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队伍早就吃上了,他们几个还在眼巴巴的瞅着。 尤其白灼,凑着夏讯,越凑越近,越凑越近,眼巴巴盯着香气扑鼻的食物,口水哗啦啦淌,像个被饿了三天没吃饭的小孩儿。 张羌看着他双手藏在□□,蹲在火堆边,也不怕热,好几次欲言又止。 郎鸢靠墙站住,望着他们,眼底的情绪晦涩不明。 他许久不说话,郎渊觉得奇怪,扭回头看他:“怎么了?” 郎鸢垂眸看向他,沉默不语。 他现在不知道说什么。 难道拈酸吃醋似的质问他,那个白灼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跟你这么熟悉? 还是问他:为什么你允许他碰你,抱你,甚至对你这样肆意? 郎鸢问不出口。 干脆不说话。 “为什么生气?”郎渊偏头,眼底掠过一抹笑意。 仔细想想,大概能清楚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没什么。” 郎鸢撇开头,避开他的视线。 他现在还没界定清楚自己和郎渊到底是什么关系,什么都不想问。 郎渊沉默了一瞬,温热的大手轻抚开他额前的碎发,低声道:“生我气了?” “别碰我。”郎鸢撇开头,挥开他的手。 郎渊勾起唇角:“还是生那小崽子的气?” 那个小崽子? 他也会这样亲密的叫一个人? 郎鸢眼底的冷漠更加浓郁,站直身子后退了些许:“没什么,你别凑我那么近,热。” “别生气了,想知道什么,待会儿我都告诉你……” “现在不能说?”郎鸢紧接着问。 意识到自己问得太急,郎鸢立马把嘴闭上了。 该死的…… 郎渊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低头闷笑一声道:“可以,跟我过来。” “去哪儿?” 郎鸢不情不愿。 这样就好像他很想知道什么似的。 廉价! 郎渊拉住他的手,把他带到屋后:“来这儿,这里没人……想知道什么?” 郎鸢靠墙站着,撇开头嘴硬:“没什么想知道的……你爱说不说。” “嗯?” 郎渊朝他脸侧伸手。 “你干嘛?!” 郎鸢下意识皱眉,没躲。 “有树叶。” 郎渊眼眸含笑,从他发丝间捻下一片干枯的碎叶,送到他面前:“你看。” 郎鸢憋屈,深吸了一口气,没好气道:“不看!” 他现在心情糟糕透了。 郎渊抿了抿唇:“你别这么凶……” “我……” 郎鸢瞪他一眼:“你嫌弃我凶?” 郎渊眼巴巴瞅他,缓缓朝他靠近。 郎鸢也不躲,站在原地看着他。 “没有嫌弃……永远不会嫌弃你……” 他们越靠越近。 郎渊小心翼翼的望着他,而后低头,把脑门抵在他肩上。 “……” 郎鸢的心跳扑通一下跳漏了一拍。 沉默许久,郎鸢忍不住推他:“走开。” 每次都用这招。 “你别凶我……” 郎渊被推了一下,又靠近,把脸颊搭在他肩膀上,偏头看他:“我害怕……” 郎鸢:“……” 真是信了他的邪! “不凶,你说。” 郎渊又想问:你想知道什么? 但是话到嘴边,把话咽回去了。 喉结微动,他选择实话实说:“白灼他……他是……” 郎鸢垂眸看着他。 郎渊心跳有些快,垂落在身侧的手心出了些许汗。 但是气氛到这儿了,郎渊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了。 郎鸢只知道他们是彼此,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死了两回,穿了两回了。 而白灼那个东西,是上一世的光明圣子。 光明神殿圣子把所有的光明神力给了他后,消失溃散在天地间。 他还没弄清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是?” 郎鸢蹙眉看他:“……要不想说就别勉强。” 也不是很想知道。 “他是我……朋友。” 郎渊斟酌了一下用词。 应该可以这么说? 他应该是没什么朋友的,但是上一世他和白灼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彼此的救命恩人,也算互不相欠,他们应该算得上是朋友? 郎渊不是很确定,但目前只想到这一层比较适合的关系解释。 “朋友?” 郎鸢不信:“朋友你让他投怀送抱?” “啊?”郎渊难得懵了一瞬。 什么投怀送抱? 谁? 白灼?对他?投怀送抱? 郎渊一时间被他的脑回路气笑了:“白灼就是这样的人,以后你要跟他混熟了,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黏着你。” 撕都撕不下来! 那玩意儿是有点社交牛逼症在身上的。 郎鸢拧眉:“你对他很了解?” 郎渊:“……算了解,但不熟。” 上一世,他是黑暗地狱的魔王,白灼是光明神殿圣子,他被白灼追着缠着净化了五年。 对手关系不了解不行。 “哦!”郎鸢心里憋屈,语气冷冰冰。 郎渊:“……具体的,以后再跟你说……” “现在不能说?” 郎渊用脸磨他颈窝。 郎鸢被蹭得痒痒,抬手按住他脑袋,往外推:“痒,别蹭……” “……我以后跟你说,以后都告诉你好不好?现在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我还怕你凶我……” 郎鸢被他磨得无可奈何,缩着脖子答应:“行行行,你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别撒娇了……” 痒。 郎渊嘿嘿一笑。 他不常有表情。 这一笑,饶是自己的模样,郎鸢都看愣了眼。 下意识抬手摸摸他扎人的寸头:“你……” “嗯?” “你以后多笑笑,帅。”
