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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病秧子又在算命了

时间:2024-03-18 06:00:08  状态:完结  作者:狐狸不吃鱼

  医尘雪一怔,随即皱了眉。

  “手炉怎么在你那儿?”

  除司故渊之外,所有人:???


第36章 椿都

  “不是你自己给他的吗?”

  裴时丰心里藏不住事, 也没多想,开口就问了。

  “我给的?”医尘雪疑惑都写脸上了。

  手炉他几乎日日抱在怀里,就算塞也会塞给流苏, 怎么可能会塞给一个不相熟的人?

  他又扫量了一圈,那几个弟子脸上也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流苏更是拉着脸, 两手空空,看起来很不高兴。

  唯独司故渊,目光微垂着在看他,依然是一脸冷淡。

  “你是不是……”裴时丰没忍住,可又不好太过直接,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不大能记事?”

  “……”

  又一个怀疑他脑子不好的……

  上一个这么说他的人现如今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他奈何不了,但这个……

  医尘雪半眯了眼, 默了片刻, 终究还是只能压下了心里的念头。

  他已经害了裴家一次,害得人家府宅衰败, 自小没了爹,再欺负就说不过去了。

  暂且忍忍,医尘雪心说, 没必要同这些蠢笨的人一般见识。

  但裴时丰是真不大会看眼色,又接着说了几句:“我看你把手炉递过去的时候一点都没犹豫,不像第一次,他也是伸手就接, 我还以为你们很熟呢。”

  这回不只是医尘雪看他, 司故渊也侧了脸, 不明意味的视线也落到了他身上。

  什么叫,不像第一次?

  怎么就不像第一次了??

  医尘雪满腹的疑问,可目光与司故渊相碰时,他又只是抿紧了唇,什么也没问。

  于是情形就变成了——

  两个人都死命盯着裴时丰,一个拧着眉,一个冷着脸,两张嘴蹦不出一个字来。

  偏裴时丰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我干嘛,我说的难道不……”

  “小公子……”

  他话没说完,先前很会看形势的那弟子悄摸扯了下他衣袖,小声地提醒他,“你别说话了。”

  你难道没看见这两位脸都黑了吗……

  “三位可是要进椿都吗?”那弟子尽力挤出一个友好的笑来,“椿都有宵禁,晚了就进不去了,几位若是要进还是赶早的好。”

  这弟子的本意本来就是想他们两拨人分开走。这三人来历不明,看起来又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还是快快分开各自相安的好。

  可裴时丰听了这话,也跟着点了头,张了唇就要说话。

  那弟子暗道不妙,果然听见他家小公子道:“正好,我们巡视也差不多了,若是要进椿都地界,可同我们一道去,我们是裴家的人,就算晚了时辰,守卫的人也不会拦着,保准你们能进去。”

  他当然是一片好意,但不乐意的不只有那几个弟子,还有医尘雪。他并不想同随时可能提了剑来杀自己的人走在一起,沾了是非不说,还可能丢了人命。

  他刚想说“不必”,就听往日里寡言少语的人开了尊口:“有劳了。”

  裴时丰摆了摆手:“多大点事,也是顺路。”

  医尘雪:“……”

  他觉得事情可能有点大。

  两拨人就这么凑到了一起,裴时丰没心没肺地走在前头带路,后面的几个弟子表情凝重,司故渊成了两拨人之间的分界线,最后面跟着医尘雪和流苏。

  一串人进了城门,守卫倒是没拦,但都多看了几眼。

  原因是跟在末尾的几人实在是太惹眼了。

  尤其医尘雪更甚,眉眼惊为天人的好看,皮肤却白得不似活人,还披着大氅,捧着手炉,旁人一眼看过去最先瞧见的就是他。

  不过医尘雪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打量,甚至能猜到他们的议论里多半会跟着一句“可惜是个病秧子”。每每这时他总有些庆幸,现如今他这病躯,隔远了便听不清别人说的什么。

  既听不清,就当旁人没说过,也少一桩烦心事。

  他微垂着眼,扫量着椿都境内的模样来。

  此时正是日暮,疏烟冷雾,空气里氲着股潮湿气,冷得医尘雪忍不住搓了搓指尖。

  他微仰了头,瞧见一长串的灯笼飞泻而下,火光连绵几十里,映着古台芳榭。

  流光四溢之下,街市铺面蜿蜒而立,旌旗飘扬,人影幢幢间,一片热闹祥和。

  这便是整个东芜最为安宁的地方了。当初,也唯有这里有他的容身之处。

  裴家世世代代守着这个地方,日日巡视,尽心尽力除灭邪祟妖魔,才换得椿都几百乃至上千年的安乐。

  为此,裴家死伤无数,好几任家主都在邪魔妖物手下丧了命。

  医尘雪听过的传闻里,有关椿都的他记得最深。

  椿都并非一直这么平安,也有过流民满城,民不聊生的时候。

  据说那时还不叫椿都这个名字。

  在好几百年前,这个地方叫新都,所占之地也比现在要广阔得多,是整个东芜最为繁华的地方,是人是鬼都乐意来。

  可也因为来的人太多,难免纸醉金迷、欲望横生。

  欲望多了,贪念就起,魑魅魍俩就有了滋养的地方,邪祟乱行之下,人比鬼还像鬼,鬼比人还像人。

  那时坐镇新都的,便是裴家那位叫裴芜的先祖。

  先祖为人豪爽,一张温温和和的书生面孔,手上却举着半人多高的大剑,剑光之下,邪祟争先逃窜,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造次。

