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虫支支吾吾得讲不出个所以然,心中满是懊悔,自己今天就不该站在着,现在跑是不是也活不了。 凯洛斯沉下的心忽然有了一丝希望。 “雄虫问我?” “嗯。”仆虫硬着头皮答应着。 “说什么了?”凯洛斯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呃,呃,”仆虫吞吞吐吐,不敢开口。 “说。”凯洛斯的耐心已然耗尽。 仆虫的表情,再次将凯洛斯的心打沉,看样子,雄虫还在生自己的气。 仆虫挖空心思也想不出如何在转述后不被牵连。 只能硬着头皮,愁眉苦脸的用着如蚊子般细小的声音说:“雄虫阁下说,说,说他不是你的雄主了。” 结实的实木茶几随着仆虫的话音一起发出响声,在仆虫惊吓的表情中,四分五裂。 吵架的气话,和同他人说的,性质可不一样。 看来雄主是真的不打算要他了。 “雄主可有说去哪了?”凯洛斯像被卸了力,瘫软在沙发上。 “没。” “出去时,雄主可有带些什么?” “没,雄虫阁下好像临时起意出去的。”仆虫小声试探着,“没准雄虫阁下只是出去散散心,一会儿就回来了。” “多久了,散散心,亏你说的出口。”凯洛斯一想到雄主身无分文,可能离家出走就心慌。 雄主手无缚鸡之力,而且才刚刚出院,若是在外面遇到什么,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愣着发什么呆,找啊!” 仆虫大骇,连滚带爬的出去喊虫了。 外面站岗的军雌听说后,前来,单膝跪地。 “上将,不如,我们定位一下雄虫阁下的光脑吧。” 凯洛斯纠结了,虽然自己利用职权之便,定位光脑轻而易举,但若是雄主回头知道,简直是罪加一等。 “上将,雄虫阁下安危最重要啊,万一雄虫阁下出事了,就连罚您都是没机会了啊!”下属劝谏道。 凯洛斯解开衣服最顶端的扣子,晃动着松开了领口,思考着。 “而且我们不说,雄虫阁下不一定会知道啊!” 凯洛斯搭在扣子上的手一顿,侧眸看向下属。 “属下说错话了。属下去领罚。”军雌的心猛然收缩。 “我不希望下次还能听见类似的话。”凯洛斯深吸一口气,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计较。 “我这就派人去搜索,定在明日前找到。” “明日?” “两个小时。”军雌保证着。 军雌见凯洛斯上将没开口,识趣的退下布置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凯洛斯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沉。 坐立不安的凯洛斯回拨了刚刚的电话。 “带军犬过来帮我找个虫。” “哪?” “林中别墅。” “啊,找谁,不会是找你的新婚雄主吧!怎么你弄丢了?” “别废话,立刻过来。” “你知道的,若是雄虫有意,哪怕是军犬都嗅不到的。” “嗯,我知道,但我已经没办法了,总要试一试的。” “好,我马上到,你那可有带雄虫信息素的东西?” “没有。” 光脑那头一顿,继续问:“你不会结婚这么久,还没有……” “我没闻到过他的信息素,军犬不是可有闻到虫的体味吗?”凯洛斯疑惑。 “可以是可以,但你要比我清楚的,若是有其他信息素干扰,那微乎其微的体味根本不可能用来在大规模的地方搜寻的。” “你先帮我排除他是不是进入市区再说,若是在林中迷了路,可怎么办。” “好。” 凯洛斯坐在沙发上,脑中不断闪出幻象,若是雄主在林中遇见了野兽怎么办?若是在林中掉入陷阱怎么办?若是被异族抓走了怎么办? 凯洛斯不断用光脑呼叫着楚文卿,可惜没有回音。 不多时,好友光脑给他讯息:“军犬闻着味道进入了市区,不过市区气味太混乱,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市区?你确定?” “你自己训练的军犬你自己不信?” “别墅距离市区开车都要好久,而且他没有任何交通工具,走着去的?”凯洛斯不敢想象。 “你啊,好好想想该如何补救吧!走这么远,该是多大的信念,军犬都累得吐舌头,我都要累趴下了!” 凯洛斯不等好友说完,就立刻挂断电话。他不相信柔弱的雄虫是自己离开的,一定是外力所致。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雄主被虫绑走的画面。 “定位,定位楚文卿的光脑位置。”凯洛斯怒吼。 他一刻都等不了了,他害怕,是不是雌父识破了,绑走了雄主。 那自己在这里浪费一秒,雄主都会受到更重的伤害。 不多时,一只畏畏缩缩的军雌扒着门不敢进,小声说了一句就溜了。 “什么?雄主在夜店!”
