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的气味很冲鼻,内里是苦涩的,搅合的精神力乱七八糟的,还有S级雄虫的精神屏障——抗拒着布约里的靠近。 “你蜕变到S级了,你很优秀。” 布约里淡定自若,径直走过去,就像是没有看到地上那一支又一支的针管一般。 布约里忽视慕恒经受的痛苦,只看中慕恒现如今的成果。 可是他忘了,就算是宠物,也会有情绪,不是想丢就丢,想要就要得回来的。 布约里靠近一步,只是很轻微的动作,都得到雄虫的剧烈抗拒。 慕恒:“滚!” 雄虫的二次蜕变已经坚持到了晚期,不再需要雌虫的安抚。 布约里晚到的安抚,在慕恒眼里就是莫大的讽刺和笑话。 慕恒红着眼睛:“我让你滚!” 慕恒不由分说地抓起枕头就扔过来,他哭得不成样子,严重了还在咳嗽,嗓子干疼到嘶哑,伤心难过到极致。 3S级雌虫的威严不容挑衅。 布约里眉头轻拧,他随便就破除了S级雄虫的防御,强硬地靠近,一把拎起撒腿就想跑的慕恒: “我还没质问你,你就先撒上气了?” 挑拨离间,想要隔绝他、亚科德、伽摩斯的事情还没有找慕恒算账呢。 本来布约里并不想给慕恒脸色看,A级雄虫蜕变得好,很有可能成为S级雄虫,是非常值得珍惜的。他也早就准备好了二次蜕变的地方,打算利用自己3S级的能力安稳地帮助慕恒蜕变到S级。 但是慕恒自作聪明,不仅迷惑亚科德使用转化剂,还想要割裂他和伽摩斯的关系。 这些举动不论哪一条都触及到布约里的底线,如果换在平时有虫敢这么挑战布约里的雷区,布约里早就派心腹把对方处理掉了。 慕恒表面上一切都很乖,什么都听他的,实际上背地里却割裂他的人脉,想让他逐渐孤立无援。 在杂物间那里,如果不是刚巧被伽摩斯拦下,伽摩斯又坦诚,恐怕他真的会误会凌墨有意要陷害慕恒,那时伽摩斯又势必会维护凌墨,双方起冲突,必然会闹掰。 那几分钟里,伽摩斯并不对他有所隐瞒,把慕恒哄骗亚科德使用转化剂的事情全盘说出。 他们互相几句交流,布约里就敏锐地察觉到彼此的信息差,所有线索串联起来,立刻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慕恒在“扮猪吃老虎”。 布约里真是越想越气,自己平日里会因为雄虫的可爱而多次退让,偶尔还会觉得雄虫可怜兮兮需要纵容,多次迁就对方—— 结果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慕恒装的。 看着挺乖,其实早就不知道算计过自己多少回了。 还挺有耐心,蛰伏这么久。 不过慕恒低估了军雌之间的羁绊,他只算计利益,没算到伽摩斯居然会在那种情况下依旧和布约里交流信息,选择相信布约里。 布约里像拎小鸡仔一样把慕恒拎过来,看到雄虫身上的针孔,微微挑眉,指尖摸过那些刺眼的伤口: “还疼吗?” 给一巴掌喂一个甜枣,可惜慕恒并不吃这套: “玩这个?我已经不稀罕讨好你了!如果我蜕变失败了,你是不是就打算彻底抛弃我了?” 慕恒的指责如同噼里啪啦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惨兮兮的。 布约里还是喜欢以前慕恒乖乖的样子,尽管是装的,但是省心。 不过到底是算自己看着长大的,慕恒有什么弱点布约里一清二楚。 布约里面无表情,眼皮都没掀,按下慕恒挣扎的胳膊,凑过去,爱抚地落下一个鼻尖吻。 无法分辨这个吻里面到底包含着什么情绪,只看得清布约里眼底全是漠然,是冷淡,是无感。 可怜慕恒,心心念念,挣扎到想要翻脸决一死战,最后却还是被这么一个示好的亲吻打败。 “你真的好讨厌,我讨厌你......” 慕恒一下子就泪流满面,心似刀割, “你从来没有亲过我,从来没有......”l 这一切都示好,一切的纵容,不过是因为自己二次蜕变到了S级。 利益,你的眼里只有权力。 从来都没有我。 慕恒眼眶湿润,在看到布约里脸上的审视后,心如死灰。 布约里还是愿意哄S级雄虫的:“别哭了,那不是因为你还没成年吗?” 雄虫二次蜕变才是成年,布约里不止一次用这种理由来拒绝慕恒的亲近。 慕恒惨淡地笑了一下,他心里清晰地知道,知道布约里不过是因为S级雄虫才选择妥协,对方看上的是S级雄虫的精神力实体化和那强悍的战斗力。 而不是他,不是他慕恒。 慕恒对自己感到厌弃,明明知道布约里所有的想法,所有的真相,却在看到布约里示好的时候,没办法拒绝。 他太喜欢布约里了。 喜欢到丧失自我。 用尽一切办法想要得到对方的真心,明明知道不可能,却依旧尝试用尽所有计谋。 慕恒步步蛰伏,引诱着布约里步步沦陷,想要孤立布约里,想要对方真正看到自己的好......却一败涂地。 最后陷进去的只有慕恒,也是作茧自缚,飞蛾扑火,在劫难逃。 布约里擦掉慕恒的眼泪,明知故问:“哭什么?” 说着,又捧起雄虫的脸,示好落下一个亲吻。 慕恒咬紧下嘴唇,眼泪愈发汹涌,最后溃不成军,难过地抬手回应布约里: “呜呜呜呜......”
