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锦突然悟了。 这不是他认识的阿斯修。 这些日子,哪怕傅盛锦再怎么折磨阿斯修,对方都没流露出这种表情。 这是中诅咒之后魔怔的阿斯修。 那么之前杀他的也是中诅咒之后魔怔的阿斯修。 “又见到你了。”傅盛锦看着阿斯修笑。 他厌恶对方也不过是因为对方给他带来的无数次死亡的痛苦罢了。 房间的地板已经长出第一次将傅盛锦铜捅穿的藤蔓,阿斯修抱紧了傅盛似乎有些舍不得让雄虫漂亮的身体受损。 “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愿意与吾相守到老,不离不弃,永远不辜负对方吗?”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阿斯修抚摸着傅盛锦的脸庞,又补充了一句,“如若辜负对方,那不如就活在最相爱的时刻。” 等他自顾自的说完,藤蔓已经低在傅盛锦的腰间。 尖锐的刺痛感让傅盛锦泪腺又分泌了些泪水,他勾了勾嘴角,眼神轻挑带了些不屑的看向阿斯修。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傅盛锦没管越刺远深的藤蔓苍白的手抚摸着阿斯修的眼睛,“我没爱过你,不过是因为你与他有几分相像。” 瞬间藤蔓将他刺穿。 又是那句宛如恶魔低语的话 ——“辜负者,与吾同葬。” 那根藤蔓穿过傅盛锦的身体,也同样穿透了阿斯修的身体。 他被紧紧抱着,两人似乎真的要就这样死去。 但渐渐的傅盛锦虚弱的笑出了声,跳动的心脏在此刻停止,血液染红了这件阿斯修特意准备的西装,像一朵绽放的红玫瑰,妍丽的盛开后慢慢腐败。 诅咒自此生效。 在爱人血液中,阿斯修又逐渐恢复正常,他身上金色秘纹消散,抱着傅盛锦的尸体满眼错愕。 他明明粉碎了自己的本源,却活了。 无数根藤蔓又一次扎入他的身体。 一次又一次,阿斯修感受不到疼痛,自虐般追求死亡。 无数次的尝试,怀中冰凉的身躯也逐渐腐化。 白色西装早就破烂不堪,森白的骨骼躺在阿斯修的怀里,当他再一次死亡失败后,低头轻吻着骷髅的头骸,望着空旷的眼眶低声哭咽。 他祈求能够再一次见到活着的傅盛锦,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或许是上天给他了一次机会,再次睁眼阿斯修看见傅盛锦穿着病号服在他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百草枯 的地雷!!
第59章 安野(1) 老城区早期楼盘都有个地下室,只不过阴冷不通风,漆黑狭小的屋子里很潮湿,墙面附着大片大片的青苔,内里只有一个卫生间,简易的床前摆着几个显示器,散发着微光。 亮度太弱,屏幕中人的动作看不太清。 季李将其中一个显示器亮度调大,瞬间清晰起来。 画面里的人身姿修长,冷白的指骨捏着上衣脱下,黑长的发丝垂落肩头若隐若现的遮挡着胸前,面容俊美却带着几分淡漠,脱完上衣准备脱裤子,那双手搭着裤头,往下轻轻一拽就能一览无遗,季李几乎屏住了呼吸,但那人没动。 几番犹豫下,对方似乎放弃了脱裤子的想法,直接打开喷洒,热水从头顶浇落氤氲雾气使得镜头有些朦胧,或许是因为水太烫,导致锁骨那块嫩白的肌肤微微泛着粉,圆润的水珠沿着腹部往下滚落。 对方穿着裤子洗澡好几次都让季李怀疑被发现了,监控是三更半夜季李悄悄开锁装的,所以他保证对方不知道。 但看了三天每次都是如此,似乎是对方的习惯。 季李目光灼灼的盯着显示器,呼吸都粗重了许多,他舔了舔唇,喉结吞咽了一下,心中那股嗜血的冲动让他干燥难耐。 他呼吸急促,空出一只手抚摸屏幕,刹那间原本在洗澡的那人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转头和摄像头直直对上。 针孔摄像头把对方的神情拍的很清晰,让季李有种与那双无神的眼眸四目相望的错觉,心脏跳得飞快,偷窥被发现性奋感让他面目通红。 但对方似乎只是失去的方向感,双手不断摸索洗发水,冷白的肌肤好几次磕到墙壁,能看出身上的青紫。 季李望见更加兴奋了,右手动作很快,双眸猩红的盯着活色生香的画面,每一幕都刺激着他的大脑,几个呼吸结束了右手工作。 屏幕上的沾着几滴粘液。 另一边。 傅盛锦找到了洗发水洗头的速度加快了。 系统见他面色铁青补充道,【他擦拭掉了屏幕上像是粘在你脸上的东西,放心!】 傅盛锦:谢谢感觉更恶心了。 刚搬进新家时还没有这种被偷窥的感觉,但每次洗澡时背后发凉,出于直觉他随口问了系统,“怎么感觉有人在看我洗澡?” 得到系统肯定的答复时,傅盛锦真的怕了。 这种阴冷晦暗的视线感不只这三天出现,似乎来的更早。 具体那一天傅盛锦思索片刻才想起刚进入世界的那天。 ...... “周施君,你终于醒了。” 方越正在用棉签擦拭着他的唇,久久干裂的嘴唇一动便裂开,争先恐后的涌出圆润的血珠。 棉球沾着周施君唇部瞬间就变成个红球,在医院昏迷了半个月,病床上的人瘦了很多,脸庞苍白消瘦,但那双无神的眼睛看向人时,依旧带着些难以消融的冰冷。 周施君没回他话,方越也不恼,更加小心翼翼的喂他喝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在医院,不然我早就来照顾你了。” 