第17章 市中心最为繁华的商贸圈的中央,有一座不夜城。 开店至今已经上百年,生意火爆,虫们蜂拥而至络绎不绝。不夜城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的娱乐。 但这样一座不夜城,却基本没有乱七八糟的虫。 这主要是由于它的背后是四大家族,军政联合把控,安保级别极高,哪怕是站岗的安保,都是清一色在役军雌,一般虫是没胆子在此造次的。 但显然,凯洛斯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凯洛斯穿着还未来得及脱下的军装,大步冲向吧台,揪起一个亚雌质问道:“可看见一位漂亮的雄虫?刚成年。” “上将,请您先放下来,好好说。” 安保见状不妙,赶忙上前阻止,却被凯洛斯肩上明晃晃的军衔止住了想要质问的话语。 凯洛斯毫不在意,手上微微用力,那只亚雌身体就离开了地面,挣扎的张口。 可衣领带来的窒息却让他憋红了脸,难以发声。 凯洛斯松手。 亚雌一个腿软,跪坐在地上,来不及缓和,便立刻用沙哑的声音回答着:“刚刚有位雄虫跟莱恩去了包间。” 凯洛斯转头就往楼上跑。 他虽然没来过这,但家族聚会时也常听说。 这里玩的花,哪怕法律规定了底线,但只要你情我愿,自然也没虫管。 哪怕被举报,军部也会看在四大家族和钱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这里的雌虫都巴不得雄虫能选自己,哪怕是强迫,也是又便宜可占的。 唯一约束的,就是雄虫的意愿。 凯洛斯害怕了。 凯洛斯跑到楼上,也不管里面是什么大人物,也不管里面正在做什么,都一间一间砸了过去,确认不是自家雄主后,才前往下一间继续。 风风火火的凯洛斯却停在一间极为华丽的包间外,迟迟不敢进,他害怕了。 雄虫在这里的保护是绝对的,若是雄主不愿意,只需要发出一点声音,雌虫便不敢再有任何举动了,毕竟雄虫保护协会在那里,那是个令虫生不如死的地方。 可雄主既然主动前来,是不是就证明,雄主真的对自己失望透了。 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庆幸,雄主只是出来玩,并没有带回家。 协议,对,雄主还和自己有协议,他说我们是合作关系。 凯洛斯心中还有一丝期望。 可这一点点也很快被他自己掐灭了。 协议的主要内容是钱,雄主自己的钱,雄主说过,和军雌结婚再娶的罚款不用自己的钱,雄主在赚钱娶他虫。 包间里传出阵阵嬉笑吵闹声。 凯洛斯犹豫了,他现在是不是应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悄悄回家,只要自己不点破,那么表面的和谐还能维持。 凯洛斯心痛的闭上了双眼,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一切搞砸的,明明,明明早上一切还不一样。 凯洛斯再次看向自己的手腕,没了抑制的药,自己的自愈能力完全发挥,现在除了一点阴影,丝毫看不出早上血淋淋的伤口了。 就好像雄主给自己的温暖也不复存在了。 凯洛斯靠着墙慢慢滑落,蹲在包间门口,环抱住自己,缩成一团,就好像十几年前,差点被抛弃的自己,萎靡在黑暗的角落一般。 曾经的心理阴影叠加着此次的伤痛,使凯洛斯忽略了自己精神海里的动荡。 长久得不到雄虫信息素的慰藉,加上情绪的上下起伏,凯洛斯的虫纹渐渐浮现,并在衣服的遮挡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蔓延。 退缩、逃避、恐惧不是现在凯洛斯的性格,他已经不是曾经懦弱的他了。 他决定要面对,哪怕雄虫真的抛弃自己,也要雄虫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他。 凯洛斯站起身,整理着因刚刚动作而变得褶皱的军装,恢复了以往的镇定。 打开门。 入眼的是自家雄虫埋在酒桌上,一只貌美的雌虫端着酒杯,贴在自家雄主身上撒娇。 开门的响动引起了楚文卿的注意。 他扒开雌虫遮挡视线的手,迷离的看着门口,恍惚中他似乎看见一位美男。 美男一席军装,笔挺屹立在那里,眉眼间明媚皓齿,细腻无瑕的肌肤在包间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光滑细嫩,还泛着珍珠般温润的光泽,只是神情郑重些,眉头也有微皱的趋势。 楚文卿有些不悦,好好的帅哥,怎么不珍稀用脸呢。 凯洛斯没有阻止一见其他雌虫就更往楚文卿身上贴的莱恩,而是面无表情,用沉稳的声音劝谏着:“雄主若要出来玩,也跟我说一声啊!好让我不这么担心。” 楚文卿静静看了片刻,卡壳的脑袋根本没弄懂面前的帅哥在说什么吗! 楚文卿起身,不顾莱恩的挽留,凑近凯洛斯。 那距离很近,快要贴到凯洛斯的脸上了。 楚文卿抬起手,捧着凯洛斯的脸细细观察。 凯洛斯也不躲,任由雄主的一切举动。 距离太近了,近到,凯洛斯能清晰感觉到雄主呼在他脸上的热气。 也能清晰的看到,雄主微微翘起的睫毛,和一双浸润在黑色里的眼眸,薄薄的嘴唇因酒水浸湿的缘故变得更加富有光泽。 凯洛斯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他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紧张,激动,这是他哪怕在战场经历枪林弹雨都没有的感觉。 他现在的眼神控制不住得盯着那因呼吸而微微张开的红润的唇,他想,若是亲上,一定很软吧。 凯洛斯不自觉得吞了下口水,刚刚的急切与妄想在此刻灼烧着自己的内心,也使他变得干渴。 楚文卿的眼神太直白了,直白的让凯洛斯觉得,雄主快要看透自己的内心了。 凯洛斯慌忙的扭头,脱离了雄主的控制,迫使自己的神智回归,让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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