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色难看,锐利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不容拒绝道:“还请诸位在宫里小住几日,待找出下毒之人再离开。” 大殿上,顿时一片死寂,没人敢再窃窃私语。他们哭丧着脸,被太监引着去暂住的院子。 沈鹤倦瞥了眼贺桉,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攥住了贺桉的手腕,低声道:“跟我一起。” 贺桉突然被攥着手腕,猛然一惊,感受到沈鹤倦手掌炽热的温度,他缓缓点了点头。 太子被下毒,这件事非同小可,还是跟着沈鹤倦一起,两个人还能有个照应。 他乖巧的跟在沈鹤倦后面,同意了沈鹤倦的安排。 贺桉两人被安排在了偏殿里,贺桉坐在床榻上,一时无言。 想起柳清絮之前闹的乌龙,贺桉顿时有点不太自然,不敢跟沈鹤倦对视。 贺桉越想越臊的慌,太子的话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 “可是,你也没有否认啊。” …… 对啊,沈鹤倦他没有否认,会不会沈鹤倦对他也…… “贺桉?”沈鹤倦察觉到贺桉的情绪,他疑惑道。 贺桉猛然回过神来,红晕慢慢爬上了脸,他应道:“怎么了?” 沈鹤倦有些羞于启齿,他迟疑了一会,犹豫道:“要不要一起沐浴?” “啊?” 贺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震惊的看向沈鹤倦,大声反问道:“你说什么?” 沈鹤倦诧异的看着贺桉,有些疑惑贺桉怎么反应这么大。 他缓声解释道:“今晚住的人太多了,厨房一时供不上热水,所以……” 沈鹤倦顿了顿,有些不自然的重复道:“你要跟我一起沐浴吗?” 沈鹤倦话音刚落,贺桉连忙摇头,羞赫道:“不用了,不用了,那就我不洗了吧,你洗,你洗。” “这样啊。” 沈鹤倦似有些失落,不能与贺桉一起沐浴。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敛了神色,沉声道:“贺桉,以后做事要注意些,有些事情贺少爷是不会做的。” 他提醒完,转身去了屏风后面,准备沐浴。 贺桉听完,一愣。沈鹤倦是想帮他隐藏身份吗? 没等贺桉想出个结果,距离他不远处的屏风上突然被人搭上了一件外袍。 贺桉:“……” 啊啊啊啊,沈鹤倦在脱衣服了???? 贺桉突然想起来,那次透过门缝,不小心看到,裸着上身的沈鹤倦。 贺桉顿时将别的事情丢诸脑后,满脑子都是沈鹤倦的腹肌。 贺桉坐立难安的看着沈鹤倦的手,一件一件的将衣服搭在屏风上。 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怕不小心会流出鼻血。 他的视线控制不住的往屏风那飘,沈鹤倦好像是脱完了,没有在往屏风上搭衣服了… 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的时候,贺桉豁的一下站了起来,起身快步往门外走去。 他默默的给自己找好理由,他心想:这可不是害臊,他只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而已。 “贺桉?” 沈鹤倦在屏风那边喊他。 贺桉脚步一顿,他镇定道:“怎么了?” 沈鹤倦顿了顿,似有些苦恼,他闷声道:“皂角找不到了,你能给我找找吗?” 贺桉无力望天,认命的转身去给沈鹤倦找皂角。 他默默吐槽道:“这可是你叫我看的,可不是我故意要看的。” 贺桉只看了一眼,在浴桶里的热气包裹着的沈鹤倦,接着就挪开了视线。 他红着脸,紧盯着一旁的屏风,小声道:“是掉在浴桶外面了吗?” 沈鹤倦有些好笑的看着贺桉羞赫的脸,他忍着笑,道:“应该是,你找找。” 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打趣道:“贺桉,你在害羞吗?我穿着亵衣,没有光着身子。” 他顿了顿,接着道:“就算光着身子,你也不必害羞。你已经见过一次了。” 贺桉有些羞恼的看向沈鹤倦,他果然穿着亵衣。 贺桉:“。”不是,大哥,你穿着衣服,就不能从浴桶里出来自己捡啊?非得叫我进来捡? 还有,谁好人家穿着衣服洗澡啊?
