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爱恨交接的这一次 我一脸懵地瞧着眼前这人,瞧着他被蒙眼躺在床上,那白皙润玉的脸上散落了碎碎的青丝与点点的阳光,呼吸随着恼意而一起一浮,连带着发丝也被呼吸撩了一些起来,他是那样倔强地仰着头,那样不屑地冷笑着,又那样美到、傲到,不把世间的一切放在眼里。 也自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挑眉道:“我是想让你承认喜欢被我这样对待,谁问你想不想干人了?你说这话,存心耍着人玩么?” 挑衅和真心我分得清的。 “这两者区别很大么?” 蒙着眼窝的梁挽不屑地轻笑一声儿。 “我说正话你也不听,让你住手你也不听,你不就想听我说些这样耍人玩的糙话,所以故意折腾人么?” 我似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用逼迫和折辱换不来真心,只能把你逼急了说些糙话,是么?” 我就不能逼得你承认点什么真心话,是不是? 梁挽淡淡道:“聂小棠,与人相处不能一味逞凶斗狠,想让人真心流露,你也得收起锋芒、多些尊重和耐心才行。总这样逼人、辱人,不将人放眼里,那我们之间固然可以说些俏皮的逗话,做些开心的荒唐事儿,可以后就只有俏皮,只有开心,别的就不用再想了。” 我看着他,唇角微微一动,埋伏了多日隐忍的猖狂和恼恨似乎在此刻渐渐平息下来。 “我觉得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梁挽听我竟这般通情达理,似乎松了口气。 但我很快就慢悠悠道:“这么讲道理的你,在过去肯定是没有逼迫过我、绑架过我、羞辱过我一次吧?” 梁挽的身躯僵住了。 我面无表情地以目光品味着他的紧绷:“这么正直善良的梁大君子,可不可以真心答我,说你对我从就没有不好的心思,说你从没有在我身上享受过什么……” 梁挽沉默一会儿,干巴巴道:“我没有。” “真没有?” “……没。” 嘴这么硬,你上辈子戒过网啊? 梁挽无奈地叹了口气,嘴唇微微一动,那喉结在白皙纤润的脖颈上挣扎转动些许,仿佛喉咙下面埋了一条量着是非道德的铁尺。 “我之前说过,只有你冒犯人、算计人、羞辱人,我才会去反击你,叫你明白后果,虽然做到后来,我自己也有些分寸不当,露了少年的顽劣荒唐。但有时我实在生你气,又不知拿你怎么办,才会……” 我好奇地看着他,疑惑道:“才会什么?” 他顿了一顿,避而不答,反说别的:“我在那日被你点了穴,罚站了一晚上,这惩罚不够么?” 额……也确实够了。 他又无奈道:“我今日是恼你杀自己人,又怕你乱冲穴道,咬伤舌头,才会绑了你的手,塞了你的口,且是你自己要求咬些什么的。你若生气,也该看在我帮你辛苦处理了伤口的份上,以后再与我计较才是。” 他说的絮絮叨叨、婆婆妈妈。 可貌似合情合理、并无二心。 我想了想,分析道:“你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有时是我过于冲动、性情急躁,倒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梁挽松泛了些许,道:“你能这么想,便是最好的了。” 气氛越发地轻松闲适起来,我就斜躺着,托腮看他:“所以你看,我的脚尖在你身边兜兜转转,最后不也没有踩你身上么?我还是听了你的一些话啊。” 没全听,听了些,那也是听。 你不可以说我完全没听的啊。 梁挽的口气终于有些轻松起来,舒了舒展脸颊,道:“好,你确实也听了,那现在解我的穴,我们休息会儿,别闹了好么?” “好。”我答得甜甜的,“你休息吧。” 梁挽一愣:“我休息,聂老板不休息?” 我笑道:“你自己说的——你今日辛苦帮我处理、缝合了伤口,实在疲累得很。而我聂老板素来赏罚分明,罚已经罚过你了,奖赏也该来一些啊。” “额……这个就不用……” 我把笑容一收:“你现在还在我手里呢。” 不管是惩罚还是奖励,你都拒不了的。 梁挽身躯微微一僵,有些上当受骗的恼怒:“你,你还是要……” 我凑过去,轻眉一挑,笑道:“你每次想想对人好,从来不问那个人要不要你的好,先把人捉到手再解释,先撩拨了再抛开,那我如今给你奖励,我不管你要不要,想不想,你都得被我奖励。” 梁挽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恢复了恼恨无奈的姿态。 “聂小棠,你又想对我做什么?” 我笑了笑,言语之间闪动着一种邪气凛然的味道。 “我若强迫你,你会恨我么?” 梁挽一愣,我只拿了条绸带,随手就绑在他那过分漂亮水润的红唇上,这么嘴硬的话,干脆就别说话了,而梁挽懵了一懵,惊愤之下的胸膛起伏如一阵被撩拨的浪头,身躯紧绷得就像一条随时会被折断的弓弦。 