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写在脸上,还没来得及问,谢圆圆就抬起了手。 隐藏在宽大衣袖的小臂露了出来,傅凌秋看着她递过来的“礼物”,瞳孔骤然放大,没忍住往后退了一步。 谢圆圆大眼睛又闪烁了泪光:“送给殿下。” 傅子廖吞了口唾液,犹豫之下还是摆摆手:“不了……”然后转向傅凌秋,说,“我竟然还没习惯,你招的人都不是什么正常的。” “你们都好变态。” 谢圆圆闻言低下了头,有些抽泣。 将手里周建宁的断臂轻轻扔在了一边,已经有些凝固的血液瞬间粘在了洁净的地板上,污秽不堪。 傅凌秋却嗤笑一声:“你说的话伤到人家姑娘了,不要就不要吧,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说着就起身,边向外走边说:“周建宁还有一口气,留给你了。” “以后再被这种人骗就别见我了,丢人。” 说完不顾他怨念的眼神和沧藉一起出去了。 门刚关上,沧藉的手就牵了上来,唇角一扬,话还没说出口,傅凌秋就说话了。 “这次周家的事,谢谢你。” 沧藉怔了一下,随即就笑了。 沧藉:“周家势力太大,心又不定,就算我之前想除掉也没办法。这次正好可以占一下哥哥的便宜。” 事情的局势利弊傅凌秋还是看得清,沧藉虽这么说,但只要自己这边办事出点差错,家族势力和舆论趋势的压力就会瞬间压到沧藉的身上。 而自己只要远离南辰,就可以尘埃不沾身,南辰的再多祸患都与自己无关。 傅凌秋反手将沧藉的手握得更紧,肃然道:“分你一杯羹,我永远值得你信任。” 沧藉的笑更灿烂:“我也是。” 话音刚落就微微偏过头,迅速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小巷里弯弯绕绕,走多久都看不到一个人,沧藉亲得有些匆忙,傅凌秋就干脆停下脚步,掰正他的脑袋,认真吻了上去。 沧藉很配合,耳尖轻微一动,右手就揽上了傅凌秋的腰。 一瞬间,他感到手掌下的腰身有轻微的颤抖,但很快就被大幅度的动作掩盖过去。 两人脚步轻盈,轻移两步靠近了墙角,这才依依不舍分开。 ——铮,铮! 两声响,刚才两人站定的地方赫然斜插入两只羽箭。 沧藉眉头微皱:“造了什么孽,每次都有人来打扰。” 傅凌秋被他的话逗笑:“通往幸福的道路总是太多阻碍,没办法,杀了吧。” 沧藉点头:“一个都不会留下的,哥哥稍等。” 放冷箭的人还没出来,傅凌秋就拉过沧藉的手轻拍做抚慰:“注意安全,办好了给你占便宜。” 沧藉眼里的杀气瞬间被掩埋大半,一瞬间的浑然后便是满目的欣喜,十分认真点了头:“一点点就好。” 说罢,按照羽箭射来的方向去找了人。 沧藉的身影刚消失,傅凌秋身边就悄无声息站了一人。 他脸上没了刚才和沧藉玩笑时的惬意,把玩着手里的折扇,语气平淡:“周家的死士?” 故行舟行礼应答:“回殿下,是。一共三百人。” “是今天才知道的,之前一直没露过面。” 这样一说傅凌秋就来了兴趣:“既不服气照青宫,又对我有二心,恐怕周家背后还有势力。” “三天内,我要周家全部死士成为死人。” “既然之前没人知道,那以后也没有面世的必要了。” “同时,传消息回北明,将周家查个清楚,背后若还有势力,立刻上报。” 故行舟应下来,又在瞬间消失。 傅凌秋没有动作,按照刚才放箭人的身手来看,并不会拖沧藉很久,他就静静等着沧藉回来。 享受一次久违的被保护的感觉。 初夏的日头并不算毒,傅凌秋立在墙边的阴凉处更是没有一点闷热,沧藉回来的时候还是先看了一下太阳。 “哥哥要是再不换地方,就要被日光晒到了。” 傅凌秋展颜一笑:“没关系,你回来得很及时。” 两人又说了一下有关周家死士的事,沧藉很坦诚地问:“……之前也有刺客进入过照青宫行刺,身手非比寻常……” “我们一直都觉得,只有北明的寄能达到那种水平。” 傅凌秋手下由故行舟为首领的影卫,统称为——寄。 傅凌秋也不隐瞒:“我的影卫身上都有刺青,嗯……除了故行舟。” “照青宫嘛,只有近些年才派去过刺杀,不过死在你那边的都不是,我的都回来了。” 两人的问题和回答都过于坦诚,等傅凌秋说完之后好一会儿都没人再出声。 直到走上了闹市。 榴花会即将接近尾声,街上依旧热闹不减,伴随着各种嘈杂的声音,沧藉才开口喊了一声:“哥哥……” “嗯。” 沧藉没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沧藉又喊了一声:“哥哥?” 傅凌秋:“我在呢。” 又是一会儿的沉默。 傅凌秋也没着急,等沧藉再次开口。 沧藉:“每一次感觉刺客的水平能牵扯上寄,我都会彻夜难眠,一次次地思考……我究竟哪里做的不对。” ……会让你对我赶尽杀绝。 沧藉声音低沉,傅凌秋从牵手的力度也能感觉到他的紧张与激动。 