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搞啊。这新来的小人没经事,不懂规矩。” 他没理会那个王娘子的话,只让他把兜里的袋子打开来看看。 是那日和珍珠粉一模一样的白粉,在阳光下都映照着泛出细闪。 “我不记得城中还有这等玩物,是新进的吗?” “伍炙办不玩这个,自然不了解。这是从外商那里新引来的,很是珍贵,若你想尝尝……” 王娘子看向面前的小厮,“阿长,去给伍炙处再拿些过来。” “不用。”伍炙因立刻道。 “大人慢走。” 王娘子见伍炙因走出大门好一会,才惊吓之余反应过来,敲打那小厮的头! “笨!差点被发现了!还好我圆过去了!要是被他发现我们私自种花取粉贩卖,我们都要完蛋!” 那小厮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联系到许帼了吗!” 老管家垂头走过来,放低音量,凑到她耳边:“大娘子,许帼说别让伍炙办活着出幸乡县。” “哼!他倒是躲得远远的!这种谋害朝廷命官的事情全撇给我来办!” “该死,不就是种点花,赚点暗钱吗,偏被他这个天杀的发现了。” 王娘子捻起一片叶子,瞧了又瞧,“柳为那边怎么样?” “柳县令说买家太多,希望我们能多备点货。” 管家的声音苍老如钟:“他说啊,这是一条极好的财路。” … 回到居室的时候已经是赤木,伍炙因已经在这耽误了两天,现在基本能在头脑中摸出一个圈出来。 粮栗县用来赈灾的钱财不少而是加多。 而幸乡县只是看似表面上无风无浪,实则底下也是波涛汹涌。 他倒了一杯烧酒,有些辛辣,灼烧的耳尖发红,垂涎残血的要命。 却突然忙不迭的想起来了十几年前的那个时候。 朝堂动乱,小太子被父亲安插在王府中,饶是外面再纷乱,太子也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 月儿弯弯,不少虫鸣声让伍炙因更加沉浸在回忆之中。 窗外雕儿飞来,落下些许羽毛。 “有东西给我?” 他站起身,从它脚下的竹筒里取出来卷起来的明纸。 是蒋小白的字—— “吾念之,速回!望安!”
第十七章 又被算计?? 蒋小白的字跟他本人一样跳跃,他已经尽量执着笔要往好看,隽秀的标准上写了。 指尖捻到明纸的那一刻,彷佛是太子软软一团,依偎着他喊:“伍哥哥,带我去买糖葫芦吃可好?” 伍炙因还紧闭着的眉头因为想到这些而豁然舒缓成平状,他的字很有力,一撇一捺犹如盖竹柏影也,既有竹子看上去的秀瘦,也有竹子的苍劲坚韧。 -安之。心悦兮,欲回。 月儿啊,悄悄的又隐在浓厚的云雾中。 系统:【……百分之10已开拓……哔——】 薄光熹微,伍炙因又早早地赶回了粮栗县,那个叫欢欢的女子被他差人安排到其他绣房,而王家肯定也不会再去找她父女二人麻烦。 这件事情就这么解决以后,那欢欢却在他临走之际告诉他一个重要的讯息。 这正好证实了他心中所有的猜忌,只不过这件事情牵扯的人,还有事物太多,要是连根拔起需要破费精力,但如若能成功,必是一记重牌。 二皇子生辰日也在即,番部使者见事情迟迟没有解决妥善,便就打算先行回去,许帼只是派人飞马传话给伍炙因,他们要跟太子一起先行回宫。 只是不料,刚出了这粮栗县的大门就遇到了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多时的伍炙因。 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秀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系着一个不太能常见的犀牛角作为装饰,眉眼修长舒朗,一双眼睛宛如润玉一般精准地在人群中锁中蒋小白。 身边的阿吉娜喊了一声,掩饰不住的喜悦。 蒋小白低头看看自己,什么太子啊!穿的怎么跟个草包似的,粗布麻衣,这一路上又为了跟上许帼的前进速度,他先是骑着马,奈何那马儿完全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完全不听自己吩咐。 于是就边走走,边停停……很明显能感觉到跟他随行的侍卫对他的不耐烦。 “哥哥,哥哥啊。”蒋小白已经做出口型,以为自己只是在心里苦逼的呐喊,没想到众人回头看他时,他才发觉自己是真的喊了出来。 还像是遭受了多大的虐待一样。 伍炙因直接无视掉许帼惊掉下巴的眼神,反手将自己身上还披着的一个薄貂裘解下来披在蒋小白身上。 细致的开口:“殿下,你的手好凉。” 光是那一声哥哥就足以让他心尖颤抖,内心如云海翻滚般,久久落不下安然。 蒋小白感觉刚才那两嗓子嗷嗷的,是不是要差点哭出来。良久注意到周围人奇怪又诡异的目光,他才匆忙的将双手从伍炙因温暖干燥的手掌中抽出来。 许帼拧着眉头望了一会,撇见伍炙因那张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的脸,强压住不适感,还活着呢! 真没用! “许将军,还是快走吧,别耽误了回宫的时间,皇后娘娘早就等着你凯旋的消息了。” 灰尘飞扬,许帼带着人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去。 蒋小白终于不用一个人再牵着马,吭哧吭哧的往前赶路,他又坐上了伍炙因的马匹,一路居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颠簸,意外地,意外地…趴在伍炙因怀里睡着了。 