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翎,对不起。” 周清弈嘴上认错,可是行为却没有看出半分悔过的意思。 没过多久,宋翎的意识又开始昏昏了。 体力还是跟不上。 周清弈不敢动,低头亲吻他的唇瓣,给他稍微纾解。 宋翎气极了他的不听话,狠狠咬过去。 周清弈吃痛闷哼,血的味道在舌尖漫延开来。 宋翎带着哭腔骂:“哼,周清弈,你这个不听话的聋子!” 周清弈怜惜地亲亲他的眼睛,以商量的语气轻柔道:“我没听你的话,那就罚我吧。你来折磨我,解解气?” 宋翎眼波转了转,觉得方法可行,噘嘴道:“行吧。” “翎翎,你来。”周清弈噙笑无辜,碰了碰他腰侧的软肉。 宋翎美目含春,嗔怪道:“怎么那么多事啊……” 而周清弈自己,坦然自若躺着:“还请殿下多多怜惜。” 到了最后,周清弈的酒气消散了大半,神智也清醒不少。 抱着累得晕乎乎的昭华殿下,两人享受余韵。 芙蓉帐内静悄悄,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密不可分。 宋翎泪眼盈盈地瞪他,红肿的嘴唇噘得高高,表情又凶、又委屈。 周清弈急忙好声好气的哄道:“没事的,我不会把翎翎刚才尿床的事情说出去的。” 宋翎一听立马炸了:“你这个狗东西,我就不该给你进屋!要是你敢出去乱说,我就,我就把你那里剪掉!” 周清弈笑了笑,承诺了数十遍会保密,才把宋翎哄至睡着。 看着宋翎被滋润得红扑扑的脸颊,他心道:明明是殿下拉他进屋,现在却又发脾气了。 唉,唯翎翎与小人难养也。 …… 俗话说得好,“一觉泯恩仇”。 没有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就是有些自损八百,正在腰酸的宋翎想。 周清弈醒来的时候还想黏着他,宋翎被自己不坚定的意志给弄得心烦意乱,把他赶出去,让他去书院忙。 回来的时候,刚好碰上他的父亲——周刺史。 父子俩有商有量,有说有笑的一起踏入家门。 周刺史能感觉到儿子心情很好,微笑着询问:“弈儿,可是有什么好事啊?” 周清弈嘴角上扬,表情自得:“回父亲的话,大概是柳暗花明了吧。” 周刺史还在琢磨这话的含义,只见昭华殿下背对着他们站在院中,正百无聊赖的用狗尾巴草逗弄球球。 恰逢春日,桃花流水鲫鱼肥,宋翎有口福,午膳吃了一锅炖得鲜香四溢的美味鱼汤。 这是在消食呢。 周刺史开口道:“昭华殿下今日倒是颇有兴致。” “爹,你前几日是不是去找了殿下?”周清弈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周刺史承认:“找了。说的是你和殿下的婚事,爹总觉得委屈了你,可是殿下没有同意放过我们周家。” 周清弈这才了然,为何宋翎会那么生气。 他恭敬的对父亲说:“爹,儿子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考量,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殿下对我们周家付出了很多,对我也并无不好,我对他也有为人夫君的责任在。以后还请爹不要插手儿子的婚事,也不要贸然去惊扰了殿下。” “你这孩子……” “哎,弈儿!” 周清弈方才眼神就一直在往宋翎那边看,见妙人儿穿这一身鹅黄色的衣衫,更添几分恬静乖巧,他顾不上跟父亲多说,不着声色地朝那人走过去。 “怎么出来站着了,回去休息。”昨晚折腾他这么狠,周清弈自知理亏,揉着他的后腰,低声说:“还难不难受?” 宋翎垂着眼睫,倔强的神色很明显,咬着嘴唇反驳:“假惺惺,每次都这样问,也没见你改过。” 揉着揉着身体贴近了,周清弈改为用手臂圈住他的腰身,抚摸他粉白的脸颊,温声哄:“书院明天开始放个小假,我带你去郊外踏青几日,好不好?” 周清弈也知道自己忙得忽略了他,才会给周柏期可乘之机。 自己的夫郎还是得自己看牢。 宋翎骄傲地白了他一眼,态度理所应当:“好啊,这不是你该做的吗?” “之前是我做错,翎翎不生气就好。” 周清弈紧握他的纤手,包在掌心,才觉情思落到了实处。 周刺史看着两人和好如初,忍不住跟身边的哑叔抱怨:“瞧瞧我这好儿子。生他养他,到头来,儿子眼里只有昭华殿下最金贵。” 哑叔淡淡一笑,心中想着:新婚夫夫,情浓正酣啊。
第44章 踏青 日光透过镂花的窗棂投进来,映到被角露出来的一双莹白脚丫上。 宋翎的睡姿总是过于随性,周清弈仔细的把被子掩好,不让他着凉。 身材纤细的人儿被吵醒,微微翻身,肌肤胜雪,被春日里的阳光一照,似抹了层淡淡的光晕。 周清弈温声哄着躺在身侧的玉琢美人,让他消消起床气。 宋翎嘟嚷一声,投入男人的怀抱。 周清弈垂眸,身侧的人眉眼并非天真纯稚的无害,反而有股动人心弦的妩媚,挺直的鼻梁,精致又丰润的柔唇,仿佛九天仙子,稍不注意就会飞离人间,犹若幻梦。 情难自禁,他低下头,轻吻不止。 小轩窗,正梳妆。 墨发如瀑般披在背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它们温柔挽起,插入玉簪。 宋翎看着铜镜中被绾好的头发,回眸一笑,满意道:“你现在手艺不错。” “熟能生巧。”