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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

时间:2024-03-24 01:00:57  状态:完结  作者:张参差

  他深吸一口气,仰躺在浴盆里,整个人氤氲在水汽中,享受片刻的舒心安宁。

  安宁得让他困乏上头。

  正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就听门外司慎言说话:“你师父呢?”

  厉怜答道:“浴堂沐浴呢。”

  “进去多久了,还没出来,不会晕在里面吧!”说到后面,声音明显急切起来,脚步声像打着锣鼓点儿似的,往浴堂来了。

  纪满月翻了个白眼:这病秧子人设,算是摘不去了。

  他泡在水里吆喝:“没晕,不用进来救……”

  话没说完,就听见门猛地被推开。


第34章 纯金流氓

  司慎言披散着头发, 厚睡袍外面披着大氅,赤脚踩在屐子上。他脸上带着的焦急,在冲进来看见纪满月的这一瞬, 就散尽了。

  换作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都是男人, 他笑容里有什么, 满月心知肚明。

  从前和司慎言没有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利用心思, 满月还持着些守礼的君子心思。如今,那些心思如锅里熬的拔糖, 变得又缠又粘,想得越多火越热,越熬越冒泡, 尝一尝还带着甜味……

  满月烦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澡堂子谁没去过, 反正你有的我都有。

  纪满月的身形,非常高挑, 武功招式阴戾,是四两拨千斤的绵劲路数, 不莽,却迅捷。是以, 满月身上的肌肉线条也是修长的, 看着很薄, 均匀地铺开在身上,穿上衣裳的时候,只显得清瘦,而一旦没了遮掩, 就带着非常好看的、如舞者般修型的美。

  迅速把毛巾在腰里一围, 他也不看司慎言, 颇为不舍地从水里爬起来,赤脚踩着鞋,转到屏风后面去了。

  迈出桶沿时带出来的水花泼洒在地上,仿佛溅到某人心里。

  这位某人无奈苦笑,几天的功夫,他的心思越发难以控制了。

  司慎言在现实中的工作环境很复杂,诱惑无处不在,踏错一步,便万劫不复。他一直认为自己能够坐怀不乱。

  直到……

  遇到纪满月,不用入怀,就乱了方寸。

  但司阁主毕竟是司阁主,心念通透,他转念就又想通了:有原则和做个非礼勿视的君子,是两码事。

  更何况,眼前这被“非礼”的人,好像也不怎么介意被他看。

  司慎言见过极致的黑,才懂得将纯净烙刻进灵魂的珍贵。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这样的人,但他确定纪满月是——守着执念,又敢于面对执念。

  满月在屏风后面,慢悠悠地抹干身子头发,披上浴袍,好像玫瑰被包上雾面纸,犹剥还遮的慵懒。

  他系好腰带,披了外氅,从屏风后转出来,见司慎言就站在门前,抱着怀看他。

  “尊主下次大可不必如此,属下没这么娇弱。”径直拉开门,出了屋。

  厉怜站在门口等呢,见他出来,招呼道:“山风寒,二位屋里叙话吧。”

  沧澜山的夜,确实是冷的。

  哪怕白天艳阳暖春,深夜的月光依旧冷得让人心底生寒。小院的卧房里,厉怜在外间燃起暖炉,熏了点沉香,香烟杳渺,深沉致远,让人心沉静。

  他伺候了一壶安神茶,就非常有眼色的说去睡觉了。

  “这小孩儿挺不错的,跟着你,能照顾起居,”司慎言倒上一杯茶,捧在手心里捂着,“要不你就收了这个徒弟吧,根骨也有意思。”

  血月原来有个随侍,但他“死”后,那少年离开点沧阁,不知江湖飘逸到哪里去了。

  房门把夜寒关在外面。满月坐在暖炉边,毕竟仲春了,他烤得燥气,就将外氅脱了,随手搭在空椅背上:“尊主总想我收徒弟做什么?这么晚来,不会是为那小孩儿,当说客吧?”

  司慎言道:“来看你要不要紧,而且……”

  话说到一半,沉吟起来,还拿着个劲儿的。

  纪满月也不催他,从香炉旁拎起那串红润的菩提珠子,在手里捻。

  片刻,司慎言酝酿好了,伸手入怀,拿出个锦布包,递给纪满月,依旧不说话。

  满月面露疑惑,还是接过来。

  打开来看,里面竟然……

  是悬星图!

  这回,他真的惊骇了,忽闪着眼睛看司慎言。

  司慎言还他一个笑意:“在意这东西?就放在你这吧。”

  说得轻易,好像拿出来的只是幅不如流画师的手迹。

  “杜泽成怎么没发现悬星图不见了?”纪满月问,他从前真的一直以为,这图在杜泽成手上,直到那日司慎言在府衙外拦下他。

  “他手上的是假的,没人见过的东西,假的也能成真。”司慎言眼睛里闪过一丝坏。

  满月受滴水观音刑罚的时候,他耽搁了七日才去救人,正是伪造了一张假图,和张晓里应外合,偷梁换柱来着。

  “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东西,”司慎言问道,“张晓的事儿,你还欠我一个情呢,所以是不是起码该告诉我,到底在找什么?”

  可这问题,满月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张日尧昏睡不醒,他想去细问,都问不出结果。更何况他现在一门心思在悬星图上,蒙混道:“属下想集齐江湖秘宝,助尊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司慎言给他气乐了:“咱们都要到朝中当走狗鹰犬了,还说什么千秋万载。”

  纪满月顺口答道:“那属下就辅佐尊主扶摇直上九万里,万人之上。”

  司慎言:“……”

  你要反啊?

