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对的,还是挽挽懂我。 小寇却嘟嘟囔囔道:“他不能说话,你就成了他的读心人和传声筒了?我看他醒来怎么骂你。” 我才不骂他,我就吐槽你这个土鳖小王八,你还给我打造一座金床?俗不俗啊,你怎不给我去寻访名剑和剑谱呢? 梁挽却恃宠而骄一般地笑道:“他才不舍得骂我呢,我看他会嫌你的品味。” 说完,几个人打打闹闹地笑骂了对方几句,接着吃吃喝喝、一起怀念般地讲述和我做的那些事,说那些岁月里的冒险,讲到动情柔软之处,许多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也许一个个是在眼巴巴地在看着我,盼着我奇迹一般地在自己的生日小宴上醒过来,也许是在看着梁挽,看着这个照顾了我一年的人。 宴终人散,大家离开后,梁挽却仍在房间里等待,仿佛他从来到此地起,就一直在等这一个人。 我正在疑惑这等的人到底是谁呢,结果一阵轻盈如钢琴键流的脚步声有节有奏地响了进来,一声儿清清脆脆宛如莺转啼鸣的女子声音也传了出来。 “哥,我可算找到你了!” 梁挽有些激动地上去一把抱住了那个女孩儿,同时兴奋道:“阿娩,你终于来了!” 阿娩?林娩? 来人竟然是梁挽多年不见的妹妹! 我是抓心挠肺地想起来,看看这个妹妹长得什么模样,何等气质,可惜四肢仍旧被死死地按在原地,而林娩倒是不怕生,上来就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捏了捏我的手,探了探脉象,好奇道:“这就是哥哥信中提到的小棠哥么,是当年那个救了你我的人么?” 梁挽诚挚道:“是,就是他。” 林娩忽笑意莹然道:“他长得可真好看,比你信里说的……还要好看很多呢。” 梁挽笑道:“当然了,我笨嘴拙舌的,可形容不出他万分之一的美,我一直觉得,他长得比我好看多了。” 林娩沉默思忖了一会儿,忽的做了一件让我震惊的事儿。 我听到了几声干脆利落的衣摆翻飞声,可几道重重的咚咚响声儿。 这……这是她向我磕了三个头? 我一惊,心想她第一次见面,怎么向着我行这样的大礼啊?别啊妹妹。 林娩却飒然起身,甜甜一笑道:“先谢小棠哥当年救我兄妹的大恩,再叙此番的小情,我林娩可是素来恩情分明的。” 说完就牵了牵我的手,小心掰开了我的五指,往我的手心里也塞了一朵儿沁凉如玉的细长物事儿。 这触感好像是……一根玉簪? 梁挽也有些惊了:“这,阿娩你……” 林娩便道:“哥,你当年好像就是要把这‘蟾宫玉兔’的簪子送给小棠哥的吧。” 梁挽好像有些抓耳挠腮,十分愧疚道:“是,那日我特地托人从明山镇带来了把根簪子,还在簪子上多坠了几颗青玉,本是想当做惊喜,送给他的……结果出了那事后,我,我一时冲动,就给砸了簪子……” “你也太冲动了。” 林娩把声音微微一提,忍不住轻叱道。 “这是母亲让你送给心爱之人的簪子,你砸断簪子就算了,还把它留在了寇少爷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跑来问我,我就要了去,才能找到能工巧匠,修复完成呢。” 啊……还有这么多曲折? 她笑道:“如今是小棠哥的生日,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梁挽笑了一笑,道:“谢谢。” 说完,便小心翼翼地把簪子从我的掌心取出,动作温柔地插入了我松散垂落的鬓发之间。 然后,林娩上前几步,在我耳边悄悄祝福道: “我以后又多了你这一个哥哥了,看在我帮你把断簪给修好的份上,你可不能太小气,要早点醒来看看我这妹子啊!” 好妹子,醒来肯定给你个抱抱。 我若能笑,此刻已经开心大笑了。 林娩也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了梁挽和我两个人,在热闹散场之后,他也终于得了清净,在我耳边轻轻道:“他们一直催你,你也很急对吧?” 我沉默。 “我知道你一定也很想醒过来,骂一骂我那时的冲动。” 他忽然郑重无比地亲了亲我的右边脸颊,像是许下一生之诺般。 “你不能说话,我就帮你许个愿吧,这个愿望是——不管多久,你一定能醒过来!” 可我始终沉默如泥雕木塑。 他抱着这样的我,仿佛被各种情绪顶上了头,声音有些无处可退的颤抖。 “如果你真的醒不过来,我就养你一辈子,谁也不许和我抢你,就算是小错也不可以……“ 傻挽挽,一辈子那么长,哪里就能这样许诺了?你怎么就惦记着帮我庆祝生日,你自己的生日呢? 他只用力而无助地抱紧了我,脸上的凉意像被揉散了的星星似的落在了我的脸颊各处,让我第一次察觉了他今日开朗活泼下的脆弱。 他……是又哭了吗? “我知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是你二十四岁的生日,我不该伤心的。” 梁挽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语调有些歉疚地对我说。 “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啊,小棠……” 我也想你啊,挽挽。 