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太棒了。”导演决定不怪罪蒋行止的莽撞,并且为了庆祝让大家伙晚上加班,“早点拍完早点放承悦去动手术。” 众人:“......” 你真是好样的。 谢逐桥早就知道消息,收工时还是环着宋承悦笑的很高兴:“恭喜啊宋小悦,”宋承悦下意识抖了抖,又听见谢逐桥说:“晚上和我们一起加班。” 过年时,两人不三不四地谈过一会儿许延声,那时候谢逐桥喊他宋小悦,于是宋承悦有了阴影,直觉谢逐桥话里跟的不是好东西,果然是这样。 “你们晚上去哪吃饭啊?”谢逐桥问。 谢逐桥记性好,和许延声不一样,他心思不少,还只用在一个人身上。 他旁敲侧击地问,宋承悦却不知道:“还是在延哥房间吃吧,怎么了?” 他怕谢逐桥要来凑热闹,最后又害自己被许延声赶出去。兄弟很重要,但是兄弟在延哥面前就是件破衣服,他俩在许延声面前各自飞。 “那吃什么?”谢逐桥又问。 宋承悦觉得莫名其妙,又老实回答:“就平时那样吃。” “怎么不吃点好的?”谢逐桥见宋承悦是真不知道,心就沉了下来。 宋承悦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好问:“为什么要?” 宋承悦没钱,依靠着许延声活着,对吃喝没有任何要求,许延声给他什么,他都接受。 “许延声今天生日。”谢逐桥平地一声雷,把宋承悦砸懵了。 宋承悦想问“你怎么知道”的时候,谢逐桥正在想他从来没陪许延声过过生日。三年,三个生日,他没陪许延声过过,也没告诉过许延声自己的生日。 他们像一对连惺惺相惜都没有的仇人,谢逐桥浑身棱角,许延声从来没打算包容。 谢逐桥虽然性子冷,生日还是会和朋友过,从前没人在意他的演员身份,他还有朋友,后来他在娱乐圈里红极一时,生日祝福是成千上万收的。 但他现在才知道许延声比他还冷,冷心冷情什么都不在乎,过年不要人陪,生日也不告诉任何人。 宋承悦的表情早就说明了一切,许延声什么都没告诉。 “我给他买了蛋糕,你带回去给他吧。”谢逐桥像是叹了口气,不是很高兴。 宋承悦在这一刻奇异地明白了什么,他总觉得口说无凭,谢逐桥半真半假的话可能连许延声都不是很信。但谢逐桥买了蛋糕,小心翼翼地试探都是害怕打扰,这让宋承悦不理解:“我不明白,为什么。” 谢逐桥知道自己行为很怪,许延声不要他,上辈子的一切对他来说就是顺手会被丢到的垃圾。可谢逐桥不能,他靠回忆活着,许延声是他的信仰,他那么虔诚,望着黑夜和即将到来的春天,说:“我喜欢他。” 宋承悦这一回信了:“延哥呢?” 谢逐桥说:“像你看到的那样,讨厌我。” 宋承悦问:“为什么。” “我做错了事。” “你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吗?”这和宋承悦设想的不一样,他偷偷想过很多,就是没想过谢逐桥也会犯错,明明他那么善良又那么好,是什么原因让他也会做错事。 谢逐桥不喜欢说谎,只模棱两可地:“嗯。” 今天的谢逐桥和过年时不同,他有问必答,宋承悦转头费力地转头,想要看他一眼,却被察觉他动作的谢逐桥轻易地扭回去:“你问,我都告诉你。” 过年时谢逐桥被许延声拒绝过一次,他被关在门外,顺便连累在楼下被捉上来的宋承悦,谢逐桥很有觉悟,也明白为什么,所以没想在今天打扰许延声,只是还是觉得很难过。 或许理智和情感从来都不冲突。 “你喜欢他很久了吗。”谢逐桥听见宋承悦问。 所以那个时候,谢逐桥的理智让他要很讨厌很讨厌许延声,要恨他要憎恶,情感却被慢慢被许延声融化。许延声从来就没有做错事,是谢逐桥对不起许延声,那个晚上许延声不来的话,谢逐桥一定会败,他逃不掉。 重生那天也是靠许延声活着,许延声站在他面前,再冷厉的眼神在他看来都是一汪春水,杨编剧只是那块需要被砸碎的冰,谢逐桥想着许延声就那样做了。 耳边的呼吸很浅,宋承悦在沉默和北风中听到了谢逐桥的声音。 “不知道,可能三年了吧。” 谢逐桥没有想过这些,他只是对后来想要和许延声分开的自己不理解,想了很久才给自己找了个勉强的理由,他不喜欢那样的开始,这让他在许延声面前变得狼狈又肮脏。 谢逐桥想要分开,其实是讨厌自己。 在许延声没有醒过来的日子里,谢逐桥找到了这样一个理由,那天晚上他给了自己两巴掌,又抱着许延声说了很久的话。 “许延声你不要生气了,快醒过来打我。”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那天夜很黑,稀碎的星光照到了谢逐桥眼角的泪光,很久很久。