周清弈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微笑回答:“我愿为殿下绾一辈子的发。” 铜镜映出两人的容貌,昭华殿下依旧容冠独绝,明眸弯弯,似有晨星。 可身后那个清冷出尘的男人,目光一刻不离身前的昭华殿下,已然是染上了世间烟火的模样。 宋翎勾唇道:“这个差事可没有月钱,你当真要干一辈子?” “不用月钱。”周清弈牵起他的手,吻了吻手背,虔诚道:“只希望殿下能够怜惜清弈的这一片真心,哪怕是没有名分,也能让我常伴殿下身侧。” 嗯…… 这话怎么怪怪的,怪让人起鸡皮疙瘩的。 好像泛舟湖上的时候,周柏期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宋翎面色尴尬,轻咳一声:“好端端的,学别人说这种酸溜溜的话做什么?” 周清弈故作贴心道:“我以为殿下会喜欢这样的,之前不是还夸赞过柏期懂得讨你欢心么?我想,柏期既然有这样的长处,那么我更应该效仿才是。” 宋翎掩嘴偷笑,心想:这周清弈原来那么记仇呢。 见他笑得开怀,周清弈心里很不是滋味,闷闷道:“说到柏期,殿下就那么高兴,果然是心有偏颇了。” 那一晚看到他难过流泪,宋翎心都碎了。 总归是自己娶进门的夫郎,又没做过什么错事,怎能这么随便的委屈了他呢? 宋翎勾着他的脖子,轻笑着说:“哪次你要我没给你?哪次你没爽到?我最偏颇谁,你摸摸自己良心想想呀。” 周清弈在他额头印下一吻,柔声道:“翎翎以后还是多偏心偏心我吧。” 宋翎伸手点了点他的眉心,催促道:“本殿下这不是要跟你出去踏青吗?走吧,不要辜负了这大好的春光。” 马车哒哒,许久没能出门的球球探头探脑的想看窗外,活泼机灵的样子逗得夫夫俩眉开眼笑。 “球球今天真是开心。”宋翎揉了揉猫儿的脑袋,问身旁的男人道:“我们到底去哪里踏青?你居然卖了这么久的关子不告诉我,真是守口如瓶。” 走了那么久,目的地还是没到。 “是余杭百姓都喜欢去的地方,那里安静,风景也好。”周清弈揽着宋翎的腰,耐心道:“困就睡一会儿,到了我会叫你的。” 宋翎打了个哈欠,也没跟他客气,靠着他闭眼小憩。 钟声阵阵,松涛如波,一座古刹巍峨立在幽幽深山中。 马车停在山门外,周清弈唤醒了睡得沉沉的昭华殿下:“我们到了。” “到了?让我看看!”宋翎急忙睁开惺忪的眼,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眺望。 大失所望。 本以为是个什么湖啊,草地啊,再不济也能是个山坡吧。 没想到居然是寺庙! 他顿时傻眼了,望着周清弈,满脸的不可置信:“这就是你与我说的,带我出来游玩赏乐的地方?” 周清弈沉静地点头:“西来寺香火最旺,百姓们都说很灵,踏青都是来这的。” 宋翎扶额,简直都要气笑了。 昨日里周清弈好声好气哄着他,陪他吃江南的美食佳酿,还说要带他出来踏青散心。 他还以为周清弈移了性子,突然知道哄人开心,也会解风情了。 宋翎早上还特地给他个面子,勉为其难地换上了他准备的素色衣裳。 难得今日天气这么好,饶有兴致与他一道出门。 他居然带自己来这么个寂无人烟,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难不成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宋翎懒懒阖眼,意味索然:“打道回府,我从不去寺庙拜佛。” “来都来了,去看看吧。”周清弈牵着他的手,没有想要放开的意思。 宋翎不耐烦地叹道:“这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啊?你也太无趣了,居然带我来寺庙踏青散心,上次还是带我去花红柳绿的灯会凑热闹的呢,真是一次不如一次了。” 周清弈有耐心的温声细语:“我少年时在西来寺住过一段时间,悟净大师对我很是照顾,这次难得回来,我也想带你来看看。” “没意思。”宋翎一口拒绝:“你进去吧,我不想去,你快点出来就行。” 周清弈期待地看着他,神情温柔地劝说:“翎翎,我们一起烧炷香、拜拜佛,看望过悟净大师就离开,好不好?” 余杭民间历来有夫妻、情人一起到西来寺拜佛许愿,保佑感情和睦、地久天长的习俗。 据说西来寺十分灵验,所以百年来一直香火不绝。 可是宋翎不信天命,他只信自己。 人心多变,若是心上人无情,求遍诸天神佛又能有何用? 宋翎撇开了眼,微微的笑容略带讽意:“你想求佛还不如求我,本殿下说话还是很有诚信的。” “回府吧。”周清弈淡淡道:“我不如柏期会安排出游,想必还是西子湖畔的游船更合殿下心意,能够排解殿下的无聊。” 得,这个坎是过不去了。 宋翎看他一脸伤心,别过头闹情绪的模样,心想如果不跟他进去,往后的日子里他怕是要一直拿周柏期来呛自己。 “下车。”宋翎撩开帷幔,淡淡道:“本殿下倒要去看看,这里的佛有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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