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亲哥?” “不是啊,就——”淮年简洁地跟老头解释了一下。 老头懂了,又问: “那剩下那几个要谈恋爱啊?” “没谈,但是呢可能也快了,具体什么时候谈,我也不知道。”他只是个无辜的小炮灰。 老头端起面前的搪瓷杯子,喝了一口里面的白茶。 他怎么觉得那几个人不像是能谈恋爱的样子啊? 彼此对彼此都不太上心,倒是对他家徒弟很在意,一个接一个往他面前凑—— 哎哟。 老头嘴里的白茶瞬间不香了,一口下去,只觉得舌头烧得慌,肠胃里火辣。 好家伙,这群臭小子该不会就等着捡他家这颗小白菜吧?! 老头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活的,一下就觉得这猜测有可能。悄摸摸去看徒弟的表情,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可能性。 老头才不打算说破这些事呢。 他要在暗地里继续观察观察,若是他们真有这种拱白菜的想法,他还得考验考验他们才行…… 要当他们归隐派第十七代掌门的老婆——好像不太对。丈夫?也不太对。老头思来想去,找到一个词:上门女婿! 没错! 要当他们归隐派第十七代掌门的上门女婿,可没有那么简单! 搞事,必须得搞事。 老林很快就开始策划起来。 于是当天晚上,吃流水席的时候,几位嘉宾被村长热情邀请参加第二天的村民活动。当时大家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只觉得村子里的人都好热情,一口答应了,就连节目组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大家吃饱喝足回屋休息,全然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淮年跟着祁绥一同进屋,门一关,淮年盯着面前的那张床,琢磨了下,问祁绥: “哥,你想睡里面还是外面?” 【别那么客气,宝宝我想睡上面ww】 【亲兄弟,明睡觉!】 【好好好,睡一个睡一个!】 — 我们宝宝的家人来撑腰搞事啦!
第56章 五六个花瓶 祁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和人一同睡觉的习惯了。 他瞧着面前小屋里的那张床,大红色的被褥放在明显手工打造出来的床架之上,红得亮眼。淮年站在床边,左右摇摆着身子,似乎在琢磨睡哪一处更方便。 “都行。”祁绥说, “依你。” “那我想挪一下床的位置!”淮年谋划着, “我喜欢靠着墙睡呢。” 祁绥陪他在屋子里挪家具,折腾半天,两人去外面排队洗漱。六个大男人挤一个卫生间,热闹得更宿舍一样。 谢北柯端着明显的绿色塑料杯子含了一口水吐掉了嘴里的白色泡沫,好奇地问淮年: “你小时候从哪认识这么一个爷爷的?” 虽然今天蹭听沈虞和其他人对话时谢北柯听了个大概,但脑子里还是有好多疑问。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淮年在他的身边蹲下,复刻着他的姿势,在屋檐下刷牙。 谢北柯: “我好奇啊。” “我不告诉你。” 谢北柯翻了个白眼: “就这么一点小秘密还把你小子给骄傲上了。” “对呀。”淮年嘚瑟地冲着谢北柯挑挑眉, “毕竟想知道的人是你,不是我。” 谢北柯觉得淮年自从重新开始拍摄综艺以后变得越发欠揍起来。虽然之前他也有很欠揍的时候,可欠起来的感觉不一样。以前是那种故意掐着嗓子对着他撒娇的欠,就是有点明目张胆不管不顾了。 他放下手里的水杯就要去敲打淮年的脑袋,淮年拿着牙刷闪躲,正巧碰到阎朔路过,他一下整个人都藏在阎朔的身后。 阎朔如一堵人墙立在谢北柯和淮年之间。 “别欺负他。”阎朔低声对谢北柯说。 谢北柯呵呵一笑: “我和他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阎朔答不上来,只是站着,原地不动。 谢北柯跟阎朔较劲起来。 淮年趁此机会逃跑,洗漱完毕,立刻蹿回屋子,把门反锁。 等谢北柯发觉自己似乎中了一招后,他早就逃之夭夭。 “咚,咚咚。” 敲门声有节律的响起。 淮年听脚步感觉不像是谢北柯,但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谁。” “是我。”祁绥的声音。 淮年下床开门去,一把将祁绥拉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地一下把门关上。 祁绥似漫不经心地说: “你和谢北柯关系不错。” 淮年瞪眼: “哥,你没事吧?” 总裁的眼睛也不好使了? 祁绥扬起嘴角: “你没发现吗?” 淮年摇了摇头。 他可不觉得他和谢北柯关系好,他俩就是互相看不惯,话说上两三句就能掐起来,谁看谁都不舒服,跟那猫见了狗一样,天性如此。 “哥,那个,老林头的事情……”淮年这点小心思惦记一天了,不管做什么都时不时地在他心里冒一下小泡泡,嘀咕嘀咕地提醒他,他今天一大早就在祁绥的面前撒了个谎,也不知道祁绥怎么想。 祁绥一天都没发作,是相信他这话吗? 淮年思来想去,决定自己先探探口风,试探一下。不然自己一个人老在一旁琢磨也费劲。 “老林头的事情,我以前跟你说过吗?” 