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顶不住了,看着整理好,躺了一地的不完整的牺牲者尸体,抽噎出声。 哭声越来越大。 人们像是寻找到了什么宣泄口,此起彼伏,哭得停不下来。 有完整尸体的,都还算是好的,许多牺牲的异能者直接被怪物吞吃入腹。 一个充满怨恨的女孩儿怒吼:“我他妈的去把尸体从怪物肚子里剖出来!”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人满脸泪痕,跟着她而去。 郎鸢脸色发白的靠在郎渊身上,语气森冷:“不管后面操控这个丧世的东西是什么,去把它找出来,弄死!” * 一战过后,基地里没有大胜的喜悦,到处弥漫着悲伤。 人们不知道真相之前,以为丧世爆发是外星怪物作祟。 但是现在有人突然出来告诉他们,丧世之所以爆发,完全是因为一个人类引导操控。 那么多人死于非命,结果到头来是自己人害了自己人。 这种结果没人能接受。 偌大个西南基地,现在只要一提到项墟的名字,所有人都恨得咬牙切齿。 更有甚者,直接组织了反项墟护卫队。 宗旨是:只要遇见项墟,他们无论生死。 就是死也要把项墟拉下地狱,弄死他。 对此,郎渊无波无澜。 基地里没人能打得过项墟。 那些人义愤填膺中所做的一切,和去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但,到底算是人们心中的一丝丝慰藉。 * 半个月后,一切恢复平常。 郎鸢再次度过一次欲望期,整个人都麻了。 瘫坐在客厅的竹制摇摇椅上,双目无神:“再疼下去,唧唧都要疼萎了……” 霍望在旁边吃冰糕,咬着勺子含糊问:“那为什么不找个对象?我跟我霍禧每次都很快乐唔……” 霍禧耳朵尖泛红,一把用冰糕堵住他的嘴,满脸严肃:“小孩子家家,不许乱说话!” 霍望眨巴眨巴双眼,把嘴里的冰糕吐进碗里,挥着勺子据理力争:“干什么不让人说实话,跟你做的时候真的很舒服嘛,你的技术又好……就是小霍禧太大太硬唔唔唔……” “望望,闭嘴!” 霍禧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红透了。 慌里慌张捂住了霍望的嘴,还把他整个人死死禁锢住。 霍望胡乱挥手挣扎。 郎鸢死鱼眼瞅着他们,满脸生无可恋。 对象……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 郎鸢悄悄抬头扫了垂眸看书的郎渊一眼,忽的有些好奇:“我说渊老大,怎么没见过你有这些该死的欲望期和异能狂躁症?” 怎么就净是他们有? 郎渊翻书页的动作微顿,抬起头:“……” 郎鸢蹙眉与他对视:“奇了怪了……你,你该不会……不举吧?” 否则他不可能没有欲望期啊? 张羌和夏讯都麻利儿出去找对象去了,就郎渊还不紧不慢的…… 郎渊被他气笑了,破天荒问:“想挨艹?” 郎鸢:“……?” 郎鸢眼底闪过一丝迷惘。 反应过来,他也被气笑了:“你说什么?你想挨艹?来,有本事过来,哥哥我满足你!” “你不会坐上来自己动?” “你还想躺平让我动?” 霍禧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铁青着脸捂着霍望的耳朵:“别在小孩面前乱说话!” 霍望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问:“霍禧,你为什么不像他们那样说话?” 霍禧:“……” 霍禧深吸一口气。 他要是会说这些骚话带坏小孩儿还得了?! 两个满口荤话,不知羞耻的狗东西! 霍禧目露凶光,无声警告他们。 郎鸢和郎渊两人争执不下,都冷冷勾起唇角,不屑的撇开头。 半晌,晒得浑身焦黑的张羌和夏讯回来了。 他们累得像两条死狗,气喘吁吁的趴倒在一旁的竹席上:“活,活过来了……” “两个消息……”夏讯伸出两根手指头。 “什么消息呀?” 夏讯艰难的探起脖子看了问话的霍望一眼,啪叽一声又摔了回去,颤颤巍巍伸手指向郎鸢:“你那位前夫哥萧逍,被巡逻队的流氓头子李劲亮打了,大街上打的,现在半死不活……” 郎鸢蹭地一下站起身。 郎渊望着他,脸色缓缓阴沉下来:“……你很急?” 郎鸢后知后觉挠挠头:“我不急啊?” “那你站起来干什么?” “不是,就他刚才那语气那反应,我不站起来搞得我好像什么始乱终弃的人似的……” 郎渊:“……” 郎渊眼眸阴郁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合上书,起身回房。 郎鸢:“诶不是,你干嘛啊又,我哪儿得罪你了?” 好好的,又生什么气啊?! 夏讯动了动,半死不活问:“老大,你不去救救你前夫哥?我当时看得真真儿的,萧婳大庭广众之下唆撺李劲亮打他……一脸血……”
