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崖被她扑的倒退两步,还没站稳,面前的姑娘已经被一位绿衣鹅蛋脸的姑娘拉了开去。 “你要不要脸,殿下什么时候说是来看你的了?看我还差不多!” 后面跟来的一位紫衣姑娘开了腔:“绿柳就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不要脸,我看你俩都太过于自作多情了!”说完朝沈云崖拼命抛媚眼,“是不是呀殿下!” “紫棠眼睛有问题找府里大夫看一下,不然瞎了可就来不及了!”一位蓝衣姑娘冷笑道。 沈云崖朝后看了去,一堆花花绿绿涌了过来! 沈云崖没来得及打出口的招呼,彻底说不出话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合一块这可真热闹! 那些姑娘们,嘴里挖苦的话,一个比一个厉害,彼此相互盯着,不让对方靠近沈云崖。 一开始只是骂骂咧咧,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拉扯起来的,最后一堆花花绿绿打成了一团! 丫鬟婆子们一开始是正经拉架来着,后来越拉越偏,都向着自己主子,最后如愿以偿成了一团混战。 沈云崖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 初次见识这种大场面。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不知道该从哪个颜色下手。 “那个,有事好商量啊!”他试探着朝众人说了一句。 姑娘们好像听见他说话了,但是又好像没听见,有几人抬头朝他看了一眼,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继续厮打起来! 尊敬是有的,但是看起来没多少! 看着一堆人鬼哭狼嚎,打得兴致高昂,沈云崖一度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点碍事。 他这人很知趣,既然碍事那咱就走! 转个身步子还没迈出去呢,后面几个丫鬟又簇拥一个女人过来。 这个来的有点迟。 加入战局也许可以凭借前期别人的体力消耗,自己以逸待劳,达到后来居上的目标! 沈云崖内心刚评价完,那后来的女子说话了。 声音有些严厉:“你们一个个的在殿下面前像什么样子!” 姿态俨然是当家主母的样子。 底下打成一团的女人们,听见她的声音,虽然脸上还是愤愤的,倒是都停了手。 一个个扶着歪了的云鬓都站了起来,开始扑打自己身上沾的灰尘泥土。 沈云崖来了兴趣,原身没娶正妻,书里也几乎没有对这些妾室们的描述。 后来的这位姑娘是靠什么杀出重围的? 他这边正疑惑着,那边小心翼翼地扶着那女子的丫鬟让了开来,露出了她鼓鼓的大肚子! !!! 穿过来啥都没做呢,就喜当爹? 怪不得姗姗来迟! 怪不得能镇住场子! 这位肚子里可能怀着离王府长子呢! 一众姑娘们个个脸上就差明晃晃写着不服气了,而搁一旁站着的沈云崖满脑子都是喜当爹的生无可恋! 那女人挺着肚子走到沈云崖边上,一脸娇羞地抱住沈云崖的手臂。 “殿下自然是来看雪青的,雪青就要生了,嬷嬷算的日子,跟殿下生辰是一天呢!”
第6章 都赶出家门了,还护着呢? 沈云崖抖着手把自己手臂从这位青衣的雪青手中抽了出来。 “青......雪青你这都要生了,哪还能到处乱跑呢,赶紧回去养着。” 雪青捂着嘴娇笑:“嬷嬷说了,要多动一动,到时候才好生。” 沈云崖一点都不想了解这些妇产科知识,他只想赶紧逃! “那什么,我就是听说你快生了,想来看看你来着,现在看也看过了,你也挺好,那我有事先忙!” 拜拜了您嘞! 沈云崖不顾身后雪青一叠声的呼唤,扭头就赶紧逃! 出了百香园顺着原路走回曲水亭才慢下了脚步,大夏天的,他愣是被弄出一身冷汗! 果然凡事都不能太过,老婆娶多了好麻烦! 那什么,一妻一妾一外室一红颜就挺好的。 听着都是不会凑在一块的! 偶尔凑一块也就一桌麻将正好! 他一路跑得急又想得美,没看见繁花间隙准备出府的苍暮正好路过,一脸阴郁地看着他被女人们抱过的手臂。 一直到马车离了府,苍暮都一言未发。 南楼驾着车,斟酌了许久,才开口说道:“苍暮,你是在跟殿下置气吗?” 车厢里没有声音。 “你还不知道殿下那人吗?哪次不是想你跟他说两句软话?跟他生气真犯不着,你是不是一生气又说自己要搬出来住的?” 苍暮不接他的话,南楼就自说自话,“他要是能撑住半天,晚上不让我来接你,就算咱们殿下出息了!” “到时候又要又哭又闹,又亲又抱一场才能冰释前嫌!” 车子到了国师府,苍暮一甩车帘,头也不回地进了国师府。 “唉,这次怎么气性这么大?”南楼在他身后嘀咕。 当然,他还有一个没想到的是,他家殿下的确出息了,不仅那一晚没让他来接苍暮。 往后的许久,再也没有让他来接过。 苍暮进了国师府,师父旁边的小侍童已经等在门口了,苍暮跟着他去了后山的凉亭。 亭子里棋盘上残局摆着,亭子旁边是一棵老桃树,老国师正精神矍铄地举着拐杖敲桃子呢。 “师父您小心点脚下。”苍暮走完最后几级台阶,看满树的桃子,“您要哪一个” 老国师拐杖一指,笑眯眯地指向一个熟透了的大水蜜桃。 苍暮把那颗桃子摘了下来,顺手还给自己也摘了一颗,然后拿到旁边的溪水里,洗干净了扒了皮,送到了国师的手里。 师徒俩对着棋盘啃起了桃子。 “听说上午去了太傅的府上?”老国师啃着桃子,眼睛看着石桌上的棋盘。 “嗯。” “老家伙对你不放心啊!” 