也不会让病床上的人看着那么惨。 方越今天来时,还听护士说周施君躺这半个月了没有一个人来照顾。 期间有些女护士心疼他,照顾了几次,但忙起来也都抛脑后了。当时他就有些懊恼,为什么不早点想到联系周施君。 方越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了很多。 良久傅盛锦理清思绪才想起这是在安野这个世界,在这个位面他叫周施君。 傅盛文开口声音很沙哑,一字一句吐出,“谢谢。” 系统将故事背景灌入他的脑海中,因为看不见,所以他表情有些僵,看上去俨然一副在思索的模样。 【任务目标安野,怨气值32】 方越没想到他会道谢,动作一顿,随即拍了拍傅盛锦的肩膀,“我也就照顾你这会儿,我被我妈关在家断网了,一出来找你才知道你在医院...” 方越语气突然激昂起来,“你在网络小火一把,你知道吗?” 他自顾自道,“哦对,你才刚醒怎么会知道。” 傅盛锦从病床上艰难坐起有气无力的问他什么东西,被方越一把抱住,少年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着,“你在拳馆被一哥们误会的视频不知道被哪个人拍了,发在网上。微博上都是他们恶搞那哥们剪辑了一个搞笑视频,火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方越和周施君是b市酒馆里一只小乐队的鼓手和贝斯手。 他两的默契度很高,连续进过好几个乐队,方越今年28了,没比周施君小几岁,如果再不搞出点名堂就要被拉回去继承家业。 所以刚从家解禁看到热搜的的人是周施君那刻就迫不及待找来了。 趁着热度露个脸展示一把他两的才艺,多少会增点粉丝,更方便跳槽去a市更加有前景的乐队。 但他就怕周施君不答应,对方有技术有脸也有天赋,却在蜗居在b市的小酒馆里,曾经他说过很多次跳槽的话都被拒绝了。 当方越再一次询问周施君时,对方没有立刻拒绝就已经让他足够震惊。 而傅盛锦神色平淡揉捏着鼻梁,面无血色的脸庞疲惫问,“什么时候去a市。” 这让方越一时之间甚至没反应过来,欣喜若狂道,“我早就联系好人了,如果着急,出院就可以去面试。” “好。” 方越聊了几句之后,见傅盛锦神色疲惫,才想起从昏迷到现在对方还没有吃过东西,便出门买饭去了。 在他出门后,傅盛锦却猛然朝着病房内另外一个床铺看去。 隔绝的床帘微微摇晃,一位大叔躺在那。 失焦的瞳孔盯着那个隐约散发着不舒服感觉的方向,傅盛锦心底有些不确定的问系统,“这触及灵异吗?” 【不触及。】 但是有杀人犯。 这是隐藏的任务,和上个世界一样,需要宿主自主发现完成,于是系统也委婉提醒道【这个位面最后任务或许会变,所以宿主最好先保护好自己。】 这种后背发凉的感觉转瞬即逝。 当时傅盛锦并未在意,以为只是窗户没关紧,他随口提醒道,“叔,夜里风多,别感冒了。” 听方越絮絮叨叨的讲了许久,傅盛锦了解到隔壁床的大叔和他一样,都没人来照顾,除了护士换药时偶尔光照一下,大多数时间就一个人坐在窗边。 或许是大叔在睡觉,他的话就像落入死潭中,没有任何回应。 半夜。 月色隐入云端,温度降低了十多度,寒气随着未关紧的窗边不断往里打。 傅盛锦被冻醒了,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看不见,所以其他感官格外灵敏,随吹来的冷风其中掺杂着铁锈味。 “叔是你在关窗吗?”傅盛锦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摸索着呼叫按钮, 下一刻陌生的声音响起。 “是的,被冻醒了我关窗的时候不小心夹到了手。” 这个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年轻,跟他脑海里所想的三四十岁大叔声音完全不同,倒像是个年轻人的。 不过傅盛锦没有多想,感受到确实没有冷风吹来又躺了回去他没有喜欢多管闲事的癖好,刚才傅盛锦摸到呼叫按钮时,大叔才匆匆开口。 估计会自己处理伤口。 若是傅盛锦能看见,必然会被眼前的场景吓到。 在他与大叔床铺中间的帘子早就被人掀开,而那张床上的人被厚厚的塑料包裹,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一刀砍断了脖子,血液只小部分喷洒在外了一点,大部分都流入塑料内。 而离他床前几米的距离,穿着一身黑的男人带着皮质手套擦拭着一把二十厘米左右的宽刀,视线落在他身上。 “你睡了吗?” 男人朝傅盛锦病床的方向走了几步,病床上的人才缓慢开口,声音带着快入睡的茫然,“怎么了。” 傅盛锦有点渴,没睡着。 他伸手摸着床边的杯子,方越临走时帮他打满的水放在那儿,温暖的指尖似乎摸到了很锋利的东西,顿在那里,刚才大叔问他时声音似乎离得很近。 傅盛锦没有立刻撤回来,这大叔不会拿着一把刀站在他的床边吧? 这个想法一出困顿的大脑瞬间清醒,他试探性的道,“叔你怎么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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