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追一边怒嘲:“说是比试,可你难道就会跑么!” 梁挽一面如风追云般猝落疾转,一边还轻盈地笑道:“我跑得比你快,转得比你迅疾,那请问再过一会儿,到底是你内力耗尽,还是我跑不动呢?” ……你还得意了是吧?可恶! 我马上发现,这家伙仗着身法快到匪夷所思,几乎是引着我跟他的步伐节奏走,走得久了消耗了我的体力,他的内力却还可以撑得更久,到时他就能趁机一举擒拿。 岂能让你得逞!? 我冷笑一声,也故意往后飞去! 与其跟着你的节奏走,倒不如我自己也藏起来,到处飞到处跑,看看咱俩能不能让聪明猫撞上笨耗子! 梁挽见我的身影也退向了那层层红绸周围,便借力飞来,我却凭着地形的掩身于其中,一会儿躲在红绸边刺出悄没声儿一剑,一会儿躲在八宝柜旁撩他一剑,一会儿又飞到立柱之上,腾身扭旋,转出一剑,一会儿又用双足挂住房梁,我人朝下飞刺几剑! 渐渐,我的人影也渐变得飘忽不定、多重多样起来。 学谁呢? 学梁挽。 速度我追不上他,可论躲藏暗杀,他却比不上我。 很多看似根本藏不了人、躲不了剑的角落,我都能像个多拉爱梦一样冒出来冷不丁地刺他一剑。 像骚扰、像奇袭、像捉迷藏、像恶作剧、像情人之间的小打小闹,却可瞬间转为杀身刺肉的厉招! 梁挽进退失了先机,便无可奈何地笑了一笑,转而跟着我跑动了起来。 而在人影飘忽不定的这房间内,忽然响起了一个我们都听过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呢?” 男主唐约的声音! 梁挽一愣,瞬间凝住到处腾挪的身躯,目光在房内四处逡巡,尚未见到那神出鬼没的唐大侠,后背却猛然一凉。 因为我的一把剑已然搁在了他的后背,抵在了他的脊椎之上。 我冷笑,且轻笑地捏着嗓子,继续用唐约的声音道: “梁公子,你干什么停下了呢?” 梁挽听得身上一震,只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姿态悠闲得仿佛只是赴宴一个的翩翩公子不小心说错了应酬的话,而不像是成功之际差了一脚就落到了我手心里。 “你这一声模仿,还真让我以为唐大侠来到了这个房间……没有想到,居然是你……” 我冷眼一凝,收住那声音,面上的笑容却是大大咧咧地摆放出去,我敢保证我的脸上充满着得意和畅快。 “现在你应该知道,即便你速度快也不代表占尽上风,这世间最上乘的速度,其实不是武功身法的速度,而是一个聪明脑子转起来的速度。” 梁挽苦笑一声,只瞬间无奈下来。 “话虽如此,但我们本是公平比试,你却模仿唐大侠的声音引我分心,是不是有点阴损卑鄙了些……” 话未说完,语声忽然一个停滞。 因为我拿着剑尖抵了抵梁挽那厚而不腻、白而紧绷的背脊,几乎能感觉得他那修长而匀称的背部,随我剑尖一路下滑,而更紧绷了每一分每一寸的肌腱,如一只迅疾无比的林中豹,被利器逼得不得不缩紧了锋芒。 我冷漠道:“卑鄙又如何呢?是你想当君子而不是我想当,杀你的人难道还要和你当什么君子,守什么文明礼仪?” 说完,我仔细观察他,发现他重新落于我手,乖乖受我嘲讽,表面上静如一只落于牢笼的白鹤,安静自在地仿佛千种万般的动静都动摇不了他的心。 可我语气一嘲,就似乎拨起了他内心的点点意气恼怒,我剑尖再这么一挑,他的背部肌群就瞬间瞬间紧绷凝缩,看上去好像更好逗弄,更容易泛起鸡皮疙瘩,也更敏感而富于变化。 也更适合,用一只脚尖去狠狠踩下去! 梁挽似觉察到那剑尖上蕴含的挑弄,只抬眉挑衅道:“只是拿剑抵着我,聂老板得小心翻船啊。” 我充满邪气地笑:“翻船这种事就不需要你操心……“ 话未说完,我左手剑尖猛地一抵他,右手却指风抚过,在他背部穴道上拂了一阵,梁挽就因穴道受制而不能动弹了。 “你以为我这次还会让你翻过身去?” 我转到他正面去看他,他倒是漠然而轻蔑地看着我,身上没有半点落于人手的急迫,只是出奇地淡然冷静,就好像……他根本就已经习惯于这个桥段。 我淡淡道:“你是习惯落在我的手里了?” 梁挽笑道:“好像是有点。” 我冷冷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交过心,所以这一次的你会像上几次一样,颜面无损、安然无恙?” 梁挽抬了抬秀气的眉:“你这次……是想报复我?” 我笑道:“交心归交心,恩怨归恩怨,你既输给我,就得像上一次的我一样颜面无存、尊严扫地,才配得上你这一身的轻狂傲骨啊。” 我当即拿了那细碎的金链子,从他细秀的脖颈处绕了一圈到肩膀,缠了几道到胸口,勒出了膨胀鼓动的胸肌后,再从胸口那两点之处从锁链到了手腕,缠绕几圈,固定手腕,再引到腰间,在腰间尘埃落定。 这么一通细碎繁琐的捆绑下来,梁挽只是微微仰首,凤眼微眯,目中冷色尽显。 