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孕期身体激素改变,怀孕者会更想要,每每对上乔北寄那想极了又强自压下的目光,商引羽也会被牵扯着带起情绪。 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每次张御医诊完脉,商引羽起身送他到外间,都会问一问胎儿是否已经比较稳定。 要是其他御医,被皇帝这么问了几次,就算是不行也要说行了,就张御医一直撑着不给松口。 张御医已经不敢去求陛下不要再欺辱将军了,这种事陛下听得进去才能求。 陛下上次让安公公将他“送”出甘露殿就表明了态度,如果他继续求,陛下指不定会如何变本加厉地折辱将军。 张御医已经听说陛下将要立后了,皇后据说是镇国将军府的某位小姐。 有皇后从中周旋,将军熬到陛下大婚,就不用终日受这般折辱吧。 他其实也明白,陛下和将军有过这么一段过往,就不可能做纯粹的君明臣贤。 已经刀剑相向了,现在陛下压制着将军,陛下一旦收手了,将军的剑就来了。 被这般折辱,只有鲜血才能洗刷。 那样的后果张御医同样承受不起。 他看似站在将军一边协调着两人关系,实际内心还是偏向了皇帝。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守那一片医者之心,等到大将军腹中胎儿确实稳了,才对皇帝松口。 商引羽每日一问,问了张御医近十次,对方才点头。 认真听完张御医强调的“动作需轻柔,次数不可过多,时间不可过久,也不可压着肚子”等一系列注意事项。 商引羽亲自把人送出甘露殿,让安德忠给张御医和一众御医送上这些日子的谢礼,这才返回内殿。 乔北寄的耳力极好,但他入内殿后,却只见垂首翻看他准备的兵书。 没有他想象的雀跃与投怀送抱,甚至连往他这看一眼都没有。 商引羽也不在意,他走过去坐下,轻环着乔北寄,在其耳边问: “北寄可听到了。” 等了好一会,商引羽才听到乔北寄轻轻“嗯”了声。 “现在要吗?”商引羽轻咬着乔北寄的耳朵问。 “臣听陛下吩咐。” 依旧是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多少喜乐。 商引羽如果不是被对方缠着求过几次,这些日子也常被睡梦中的乔北寄无意识蹭过,倒真要以为乔北寄已经对被他幸没了兴趣。 “孤想要将军了,将军随孤去沐浴吧。”商引羽道。 乔北寄这才把视线从一直未翻动过的书上移开,却没起身去沐浴,只是往往皇帝怀里钻去。 “陛下,臣已经洗过了。” 商引羽有些惊讶,缠着乔北寄问是何时洗的。 乔北寄被皇帝亲得迷了神,只能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 “臣这些日子,每日起身都会仔细清洗。” 商引羽又心疼又欣喜,他的北寄想他想到每天把自己洗好,就等着他来幸。 这还有什么好磨蹭的,商引羽直接抱起乔北寄往屏风后的龙榻走去。 依旧是老规矩,前后都得照顾到,弄了一个多时辰。 商引羽揽着乔北寄回味,乔北寄已经贴着他闭目睡着了,眉眼间都透着满足。 怀上孩子后,乔北寄已经没了曾经那么好的精力,同他好的时候还激动得不行,他一停下,乔北寄就很快昏沉睡了过去。 商引羽轻轻拨弄着乔北寄额间被汗沾染得微润的发丝。 这段不能亲近的时间里,乔北寄也对他足够依恋,但总是透着种不安,他还是第一次在对方身上看到过这种安心与满足。 商引羽有所明悟,这就是有没有夫妻生活的区别啊。 北寄那么馋孤,吃不到了,自然萎靡不振。 接下来几个月,孤得好好满足北寄才行。
第37章 孤给大将军下聘 自从张御医松口表示可以亲近,乔北寄每日待在皇宫的时间就更长了。 商引羽发现乔北寄简直是时刻都想粘着他,榻上的痴馋不算,平日里相处,他做些什么,乔北寄的目光也是如影随形地粘着他。 北寄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商引羽本该欣喜才是,但并没有,乔北寄目光让商引羽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说不出那是怎样的情绪,但北寄每每那般看着他,他就感觉北寄似是在跟他做最后的告别。 怎么会是告别呢,北寄就要成为他的皇后了,他们还有漫长的人生,有一个又一个白天和黑夜,他们会相守一生,真正的生同衾,死同穴。 商引羽问乔北寄, “为何这般看孤?” 乔北寄的回答永远是: “想多看看陛下,记住陛下的模样。” 北寄都这样说了,商引羽自然不会不让他看,只是乔北寄身为镇国大将军,总不可能一直待在皇宫,商引羽又把那座与甘露殿有暗道相连的宅子赐给了乔北寄。 上一世那座宅院也曾被他赐予乔北寄,重生后他为十九赐名,再给乔北寄的宅子却不是这座。 不是因为他不再信任乔北寄,单纯是因为他觉得他们不会再有超出君臣外的关系。 而这样一座能直通帝王寝宫的宅子,是与爱人私会解相思之苦的,不用来跟大将军谋划秘事。 但北寄对他许了终身,北寄即将成为他的皇后。 商引羽就将那宅院再次送了出去。 