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百姓们也没有那么傻,好好的皮毛,乳兔生意不去做,为何要去铤而走险的掉脑袋档子事呢??” 伍炙因眼神平淡如水,“因为官从国取,国用民送,人心不足蛇吞象。” “柳县令难道没有听过这句话?” “……我也算是个读书人,伍炙办的意思,我大概还是能猜透一二的。”
第十五章 你有喜欢的人吗? 伍炙因笑了笑,不再说些什么旁的,只留下一句,“听的懂大概意思就好。” 正欲转身离开时,忽的从外听见几声声势浩大的击鼓声:“小女子有冤!请大人明辨是非!” 看守的侍卫咚咚咚咚跑进来,禀告: “柳县令,外面有一女子击鼓鸣冤。她的脸上满是鲜血,甚是吓人。” 柳县令:“哦?” 伍炙因跟着小侍卫走了出去。只是刚一出来,那女子便像看到了救星似的,爬跪着往他面前擦地而来。 一张娇女娘脸上鲜血点点,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溅了她一身似的。 “大人,大人求你帮帮小女子!” 伍炙因的衣袖被她往下拽着,他半弯下腰,一双冰凉修长的手拢住女子半遮不遮的衣服。 “姑娘不用着急,你慢慢说。” 身后的柳县令表情一脸严肃,偏着头跟身边的侍卫交换了个眼神,随后那小厮并就后退三步离开。 她抽泣,差点喘不上来,声音都变了形: “大人,我名欢欢,城中王府公子见我容貌尚可,强迫我做他的妾室。” “我已有许配之人。那王府公子仗着自家势力,竟拿我心悦之人威胁!若是我不从了他,他就要……要杀了六郎啊!” “你莫怕,天子脚下,自不会徒地让这种事情发生。” 伍炙因看着他脸上的血迹,并不干涸,便温声询问起来:“你脸上的血浆又是从何而来?” 问到这个,欢欢又泣涕涟涟,拼命的摇着头: “王府公子无耻至极,光天化日之下,竟强迫奴家与他做那等事情。就算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能来救我。” “绣房的女娘们也都是熟视无睹。” 说到这儿,她的语气变得愤恨起来。 “我就抄起床头箩筐内的剪刀,狠狠砸进了他的后勃颈!” “大胆!” 柳为从高阶台上走下来,“那王府公子乃是京城权贵!王家做的玉瓷器生意那可是给宫中各位主子们用的!” “看你脸上的血迹,王家大公子竟然是伤的不轻!” 那女子呜呜咽咽,颤抖着上半身,语不成句:“县令,我只是出于自保…!” “呵呵,你的清白能值几个钱?其实,被王家大公子看上也是你的福分!你还敢来击鼓鸣冤?那王家公子没事儿,你就回去躲着偷乐吧!” “大人大人,求你帮帮小女子!我一人做事一人承担,可是家中还有老父,年过半百,我不能做这不孝女,搭上他的性命啊!” 那柳县令不知为何,突然无视了伍炙因的存在,说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话。 “柳为,你怕是糊涂了。” 伍炙因将他女子扶起来,吩咐下人:“带去屋内洗换,非我允许不得任何人探视。” 柳为:“伍炙办,你这是做什么?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去了解王府公子的伤势吗?” “直接将这不知轻重的女子先压入大牢!” “谁敢!” 伍炙因沉声厉喝一句,看向要拽住女子的人: “柳为,你身为百姓地方衣食父母官,你就是依靠权势地位来处理民事的吗?!” “伍炙办熄火,我也是一时着急上了头,万一宫里的主子们吃罪下来,这可如何是好?” “你该做的是体察民情,替民解忧。而不是担心自己的饭碗能不能保住,我说的没错吧。” 没跟他再多费口舌,伍炙因玄着衣袍走了出去。 柳为“嘁”了一声,看着人远去的背影,吩咐旁人:“告诉许帼,事情出了些变故。” “是。” — 这一觉蒋小白睡得并不踏实,有了上一次在军营的经历,他总觉得有人要害自己。 就像是患了“被害妄想症”一样。 …… “吱扭扭”几声,那云纹样式的门窗被打开。 “谁——!”他猛然坐起来。 “是我啊!不要叫喊!被叔伯听见,我就要被抓回去了!” 蒋小白看清楚了来人,正是上次站于伍炙因旁边的姑娘。 他也是后面才知道,就是番部要送来宫中去和亲的公主。 番部使者本应先去宫中,但似乎愿意等着伍炙因他们调查完水患之事,过几天再回去。 “公主啊。”蒋小白要命一般的开口,“不就是多赢了你两盘棋吗?我下次让让你行不行?这已经是午夜多少点了啊!” “你真的不用睡觉吗?” 阿吉娜关上门,很是熟练的坐在小凳子上,拿起糕点: “我不是为了这是寻你来的。” “既然你是宫中的太子,那你肯定见过二皇子喽?” “是见过。反正不过几日,你便可以见到他了。” 蒋小白起身下床也坐在他对面,拿起小壶沁了一口凉水下肚。 阿吉娜边吃边皱眉,“那他长得俊俏吗?” 蒋小白一口水卡在嘴边,不上不下。 二皇子的黑痦子自己还没有给他治呢。 “……” “男子主要看的还是气势。漂亮的男人靠不住。” 