第46章 人可以死,但是不能社死。 贺桉看着沈鹤倦一时无言,犹豫再三,他还是忍不住道:“你洗澡穿衣服干嘛啊?” 沈鹤倦的心情莫名变得很好,他穿着衣服沐浴,是因为担心皇帝派人来盯着他们。 他没兴趣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裸体,但是贺桉要是想看…… 他直接道:“那我把衣服脱了。” 说罢,不等贺桉反应过来,沈鹤倦豁的从浴桶里站了起来,利落的把上衣脱了去,接着就要去脱裤子。 贺桉见沈鹤倦把手放到了裤子上,他顿时回过神了,大声制止道:“不要!不要!等一下。” 贺桉怕他真把裤子给脱了,他直接快步上前,上手帮沈鹤倦拽着裤子。 沈鹤倦身上湿漉漉的,全是水。流淌下来的水把贺桉的袖子都给浸湿了。 贺桉慌张的盯着沈鹤倦的眼睛,连声道:“不用脱!穿着衣服洗澡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贺桉话音刚落,就突然发现,他…好像离沈鹤倦太近了。 两人的手都放在了沈鹤倦的亵裤上,又面对面,两张脸几乎要贴在一起,贺桉明显能感觉到沈鹤倦的呼吸,轻轻吹在他的脸上。 贺桉没等沈鹤倦回答,整个人就像触电了一般,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张脸通红,结结巴巴道:“你自己找,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贺桉说完,慌慌张张的想绕过浴桶,离开这个地方。 “卧槽!!” 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的皂角,出现在了贺桉的脚下。 贺桉狠狠地跌到了地上。脸朝下。 沈鹤倦连忙从浴桶里淌水出来,试图将贺桉扶起来。 贺桉扶着沈鹤倦的胳膊,艰难的爬了起来,感受到有液体流到了嘴上。 他恍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摸到了一手血。 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拽着沈鹤倦惊叫道:“你快看看,我牙是不是掉了,我的牙啊!” 贺桉张大嘴,沈鹤倦连忙去检查贺桉的牙。 “没有,你的牙没有掉,但是你流鼻血了。” 沈鹤倦一边看,一边说。 贺桉闻声,长舒一口气,还好,牙没有掉。 在这个朝代,可补不了牙,要是把牙摔掉了,他可就得一直缺个牙了。 沈鹤倦见贺桉的鼻血还在流,他道:“快止一下鼻血,都要流进嘴里了。” 贺桉闻声,他大幅度的点了点头,赶紧紧闭上了嘴巴。 沈鹤倦拿起自己搭在屏风上的帕子,小心的给贺桉擦去流出来的鼻血。 贺桉无奈的想,该流的鼻血还是要流啊! 沈鹤倦有些着急道:“鼻血止不住啊,一直再流。” 他下定决心道:“我去叫人找太医来。” 贺桉使劲摇了摇头,拽着沈鹤倦不让他去。 沈鹤倦急道:“怎么了?” 贺桉比划半天,见沈鹤倦还是不懂,他只好张开嘴,无奈道:“你穿上衣服啊!你要光着去啊!” 沈鹤倦一顿,赶忙去换上了新的亵衣,穿好衣服,出门叫人去了。 贺桉郁闷的用帕子堵住自己的鼻子,等着沈鹤倦回来。 没一会,外面就传来了声响。 “贺桉,我看看你的鼻子。”清脆的女声从门口传来,赫然是柳清絮的声音。 贺桉无力望天,怎么又把柳清絮找来了啊? 他忿忿的想,柳清絮肯定会笑话他。 柳清絮进了门,环视了周围,顿时动作一滞。 她指着地上湿漉漉的亵衣,难以置信道:“你们之前在干嘛啊!” 沈鹤倦:“。”他走的急,不小心把换下来的湿衣服落在这了。 贺桉:“。”这是什么尴尬场面啊?人可以死,但是不能社死啊! 沈鹤倦缓了一下心情,无奈道:“你能先给贺桉止一下鼻血吗?” 说完,趁柳清絮被转移了注意力,他身手敏捷的把地上的亵衣拿起来,藏进了衣袖里。 “哦哦哦,行。” 柳清絮这才想起来她是来干嘛的,她按压住自己想要八卦的心情,轻声询问患者:“是因为什么流的鼻血?” “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碰撞?” 贺桉总觉得这问题有点奇怪,他迟疑道:“碰撞,刚刚不小心跌地上去了。” 柳清絮一挑眉,转头似有所指道:“沈鹤倦,你不行啊?亏你长的这么结实。”连贺桉都抱不住,还能给人摔地上去了。 柳清絮识趣的没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她转过身来,仔细的观察贺桉鼻子的情况。 贺桉感觉头上有很多的问号,他流鼻血,跟沈鹤倦结实不结实有什么关系啊? 见柳清絮专注的看他的鼻子,贺桉默默将疑惑咽进了肚子,将注意力放回来自己的鼻子上。 在这里,牙掉了没人补,鼻子歪了,更完了。 他紧张道:“我鼻子没问题吧?” 柳清絮见贺桉紧张的脸都要皱在一起了,她吓唬道:“啧啧啧,鼻子这都歪哪里去了。” 柳清絮的吓唬很管用,贺桉当即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不敢相信,他的鼻子歪了,从此以后,他要怎么见人啊! 沈鹤倦无奈道:“清絮,你别吓唬他,他要被吓哭了。” 柳清絮撇了眼沈鹤倦,道:“好好好,看把你给急的。” 她看向快哭了的贺桉道:“好了,吓唬你的,放心,鼻子没事,没歪。” 贺桉苦着一张脸,反问道:“真的吗?” 柳清絮拍了拍贺桉的小脑瓜,道:“当然真的了,不骗你,你看,鼻血已经止住了。” 贺桉闻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果然没在流鼻血了,他一颗心顿时放回了肚子。 她顿了顿,识趣道:“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两个继续。” 柳清絮说罢,一溜烟就不见了,独留贺桉跟沈鹤倦面面相觑。 贺桉感慨了一下这个抓马的晚上。 然后他试探道:“我们睡觉吧?” 话音未落,贺桉就感觉自己的话好像有歧义,他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我们休息吧。” 怎么说都感觉有歧义的贺桉:“。” 不是我们,是你和我,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沈鹤倦轻笑一声,他重复了一遍贺桉第一遍说的话,“我们睡觉吧。” 贺桉顿时脸一红,他感觉沈鹤倦在调戏他,但他好像没有证据。
第47章 沈鹤倦可以改名叫沈窦娥了。 “愣着干什么呢?” 沈鹤倦一边从袖子里,掏出那件湿漉漉的亵衣,一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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