第68章 * 晚饭后, 白灼摸着肚子,毫无形象的瘫在竹席上剔牙。 霍望很好奇,问他:“白灼,你为什么叫白灼啊?你的名字好奇怪……” 谁家好人给自己家孩子取名叫白灼的? 白灼虾? 虾他喜欢吃辣炒的…… 白灼懒洋洋掀起眼皮子, 直接朝郎渊翻了个白眼:“谁说白灼是我名儿了?这是郎渊那狗东西给我取的外号。我真名叫梵·白希尔帝!” 他堂堂光明神殿圣子, 怎么可能叫那么矬的名儿?! “可是郎渊居然会给你取外号?” 霍望抓住了盲点:“你和郎渊关系很好吗?” 实在是郎渊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除了郎鸢, 就没见过有谁能靠近他。 就连他们, 凡是与他站得近了些,贴着有个半臂左右的距离,他就会主动避让。 而白灼志强那一次熊抱, 郎渊还没生气……任谁看了都好奇。 郎鸢在一旁悄悄竖起耳朵。 白灼气笑了:“谁跟那狗关系好了?要不是我现在力量不足, 我非得……” “非得什么?” “没什么!” 白灼理理拖地长发, 没脸说出口。 就算是鼎盛时, 他的光明之力都能直接被郎渊吞噬大半……现在他的力量几乎没有,谁收拾谁还真不好说。 白灼悄悄瞅了郎渊一眼, 见他在看书, 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偷摸放下心。 只要郎渊不收拾他, 那就只需要等他重回巅峰! 白灼在心里暗暗握拳。 “我挺好奇,你的异能是什么?” 张羌凑到他跟前:“是召唤师之类的?你之前为什么会从一个毛茸茸的团子变成人类?” 耍杂技似的。 张羌还挺想学。 白灼挠挠脸:“什么大变活人,那是我的本体啊, 我原本是兽人一族和人族的后代……” 如果不是因为人族血脉不纯, 他的光明之力也不会比寻常的光明圣子弱上小半截。 “兽族?!” 一说到这个, 众人更加好奇了。 夏讯精神奕奕的凑到他跟前:“什么兽族?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兽人种族吗?不是, 你打哪儿来的啊,我们地球上没有这种种族吧?!” “就是就是, 你跟我们说说呗?兽人族厉不厉害啊?是不是会吃生肉?” “你能完全兽态和人态吧?!好家伙,那你能不能把兽人耳朵和屁屁尾巴留出来啊?” …… 他们几个满脸兴奋,白灼被他们炙热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连忙往后躲:“我,我不知道,啊,你们的问题太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能说啊?” 张羌可惜:“我还挺好奇的……” “那你算是人类不?”霍望问。 白灼无语:“我就在你面前,你说我是人类不?小孩儿家家别瞎打听大人的事儿,你们别管。” 郎鸢扭头小声问郎渊:“光明神殿的圣子是这种……活泼的性子?” “嗯?” 郎渊从书里抬眸,想了想,随手翻了一页:“挺会装的……现在这是他本性。” 以前在光明神殿,这小子装得端庄高贵,半句话懒得多赏赐一个给他的子民。 可追捧他的信徒仍是络绎不绝,无比狂热。 有时候他稍微在人前展露笑颜,那群信徒欢喜得跟疯了似的……是个BKing。 郎鸢:“……” 这么了解他,还说跟他不熟? * 因为白灼的突然出现,他们队伍沉闷的气氛好了不少。 三个小的嘻嘻哈哈闹到三更半夜。 直到隔壁领居过来警告他们小声点儿,霍禧和张羌才一人一个,把人拖走。 客厅的竹席上一时间只剩下白灼,冷冷清清。 他探脖子四下看了看,扁唇:“斗地主多好玩儿啊,怎么都睡觉去了……” 霍望扒拉住房间门框,探出头来约他:“明天我们找时间继续啊!” “约好了!”白灼立马答应。 “睡觉!”霍禧额角的青筋直跳,一把将霍望拖了回去。 * 第二天一早,几个约好了要一起玩打扑克的,走在热辣辣的太阳底下,还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暂时不需要他们一队负责警戒,张羌跟着玩儿一块儿去了。 郎鸢和郎渊两人走在他们队伍的最前头,听着身后时不时传来兴奋的小声惊呼,也跟着心痒痒。 郎渊抬眸看他一眼,眼底掠过一抹笑意:“你也去加入他们?” 郎鸢毫不犹豫摇头:“我又不是小孩儿……我们说会儿话?” “想说什么?” 郎渊见状,合上刚翻开的书,递给他:“帮我放好。” 郎鸢随手把书往空间一丢,一抬眸,就看见前面的队伍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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