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塔见雄虫这般伏低做小,心里莫名生出一股不得劲,语气含讽:“今天倒是格外听话。” “我是您的虫侍,本就该听从您的一切指令。” 雅尔塔见听着这些不走心的废话完全失了耐心:“过来。” 闫凯走近卧榻,浓郁的香味弥漫,突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雅尔塔又处在发热期。 奇怪…… 哈维克说过雌虫的发热期一般就七天,之前伺候的时候明明安抚可很多次…… 雅尔塔下颌绷得笔直,整只虫透着吓人的凉气。 原本以为接受过S级精神安抚后起码可以撑到下个月,结果不到一周这该死的东西居然又重新发作,抑制剂打进去也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请吩咐。” 雅尔塔嗤之以鼻:“装什么,过来安抚我!” 闫凯走到雌虫面前,蹲下,安静的注视。 哈维克说过,虫族大陆是以雄虫为尊,隆科达遭遇政变,雄虫地位堪忧,不见得别的地方也是如此,更何况他还是公认的S级雄虫。 如果能够离开这里,他的日子兴许可以好过许多。 虽然不知道雄虫对雌虫的影响到底有多深,但雄虫珍贵总有他的道理,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雅尔塔现在还用的到他,只要他再乖一点,听话一点, 讨得雌虫的欢心,才有资格提出更多的要求…… 闫凯看着雅尔塔美得惊天地泣鬼神的脸…… 呃—— 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只是虫族这一夫多妻制度他接受无能,当工具虫可以,但是必须想办法让雅尔塔只有他一只雄虫。 心念微动,打算先探探口风再说。 “首领不是高价竞拍得来三只雄虫,大可以找他们为您解闷。” 雅尔塔一眨不眨的盯着雄虫,忽然不知踩了哪个雷,只见他刷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单手掐住闫凯的喉咙,压低凑近,呼吸交错,一字一顿道:“你什么意思?” 闫凯脸色微白,却也没有丝毫退让,眼里适当的流露出些许脆弱:“首领何必与我为难。” “为难?闫凯,是不是我太放任你了,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属下不敢忘。”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随随便便都能进来?” 闫凯死死拽着他的手腕,倒是听出一点弦外之音。 “您不打算用他们?” 雅尔塔没有给闫凯再说废话的时间,直接封住了他想要继续反驳的嘴。 凶狠的不像是接吻,更像是决斗,试图把对方杀个片甲不留。 在换气时,要求道:“把精神力放出来。” 闫凯拧起眉头,该死,他真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要怎么出来。 “请首领明示,我不是很懂.......” 雅尔塔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淡紫色的瞳孔逐渐转深,舌尖抵住牙齿,随即冷笑:“不懂?” 闫凯与雌虫贴的极近,熟悉的香味肆意乱窜,各种纷乱的情绪在瞬间爆发。 他不得不用力咬住腮帮肉,借助疼痛保持清醒,磕磕绊绊回答:“您知道的我失忆了,有很多事情好像是本能,但是让我刻意去做,脑子里总是一片空白。” 雅尔钳住闫凯的下颌,迫使他与自己对视,闫凯屏着气,一脸坦然。 雌虫忽然展颜:“是吗?那就让我帮你再回忆回忆,或许可以让你想起来些什么。” 说话间,馥郁的味道充斥整个房间,闫凯心中的浴火完全被点燃,霸道的窜入四肢百骸,掀起无边巨浪,所有的一切再次失控。 那是的闫凯对虫族完全一无所知。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变异,具备雄虫所有基础属性。 他不知道这个神奇的种族,造物主为了扼制勇猛无敌的雌虫,让他们不得不依赖雄虫而生,而又怕雄虫肆意妄为,从而削弱他们的生存能力,让两性之间不得不互相制衡。 雌虫与雄虫之间的吸引是相互的,s级雄雌更是如此。 他们造物主最得意的作品,生来就注定在一起。 雌虫天生就有属于自己独特的办法让雄虫沉沦,随着彼此关系的亲密频次,羁绊也会越来越深。 在虫族维系情感的桥梁从来不是爱,而且身体的绝对适配。 闫凯初来乍到,刚刚完成变异,s级雌虫的信息素对他来说是成倍的影响,是不可抗力的天性沉沦…… 无关于爱,源于本能。 以至于再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份‘命中注定’成了闫凯的心结。 他不相信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始终带着疑惑,怀疑自己的感情到底是因为种族不可抗力的天性还是出于本心的真心爱意,两人的关系也渐行渐远…… 雅尔塔拂过他的侧脸不同于之前的冰冷,带着一点轻哄意味:“乖一点,把精神力放出来.......” 闫凯大脑混沌,感受着耳畔的温热,瞳孔猛的缩了缩,原本用力掐在雌虫手腕的手突然松开,像是被蛊惑一般,所有的一切又开始失控。 这只该死的雌虫凭什么…… 凭什么总是简简单单就能牵动他的情绪......
