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动。” “虫侍要听主人的话。” 闫凯坐起来,笑着摇头:“你可真是……” 雅尔塔挑眉:“事实如此。” 闫凯不跟他计较,套上衣服亦步亦趋的跟在雌虫身侧,悄悄侧头打量,原本生动的脸又开始变得冷硬,浅色的唇紧抿,很少带着情绪,大多数时候冷的像块冰。 雅尔塔没有理会雄虫,自顾自走进浴池坐下,温热的池水漫过胸口,在这样寒冷的冬夜果然泡热汤是最佳选择。 闫凯把衣服折好,放在一旁的卧榻,然后从抽屉里拿了双拖鞋,回到池边的时候雌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细长的烟。 见他过来,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白蓝的烟雾在空气中散开,细长的眼睛微眯,糜烂又绝美。 闫凯舔了舔嘴唇,心想这雌虫真是无时无刻都勾人…… 心虚的摸了一把鼻尖,闻着熟悉的烟草味道,喉咙也是一阵发痒:“哪儿来的?” 他之前还想问问哈维克有没有类似的东西卖来着。 雅尔塔瞥他一眼,举起旁边一个银白色的盒子递过去,闫凯没有客气,拿出一根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薄荷味瞬间沁入肺腑。 “火呢?” 雅尔塔轻哼一声,舌尖搅动自己的烟, 橘火一端朝着雄虫高高扬起。 闫凯垂眸,纤长的睫毛形成一圈漂亮的暗影,将自己过分热切的目光藏于碎发之下,悄悄遮掩那些不想为人知的小心思。 片刻之后,心绪稍敛,对上雅尔塔倨傲的面容,又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雌虫就像一只矜贵慵懒的雪豹,带着无限的诱惑,等待猎物慢慢靠近,随时给出致命一击,闫凯却还是义无反顾的主动靠近。 把烟叼进嘴里,伸手勾住雌虫的脖子,低头凑过去,用力吸了口气,两根烟同时星火闪烁……
第17章 最坚强的铠甲, 是在柔软之下 两虫的视线再次交织成缠,闫凯把烟夹在指缝,按了按额头,像是苦恼。 “怎么办,又想接吻。” 闫凯撒了铺天盖地的网,想要套住雌虫,却被自己心中叫嚣不止的念头操控。 他在面对雌虫的时候像得了病,无时无刻想要触碰。 当自己的初衷偏离轨道,闫凯心中隐隐有些惶恐,他想要扮演一个完美的倾慕者,却在不知不觉中……好像已经变成一个倾慕者。 偶尔清醒时分,内心无限拉扯,反反复复的告诫却在相拥之后彻底忘记。 沉沦的遐想,莫名的熟悉感,本心有多难守,连他自己都已经说不清楚....... 雅尔塔静静望着闫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看顺眼了的缘故,总觉得雄虫的五官好像越发精致,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如永夜一般黑,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足以让无数雌虫为之痴狂。 他心里的占有欲突然达到一个顶峰,甚至有些庆幸当初是自己选中这只雄虫,没有一点贵族的臭毛病,识时务,懂分寸,更重要的是从未在他眼里看到过一星半点对雌虫的轻蔑。 谁不喜欢漂亮又听话的小玩具? 雅尔塔不仅喜欢还喜欢收藏。 他想来行动大于心动,俯身凑近,主动封住雄虫的唇齿。 衣衫拉扯…… 良久之后—— 水波涌动,只听雌虫不客气的低声嘲讽:“磨磨蹭蹭。” 闫凯还有些发懵,主动亲人和被人亲是有区别的,显然对他来说差别格外的大。 纵使两人一切做尽,他却被这样一个简单的吻诱惑得晕晕乎乎,咧着嘴笑得比花妖娆,偏生又带着一股傻气。 雅尔塔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在垂眸的那说瞳孔金光一闪而过,原本没甚表情的脸多了一丝温度,他同样动情。 最近雄虫表现不错,雅尔塔乐得轻松也愿意给一点适当的甜头。 闫凯说不清心里的滋味,有刺激有兴奋还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理所当然,好像本就该这样,因为…… 因为什么呢? 闫凯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越是努力越想不起来…… 指尖的烟不知何时燃尽,灼烧在甲盖,剧烈的痛让他瞬间清醒。 雅尔塔啧了一声,扯过他的手查看,骂道:“傻了?” 闫凯用力克制情绪,用指腹碾了碾,并不在意,重新续了两根,把其中一根放到雌虫唇边,然后自己抿了一口。 呼—— 像是对之前的回敬一般,将烟雾喷洒在雌虫脸上。 雅尔塔微微诧异,在寡淡的雾气中那张脸依旧精致得不可方物,然而一开口就格外的煞风景:“活腻了?” “怎么会,没活够呢!” “胆子肥了?” 闫凯一脸得意,勾起雌虫的下颌,语气嚣张:“你惯得。” 雅尔塔挑眉:“我的错?” “不敢。” “得寸进尺。” 闫凯蹲在他旁边,从来没想过他们两个能够有这样可以闲聊的时刻,连带着烟都品出一番滋味。 他想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之前还要死要活,现在却心有异样…… 蓝白色的烟雾缭绕,闫凯勾扯了一下嘴角,若有似无的自嘲一闪而过,随即压下所有心绪。 侧头看着雌虫,沉默半晌,低头,纠缠不休。 一吻结束,闫凯勾着雌虫的脖子,舌尖卷过自己的唇齿:“真甜。” 