商引羽亲自带着乔北寄从甘露殿出发,走了遍暗道,将暗道内隐藏机关全部演示给乔北寄看。 最后自皇宫外的宅院中出来,商引羽道: “这座宅院孤送给你,北寄若想孤了,可以随时由此入甘露殿。” “陛下将如此紧要的密道托付给臣,”乔北寄刚从暗道中出来,看着放置着许多自己熟悉摆件的室内,有些许恍惚, “陛下对臣如此信任,臣唯有……” “以身相许?”商引羽在榻边坐下,含笑问。 商引羽只是随口接了句,见乔北寄听了他的话,一脸肃穆的走过来,似是真要对他宣誓。 商引羽将人拉近怀里,亲了亲,道: “北寄莫急,帝后大婚还在两月后,离让你选着皇后人选的一月期限也还有五天,你不用这么快给孤答案。”现在宣什么誓,还未到大婚之日呢。 孕期的身子,皇帝给予的任何一点亲近,都会让乔北寄渴慕。 乔北寄忍着不堪的反应,缓着呼吸,道: “臣的身子早就是陛下的了。” 从陛下在海棠池说出让他打开的命令开始,他的身子就是陛下的了。 就算他日后被陛下从暗卫中除名,被陛下赏玩过的躯体,也不可能去跟他人寻慰藉。 别说寻他人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了,除非要侍奉陛下,不然乔北寄自己都不会多看多碰。 以往与陛下分隔两地,乔北寄偶尔有了不堪的反应,也不敢自己去碰触,只能紧扣着锦被,一声声低唤着陛下,想着陛下。 身份地位不同,又跨着数千年的代沟,所思所想更是不同。 商引羽哪知道乔北寄这一句话里含着多少克制和爱慕,他只觉得北寄在撩他。 北寄这是馋了,孤今日还未给北寄疏通产道,干脆就在这弄了,也好让北寄感受一下这宅子主屋里的物件是否舒适。 商引羽将乔北寄抱上榻,道: “这锦被的料子,虽是上等锦缎,却不知合不合将军的心意,将军日后要睡这,还是得先试用一番。” 要怎么试用,乔北寄不知道,但他知道陛下只有在商谈国事和要幸他的时候,才会唤他“将军”。 · 商引羽很少在乔北寄面前提大婚相关的事宜,却一直默默算着一个月之期。 刚好一月那日,他上完早朝,一如既往地召乔北寄到御书房商议政务。 安德忠引着乔北寄入内,再熟练地退出关上门,守在御书房外。 “北寄,这皇后的人选,你可想好了?”商引羽揽着乔北寄一起坐在暖榻上,给乔北寄倒了杯热茶。 “臣听凭陛下决断。”乔北寄捧着茶盏道。 商引羽想过乔北寄不会直接提,需要他再引导着对方说出,于是很有耐心的问: “对大婚这事,北寄心中是怎么想的?” “陛下待臣这般好,臣死而无憾,”乔北寄一手按到微凸的腹部,道: “臣现在心中只有好好服侍陛下,生下小主……皇嗣,别的,臣什么也不愿想。” 嘶,孤让你考虑了一个月,你居然真的把问题原封不动踢了回来。 商引羽也不可能怪乔北寄敷衍他,皇后人选的确难以抉择。 如果公布一切,立镇国将军为后,北寄需要承受的太多了。 商引羽能让所有人不敢在北寄面前说此事,却没法阻止他们的背后议论,那些人甚至不需要说什么,有时候仅仅是一个目光,就能将人摧毁。 如果捏造个姐妹出来成婚,北寄需要承受的压力会小很多,但北寄会愿意吗?愿意让另一个人的名字写在他旁边。 商引羽正思索着,乔北寄已经放下茶杯贴了上来, “陛下今日歇哪?” 商引羽揽住乔北寄,这些日子,北寄一下朝就会去皇宫外的宅院,而他也会带着一些需要批阅的奏折,由甘露殿中的暗道赶去宅子。 昨日安德忠为他讲一些京城中的趣事时,还说外边都在传大将军养了个绝色美人在新购置的宅子里,那美人日夜缠着大将军纵情。 而此时,传言中缠得将军脱不得身的绝色美人正抱着大将军,他的将军不愿想他们的婚事,只问他今日歇哪。 商引羽隐隐感觉乔北寄似是在回避大婚之事,北寄对他们的婚事,远远没他想的来得期待。 北寄其实是不愿的吧,不愿以大将军的身份被他娶入宫,成为他的皇后。 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北寄不愿公布身份,那就用更保守的方案吧。 商引羽淡淡一笑,道: “自是歇在北寄枕边。” 他这一句话,就引得乔北寄亮了双眸,贴上来同他耳鬓厮磨。 比起他们的婚事,北寄还是更喜欢被他幸吗? 你怎么就只馋孤的身子,不多馋馋别的呢?皇后之位都不馋,没志气。 商引羽恨铁不成钢,但还是将人抱进了怀里揉。 · 钦天监算的吉日出来了,全朝堂都知道陛下要娶镇国大将军府中的小姐。 乔北寄并不在意那些或探究或羡慕的目光,自从跟皇帝说过“全凭陛下决断”后,他就一直等着陛下暗中往将军府送人。 陛下确实送来了人,从御厨御医到一等绣娘,全往将军府送了,就是没见着日后的皇后。 他已经让人在府里收拾出了一栋小姐的闺房,跟陛下提过之后,陛下也只是派了几位宫中女官来打理。 陛下似乎并不准备这么早将人安排进来,或许是在等大婚临近,只是陛下未人派来,乔北寄需要处理的事情就变多了,每日都有女官带着各种服饰来让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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