第56章 宋承悦顶着连蛋糕一起被扔出去的风险回去了, 他在电梯里和谢逐桥分开,透过镜子不动声色打量着谢逐桥的表情,头铁的想要告诉许延声真相。 因为谢逐桥不让他说。 谢逐桥的原话是:“人不能进去没事, 别再让蛋糕被扔出去。” 谢逐桥脸上难过又哀伤的表情再次让宋承悦动摇,或许可以试试被扔出去的可能。 蒋行止先回去了,他看见谢逐桥和宋承悦有话说,理智的选择了不打扰。他最近很怕谢逐桥,就算源头在他老板身上也没用, 许延声是炸弹,谢逐桥却是那根引线, 他和许延声靠得那么近,最怕炸起来自己第一个遭殃。 可怕。 门打开,蒋行止诧异又惊喜地接过宋承悦手里的蛋糕,朝着客厅里正在揪着顶流爪子玩的许延声说:“老板,有蛋糕吃诶!” 许延声根本不记得自己的生日, 还和宋承悦调侃:“哪个女生送的?一声不吭干大事啊。” 蒋行止附和着:“就是就是。” 宋承悦的脑子跟着眼珠子一起转了转, 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今天突然想吃。” “自己买的?”许延声问。 许延声最近脾气又好了一点, 最开始是被蒋行止影响, 后来改变他的是顶流。一个人过日子很枯燥,哪怕只是多一只狗, 生活也会完全不一样。 宋承悦想了想,不打算打扰许延声的兴致:“逐桥陪我买的, 我想吃。” 果不其然, 许延声只是扯了下嘴角, 低头又去玩顶流的爪子。 顶流体型小, 哪里都小小的,许延声特别喜欢玩他的爪子, 连着指甲的那一块总是被他摸来摸去。 蒋行止边看边笑:“老板,你看顶流的小爪子像不像鸡爪?” 许延声和顶流同时歪头瞅他。 蒋行止说:“有没有想吃的冲动?” “白痴。” “汪汪!” 俩主仆默契地骂人。 宋承悦把蛋糕拿去餐桌,回来陪着两人遛狗,他趴在沙发扶手上,摸摸顶流的脑袋。 蒋行止手闲,只好去摸宋承悦,宋承悦头发很软,就是头套戴多了有发际线不保的风险。随口问:“你不怕胖啦?” 宋承悦过年瘦了一点,他动得少吃的也少,和谢逐桥两人窝在家里没有社交。立春过了,天气回温,这几天都是大太阳,热的人没食欲吃饭,也瘦了一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只是想陪许延声吃个生日蛋糕。 “明天再减。”宋承悦看着许延声说。 许延声背靠着沙发坐在毛毯上,腿上放着电脑,电脑上又趴了个只狗,养狗真是耽误工作效率,他本来就不爱干正事,又被顶流影响,一天下来唯一做成的就是把顶流的毛摸油了。 “延哥,你吃吗?”宋承悦问。 谢逐桥人没来,只是名字出现,许延声都能情绪变得不好。嘴上说着不想看见谢逐桥,又把这个人看得那样重要,宋承悦忽然明白,就算谢逐桥不提醒他那一下,他和许延声之间的事也不是他能掺和的。 许延声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你想吃你吃。” 宋承悦问:“延哥,你不吃吗?” 蒋行止点了外卖,他没被谢逐桥提醒,只是三天两头想吃顿好的。外卖还没到,许延声肚子本来就还饿着,也不是不想吃,天气太热没胃口而已。 “再说吧。” 三人又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儿,宋承悦手术要做,时间还没定下来,他拍完戏要先住院调理,确定指标都正常才可以手术。 “捐献者那边怎么说?” “对方还是学生,”蒋行止皱了皱眉,说:“医生那边和我说了些手术后续的影响,宋小悦要拍戏,他那边也要上课考试。” 所谓影响,都是医生和被捐献者考虑的,捐献者反而很豁达,他把救人一命看的很重要,还说—— “还说大不了下个年度再重修学分。” 上辈子和这辈子其实是一样的,除了许延声和谢逐桥这样提前知道剧本的人,其他事情都是按照发展顺序进行着。 就比如愿意救宋承悦的这个学生。 许延声想起了谢逐桥的话,觉得宋承悦该打,想打就打,弹了宋承悦一个脑蹦子。 宋承悦捂着头不敢喊疼:“延哥,你打我干吗?” 许延声站起来,觉得饿了:“蒋行止,你是不是打算饿死我?” 这种时候蒋行止也不敢反驳:“啊啊啊,我看看外卖到哪了。” 宋承悦第一次知道许延声喜欢甜。 餐桌上摆着奶油蛋糕和蒋行止点的烤肉套餐,这真是一顿怎么看怎么吃胖的晚饭。 宋承悦在烤肉,他一直没怎么变,热衷于做这样的事,烤好的肉都送进了许延声和蒋行止碗里,自己蹭点边角料。 蛋糕很小,适合三人吃,和宋承悦不同,蒋行止喜欢搞平均,许延声是他老板也没用。圆形蛋糕被他三等分,递了一块放到许延声面前。 许延声睨着眼审视着蛋糕,外头是简单的奶油,里面夹心很多,蛋糕胚很薄,没有芒果。许延声屈尊降贵地动了动勺子,刮了一层奶油送进嘴里,也是宋承悦闲,才看见了这么一幕。 许延声动作小心翼翼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嫌弃和试探,宋承悦觉得他有点可爱,又不敢说,只问:“延哥,好吃吗?” 蒋行止往许延声盘里看了一眼,疑惑地问:“老板吃了吗?” 宋承悦眨眨眼:“吃了。” 蒋行止“诶”了下,又看了一遍:“他吃了什么。” 宋承悦说:“奶油。” “......” 小孩子才挑食,许延声对所有事物表现出来态度都很平常,再好吃他也面不改色,怎么会只刮奶油呢,还刮的蒋行止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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