沧藉接着说:“今日听你说你派去的影卫都回去了,我才知道原来我遇到的那些都不是你派去的人。我又有些小窃喜。” “只觉得不管以前种种,既然现在的我们能如此坦然相待,我就很满足了。” 傅凌秋笑了,将他拉近些,重复:“你别窃喜,我可是说了,我派人去过照青宫刺杀。” 沧藉:“……可是,刺客都被我五马分尸了啊?” 傅凌秋没否认:“因为我派去的不是去杀你的。” 沧藉:“……” 傅凌秋和他对视,觉得眼前人有些惊讶迷茫的眼神太过可爱,没忍住笑了。 他说:“奉轻言还是有些本事的,金铃子和故行舟也去过,都没能杀掉他。” “他没和你说过?” 沧藉微微抿唇:“刺杀他的人太多,他都是自己解决,我懒得过问。” 傅凌秋很理解这种行为。 沧藉的修为在整个魔界都是数一数二的,更别说是在他的地盘,一般的刺杀行动根本不可能成功。 但又实在恨他恨得牙痒痒。 那就自然而然地把目标放在了他的左膀右臂——奉轻言身上。 只是奉轻言专攻岐黄之术多年,很多人都忘了,之前在妖界,他是齐正修的禁军统领。 妥妥的武将,修为比沧藉差不了多少。 这样一想,傅凌秋决定仁慈地心疼奉轻言半秒,轻笑而过,接着说。 “你应该知道,我针对的不是你,是你的位置。” “魔界分裂已久,统一趋势锐不可当,我只是尽量消除大业的障碍……无论那个位置上的是谁。” 沧藉猜到这种可能。 却是下意识觉得是傅凌秋厌恶、恶心自己。 既然现在这个话题被提起,他也就不躲避,直接问:“那现在和以后呢?” “你不会放弃自己的计划吧?” 傅凌秋:“对,我不可能放弃。” 沧藉没来由苦笑,似乎这几天所有的美好都要烟消云散。 但傅凌秋反问他:“但,你不觉得,既然结局毫无疑问,那我们就可以改变过程吗?” “毕竟,北明和南辰的掌权人是我们两个。” 沧藉陡然抬头看他,眼波平静很久才逐渐起了波澜。 他握紧了傅凌秋的手:“我就是个胆小鬼,什么都不敢想。” “明明人已经在我身边,我却深陷在以前的黑暗中不敢窥视光明。” 说完莞尔一笑:“希望哥哥别嫌弃我……在你面前,我总是迟钝又胆小。” 傅凌秋哪里会嫌弃,笑道:“你是什么样都无所谓,我可以无限包容你。” 沧藉看着他明艳的笑容也是满心欢悦,耳尖又闪过一抹惹眼的红,在走进客栈后才悄声说。 “那哥哥,再让我占个便宜?”
第16章 别在我脸上留牙印 傅凌秋喜欢他的主动。 但沧藉的“一点就好”,是真的一点。 炽热的吻持续了很久,徘徊在腰间的手始终有风度。 傅凌秋被亲的头脑发昏,正想伸手解沧藉的腰带,沧藉却结束了这个吻。 傅凌秋有些茫然,双唇之间拉出一道细长的银丝,含情凤目带着盈盈水雾,水润的唇微微张着喘气。 沧藉只看了一眼就吻上了这双惹火的眸子,舔去他眼角的泪水,声音都变得粘腻:“哥哥……你一直在抖。” 说着,手掌又在傅凌秋腰身不紧不松捏了一下,立刻就感觉到了更明显的颤抖。 傅凌秋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肩膀,声音还有些急促:“不是正常反应?” 沧藉低笑一声:“是……是正常反应。” 湿热的吻由眼眸向下,到达脸颊后沧藉便拂上了他的耳侧,试图在他脸上咬一口。 可傅凌秋脸上本就没什么肉,皮肤又细腻又滑,只能双唇勉强夹住一点,还没来得及往嘴里送就又滑了出去。 一次两次,沧藉坚持不懈的美德表现得淋漓尽致。 傅凌秋终于忍不住笑,刚想开口说话,就感觉到脸上被咬了一口。 “……” 不疼,有些麻麻的。 但傅凌秋还是扯着沧藉的后颈,和他拉开距离:“什么奇怪的癖好,别在我脸上留下牙印。” 沧藉又很快靠近,一只手使坏,在他腰间捏了一把,随后把人又往怀里搂紧了些,引诱道:“哥哥,再笑一笑。” “……” 傅凌秋不笑。 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会让沧藉更容易咬到。 但就算咬不到沧藉还是再接再厉,锲而不舍地咬了两刻钟。 最后傅凌秋的耐心都快被他咬没了,才将双唇移了位置。 近半个时辰的热情逐渐散去,又该回归正事。 在置州的事情基本完成,接下来就该准备回去的事宜。 房门被适时敲响,傅子廖进来,似乎有事要说。 但目光扫过傅凌秋时却又改变了话题:“哥,你脸怎么了?” “被什么咬的,红了好大一块,疼不疼啊?” 傅凌秋:“……” “被狗。” “狗?”傅子廖难以理解,还想接着问却被傅凌秋瞪了一眼,转换了话题。 “我……我回去应该也没什么事做吧,不如我再玩两天?” 说完就小心翼翼观察傅凌秋的表情,只要他眉头一皱,自己就能瞬间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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