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艮元使者这么说着,燕行月悄悄看了一眼褚邪,而褚邪正好所有的目光都所在他的身上,燕行月微微红了红脸,一下子明白了褚邪要自己做什么。 燕行月看过的电视不少,他顿时做作起来,故意作出生气的样子,一把甩开褚邪揽在自己腰上的手,闷闷道: “哼,我们这还没成婚呢,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往夫君的宫殿里塞人,夫君可真是艳福不浅呢!若是成婚了还了得?” 褚邪会意,他立刻迎合上去配合燕行月演戏,他连忙放低了自己的姿态,极尽温柔的去哄燕行月: “月月,孤错了,孤不要那些人,孤只要你,你不要不理孤好不好?你身子骨不好,陈太医说了你不能经常生气,你打孤也好,骂孤也好,千万不要生气!” “哼!那可不行!”燕行月故意作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挤眉弄眼的,硬是作出了一副尖酸刻薄,心胸狭窄,拈酸吃醋的样子, “这可是艮元的诚意!你怎么能不要她们?但是你接纳了她们,也就不要想进我屋子里半步!” “可是月月……”褚邪一脸的委屈,他拉着燕行月的衣角, “月月,你的屋子……可是孤宫殿里的正殿呢,你……不要孤进你的屋子,你……你舍得孤可怜巴巴的去睡偏殿嘛?” 燕行月听着褚邪撒娇委屈,他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他还要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那我可不管,这些供女一个个年轻貌美的,都是冲着你来的,又不是我!你爱怎么样怎么样,你若是负了我,母皇自然会我做主的,大不了这婚不结了就是!” 褚邪一听,又可怜巴巴的求了起来。 , 这一幕看得艮元使者擦了擦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那个十五岁上战场杀敌,人称“鬼煞修罗”竟然是个怕媳妇儿的主。 褚邪这边一阵好说歹说,好不容易哄得燕行月不生气了,他让连文煦和永安把人带到会同馆后面的小暖阁里歇息,然后又恢复了方才燕行月还没来时,那冷漠不近人情的面孔,鬼煞修罗又仿佛降临在艮元使者面前。 艮元使者额上冒起了细细的,密密麻麻的汗珠,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传闻中的“鬼煞修罗”竟然有两幅面孔,在他们面前一个样,在自己的爱人面前又是一个样。 要知道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来过启国,但那会儿接见他们的不只有褚邪,还有女皇褚绮云。 褚邪在女皇面前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仿佛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会因为脸色太冷淡而被女皇斥责,就连和女皇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一点母子该有的那种亲近之感,可如今褚邪却这般宠溺那个小国来的不受宠爱的嫡子,想来他们带来的这些供女恐怕是很难送出去了。 “你们也看到了。”褚邪冷漠陈换的声音在艮元使者的耳边炸开,包括那些跟着一起来的供女们,艮元人都浑身发抖起来,听褚邪的语气好像是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下一秒就会被他杀人灭口似的。 褚邪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他忽然压低了声音,俯身凑到了艮元使者为首人的耳边,轻声道: “使者你也见到了,不是孤不要这些供女,只是孤那正君是个爱吃醋的小性子,这些供女要是真的进了孤的宫殿……怕是没好日子可过……” “没……没关系……”使者说话都被打起了结巴,褚邪离他这样近,对方自带上位者的气场,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这些供女进了您的宫殿就是您和太子妃殿下的奴婢了,主子要怎么对待奴婢那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她……她们能够侍奉您和太子妃,那是……那是她们修了几世的福气……” 暖阁中的燕行月将艮元使者说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他紧蹙着眉头,一时间没忍住,喃喃自语道: “福气?笑死,这样的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 来啦!
第27章 在艮元使者的一阵劝说下,褚邪最后还是十分不乐意的收下了这些已经送来的供女,他悄悄往小暖阁的方向看一眼,最后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点威胁的味道,道: “今后不要再往孤的宫里塞人了,孤的那位他不喜欢,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孤的身边只会有他一个人。” 褚邪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艮元使者就算再蠢也该明白他的意思了。 艮元使者吓得连连点头,他原先也不是没有想过褚邪和燕行月是不是在演戏糊弄他们,可是方才褚邪看着燕行月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深情,像是一汪深潭,若是燕行月不生气,好好的瞧上一眼,那么他便会沉浸其中,再也无法逃脱。 不知怎么的,艮元使者竟然信了褚邪的那些话,他真的很在乎那个从小国来的不受宠的嫡子,他真的会一生只要他一个人,他真的……不会再接受任何供女。 尽管艮元的使者暗中受到了褚邪的威胁,可他们还是很庆幸不管怎么说都把这几个亲王嫡女留在了大启,只要她们留在大启,不愁以后没有机会接近褚邪,毕竟燕行月只是一介男子,而男子无法生育。 也就是说,目前褚邪只接受她们了艮元的供女,就算褚邪必须要有一个孩子来继承大统,自己亲生的总要好过从宗室中过继一个,到时候他们艮元的供女们,总有一个应该能入褚邪的法眼,生下大启的继承人。 收下了艮元的供女,褚邪叫了永安将艮元的使者们都送出了皇宫,还很大方的给了他们赏赐,就当是安抚了一下他们方才被褚邪威胁后一直紧绷的情绪。 送走艮元使者,偌大的会同馆只剩下七个紧张又害怕的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连文煦扶着燕行月从小暖阁中走了出来,他脸上还是那副做作娇媚吃醋的样子。 “都把面罩摘了,让本君看看。”燕行月哼哼唧唧,还故意掐尖了一点嗓子,听上去便刻薄鄙夷,又不好相与。 这些年纪还没燕行月大的小姑娘们原本都是都是养在深闺中千金小姐,被逼着来到离家万里远的启国,成为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的姬妾,这放在她们身上都是一种羞辱。 可她们只能硬受着,若是稍有点差池,自己母国的王上不仅不会放过她们的母家,就连那位传说中弑杀嗜血的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眼下这些小姑娘们都被褚邪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场吓得瑟瑟发抖,可有一个姑娘不仅不害怕,还直直的挺着胸膛,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燕行月。 “褚邪殿下!太子妃殿下!”少女的声音清澈透亮,她朝着燕行月和褚邪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小女盛颜,替艮元的姐妹们谢过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 叫做盛颜的少女突然来这么一出,倒是准备继续扮演坏人的燕行月愣了一下,而褚邪却像是早就料到盛颜会站出来似的,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燕行月,微微上扬的嘴角皆是掩藏不住的宠溺。 “你……你在说什么啊?”燕行月被人这样行大礼感谢,他一下子红了脸,连忙推搡着连文煦去把人小姑娘扶起来, “你……你们别跪着了……本……本君看着……碍……碍眼得很……” 尽管燕行月这么说着,也让连文煦去把这些小姑娘们扶起来,可褚邪散发的气场实在是太过强大,除了盛颜以外的姑娘们都双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算了……”燕行月无奈地摇头叹气,他伸手捏了捏山根,又扶着自己的额头,显得很无助, “你们……你们待会儿再起吧,真是……真是丢人……” 褚邪轻嗤一声,一阵低低的笑声在燕行月的耳边炸开。 燕行月浑身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他猛地抬头看向褚邪,只见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褚邪叫来了几个熟练的宫女,让她们扶着这些站不起来的小姑娘们去了后宫一处闲置的宫殿里安置,留下了方才磕头谢恩的盛颜。 “你倒是聪明。”褚邪走到了燕行月的身边,他还是像方才一样,伸手揽住了对方腰肢,把人往自己身上带了带。 褚邪那一双漆黑的眸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作了令人惊异的琥珀蛇瞳,他犹如毒蛇吐信,缠着自己心爱之物似的,彰显着自己的占有欲,琥珀色的双眸上下打量着盛颜,阴冷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 盛颜已经站了起来,她年纪不大,个子也不高,甚至身子骨也瘦瘦小小的,甚至比燕行月还要瘦弱,可她眼中的光芒却是那样耀眼。 盛颜行了个屈膝礼,恭敬道: “小女子听过关于太子殿下年少征战沙场的传言,也听说过太子妃殿下在玉国过得如何不好,这样两个身份地位天差地别的人在一起,本就让人难以置信,太子殿下还这般纵容太子妃在外国使臣面前撒泼,想来应该只有一个原因……” 说着,盛颜的目光又渐渐转向了燕行月,缓缓道: “太子妃与太子殿下心善,知道艮元规矩礼法严苛,我们这些供女被退回去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但又不想有更多的国家像艮元这样送供女过来,便直接在艮元使者面前上演了一出好戏。” “啊,居然叫人看出来了。”褚邪抱着燕行月冷笑道,他微微低了低头,伏在燕行月的耳边, “月月,是不是孤演的太差劲了?竟然让一个小姑娘都看出来了。” 燕行月的大脑早就一片混乱,褚邪的气息离他那样近,他甚至能够感受到他呼吸时那喷出来的炙热的空气,一下一下轻轻拂过他的耳尖,扰乱他的思绪,分散他的心神。 “我……我……我怎么知道?”燕行月实在是没有办法静下心来,他能够明确的感受到自己耳尖子有多么烫,就算不看镜子也能猜到自己现在应该是一副面红耳赤的狼狈模样,他的胸腔里也有一颗不安分的心脏在疯狂乱跳。 盛颜静静地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她也愣了一瞬,倒也没想到褚邪会在自己面前宣誓主权,她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脸红了一阵。 “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感情倒不像是演出来的。”盛颜轻笑道。 此话一出,燕行月顿住了,他眨巴眨巴眼睛,仿佛没有听懂盛颜的话,而褚邪却是微微蹙着眉头思索良久。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你也应该清楚,孤虽然将你们留了下来,但不会真的要纳你们成为孤的侧妃或者姬妾。”褚邪道。 盛颜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她又跪了下来,真诚万分: “小女子等人今日得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相救,如此大恩无以为报。小女子得救本应知足,可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还望太子与太子妃不要怪罪!” “你说吧,孤今天心情好,不会怪你。”褚邪淡淡道。 盛颜咽了咽口水,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她在艮元悲惨的生活,她眼中的犹豫渐渐化作坚毅与愤怒,她垂着头,哽咽道: “回太子殿下,小女子虽然叫盛颜,却并不是嫡女,我的父亲软弱,嫡母专横,家中兄弟姊妹不多,我琴娘去世的早,在府中是被奶娘拉扯大的,当王上下旨要艮元各个亲王献上嫡女送到大启做姬妾,我的嫡母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这个没娘疼没爹爱的庶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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