而我把他的衣衫慢慢地掀了几掀,看着他那雪白明润得令人欲死的胸肌。 再伸出五指。 拨弄了几下。 失去视觉,被封闭口唇的梁挽愤怒似的低哼了一声,暧昧的颜色出现在他的脸颊上、胸膛间,有部位发生了一些微妙难言的硬度变化,有的部位则发生了一些细微到难以察觉的强度变化。 而我观察着这些各种各样的变化,就好像等着一口混了各色调料的汤水在慢慢烧熟的厨师,我很耐心地看,我等到了我想看到的颜色、硬度、强度,于是,我的下一步就得开始了。 梁挽似乎感觉到什么,可能是怕我要惩罚他,怕我下一秒就要伸一张利口咬下,把身上咬得血肉模糊,因此他身躯紧绷更厉害,像准备迎接暴风骤雨一般。 而我果然如他所想地那样,对着胸膛。 我微微张了张口。 梁挽的身躯几乎已紧绷不安到了极限。 却没有咬。 而是品尝。 似月光清柔舔你,似日光灼热抚你。 如小鹿舔你身上的冰淇淋,像小狗吃你嘴里的牛奶。 让梁挽完全懵住。 甚至都忘了紧绷。 懵到后来,他才发现,我只是在品尝他旧日的伤口,那伤口有些是他过去受的,有些是他新添的,如今品来,品出了那些结疤伤口的历史,品出了一种腥甜咸腻、热淡交错的韵味。 品尝到了最后,我觉得梁挽的身躯竟已放松了下来,像被月光抚弄得久了,再冷峭的山石也会有反光的一瞬,冻得再狠的河流也会有融化的那一刻。 我便施施然抬头,忽停了口中的一切。 随着我的停止,一种触感离开了梁挽的胸膛,他的胸口不由自主地一鼓,不知还是紧张还是期待。 我只冷漠而淡定道:“我说奖励你,可不是假的。” 梁挽被蒙着眼,微微抬起头,俊秀的鼻峰在丝帕和绸带的夹击之间显得格外突出,被蒙覆的口唇动了动,似想发声音,可终究只是含混地咕哝了几声。 那咕哝声,像一个封闭感情已久,封闭得已经不懂得去表达欲望的人,在咕噜着失去刺激的痛苦和孤独。 然后,我撇开这片胸膛。 去接着浏览他的锁骨。 我记得这锁骨上也有一处旧伤,是昔日我拿绕指柔的软剑在他锁骨那边转了一圈,给划拉下的。如今细细红红的一条,几乎快看不见了。 于是,我也凑近看了那条红线。 这回梁挽倒是放松了身躯肌腱,因为他大概发现了我是真的要奖励他,而不是趁机做点别的。 我也随即张口。 狠狠咬了一咬! 梁挽浑身颤搐了一下,惊骇之下低哼了一声,似愤怒似恼恨地含混说了几句。 仿佛他已平静接受了被我的口舌掳住一些身躯,却赫然发现这已不是安抚,而是一种掠夺似的啃咬。 而我只擦了擦唇角的血,冷而淡地抬头道:“奖励的方式,可是由我定的。” 有时是奖励,有时是惩罚。 有时是以奖励名义伪装的惩罚。 有时是以惩罚包裹起来的奖励。 而在张口的一秒前,你永远不晓得是奖励还是惩罚。 这就是我上辈子在抽卡手游里抽赛博老公和赛博老婆的感受。 于是,我接着奖励了其他地方。 有时是假奖励,有时是真奖励。 而梁挽看不见我,说不了话,只能凭着听觉和触感去感受一切的恶意和善意,这是一个人出生后最原始的状态,像把一切打碎以后回到最初的自己。 而频繁的奖励和惩罚的切换,让梁挽简直有些无所适从,时常恼恨地低吟低哼几声。 有时,他明明不想放松,却忍不住去放松,去享受,你可以从他的哼哼声里听出来。 毕竟我的奖励很高级嘛。 可有时,他以为可以享受,我却骤然咬下,没有任何预兆与警告。 奖励的解释归我所有嘛。 这样没有任何征兆可以解读的奖励,足可以让一个人又嫌你又爱你,又恨你又想你,情谊总是达不到一条水平线,好感总是撕开来又聚起来,这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他身上已经遍布奖励,我觉得差不多了。 然后,我看向他的脖子。 他的脖颈纤细无尘,没有被奖励过,我觉得缺了什么,就随手撕扯下一些丝绸系成带,系在了他的脖子上,像一块儿项链或锦条似的,可末端却系在我的手上,我的五指之间。 这件事,我上次就有点想做了。 我手上一发力,猛地一扯,像驾驭烈马似的拉了缰绳,就把他给骤然拉近了几分,让他被迫抬了抬脖子,不适地转向我这边,他被蒙着眼的脸颊逃不过去,唇在半透的绸带下,恼恨且含混地念叨了什么。 好像是在骂我。 骂得还挺狠呢。 我一边拉扯,一边冷笑道:“恨我吧?可惜恨也没用。谁叫你总是对我心软,总是这样在乎我?” 说完,他浑身有些羞怒地颤抖起来,好像真是觉得受了什么背叛似的恨恨地哼了几声。 我等他的情绪积攒到了一定程度,再是一扯,他被迫又抬近了脖子几分,我看着他那张在半透明绸带下不断动着的双唇,像一个越动越剧烈、越润越馥郁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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