仿佛他全不在乎我如何辱他、待他,而且恰恰相反,我越是这般束缚压制于他,他身上拿重重温润去压抑着的傲意轻狂,就越是不可抑制地发散充溢了出来,显得他整个人不似璞玉,而如一段工匠手下的水晶,越拿刀片磋磨雕琢,越显出耀眼夺目的凌厉光芒来。 果然啊,顺境时谦卑到底,逆境时就冷傲异常。 我看多了前者,现在也喜欢看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我只询问道:“你上次绑我的时候,可连一丝儿余地都没有……现在自己这样,感觉如何?” 梁挽只淡笑着挑衅:“你那时躺在床上,手上脚上和膝盖都是动弹不了,应比我现在这样要难受吧?” 我心里一冷,五指攀上了那条勒在他胸口的金链子,轻轻一发力,便能觉出那白皙秀气的胸膛在指尖和链条压制之下微微鼓胀着,我轻笑一声,便拿了手指,在那胸肌块儿上轻轻一弹。 好像弹着一块儿刚刚端上来的奶油,又拨着一种别人未曾动过的琴弦,敲一敲好像能听到叮当有声儿。 梁挽瞬间皱眉,有点奇怪地看我。 “你在干什么?” “对不起啊。” 我学着他道歉,脸上全是无辜表情。 手底下却继续敲敲弹弹玩玩捏捏着。 “你表面上云淡风轻,胸口被人揉搓起来却这样敏感,是不是有点表里不一呢?” 梁挽眯了眯眼,不与我说话。 似正在忍受这种亵玩。 像他这种万事万物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只会去拨弄别人的心,只会去享受别人破防的人。 如今也正在被人享受着、拨动着、品尝着。 而我越是显得无辜歉疚,手下就越是老练。 “真的很对不住,你这边是不是没有别人动过啊?” 梁挽只微微睁眼,冷淡且平静如清光一闪。 “就这么害怕我么,小聂?” 我一愣,他只淡淡道:“眼看着点了我的穴道,绑了我的上身,你还不放松,非得用言语行动逼我伤心恐惧,破了我的镇定冷静,你才松口气么?” “你已经说过在装镇定了,我不必急着拆穿你。”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只是在想——我之前被你弄哭过一次,你能不能也被我弄哭一次?” 梁挽微微抬起白皙的下巴,那冷漠的眼神仿佛褪去伪装后蛰伏的一片刀锋,他只随意地看了我一眼,就惊撩拨得我喉咙都有些浮动起来。 “你就这么在意被我弄哭过一次吗,聂老板?” 我一愣,顿觉一股邪火冒出来,他却轻笑一声,笑得越发荒谬且狂傲,这一声笑比他整个人加起来更美、更绝、更是惊艳绝伦。 “聂小棠,你要真这么在意被我欺负过的话,我倒也不介意被你欺负一回。” 说完,他只仰首冷眼看我,目光中锋芒尽显。 “可你这回欺负过后,就算我还清了债,下次我可要欺负回来了。” 仿佛越是劣势,越显出一股子小觑天下英豪的冷漠,连温柔的遮盖也一并抛了。 而我只淡淡道:“你以为还有下回?” 我只把他放倒在地,拿着绸带绑了他的膝盖,解了他部分的穴道后,我脱了鞋袜,赤足踩在了他的胸口,抵住了那鼓胀不休的肌肉,和晃动如铃的金链上。 “现在你可以动上几分,我想看看你如何挣扎。” 梁挽被摔得有些晕,叹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有没有可能,强者才有资格幼稚,弱者只能学着现实?” 我只以冷眼看他,面无表情且冷漠道: “我第一次这么做,没什么轻重,麻烦你叫出点声儿,提醒我哪个地方踩下去会太痛,也提醒我哪个部位踩下去会比较爽。” 梁挽冷笑道:“可我不喜欢叫,不喜欢被踩,更加不喜欢听人聒噪。” 我顿时感觉到了他口中狠狠的挑衅,面无表情地挪动足尖,朝着他微微挣动的大腿根处狠狠踩了一踩! 靠……好硬,根本踩不动啊! 梁挽叹了口气: “聂老板,这样踩不痛人的。” “你是在教我如何踩你么,梁挽?” 点踩党永不放弃! 我又换了个地方,面无表情地踩了几下。 ……怎么还是这么硬! 感觉他身上只有胸口是软的,其他部位硬邦邦地就像是石头一样……这怎么练的啊!脚趾下去根本不舒服! 梁挽这时,却以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看了看我的身后,面上一下子就变得古怪起来。 我冷笑道:“又来这招?这个房间里除了你我根本就没有别人,你又想骗我转过身去是不是?” 梁挽却无奈地好像真的见到了什么熟人站在我身后,脸上的尴尬神色简直呼之欲出。 “唐大侠,你怎会……” 骗谁啊?根本没人! 我冷笑一声,却见梁挽神情那样真切,只忽然感觉到身后仿佛有一股热风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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