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吃。”许声寒也反应过来已经到这个时间了,他低头发消息问向半安想吃什么。 一边问一边试图往门外走。 段勋比他高一个头,一垂眸就能看清他的手机屏幕,“你要去找向半安?” 许声寒斜了他一眼,像是在说:不然呢? “麻烦让让。”段勋人高马大的堵在门口,许声寒根本出不去。
第九章 许声寒离开的时候,段勋一直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他没有刻意去看段勋,眼尾的余光却不可避免的扫到了他的身影。 段勋脸上的表情许声寒看不懂,他好像从来就没有懂过段勋。 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段勋明明不喜欢他却还是和他结了婚。 更不明白段勋为什么不愿意离婚。 许声寒掩唇轻咳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 他手上拿着的手机震了震,向半安发了一条消息过来问需不需要过来接他。 向半安一直视段勋为洪水猛兽,许声寒被他带走在向半安眼里几乎等同于是被段勋绑架了。 他简直想提着钢棍来解救许声寒。 许声寒无奈的笑了一下,打字回复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还需要大人来接我么? 向半安看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点,打趣道:许小朋友忘了小时候哭着说别的小朋友都有人接只有你没人接的事吗? 许声寒愣了一下,他印象里完全没有这件事,只是回复他不记得了。 这件事在手机上不好细说,向半安本来是怕段勋不放许声寒出来,知道了许声寒已经出门了就没再多说。 许声寒打车前往两人约好的餐厅。 其实……段勋不想离婚的理由,许声寒心里隐隐的有个答案,只是他不愿意去想。 许声寒手里握着段勋公司36%的股份,是DL公司最大的股东,一旦两人离婚必然造成公司的动荡。 尽管之前没有对外公布过两人结婚的事,但许声寒一直是无条件支持段勋的。 两人离婚后,这36%的股份不可能再任由段勋掌控。 他们毕竟在一起五年,许声寒不愿意把段勋往坏处去想,他始终记着那个初见时那个干净俊朗的学长。 段勋是那个夏天最明亮澄澈的颜色,覆盖了许声寒之后六年的生活。 直至今天。 就算两人走到了分道扬镳的路上,许声寒回忆起当初,也很少会有后悔的情绪。 许声寒不想让记忆里那一抹灿烂的颜色因为这些事变得灰暗。 那毕竟是他坚持了六年的初恋。 段勋不在乎、不珍惜的这段婚姻,是许声寒飞蛾扑火去捉的初恋。 许声寒到的时候,向半安早早的等在了餐厅门口,正四处张望,看见许声寒下车,他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一个下午都不见音讯?” 向半安忍不住嗔怪了一句,许声寒生着病,突然联系不上,向半安满脑子都是各种不好的猜想。 他打电话询问了认识的医生朋友,肺癌晚期的病人都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咳血、昏迷,无论哪一种都很危险。 许声寒聊着天,人忽然不回话了,向半安担心许声寒是昏迷了,这样突然昏倒……万一撞到什么尖锐的地方怎么办? 他原本想立刻去找许声寒的,还是他那位医生朋友安慰他,说许声寒现在的情况还没到昏迷的阶段。 除非许声寒的病情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迅速的恶化了。 许声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聊着聊着睡着了。” 他在来的路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可还是能看出明显的褶皱,确实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 向半安这才露出一个放松的笑,“昨晚没睡好吧?” 两人说说笑笑的一起吃过饭,向半安又带着许声寒去买了一身新衣服,许声寒身上这身在床上滚了一天,穿在身上多少有点不舒服,换了一身之后清爽了许多。 这边刚刚买完衣服,那边段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向半安直接翻了个白眼,“马上离婚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管的这么宽。” 他压着一肚子的不满,只敢说这么一句。 段勋这种不让许声寒正常交友的行为,在他眼里就是个神经病。 凭什么许声寒的世界里只允许有段勋一个人? 他段勋却可以花花世界自由翱翔? 向半安不敢多说,怕惹得许声寒更加心烦。 许声寒皱着眉接通了电话,那头段勋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马上了。”许声寒看了向半安一眼,有些敷衍的道。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和向半安继续该干嘛干嘛。 向半安轻声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还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说过的梦想吗?”许声寒脸上的笑意温柔,“虽然迟了5年,但也正是时候。” 他们大学的时候提过,要一起去环游世界。 去看看美如仙境的天山湖、去登上离星空最近的纳罕山。 世界瑰奇美丽,许声寒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不甘心就这样匆匆离去。 【作者有话说】:鹅鹅鹅,醋醋回来啦! 今天还有的,如果晚上8点更新了那10点就还有一章,如果晚上8点没有那就只有10点的一章~爱你们哟!