第13章 从来没有没来由的来由 极北之地时不时就会来一场暴风雪,狂风擦着窗户呼啸而过,像无数凶兽的嘶吼,整日整夜在暗无天日的雪原来回游荡。 北地的居民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极端天气,本也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暴风雪之后是意外提前到来的永夜。 没有虫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至暗的15天,唯一能够确认的是在这15天内他们必须放下所有的事情,等到阳光重新照耀到这片纯白的土地才能够出去。 今年的永夜虽然来得突然,但与往年不同的是整个隆科达一片祥和,雌虫们没有任何惊惧与恐慌。 淡然拉起门口的警戒,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抑制剂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升起壁炉,泡一壶茶,热一盅酒或煮上一些异兽奶配着一早就风干的兽肉,靠在躺椅上,自在且舒适的静待曙光。 因为施虐者再也无法施暴。 这大概是隆科达所有雌虫这辈子度过地最安稳的一个‘假期’,他们相信在往后的每一年都能如此。 过去的永夜是无数雌虫的炼狱,那些微弱的呐喊和绝望的眼泪悄无声息的被冰封于茫茫白雪之下,甚至连虫神都无法听到他们的乞求与祷告。 十五天,原本在雌虫漫长的生命中不过眨眼之间,而永夜的这十五天,却是他们异常煎熬的十五光年。 雄虫们享乐惯了,根本无法忍受这样枯燥的日常,雌虫就成了他们最趁手的玩具。 雄虫是出了名的荒淫无度,他们喜欢雌虫穿上带着夜光的细纱,展开翅膀到院子里踩着冰尖起舞,好像一只只燃烧生命的飞蛾。 永夜的夜晚,即使是身体强悍的雌虫也不能全身而退。 雌虫体内的炎火无法自愈超过零下180度的冻伤,而永夜期间外部环境气温几乎达到零下260度左右,他们会因为极度寒冷最终损伤内脏,这样的雌虫大多活不过第二年。 当然,高高在上的雄虫根本不会在意,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全部都在隆科达律法之外,雄虫享有无数豁免权,这是雌虫赋予他们生杀自己的权利。 愚蠢且可笑。 雄虫最喜欢的莫过于搅碎雌虫的一身傲骨。 大概是对强大生物天生的恐惧,雄虫深知自己的无能与孱弱,所以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展示他们与众不同的地位,彰显自己的强大。 他们愿意把世间所有的丑恶都用在雌虫身上并且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当这些愚蠢的小游戏全都玩腻之后,雄虫也会找几只雌虫度过荒唐的一晚,自身精力有限却又还没有尽兴时,他们会想尽各种各样的手段,施加到那些已经奄奄一息的可怜虫身上。 在雄虫的眼里雌虫好像是没有生命的玩偶,不管怎么折腾都不会觉得疼,哪怕不小心失手弄死一只两只,他们也不会在意。 因为虫族大陆有多到数不清的雌虫,死了就死了,很快就会有新的补上。 只要他们活着一天身边的雌虫永远不会少只会不断增加。 雄虫是看不起雌虫的,体现在方方面面。 哪怕他们实力非凡,哪怕他们是社会主要生产力,哪怕他们能够繁衍后代,对雄虫来说那都是过眼云烟,他们只看到雌虫为了缓解发情期症状对着他们摇尾乞怜,卑微又愚蠢的模样。 雄虫把自己比作虫神,当做雌虫的救世主。 所以不管他们做得有多过分多残忍,雌虫都不敢伤他们分毫。 因为没有雄虫的精神力,雌虫将不复存在。 只可惜,隆科达的雌虫不光胸口有炎火,心里同样蕴着光。 如今再次迎来永夜,雌虫平静且轻松,而那些成功竞拍得到雄虫的雌虫也已经翻身做主,即使有严令规定不允许虐杀雄虫,他们也有千百种方法让这些小东西苦不堪言。 太阳总会升起,明天总会到来,只是不知道新生的隆科达是否能够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压抑住那些无端生长的阴暗与丑恶,彻底摆脱过去...... * * 克拉伦斯庄园。 埃尔克一早就为永夜做好了万全准备,庄园上下灯火通明,恒温系统发出轻微的轰鸣,室内一片温暖如春。 “你在这坐一会儿,我去替你准备晚餐。” 埃尔克将埃利亚从房间抱出来,小心的放在躺椅上,细心盖上薄毯,再将壁炉点燃。 雄虫因为受了惊吓,显得有些惶恐不安。 埃利亚听到埃尔克要走,紧紧勾住雌虫的脖子,无比恐慌的失声大喊:“埃尔克!埃尔克!别离开我!” 埃尔克知道他这一个月受了委屈,耐心宽慰:“乖,埃利亚,你饿了,我动作很快。” 埃利亚像藤蔓似得缠绕上去,然后手脚并用的抱住他,扬起消瘦的下巴,连连摇头:“不,不,我一点都不饿!我不允许你离开半步!” 埃尔克望着雄虫满是依赖的眼神,只能无奈的重新将虫拥进怀里,一下一下抚摸他柔软的发顶:“埃利亚,别怕,你现在很安全。” 埃利亚紧紧缩成一团,像是陷入极端恐惧的记忆里,豆大的泪珠争先恐后的夺眶而出,断断续续的低声呓语:“不,不!我害怕!我很害怕!埃尔克,他们会打虫!把他们打得皮开肉绽,再用最好的药,伤口很快就会愈合,一点痕迹都看不见!然后他们就继续打,用药,接着打,一直一直循环.......埃尔克!埃尔克!我受不了!” 埃尔克心疼的收拢手臂,将他紧紧禁锢在自己怀中,蜻蜓点水般的啄吻铺天盖地落下:“别怕,都过去了,我发誓会好好保护你,一切都会好的。” 埃利亚的雄父死得早,从小就被埃尔克带在身边,在他严密的保护下从未接触过部落其他雄虫,尚且还未沾染过一点恶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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