第65章 郎鸢:“……” 郎鸢没好气:“不去!” 郎渊那死东西莫名其妙发脾气……他还生气呢! 郎鸢怒气冲冲跟着进房间, 反手甩上房门,“咚!”的一声。 张羌一把坐起身:“这是又咋地了?” 好好的,又闹矛盾? 霍望挠挠脸:“好像是小情侣吵架了……” 他扭头看向夏讯,好奇问:“那第二个消息是什么?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呀?” 夏讯盘腿坐在竹席上, 挠挠脸, 汗流浃背了:“那什么……第二个消息就是,黄牵国他说, 项墟给他们基地高层发布了恐怖威胁……” “什么恐怖威胁?” “说是……他不日将率领怪物大军前来攻打我们西南基地, 让我们等着受死……” “不是,那个……项墟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儿吗?” 怎么那么中二? 比他还中二! 霍望不满蹙眉:“这话就不像是成年人能说出来的……” “这不是重点。” 夏讯忧心忡忡:“重点是那个王八蛋就想弄死所有人,他厌世……可自己不去死, 就不让我们活着!” 你说哪儿来的乌龟王八蛋, 这么傻逼。 想死他自己去死得了, 一了百了, 皆大欢喜。 可他搞别人算什么? 现在全人类都恨死他了。 “有说什么时候杀过来?”霍禧考虑得比较多。 如果项墟真的按耐不住率领了怪物大军攻过来,那他们这些刚经历过一次月度审判的人还能扛得住吗?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项墟能率领多少怪物过来?! 成百上千? 还是堪比月度审判时候的怪物大潮? 亦或是更甚? “不知道啊, 我们就打听到这么点儿。” 夏讯叹气:“要是黄牵国肯再多说点就好了, 但是现在无论谁问他,他都不肯说其它的。” 张羌两条长腿跨起, 胳膊搭在膝盖上,烦躁抱头:“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他们都没有考虑到……如果怪物大军真的能被项墟操控,那我们还有胜算吗?!” 有人操控的怪物大军可不比只知道嗅着人味儿一股脑往前冲的怪物潮。 要真是那样, 那他们比的就是指挥能力和人类的实力。 只要这俩有一个不行, 他们就会凶多吉少…… 张羌这话一出,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 屋里, 郎渊坐在床边,两条修长笔直的长腿跨开, 伸直。 郎鸢站在他面前,两腿中间,眉头紧皱。 他们都听见了。 心里的火气在生死面前,散得无影无踪。 郎渊伸手拉住他垂落在身侧的手,仰头看他:“怕么?” 郎鸢垂眸与他对视,沉默了一会儿,道:“说不怕都是假的。” 没有人不怕死。 就连厌世如项墟,他的第一反应也不是悄无声息死去,而是选择报复所有人…… “有我在。”郎渊望着他,捏捏他的手心,眼底情绪翻涌。 他的存在,就是为了让郎鸢活得快乐的。 而如果活着和快乐只能选一个,那他还是希望郎鸢能活着。 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往后的年少轻狂和恣意自由。 “我怕的不是我们都死……” 郎鸢抿抿唇,语气里透露着些许沮丧:“我怕的是……万一你们一个一个死在我面前,就只有我独自苟活……” 郎渊会保护他,他无比确信这个,就像相信自己绝对不会随便放弃自己,让自己随便死去一样。 可是一想到他可能看着所有人都死在自己面前,甚至郎渊会为了保护他,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郎鸢不敢再接着往后面去想。 “别怕,还没到那一步。” * 入了夜,天空黑沉如墨。 基地外面,时不时传来怪物的嚎叫声,幽远绵长,尖锐入耳。 让人忍不住联想到各种各样恐怖的鬼魂…… 晚上守城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时不时骂几句,心里发寒。 和平年代从未有过这样诡异恐怖的声音,没有一个人是不害怕的。 除了霍望。 夜里比较凉快。 霍望把摇摇躺椅搬出院子,懒洋洋的躺在上边儿,津津有味的听着那些此起彼伏的怪物叫声。 他不怕,甚至还觉得有趣。 夏讯蹲在门槛上喝祛湿降火的中药,喝得满脸扭曲:“你丫是真牛逼,这你都不怂……不是,霍禧那家伙到底怎么把你养这么大的?你就没什么害怕的东西?” 霍望嘬着冰棍,笑嘻嘻的:“这有什么好怕的呀。” 人们之所以畏惧鬼神,不就是怕被弄死么? 那如果他连死都不怕了,那他还怕什么鬼神? 但凡他遇见,上去就给它一个大逼兜。 “你这……” 夏讯见鬼似的上下打量他,小声嘀咕了句:“霍禧原来你这狗才是真牛逼……” 居然养出这么个脑回路新奇的崽子……或者说,清澈的小东西! “你说什么?”霍望没听清。 “没什么。”夏讯连忙一口将碗里的凉茶闷了,被苦得龇牙咧嘴。 张羌调侃他:“你是啥玩意儿都要往嘴里塞塞尝尝味儿?要不我去地里给你拉一泡你尝尝……” “滚你大爷。” 夏讯瞪他:“恶心。” 余光瞥见一直站在黑漆漆的院子外面不说话的人影,鬼似的,夏讯心脏猛地跳漏了一拍:“我靠,什么东西?!” 萧逍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而后缓缓走出黑暗。 夏讯看清他脸,骂骂咧咧:“不是,你他妈有病啊?没事儿站那儿扮鬼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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