我已经整整一年没有看到你的脸了。 梁挽用着脆弱的声色一点点挤出了藏在心里的话。 “你要是能起来,哪怕是骂我一句,那就将是我下半辈子最开心的一件事儿了……” 说着说着,他哽咽几声,忽在决堤之前戛然而止,一起身,竟是去打开了酒酿,喝起了许多许多的酒。 这一年来他循规蹈矩、从无错漏,不管遇到谁都是滴酒未沾,就是怕照顾我的时候会出什么错,可如今和我说着说着,越说越想念,越想越不忍,越不忍就越要忍,便去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傻挽挽,这样喝下去可是要醉的啊,还是说,你就想趁着这个日子,真真正正地醉上一回? 我正想他第二日要怎么办呢,结果他在喝得大醉之前还是保持了足够的克制。 这人居然能够在醉倒之前,及时放下了酒杯,抱了我一会儿,便沉沉睡去了。 就在我以为这一晚上会这样有风无浪地过去的时候,浪就这么来了。 一道若有似无的疾风在黑暗之中迅速闪进来,一指点了霍然起身的梁挽的穴道。 谁能这么快!? 谁能比当今轻功第一的梁挽还快啊!?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因为我正觉浑身不对劲的时候,那个人却忽然搭上了我的脉,且他身边还有两个人也迅速到来,这两人给我的气息就有点熟悉了。 好像是一种没有恶意的气息? 搭着我脉象的人道:“他的肌肉开始萎缩了,不能再拖了,拖得越久越难醒,久了以后醒来也会是个废人,背走吧。” 这声音冷静清锐得很,可却从未听过,可第二个人一开口,我只觉浑身的神经都一下活转了过来。 “你点自己的徒弟倒是点得很快嘛,他都没看见你就倒下了,萧慢……” 是老吴!第二个人是剑神吴醒真! 那第一个人是,是梁挽的师父——上一代的轻功第一,传说中的“小慢神”萧慢? 萧慢却道:“很久没偷袭他了,有点不好意思……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脸。” 你这不好意思也是用的很有意思啊…… 那第三个人却问道:“老吴,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是小郭!郭暖律? 老吴却道:“准备了一年,不用再等了,就这么做吧。” 等等等等,准备了一年是做什么啊? 郭暖律道:“就这么带他走,梁挽怎么办?” 老吴道:“给他留封信吧,说这次我把他带去治疗,若是能成功,一年之后就会听到消息,若是一年之内没有任何消息,我和他都不会再回来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啊老吴?为什么你也不会回来啊? 郭暖律犹豫了一会儿,忽道:“我也想救他醒转,可是你确定要冒这个险么?稍有不慎,你、他、萧慢前辈都会走火入魔而死的!” 什么鬼!?你们仨到底想干什么啊? “没有别的路了。”老吴斩钉截铁道,“只有把他带到那个特殊的地方,让萧慢帮我护体,让我把三分之一的还岁神功注入他的体内,重塑他的经脉,让他的身体……还原到十八岁之前的状态,他才能醒来!” 啊?啊!?
第119章 小龙男和南海神尼们 我被“小慢神”萧慢背在身上,当真体验到了神出鬼没的速度,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被称作是小慢神。 因为他确实算得上是速度领域的神,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慢上一步的存在,甚至包括当代轻功第一的梁挽。 从前梁挽背着我千里奔袭,可以提上一口气去奔袭百里,但总得停下来换个气,歇一会儿,可萧慢却几乎是毫不停留地奔袭几百里,中间都不需要停顿。 他唯一的停顿,也不是为了换气,而是为了等待后面赶过来的老吴和小郭,他俩的轻功已是不错,可这个不错还是在人类范围内的不错,而萧慢光以速度来论,却已经可以开除人籍了。 难怪梁挽只跟他学习了几年左右,就已经是这样的速度了。 他本人到底有多可怕,只有在他身边的人才能体会到。 就这样百里奔袭变成了千里奔袭,几经辗转,换车换马,我虽不知去了哪儿,却感觉周遭的天气也变了三百六十度,原是江南的细润空气,变成了干燥寒冷的空气。 且周遭听到的鸟鸣猿啼之声越发浓厚。 这难道是要带我去山上吗? 果然,我在他们的言谈之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词。 赤霞庄! 他们带我来到山庄,却是从山庄侧门而入,穿过层层叠叠的殿宇楼阁,进入了一处类似于禁地的所在,把我带到一个房间,放在一张清凉如玉的床上。 郭暖律好奇道:“这床,莫非就是老吴和萧前辈寻了一年的东西?” “不错。”萧慢冷静地解释道,“这九霄寒玉床是一位前辈所打造,花了一年时间才找到并带到赤霞庄内,如今把他放在上面传功,可过滤周遭灼气,平衡体内真气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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