雅尔塔眯起眼睛,重新拿过一支烟随意咬住,语气慵懒:“隆科达的烟向来极苦。” “我倒觉得正好。” “雄虫更喜欢味道清淡的水烟。” 闫凯目光炯炯的看着雌虫,意有所指:“那东西我用不来,我就好这口刺激。” “有点品位。” “那是自然。” 雅尔塔弹了弹指尖的烟灰,按住酸痛的额头,脸上难得有一丝倦容:“过来,按头。” 闫凯挑眉:“这么爱使唤我?” “这不是你的本职?” “你可真是够了,各种压榨。” 雅尔塔撇开头。 闫凯转身下水,抬手将雌虫白发聚拢撩开,相同的动作,依旧是惨不忍睹的后背,现在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境。 指腹一点点描过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疤,到底要经过多少次反复重伤才会堆叠出这样一层又一层的创伤? 他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想要了解雌虫的过去。 即使对方并不在意,可闫凯还是忍不住想,这只过分强势的雌虫是不是也曾经在漫长寒冷的长夜独自舔舐伤口。 “怎么弄的?” “什么?” “背上的伤。” “觉得恶心?” “没有。” 是心疼。 明明跟他没什么关系,可当这些伤口再次清晰的照现在眼前,他的心脏不由自主的酸胀,一阵一阵,像被无数细小的针扎了个通透,没有剧烈的疼痛感,却无法忍受…… 电光火石间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 “你还好吗?…” “你流了好多血……” “我带你去找保安叔叔……” 回应他的是一双通红,充满仇恨的眼睛…… 闫凯不由自主的攥紧手指,一张脸白得毫无血色。 当他想要重新回想时,只剩下空白。 这场狩猎,到底谁才是主场,他已然模糊…… 雅尔塔对身后的雄虫并不完全信任,望着对面漆黑的落地窗,有片刻的出神。 上面倒映出他苍白无神的脸,与记忆中少年时期对的自己莫名重合,好像完全没有长进,还是那般脆弱又易折。 沉痛的回忆侵袭,心口压抑到喘不上气,他死死抠住白玉石边沿,锋利的槽口割破掌心,粘腻的液体在手上漫开。 他像是完全无所察觉,在上面一点点剐蹭皮肉,像是习惯了自虐,只有不断不断不断的疼痛感,才能抵消一丝心中的烦闷。 回过头,沉寂的双眼里是无限苍凉。 闫凯看着雌虫,脸上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怜惜与心痛。 雅尔塔突然失声,拒绝的话在喉咙滚了几圈又消失于唇齿之间,只是他依然无法说出口。 那些过往并不是值得歌颂的荣耀,而是他无论如何都想要忘掉的耻辱。 这只雄虫或许不同,但雅尔塔并不打算将他归拢到自己的地盘,有些伤口,终归只能是自己学会愈合。 “与你无关。” 与他无关。 雅尔塔不想要任何虫的怜悯与同情,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低头,更不允许自己在雄虫面前低头。 虽然被冷漠的拒绝,但闫凯没有觉得不爽。 大概是因为雌虫的声音抖得太厉害,又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体冷得太直白,他的心口溢满了无法说清的心疼,同时为这只又凶又冷又气人又过分要强的雌虫感到深深的无力。 闫凯从来没安慰过人,只能落下一个亲吻,小心翼翼的抚平那些陈旧的伤疤。 雅尔塔猛得攥紧手指,这只该死的雄虫总是自作主张对他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偏偏他还受用,根本无法拒绝。 “不要碰我!” 雅尔塔被禁锢在方寸之间,无处可逃。 “雅尔塔。” 虫族的发音很奇特,这三个字绕在唇间是意外的柔软。 “放开我!” “我不要。” “闫凯,别放任你几天就忘记了自己什么身份!” “哦,没忘,虫侍,工具人,我记得很清楚。” 雅尔塔磨着牙,想要将他挣开,却没成功,第一次发现雄虫的力道居然这么大。 “自己松开,别逼我动手。” 闫凯委屈:“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之前不抱的时候还硬要往他怀里硬凑。 雅尔塔抗拒又压抑道:“我不需要任何虫的可怜。” 闫凯了然,更加用力的收拢圈抱的手臂,脸颊在雌虫肩颈亲昵的蹭了蹭,嘟囔道:“你在想屁吃,我没事可怜你做什么?” 雅尔塔身体发僵,却仍要那份体面:“那你想说什么?” “雅尔塔,痛苦终究会过去。” 雌虫蜷曲着手指,骨节处是一片青白痕迹,垂落的长发遮挡了此刻的神情,感受到雄虫身上淡淡的精神力,奇迹般平静下来。 闫凯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也没有继续,只是静静抱着他,彼此的心跳在某个时刻奇迹重合,两虫心照不宣的把自己心中那些异动悄悄潜藏。
第18章 永夜荒原,注定无法安宁 永夜是极北之地最寒冷的一段时期,为了御寒浴池的水温加高不少,本就热气氤氲的房间现在起码有30多度。 闫凯属于内火比较旺的类型,只在水里泡了十几分钟,额头便泛起一层细细密密的汗,而雌虫的体温总是低,常常需要捂上好一会儿,才有些微的温热。 “要不要烫一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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