第十章 等许声寒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向半安送他回去一路上脸色都不太好看。 许声寒倒是淡定,笑着道:“他工作忙,未必在家。” 两人结婚五年,段勋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见不到段勋几乎是常事。 许声寒这两天对段勋根本就没有好脸色,又接连的踩段勋的雷区,以段勋的性格肯定不愿意和许声寒共处,估计早就离开了。 许声寒心里肯定段勋不会在家,推门进去的时候却看见了满室温暖的光芒,段勋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闻声看了他一眼。 许声寒怔了一下。 这场景几乎和他结婚时幻想过的婚后场景一模一样。 可笑的是,两人结婚五年这样的场景都不曾出现,快离婚了,许声寒却见到了。 “你最近工作不忙吗?”许声寒垂眸把钥匙挂在玄关,“不忙就准备一下离婚的事吧,两周后就要开庭了。” 段勋眉心微皱,沉声道:“我们谈谈。” 许声寒自认跟他没什么好谈的,但也腻烦了这样反复纠缠,段勋肯直接离婚不必开庭是最好的。 他的时间实在太少,每一天都要仔细珍惜。 许声寒没有多说什么,在段勋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家里客厅的灯是微微泛黄的暖色调,照在许声寒苍白的几近透明的脸颊上,细腻的仿佛油画里的画面。 段勋轻声道:“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那么纵容她了,也不会再拒接你电话,这事就这样过去吧,好么?” 就这样过去?段勋亏待许声寒何止是这一件事? 一句“是我不对”到底能够弥补什么? 许声寒和父母断绝关系、背井离乡,孤苦无依的在他乡被囚困在一段无望的婚姻里整整五年。 回过头来只有换得一句“是我不对”? 大概是今晚的气氛太温柔,坐在灯光下等他的段勋太像他当初爱上的那个学长。 许声寒说不出什么重话,最后只是低声道:“算了吧,没有必要。” 段勋猛然站起身,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怒气,打破了勉强维持的平和表象。 “算了吧?”这些天他简直听够了许声寒这句话,“两个人在一起总有矛盾,只是因为一次不和你就要离婚?连改过的机会都不给么?” 他的语气有些尖锐,看着许声寒的眼神又冷又沉。 许声寒脸上的表情未变,淡淡的抬眸看向他。 段勋真的非常俊美,年过三十以后身上有一种岁月流过的醇厚气质,比起年轻时的轻狂更加迷人。哪怕是此刻在盛怒之下也难掩俊美。 他说的对,两个人在一起难免会有矛盾,只要两个人一起积极解决,总会变好的。 可是现在才说不嫌太晚吗? 之前的五年,矛盾一直存在,许声寒试着去解决,却永远也找不到段勋。 他总有无数的事情要忙,而每一件事都比许声寒重要。 段勋态度冷漠,对待许声寒总像是对待一个可有可无的装饰品。 许声寒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提出离婚,段勋才说有矛盾可以解决? 非要闹到离婚,段勋才肯正眼看他一眼。 或许这一次段勋真的意识到了问题,或许两人真的能变得更好。 可是许声寒没有时间了。 “段勋,我已经没有另外一个五年再陪你耗了。” 段勋怒气一滞,怔怔的看着许声寒。 那双温润清澈的眼眸还在看着他,里面没有怨气不平,只有一片平静。 有那么一瞬间,段勋清晰的感觉到了,他失去了那个笑着叫他学长的男生。 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条深深的鸿沟。 而这一条鸿沟,是段勋用了五年的时间亲手划开的。 他抓不到鸿沟对面的许声寒,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许声寒走的太远、太远。 许声寒低低的叹了口气,“我累了,先睡了。” 说完就起身回了客房。 那句话许声寒说来只是在陈述事实,没有怨愤责怪段勋的意思。 可落在不明真相的段勋耳朵里,这句话里面包含的失望心寒实在太沉重。 五年这个数字第一次这样深刻而具体。 段勋凝眉在沙发上坐了许久。 这里没有许声寒的东西,他住的实在不舒服,洗漱用品还好,客房里有备用的。 可睡衣之类的,就非常麻烦。 他从家里带了睡衣,然后又发现这里没有他尺码的内裤。 许声寒洗完澡站在浴室里,有一点无语。 段勋为人傲慢,就算心细,也不会用在照顾别人身上。 哦,不对,他照顾吴霖霖还是很细心的。 只是不会用在许声寒身上罢了。 明明是段勋强行把他带来的,却连基本的招待都做不好。 许声寒叹了口气,五年来一直如此,他都习惯了。 只能挂着空档就这样出去了。 向半安又发了几条消息过来询问他怎么样了。 许声寒打了个电话过去,“你也未免太紧张了,我身体还好着呢。” “你那小胳膊小腿,也好意思说好着呢?”向半安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拆台,“那边住的惯吗?要不要我把你接回来?” 许声寒笑了笑,“你好像是护崽的老母鸡。” 向半安:“……” 许声寒说完越想越觉得贴切,忍不住笑得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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