苍暮看着自家满头银发的师父,喊着比他小几十岁的人老家伙,一时有点无言。 “嗯?”老国师纳闷地抬头看向苍暮,“今天怎么愁眉苦脸的?” 苍暮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自己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愁眉苦脸的。 “没有。” “骗鬼呢?” 苍暮:“......” 只能接上刚刚的话题,“从太傅府上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太子。” 老国师点点头:“想你私下多亲近太子,又不能一下子太明显惹你厌烦,就给你们先来个擦肩而过,等下次再遇见,就名正言顺了。” “太子是太傅亲传,自然要上心。”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他们忌惮我跟离王府亲近,那就如他们的愿,我离远点就是。这样他们安心,离王也安全。”苍暮神色淡淡说道。 老国师有点好奇了:“怎么个离远法?” “今晚弟子没地儿去了,还请师父收留。” 老国师一愣,桃子都不啃了,一脸八卦状:“你今天不回去住?” “嗯。” “沈云崖那小子同意?” 苍暮开始胡扯:“可能是脑子突然开窍,发现跟我走太近了容易成为众矢之的,胆子小,怕死,就把我撵出来了。” “嘿!”老国师不乐意了,拖着长长的调子,“有这样的吗?别怕,师父给你做主!” 说着拽起苍暮手腕,那架势就是要去跟沈云崖干仗。 苍暮目光不动声色地从他师父手上移到他师父的脸上。 总觉得老头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老国师眨眨眼,赶紧松开手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他清清嗓子若无其事的说道:“师父的意思是,就是条小猫小狗,也不能说赶出门就赶出门啊!” 接着德高望重的老国师语重心长地拍拍苍暮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师父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苍暮嘴巴抿成一条线,没有说话。 “哎呀,少年人不要一天天的这么沉默寡言死气沉沉的,板着个脸像什么,要有朝气,你这个年纪就应该不知天高地厚、到处闯祸!”老国师谆谆教导。 “师父负责收拾烂摊子吗?” “那是不可能的!” 苍暮撩起眼皮看他:“不可能您还教自家弟子到处闯祸!” 老国师脸上笑出一道又一道褶子:“没办法,谁让徒弟条件得天独厚呢!” “您就不觉得您是把我拉下了水,现在胤都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您这徒弟真是不做也罢!” “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满胤都谁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当国师府的徒弟?” 苍暮冷哼:“我不要钱送他!” “你想的美!” “反正我就是上了贼船!” “再犟嘴我也把你撵大街上去!” 苍暮闭嘴了。 老国师看他不说话了,得意洋洋地扔掉手里的桃核,拄着拐杖踱过去,问:“既然已经下了胤都这趟浑水,那你是打算随波逐流,还是弄潮三尺啊?” 苍暮盯着棋盘看了一会,修长的手指从棋蛊中执了一粒黑子,放到了棋盘上。 老国师看着棋盘,眼睛一亮。 “离王没什么野心,生性自在散漫,所图就......就那么一点。若其他人也本分,对他没什么图谋,那九尺高台上爱坐谁坐谁。” “若是有人没长眼睛,嫌他太碍眼了怎么办?” “那你弟子就受点累,干点脏活。” 老国师撇嘴:“都赶出家门了,还护着呢?” “师父可说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时也,势也。你若真能离开离王府,这话可就不对了。” “不,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了?” “还有,”苍暮抬头看着国师,明明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执拗的可怕,“无论何时,我与离王府,荣辱与共。” 老国师憋着笑,伸手在苍暮头顶拍了拍: “你这样用心,离王知道吗?”
第7章 习惯习惯就好了 “他不需要知道!” 老国师戏谑:“也是,你荣辱与共的是离王府上上下下百十口人,可不是他沈云崖!” 苍暮手里棋子一扔,“不跟您说了!” 老国师揣着手,看着苍暮有些气急败坏的身影抬脚往山下走。 “正经离远点都不行,你可真不让其他殿下们安心啊!” “总得有人不安心,也就只能麻烦一下其他殿下们了。” 走下了好几级台阶过后,国师那得天独厚的弟子在一株绿树下停住脚,转过身来。 “师父,您那拐杖就多余,扔了吧!” 老国师举起拐杖作势要打,用行动告诉弟子自己的拐杖相当实用。 “我明儿有事出门,回来再领教师父的打狗棒法!” 老国师放下拐杖问道:“去哪啊?” “给殿下拿生辰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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