撞! “他说什么了?” 苍暮短促笑了一声,说道:“他说,岑州自打修建运河,投入颇多,百姓贫苦,如今河底挖泥的都是苦劳力。” 沈云崖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这话说到这里,表面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还有股子一心为民的味道。 但是深入想一下就不对了,计划五年的工程,六年修了不到一半,真正还在干活的到底还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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