距离皇城还有约莫一日的路程,若是军队赶路,随地搭营支帐即可,但一行人中还有番部公主,太子殿下,许帼是个急性子,这次难得的主动在天黑之前就喝声安排好暂居脚的地方。 蒋小白这几天下来,在那幄帐飞沙之地,睡的不痛快,洗的也不痛快。 屋内氤氲袅袅,一盆不烫不凉的泡澡水,热气捂的蒋小白身子都软的不行,半是阖眼,半是迷瞪;头嗑在木盆外,沾了水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地板上勾勾画画。 嘴里还时不时的哼着几首小歌,就是没人能听的懂罢了:“哦baby,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 “砰”的一声,外面一阵凄厉的嚎叫,纸糊的木窗网格里忽地闪现出几个快速奔跑过去的人头。 他只站起来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门就被大力推开,蒋小白跟进来的人四目相望,一时不知道该捂着哪里。 伍炙因侧着脸,将脸埋在阴影里面:“殿下先穿上衣裳,以免着凉。” 蒋小白脸色潮红,随手拿起旁上的衣服,随便套上去,急切道:“外面刚才那一声吼叫是怎么回事?” “外面来了刺客,公主随侍的婢女被打晕了。不过殿下别怕,那贼人已经抓住,殿下没事便好。” 蒋小白有些疑虑,“那些人是冲着阿吉娜来的?可她还没进入皇宫呢!这么快就有人盯上她了??” 伍炙因抬起眼皮,冷静分析道:“可能不是,他们是冲着殿下还有我来的。” 蒋小白倒吸一口凉气,天啦,他到底还能威胁到这些人什么啊! “是许帼?我上次给他加料的事情被发现了?” “许不是。殿下你可知道我去幸乡县那三天发现了些什么?”伍炙因往外看了一眼,现在满院的人都在关注番部公主的情况,那贼人现在只是被捆在院子中间,等会检查完各院人员情况再去审问。 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解释,“殿下,我初步怀疑,粮栗县与幸乡县官员私下里勾结。你可还记得上次碰撞我膝,从布包里不小心摔落出来的白粉?” 蒋小白点点头,半是思考道:“记得。” “那东西应该就是嗨粉,最近在城中开始流行起来的精神性药物,成瘾性极强,且价格不菲。” 蒋小白兜兜的明白了些,“你是说,原来朝堂拨下去的钱其实并没有用到百姓身上,但那些百姓们也确实是受到了政府资金的抚慰。就是由于私下里来搞那个嗨粉?” “是这个意思,朝堂赈灾送下去的钱被他们私自揣劲口袋里,然后救济百姓的钱财是种植白朵花得来的,只是这其中还有些许细节我还并未打理清楚……” “靠!” 蒋小白突的叫出声,指着门外熊熊燃烧起来的火光叫出声!
第十八章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那火焰正盛,像是要把二人吞噬。 伍炙因推了一下门,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被人落了锁,怎么也打不开。 他把蒋小白护在身后,还是熟悉的那句,“殿下别怕,他们怕是早就忍不住的要动手了。” 烛光兀的被吹灭,再也看不清外面的人影晃动。 蒋小白内心一紧,若是他自己,当然是怕的要死,他从小便就怕黑,但面前伍炙因比他还高出一个头的身影挡在他面前,他忽然就很有一种底气: ---来啊!光明正大站出来,装神弄鬼算是什么本事! “殿下!”伍炙因将打湿了的毛巾覆盖在他口鼻处,“我把门破开,你站在这里不要乱动!” 那火光像是在院落中间燃烧起来的,伍炙因抽出刀鞘,奋力的砍向那旧质木门。 门是被轻易的破开了,就在蒋小白探头要去观望外面的情况时候,蓦地从后面窜出来一双大手,奋力的勒住蒋小白的脖子。 “吼!咔咔咔……”蒋小白的手巾掉落在木水盆里,一股粗鲁蛮横的力量就着横在他脖子上的麻绳把他往后拽! “殿下!”伍炙因头听见声响,那人却是连个挡脸的东西都不愿意带了,直接森然然地盯着伍炙因发笑,“你跟他一起去死吧!” “许帼,你敢谋害太子!” 伍炙因看蒋小白被勒的面色发青,直接将地上的木盆飞踢过去,许帼是躲过去了,但因此也分了一点神。 蒋小白趁此一脚踩在他的脚上,胳膊肘奋力往后一戳,直将许帼的心脏捣的生疼。 挣脱出来后,又一脚奋力地踹在他的裆部处位置,“你个王八蛋!三番五次想要我死!今天本太子就送你去上西天!” 伍炙因眼疾手快的看到了许帼手里的尖矛,许帼那一刺没落到蒋小白身上,正好落在伍炙因的臂膀上。 “呵呵,伍炙因我知道你大概也已经猜到了,嗨粉是我和他们一起偷偷往外运输的,无论是柳为还是那个陈官,他们都是我手底下的人。” “本来想让你就在幸乡县死去的,没想到你命这么大。那王娘子也真不中用,就你一个人他还搞不定!” 蒋小白半弯下腰承受着伍炙因的重量,从他背后流出来的血分明还泛着紫色的液体,那尖矛有毒! “果然跟我猜的一模一样,回去的时候我还在疑惑为何原本幸乡县的‘奶乳兔’为何卖的如此畅销,你们私自制毒,还将它制成材料投入老百姓的日常饮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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