  可邪祟是不会像人一样讲道理的,就算吃了教训,只要逮到一点机会,就会疯了一般反扑,连人带骨,拆吞入腹。

  裴芜死在新都的落仙台。

  那本是新都之人为了感激裴家世世代代的庇护,特意建造出来的。

  落仙,即为仙人降落之意。

  于新都万千凡人而言,裴家人就是天道派来的仙人,予了他们一场大恩。

  可是最终,裴芜却被邪祟缠身,自绝在落仙台。

  那时正逢上烬原受灾,流民无衣无食,都往当时最为繁华的新都迁徙,寻求庇护。

  裴家大批大批的弟子派出来安顿流民,家主裴芜更是亲出了新都边界,去烬原肃清邪祟妖物,搜寻有无幸存之人。

  也是从那时起,裴家多了许多客卿,皆是外来的傀师。驱除邪祟,没有人比傀师更得心应手了。

  邪祟因人而生,贪嗔痴欲,无法避免,更何况是在天灾之后,人人受难,普通百姓家破人亡,矜贵高门一朝倾覆。

  有人丢了富贵,也有人丢了命,苦不堪言,怨声载道,又无能为力。这种时候,正是邪祟滋生的好时机。

  邪祟在人最脆弱之时缠身,一开始只是偶尔头晕,眼前出现幻影,后来就时常会听不清别人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总以为自己忘了事,有时甚至连自己的名姓也想不起来。

  日复一日,邪祟以生人的魂气、灵识为食,将人活生生吃空,只剩下一具空有其表的躯壳。而依然占着那具躯壳的,是人是魔已经无人能分清了。

  彼时,人不知道自己死了,而邪祟承袭了人的欲念,把自己当成了人。


第37章 叨扰

  邪祟占了人的躯壳, 模仿人做着一样的事,哪怕是再亲近的人都难以辨认真假。

  裴芜整日在烬原诛杀妖物邪魔,难得回椿都一趟也是匆匆就又启程, 剑身常常是离鞘,剑上缠着的黑雾总是散了又聚,好好的一把名剑, 硬是被磨得没了光泽。

  剑尚且如此,人也难逃一劫。筋疲力竭之时,正是邪祟侵体的好时机。

  裴芜依然握着自己的剑,日复一日地斩杀那些妖邪之物。

  他明明很累了,可他停不下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扯着他的筋骨四肢, 照着他以往的剑招在操控着他的身体。

  他分不清,到底是他在与妖邪厮杀,还是这具不知疲累的躯体在同妖邪自相残杀。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将近一月, 他没有合过一次眼。可烬原的妖邪杀不完, 与他同去的弟子个个双眼空洞无神,仿佛轻轻推一下就会倒在地上摔得粉碎。

  某一天, 他突然想回椿都,想回家见见妻儿。

  可是刚进了椿都,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眼里所见之物明明是人, 他却觉得嗓子又干又痒。他迫切地想喝点什么,再吃点什么。

  从他眼前走过去的人,不论是谁,身上都散发着极为诱人、让他感到兴奋的香甜气息, 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扑咬上去。

  但在看见落仙台那些石像的时候, 他清醒了一瞬。

  他忽然意识到, 这具身体只有皮相还完完整整的是他自己的模样了。

  那是他最后一次拔剑,也是最后一次造下杀孽。

  此后烬原黄沙满天,椿都灯火连绵,都再与他无关了。

  他救不了烬原,也留不了椿都。

  落仙台的石像,从此又多了一尊。

  ***

  缘何会将这些传闻记得清清楚楚,医尘雪也想过原因。

  其一,椿都不比别的地方容不下他,与他也算是有渊源。其二,在他仅存的记忆里,他待在椿都的时间最久,印象自然会深刻些。

  且还有一件尤为重要的事。兴许是人终有放不下的事,他听了那么多关于自己的传闻,看得再淡,也始终念着与裴塬的旧事。

  他想不明白,东芜与他交好之人少之又少,能得裴塬这样一个对他真心相待的好友,本是件幸事,为何又得了那样一个惨淡收场?

  若是于旁人,或许只担得上一句交友不慎,或是无端祸事。

  但医尘雪不一样,天谴印烙在左肩,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许多事于旁人简单,于他却是终将不得善果。

  他所爱之人,死于天灾,与他交好之人,死于他之手。不管是亲人还是好友,最终似是都会离他而去。

  如果所谓天谴便是这般,那他当真是十恶不赦之人。

  命仙可窥人命格,但医尘雪从未看过自己的,也从未替自己卜过福祸。

  这是他留给自己的后路。

  椿都此行,与其说是为了裴塬,不如说是为了他自己。

  医尘雪想事情出了神,眼里虽然映着明亮的灯火,但他眸光是散的,什么也没看进去,连周遭的动静都没听见。

  他只是微垂着眼往前走,忽觉有人拉了他一下,用了些力道,将他拉离了原先所站的位置。

  他抬了眼,一架载了重物的推车正从他们走的那条道过去。

  裴时丰和裴家的弟子都绕着给车让了路,就他直愣愣地往前去。

  视线落在抓在自己腕间的那只手上,医尘雪默了一瞬,偏了头去看后面的流苏:“怎么不叫我?”

  流苏张了唇正要答话,一道低音先在他近处响起来:“他叫过了,你没听见。”

  司故渊说着,不露痕迹地松了手。医尘雪在那片温热抽离的当口抬了眼,又问:“那怎么不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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