第53章 第五次远征即将启程 婚姻登记所,斐斯和路非登记完身份信息后出来,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斐斯拿着手里的小本本,还有点晕乎乎的, 那本标志着归属的登记本,此时真真实实地被捏在手里。 路非看斐斯发呆太久,探身抬手在他眼前一挥: “发什么呆?斐宝贝?” 斐斯一下抬头,被这一声“宝贝”叫得面红耳赤。 亚科德的声音从大老远就传过来了:“路非,你们事情都办完了?” 斐斯一下就认出了亚科德,自然也想到对方是路非的雌君,手里的小本本顿时变得烫手起来,他咻的一下双手背后,把小本子藏在身后,不想要亚科德看到。 这一举动落在亚科德和路非眼里就非常奇怪。 亚科德大步流星,走过来,看到斐斯小心翼翼的神情,又看向路非:“你什么都没和他说?” 当年亚科德到废星,偶然搜救到流离失所的路非,又偶然发现对方是一只S级雄虫,双方意见相和,都需要对方身上给自己带来的便利,一拍即合,回到主星没多久就登记了。 全然兄弟之情,没有一点异性之间的心动感。 亚科德不想成为雄虫的附庸,他需要像路非这样一个不干涉他任何事情的雄虫,不动任何感情的雄虫。 不过这些事,显然路非一点也没告诉斐斯。 亚科德并不想干涉路非和斐斯的感情,只是随便多提了一嘴,如果路非不想说出真相,必然是有他的原因。 路非接收到信号,只是微妙地瞅了斐斯一眼:“我们的关系?早告诉了,只是他有些心虚吧,平日里挺机灵的,偶尔有点笨。” 斐斯这时候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躲闪着目光,不敢看亚科德。 亚科德也是无奈:“算了,刚好我找你也是这件事情,路非你直接跟我进去吧,我们解除婚姻关系。” 路非/斐斯:“!!!” 亚科德使用转化剂的事情路非是知道的,但是亚科德一直有副作用,一直没能彻底成功,最近的精神力等级也有所下降。 路非打量了一会亚科德:“你成功了?” 亚科德笑了一下,没直面回答:“你觉得呢?” 那就是没完全成功。 路非摊开手,拒绝了:“不行,我不是不同意,只是起码现在还不可以。” 亚科德只要还没有完全变成雄虫,就不能够解除婚约,否则一只低阶的既非雄虫又非雌虫的虫,一旦暴露在公众视野,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到底是这么些年的朋友,路非没打算亲眼看着亚科德走向火坑。 在得知转化剂是慕恒给亚科德的时候,有时看到亚科德太过痛苦,路非还想把慕恒拎过来打一顿。 但毕竟是亚科德自己执意要选择的路,路非劝过,没用,便只能选择尊重。 亚科德不悦:“路非,你没必要......” 路非摇头:“没有完全确认之前,我是不会答应的,维持表面的一切会更好。” 这些哑谜斐斯一句也听不懂,他微微眨眼,抿住嘴唇,不说话。 亚科德到底还是拗不过雄虫,他心里也清楚孤注一掷的下场,他叹了一口气: “好吧,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先搁置,我们好好说说第五次远征的事情吧。斐斯,你想去吗?” 冷不丁被点名,斐斯捕捉到敏感词:“想!” 路非不插手他们的交流,只是淡笑着,勾住了斐斯的小拇指。 斐斯想要缩回手,然后又被路非拉回去:“别躲,这没什么好害羞的。” 斐斯又开始目光躲闪了。 亚科德:“路非说你三次蜕变到2S级,介意来第二军吗?做个少将,一个军团给你,你做头去第五次远征。” 斐斯一双棕色的眸子平白透出一些雪白,亮晶晶的:“我一定不负所托!” 亚科德笑了:“怎么和伽摩斯一个模样,不愧是这么多年他的副官。” 斐斯愣了一下,他目光突然黯淡了下来,脸色恢复平静,没有说多余的话。 如果不是路非强制匹配,他现在应该还是伽摩斯的副官。 可如果三次蜕变不是路非帮忙,他也无法从S级跨越到2S级。 斐斯心情有些复杂,他怀念做“副官”的那段时光,但事不由己,如今也只能随机应变。 路非没在意斐斯突然低落的情绪,而是看向亚科德:“你不去了?” 亚科德摇摇头:“没那个能力我就不逞强了。” 等级下跌,亚科德已经不适合再上战场了。 路非猜到了,他欲言又止,最后叹气:“三思后行,有事找我。” ...... 另一边,凌墨抱着伽摩斯陷在暖和的床被里,休息室充满的橘子的味道。 很甜,很甜。 伽摩斯还没醒过来,凌墨先醒了。 看到满室凌乱,凌墨想一掌拍晕自己,低头又看到身旁的伽摩斯,耳朵烫红,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给伽摩斯捏好被角,火速弯腰去整理房间。 临时标记没有,但是终身标记已经形成。 某种特殊的链接,似乎也形成了。 估摸一个小时后,凌墨穿戴整齐,屋子也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他浑身起了一层薄汗。 为了军雌的舒适度,凌墨没有打开空气净化器,任由浓浓的橘子味道填充这个房间,缓解终身标记所带来的不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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