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在胡乱脑补的卓千帆还以为他是在嫌弃自己,偷偷在心里又哭又叫,抱着灯牌缩到被窝里自闭。 安科:?这人发什么神经?怎么还抱着别人的灯牌睡觉? 秉承着不理解但尊重的想法,皱着眉的少年后退几步离他远了些,把自己的东西放好就离开这个可能被传染神经病的空间。 现在外面还稍微有点热,气温卡在烫人和不烫人之间,这会儿把招生的小摊摆出来正好。 安科按照流程先去报到交学费,随后找到纪海洋说的位置,帮着那边的后勤把摊子搭起来。 于文耀说,这次的送别宴是他们五个单独的,所以他们在乐队的五个只用守到六点半就可以撤了,后勤们还得辛苦一下摆到八点。 之后的事也不用他们操心,于文耀会打钱补偿这几个后勤。 搭完招生摊,安科无聊地坐在社团的蓝色小板凳上,左手支着下巴,光明正大地观察着来往的学生。 纪海洋说只要他坐在这就能吸引不少学弟学妹的时候他是不信的,现在事实看来也确实如此。 他都坐在这有十分钟了,也没见有谁对他们社团感兴趣。 现在 新生们都忙着去寝室和领军训服,而同样作为学长学姐的学生也大多在当志愿者转学分。 “阿科,来,社长说让你试试随便弹点。” 后勤部的学姐把巨贵的社团财产交到他手上,帮忙插好电源和音响便站在一边,把表演的空间让出来。 安科抱着电吉他諵諷随手弹了几下,之后调试到满意的音才拿起被放在报名表上的拨片。 他刚准备弹平时练习用的曲子,学姐突然又整了个话筒过来,还用支架给架好了凑到他嘴边。 “社长刚刚说要是你唱歌的话没准儿更吸引人。” 安科满脸不信,学姐立马掏出手机把聊天界面给他看,结果因为太激动,手指一个不小心碰到屏幕,直接从单独的聊天框变成了联系列表。 “?这个‘保护崽崽’联盟是什么东西?” 学姐手一抖,扭头干咳一声:“没什么,就一个游戏的群而已,不用在意。” “所以社长也在跟你玩同一个游戏还进了同一个群?” 安科半信半疑,把手机抢回来指着底下正在发消息的备注。 “...呃...因为这个游戏就是社长推荐我玩的嘛...所以在一个群很正常哈哈...哎呀反正你先表演,今天要是招不到一个人我们就要挨骂了~阿科你就行行好吧~” 学姐把手机抽走,趁他没完全反应过来赶紧转移话题。
第47章 搁浅 尊嘟假嘟? 安科对这件事还是持有怀疑,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玩意儿是别人的隐私,一直刨根问底就不好了。 反正学姐就算肚子里再多的坏水儿也只不过是忽悠他唱歌,问题不大。 既然要弹唱的话,那练习曲显然是不行的,他今天也懒得整那种特别摇滚(扰民)的,干脆不插其它效果器,就单纯插一根电线。 没开效果器的电吉他音色还是很不错的,不过不同型号的音色也不一样,就比如他手里的社团财产,弹出来的声音就比较清脆。 在脑子里稍稍回忆了一下谱子,安科弹了个让周围的人都不太熟悉但是又感觉好像在哪听过的前奏。 前奏结束,他避开话筒清清嗓子,而后转过来低头凑近。 “久未放晴的天空,依旧留着你的笑容,哭过,却无法掩埋歉疚...” (周杰伦的《搁浅》。) 少年嗓音略沉,似乎带着与表面不符的悲哀和沧桑,配上电吉他的本音,渐渐吸引过来一些好奇的人。 “风筝在阴天搁浅,想念还在等待救援,我拉着线,复习你给的温柔...“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安科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安抚自己紧张的心情,让心神全部融入歌曲中。 在这种情况下,容易多愁善感的他突然开始代入自己,越唱歌词,脑子里想的就越多。 “我只能永远读着对白,读着我给你的伤害,我原谅不了我,就请你当作我已不在;我睁开双眼看着空白,忘记你对我的期待,读完了依赖,我很快就离开...” 一首歌唱完,他的精神和灵魂已经出走了,呆呆坐在那,耳朵跟失灵了一样,就算旁边的掌声和欢呼都很响也丝毫没有反应。 “阿科,你家那位想跟你打电话,你看一下手机。” 学姐上前轻轻拍他的肩,把自己跟安渡的聊天界面找出来,想让他回过神。 “嗯?好的。” 听到有人说起安渡,安科脱离的灵魂赶紧归位,他把电吉他和话筒的电源关掉,借学姐黄秀婉的手机回复几个字便掏出自己的。 “我去接个电话,这里交给你们。” 说着,他就把怀里的电吉他拿下来放在一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安渡的电话。 “刚刚唱得很好听。” 电话那头的人在他按下接听键的瞬间开口,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急切,以及要跟老婆说话的开心。 “诶?你怎么知道?” 安科还没彻底把刚才的情绪整理好,话音里是不知所措的可怜,听起来软绵绵的。 安渡把手机换到另外一边手上,拿起抹布擦了擦根本没有污渍的吧台。 “我拜托你的学姐帮忙录视频了,我家乖乖唱歌的时候好认真好可爱,好想亲你...” 每次到刚开学的时候酒吧里的生意都会比较惨淡。 安渡这会儿闲得都感觉自己快长蘑菇了,对安科的思念跟杂草一样在心里疯长 之前他总是闷骚不愿意把这么直白的话说给安科听,现在见不到老婆,那个嘴就跟抹了蜜一样,甚至还带点流氓。 “我不是才刚到学校,你现在就想让我回去啦?” 安科红着耳朵做贼心虚似的左右观察,虽然他这里没有别人经过,但还是悄摸挪了挪脚。 “哼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挺想让你不读了直接捆在身边一步都不许离开...但是这样你会不高兴吧?所以我就只能在酒吧里孤独寂寞地想你了。” 男人用撒娇的语气说出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让安科第N次怀疑他是不是被谁夺舍了。 不过安渡的人设碎太久了,他现在也渐渐有些习惯对方总是粘着他撒娇的样子。 “捆在身边...?” 安科在脑子里想象出一个Q版的自己被一个同样Q版的安渡用绳子捆在背上,像极了他小时候被母亲背在背上的画面... 等等,他以前和亲妈八百年见一次面,现在也已经被抛弃这么久了,怎么还会想起带上回忆滤镜的古早记忆? 安科红润的脸色一时间变差了些,眼睛里写满了迷茫。 ——这里是科科的回忆—— “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天天生病,晦气死了!” 三岁的他高烧在床,母亲用力揪着他耳朵,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嫌弃。 那时的小孩虚弱地对母亲笑了笑,想假装自己什么事也没有,让妈妈不要嫌弃他。 可惜年幼的他因为总是生病,智商跟不上同龄人,嘴里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根本没办法替自己的身体找借口。 “笑什么笑?难看死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生了你!” 母亲松开他的耳朵,嫌恶地用衣服擦手,拉着身边一言不发的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是他第一次被亲人抛弃。 五岁时,因为奶奶一直收不到他父母给的抚养费,觉得他就是个坑家里钱财的丧门星,用拐杖打着赶了几条街,最后把他扔在一个能冻死人的巷口。 他命大,被村里臭名昭著的小流氓给捡了回来。 那小流氓还以为他是不小心跑丢了,带着去奶奶那里问,结果得知这小孩是被故意丢在外面,气急败坏地把奶奶家里砸了一遍。 等冷静下来,小流氓望着他叹了口气。 他连自己都养不活,自然是不肯再养一个拖油瓶,怕小孩赖上自己,不耐烦地把一沓钱塞在他衣服里,还顺手捡了路边没人要的大黄狗给他。 他就这样跟着大黄狗相依着活到了十岁。 之前狠心的父母不晓得是不是良心发现,突然回到村子里把正在流浪他带回奶奶家。 他们给他买好吃的,买新衣服,还让他去上学,花很多钱帮他报补习班。 可是他一直都跟着大黄狗生活,大字不认识几个,更别说算数,补习班老师讲的那些更是如听天书,怎么学也学不明白。 见他实在找不出可以培养的地方,短暂爱过他的父母又走了,难得和蔼的奶奶也再一次叫骂着把他赶出去,是守在门口的大黄狗把他带走。 “幸好我还有你。” 他掰着指头算自己流浪的日子,一天天,一年年。 他和大黄狗饿了就去偷去抢,冷了就在路边捡报纸,有时候运气好了还能在垃圾桶里翻到别人不要的衣服。 其实有大黄狗在的时候,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在流浪。 要不是后来那狠心的父母又回来一次,他不死心想问个答案,结果因为追不上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而一直跟在身后的大黄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这下貌似是真的流浪了。 — 半夜写小说真的要不得,很容易emo啊...
第48章 嗯...饮料能配药喝下去吗? 回忆太过窒息,安科敲敲自己的脑袋,想要把脑子里不好的东西都赶出去。 “怎么这么久不说话,是出什么事了吗,还是你睡着啦?” 见他久久不吭声,安渡的焦急快要溢出屏幕,不过很快就止住了胡思乱想的冲动,开口试探。 “歪?妖妖灵吗?我老婆好像失踪了!” “还没失踪呢,刚才只是在想一些事。” 安科无奈出声,心里的难受被他刚才的话给逗得消失了一些。 唔,不对,他刚才好像叫我老婆来着?? 反应过来被自己忽略掉的细节,安科又羞又尬,蹲在墙边用手指去抠墙灰,嘴里一个音都冒不出来。 “没有失踪就好。听说你们今晚要去聚餐,记得带好药,别在外面待太晚了,你得早睡知道不?” 安渡一边说一边继续擦,手底下的那一块被擦得都快秃了,甚至亮到能当镜子。 “知道知道,海洋学长已经跟我提醒过了,都带着呢,我就跟他们玩到九点,放心。” 两个人在电话里腻歪了十多分钟,最后以安科要回去帮忙结束。 有他在这边弹唱,招新的任务顺利了不少,黄秀婉看着超额完成的报名表,笑得一口牙都露了出来。 他们亲爱的于社长说,要是比原定的天数提前完成招新人数,剩下没用上的时间都放假,有几天他就请原班人马吃几天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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