阿吉娜非常不认同他这话,一双漂亮的圆溜大眼睛凝望着他: “可我就喜欢伍哥哥那样的漂亮男人。” “我也……” 他反应过来,咳咳两声:“你这是不愿意嫁啊?” 阿吉娜反问:“你愿意嫁给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吗?” 蒋小白心里突然一片阴影投射,是啊,在他没穿过来那个时代,根本都没人愿意结婚。 更何况面前的小女孩儿年纪也不过十几岁。 对于一辈子,嫁人这种词理解的还不为深厚。 “可是这已经成定局了,没法改变。” 阿吉娜叹了一口气,把玩手中的糕点。 蒋小白接着压低了声音,笑嘻嘻在她耳边说:“不过你可以来找我玩,在宫中也没人敢欺负你。” “要是有谁真的惹你不开心了,你就来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不愧是太子殿下!” 蒋小白见她重新扬起个笑脸,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太子有喜欢的人吗?” 十几岁的女孩子,对于这种情事多少还是有些向往的。 蒋小白略略回答:“……应该没有。”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第十六章 想念你的话卡在喉咙里 “应该没有是什么意思?” “你小姑娘家家的,不要再打听这么多啦。”蒋小白羞脑的转过身。 “哎,伍哥哥什么时候才回来啊,不是说只去一天吗,要不然我们递一封信过去吧?” 蒋小白背靠在桌子上,手作出框景的摆势,大拇指和食指共同形成一个长方体。 那儿,正好圈住发出幽暗亮光的月亮。 “怎么寄信?” “我有个鹰宠,雕儿。最会识路闻味,你这有他的什么物件吗?” 蒋小白把手放下来,聚精会神的盯着腰窝处的玉佩。 递了过去,“这个可以吗。” “只不过我也佩戴了两三日,怕是气味微弱。” 阿吉娜收了过来,拿手撮在唇边,天真一笑: “雕儿识别的了上百十种气味,殿下你要写什么过去?我的话,就写——伍哥哥快回来陪我们玩!” 随着口哨声吹响,“倏”地一声—— 那外面就突兀的飞过来一只猎鹰,健硕的翅膀翱厉收起,霸气的看向窗内的二人。 要写什么……好像也没有特别要说的。 只不过刚分开一日罢了…… 阿吉娜已经写好,将黄纸卷起来放进雕儿脚边的小竹筒里了,她边抚摸鹰雕的脖颈毛,边催促他。 “好了好了,写好了。” 蒋小白自己走过来,将东西塞进去。 “写了什么?给我看看。” “不行,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阿吉娜嘁了一声,虔诚地把头磕在鹰雕小小的窄额上:“阿拉真巫保佑,去吧!” 阿拉真巫是他们番族第一任首领,因为卓越攻绩,一直被后代信奉为信仰。 做完这一切后,蒋小白软着身子又要睡觉。 阿吉娜非打闹着他玩棋子,今天一共布了十二局,自己输得很彻底。 “不玩了不玩了,哎哎,睡觉睡觉。” “不行——!” * 这边,直到天亮伍炙因才有时间赶到县府内去找那姑娘。 他趁早晨光熹微的时候已经去王府上看过了。 那王大公子除了放了些血外,什么毛病也没有,只不过是娇惯了,他逢去的时候,正听见那屋里好不太平。 又是砸玻璃花瓶,又是阵阵辱骂声音。 看见伍炙因过来,才堪堪收敛起一些。 “贼妇不除!我难以安心!” 王大娘子叫的最大,她早就去派人寻了那欢欢,可惜因为伍炙因的命令,下人们只好空手而归。 “伍处啊!你看我儿,他这后边都皮开肉绽了!你为何叫着人不让我带出那欢欢,我儿金身玉体!” “番部使者前来上朝,宫中要的玉瓷器还没烧完呢,他这个样子怕是要误了工期!” “大娘子也是当家主母,好歹也经历过不少事。” “我原以为你是大户人家小姐能教养好膝下独子,难道就是说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依靠王家公子这个身份在城内肆无忌惮吗?” “那岂不是以后更要抢杀掠夺?” 伍炙因一连串过分平淡的询问,绕的王大娘子赫然噤了身。 “既然王公子无碍,这事儿也就作罢。” 王大娘子还想说些什么,看了伍炙因一眼,又强硬的压了下去。 “是…” “玉瓷之事,本就是王家之过。在工期之内不好好劳作,这也算是让王公子吃了个小苦头,以后做事敞亮些。” 小苦头,王大娘子在心里腹诽…… 伍炙因又朝屋内看了一眼,确认人还有那么一口气才转身离开。 只不过临走的时候碰见一小厮见到自己就突然闪避着藏于红漆门后。 “出来!” 他喊了一声,吓的那门后之人畏畏缩缩的站出来: “大……大人。” “你躲什么?” 伍炙因看见他两只手背于身后,像是在扭捏地藏起来东西。 王大娘子突然走过来,眉开眼笑:“伍炙办呐,你也知道咱们城里的公子哥们,无事就喜欢玩点烟粉一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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