  再看那人,没心没肺的应承完,挑亮了灯烛,将图平铺在台面上,仔细瞧。

  “这些对我而言,都无所谓,”司慎言晃到纪满月身后,两只手从他左右腰旁穿过去,帮他拽平悬星图的两个角,恍如拢他在怀里,“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

  满月一门心思在悬星图上,不在意对方的手蹭在自己腰上揩油,漫不经心的答道:“哦……我知道,但我不想从红玫瑰变成蚊子血,你我都是狗男人,上演负心薄幸得心应手,得到了就不香了。”

  司慎言又一次无语,越过满月的肩头,和他一起看那图图。

  这副图里,八成藏匿着现实案子的关键,司慎言猜测,张晓,或许是那个失踪的程序员张日尧。

  司慎言正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取得纪满月的信任,但由对方几句不经意的对答,他就知道,涉及现实的问题,满月还是不信他。

  他也在想,那句“隔墙有耳”,是不是让自己过于草木皆兵了。

  满月把烛火挪近,悬星图上的宝石在烛火下,熠熠生辉。他往后退,想观全貌。

  背抵在司慎言怀里,司慎言也只得随着他往后退。

  “嘶——”司阁主突然抽了一口气。

  满月以为他色字当头,没理。

  却听司慎言道:“这么看,这东西,好像是一幅地图啊。”

  嗯?

  纪满月要回身看他,反被他揽着腰,又往后带了几步:“看出来了吗?”

  确实。

  刚才离得太近了,这会儿离远了去看,层叠的星汉灿烂与连线之间,仿佛多了层次出来,隐约如一幅山脉图。星辉点缀出的,是脉络起伏的凹凸走势。

  但满月并不在乎这悬星图本身的秘密,他只在乎张日尧在里面藏下的秘密。

  也就几乎在同一瞬间,他在这个角度,发现连接宝石的银线长短,好像有一定之规。张日尧说,悬星图上的东西只有他才能看懂……

  呼吸突然紧张起来。

  他忙不迭挣开司慎言的怀抱,冲到桌前,将银线的长短规律用纸笔记下来——他终于懂了。

  这是他和张日尧等几个老员工闲时无聊,编的一套特有加密模式的代码。当时觉得小儿科,而今还真派上用场了。

  司慎言见他神色凝重认真,不再打岔,站在他身后看着。

  纪满月谨慎,最关键的部分没写在纸上。

  足花了小半个时辰,他才在心里将内容解密出来,藏在悬星图里的秘密是【E117.197268】。

  这是什么……

  坐标?还是密码?

  纪满月捏了捏眉心,将这一串不知所谓的数字,记在心里。

  “算计好了?”司慎言问道。

  心思这才给扯回来。

  纪满月把悬星图叠好,放回锦布里包着,一扯司慎言衣襟,揣回他怀里:“图挺好看,还给尊主吧。”

  他的头发还没干,就这么随意的披散着,连发带都没束。一缕头发钻在衣领里,司慎言挑在指尖一勾,那抹黑亮变成绕指柔。司阁主把玩着温柔,似笑非笑:“没良心,这么顺着你、帮着你,你连点甜头都不给。”

  灯火下,满月眸子眯起来,目光停在司慎言脸上,带着审视,倏然欺身,拿着菩提珠串的手托起司慎言的下巴,说:“这位公子,先与在下祝融炎灼共赴,后又夜披阑珊满头,只道欣悦相见,原来是讨债来的呀……想要什么甜头?”

  司慎言被他闹得皱了眉头,一把搂住他后腰,迫使他抵在自己胸前:“坏人,再这么闹下去,我可就忍不住了,身子和心,得到一样是一样。”他笑,与满月抵着前额。

  早晚有一天,都是我的。

  他说着话,嘴唇轻轻的触上满月的唇,若即若离的,越是这样的时候,他越不着急。

  满月眉头跳动了一下,向后仰着腰,离开他咫尺距离,朱砂供的红珠子突然举过来,隔在二人唇间:“甜吗?”

  司慎言没说话,腾出一只手,握住他擎着珠子的手腕,轻柔的扯开,追着他的气息,要吻上去。

  后腰被司慎言扣在手里,满月折得要倒下去了,可司慎言得手顺着他的脊骨往上托,拦住他后倾的趋势。纪满月半幅腰身的重量都压在他手掌上,心腹贴着他的胸膛,再避无可避,在他怀里不自主紧张得一颤,颤得司慎言心跳乱了。

  司慎言停下追讨,就这么贴着他,遗憾道:“没尝到啊,”他轻声道,“我猜是甜的。”

  两个人呼吸交缠在一起。

  纪满月知道自己耳根都红了。好在藏在头发里,才不至于露怯。

  可下一刻,司慎言好像懂他的心思似的,精准地拢开他耳鬓的发丝,带着薄茧的手指不经意间,掠过他耳朵后面温润敏感的一片地带。

  “耳朵好红啊,满月。”司慎言笑道,欣赏似的看他。

  纪满月终于炸了,暗骂自己自作孽,不可活,一指往司慎言肋下戳去。

  司慎言早就防着他似的,垫步撤脚,一瞬间就转到他身后去了。

  纪满月笑骂道:“尊主,你形象全无,现在像个欲求不满的流氓。”

  二人错身的功夫,司慎言又从满月背后揽住他的腰,往怀里一带。纪满月给他扯得歪了重心,直往他怀里倒过去。眼看一跌入怀,须臾间腰身用力,身子一挺,愣是又把平衡找回来了。

  毕竟不是对敌过招,这地方又窄,真打起来,杯子笔架子乱飞,再扰了隔壁的厉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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