祁绥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正常了,正常到似乎能够接受他身上的一切反常,正常到似乎可以接受他说过的所有谎言。 以至于这种正常逐渐让意识到丝丝反常。 “没听你说过。”祁绥解开自己的外套衣扣,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你想出去走走吗?” 他这个问题提得很突然。 淮年: “现在吗?” 祁绥轻笑一声: “当然不是。” “等他们都睡着了,我们再出去。” 这是个好的提议,淮年也想清净一下。 他是能通过内力试探周围来明确得知其他人有没有睡着,可是祁绥又该如何判断呢? 过了会,淮年瞧着祁绥对着屋子里的固定摄像头问话的时候,刚刚心里的那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节目组通过控制摄像头点头给了祁绥肯定的答复。 两人穿好外套,往外走去。 动作很轻,生怕把其他人惊醒。 节目组本来是要跟拍的,可是祁绥发话了,叫摄影师们休息,原本的直播时间也到了,节目组便没跟上去。 一是顾忌最大的投资方爸爸,二是他们自个也需要休息休息,喘口气。只有缓一缓,才能够更好滴保证明天的节目质量。 · 乡村的夜间小路并不过分幽暗恐怖,一路上都亮着红色的大灯笼,家家户户的窗户玻璃也闪烁着不同的灯光,所有的光亮构造出了这条小路上的生活气息。 两个人顺着这条小路逐渐走到没多少光亮的地方。 面前是沉睡的大山,背后是热闹的村子。 淮年张开双臂拥抱着大山,闭着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气。浓郁的泥土的香味,属于自然的草木气息全都涌入他的身体里。脚下的泥土地踩起来是和城市柏油路完全不同质感,每一步都像是回到了家。 “真好啊——”淮年长长地感慨着, “在山里真好。” “你喜欢这里?” “当然。”淮年下意识就说, “我小时候就是在山里长大的。” “是吗?”祁绥声音很轻盈地淮年的耳畔响起。 他这才惊觉自己也许是得意忘了形,当着祁绥的面说了这些话。 他猛然一下睁开眼睛。 “那什么……我不是领养的吗?我被领养之前在山里的。” 为了防止祁绥继续问自己问题,淮年采取先发制人的策略: “哥,你呢?小时候在哪?” “我?”祁绥双手插在衣兜里,神色平静地望着面前似乎能够吞没一切的大山。 “我的童年没什么特别的。” “不可能诶。”淮年真的挺好奇的, “你跟我讲讲,我不让你吃亏的,你跟我讲一个,我也跟你讲一个。” 祁绥轻叹口气。 “我想想。” 淮年知道这是答应,耶一声,激动地原地跺脚。 “那我也想想。”他模仿着祁绥的语气, “等你讲了,我也跟你讲。” “我五岁的时候,因为做错一件事被爷爷罚在家里不准去参加学校安排的出游。” “这么严重?你做了啥事啊?” “把我爷爷新买的电话拆了。” 淮年扑哧一声笑出来。 “然后呢然后呢?”他像是那种听故事时最好奇的小朋友,一个劲地追问着故事的后续,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到更多。 “然后我自己买了车票,又走了五公里的路,到了学校的出游地。” 淮年微微张大嘴。 “很无聊吧?”祁绥无奈笑着, “我小时候可不是有趣的类型。” “你这的确不算有趣……”淮年咋舌, “你就是心大。” “你才五岁诶,就去一个人坐车,跨城吗?” 祁绥: “嗯。” “别人愿意给你卖票?” “我花钱随便在车站找了个人演我爸妈,送我上车。” 淮年: “……” 草。 这人年纪小小怎么心机如此深沉! 还能自个一个人走五公里! 淮年想象着祁绥小时候屁点大却一脸倔强在马路边上狂走的模样,忍不住偷偷笑出声。 他还以为他哥多成熟稳重呢。 看来再成熟的人,小时候也能干出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到你了。”祁绥没错过淮年笑话他的模样,他侧身望着他, “淮年,你准备给我讲什么故事呢?” 暗夜沉沉,星星在天上,也在男人的眼眸之中。 淮年嘭地一下心跳了下,别误会,他纯纯是心虚和害怕。他总觉得祁绥此刻说的这句话别有深意,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本就心里有鬼所以看什么都有鬼,还是他的直觉又在悄悄起作用。 祁绥这话听起来像是知道他一直都在编故事似的。 淮年伸手挠挠头。 “我也没什么故事啦。” 他不管说些自己记忆最深的事情,因为那都是他年纪稍大的时候做的。他想着原主被祁绥父母领养走之前的那段空隙,思考者在那个年龄阶段里自己有没有做什么事。 “有了!”淮年想到一个, “我小时候可会编草了,都是跟老林学的,你知道吗?就那种最普通的,对,就是这种草。” 淮年低头随便一看就找到一把。 “能编出来好多东西。” “我没事干的时候能给自己编一个屋的小人呢,然后跟它们玩,和它们演戏。” “对了,还有这个——”淮年说到兴头上,直接蹲下来扯了一株带着白色的小花的草,在祁绥看见之前,把这玩意儿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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