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了。”小朋友昂着头对淮年说, “大哥哥,输了也没关系。” 淮年笑眯眯地搓了搓手,跳了一块小石子,掂量了下重量,然后朝着天空一抛。 石头径直往上去。 小朋友仰着头,嘴巴都瞪大了。 他就没见过能把石头抛这么高的! 他甚至快要看不见了! 而就在时间差之内,淮年手掌一挥,地面上的一堆石头都被他攥在手里。 小朋友: “你输了!那石头都不见了!” “别着急呀乖乖。”淮年笑着说, “让石头飞一会。” 过了约两秒,他手掌一伸,甚至没有抬头看,那石头就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他的手心。 小朋友人傻了。 淮年: “我算不算赢了?” 小朋友没说话。 淮年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有点欺负小孩子了,把石子放下,关心着说: “要不这局不算?让他来。”淮年把一旁的祁绥推出来。 小朋友一会摇头一会点头。 就在淮年手足无措的时候,他哐当一声跪在地上: “师父!” 淮年: “???” 他伸手想把小孩子搀扶起来,哪知道对方掏出自己兜里所有的辣条,全都塞到淮年的手里,有些还溢出来,掉在了地上。 “师父!你怎么做到的!”小朋友满眼崇拜, “能不能教教我!” 想过以后要开武馆收徒但没想过要靠抓石子收徒的淮年:…… 他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小朋友的脑袋。 “你是个好苗子,可惜时机未到,缘分未来,拜师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淮年模仿着过去老头糊弄别人的语气跟小孩说。 小朋友一听,眼睛瞬间瞪圆,哇呜一声哭了起来: “你们怎么都这样!呜呜!你们怎么都这样!” 淮年捕捉到关键词: “你们?” “除了我还有谁?!” 小朋友边哭边打嗝: “林——呜——村子里新来的林爷爷!” 淮年拉着小朋友的手一下用力,很快又松开,怕把对方弄疼。 “他在哪?” “你知道吗?” 小朋友鼻子上还挂着鼻涕呢,听到这话,突然鬼灵精地说: “我告诉你,你能当我师父吗?” “看你表现呢。”淮年用高深莫测的语气回答。 小朋友立刻来了精神: “我知道我知道!!” “你要找他吗?!我帮你找!” — 明天周末!早九晚六~
第54章 五四个花瓶 领着淮年去找人的小朋友叫王二虎,名字虽然糙点,但挺配他。又二又虎,两三句话就被糊弄走了,大大咧咧带着淮年他们去寻人。 一路上,王二虎热情洋溢地给淮年分享关于林爷爷的事情。 据说,林爷爷以前是这个村子里的,但十年前就不在了,最近又突然出现的。 据说,林爷爷跟村子里的其他人都认识,和王二虎的爷爷还是老朋友。 再据说—— 王二虎一刻不停地说着。 淮年都担心他累。 此刻日头正高,太阳很大,王二虎一路走一路说,不觉得口干舌燥吗?淮年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祁绥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颗糖递给淮年,淮年如获至宝,转手将糖交给小朋友。 糖入嘴里,王二虎的终于不说话了。人可以一心二用,但嘴巴不行。吃糖的时候就只能吃糖,说话的时候就得专心说话。这是王二虎小小年纪却已经深深领悟的道理。 他抿着嘴里葡萄味的糖果,酸酸甜甜。当硬糖的外表被全部舔到融化消失以后,最里层的夹心就出现了。 王二虎可喜欢这个糖了。 连带着,他也喜欢上了跟在他师父身边这位叔叔。 吃着糖,王二虎领着二人离开村子,往山上的地方去。 从小就在山里长大的孩子,一进山就跟小老虎回家似的,这里蹦跶一下,那里蹦哒一下。 淮年和祁绥跟在他的身后。 祁绥看了眼前后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崎岖山路,问淮年: “你确定这没问题?” 淮年: “应该吧……” 他这属于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嗯。”祁绥低头看着泥地里淮年踩出的脚印,不动声色地抬脚比对了一下。码数比他小一些。 于是乎,祁绥开始莫名地减缓自己走路的速度,特意比淮年稍慢一些,走在他的身后,用自己的鞋却踩他走过的路。一步一个脚印地跟随。 突然,淮年的脚印不再有所变化。 他在原地站定。 祁绥跟着停下脚步。 王二虎嘴里的糖还剩下黄豆般大小,他边抿着糖边开口说话: “就这了。” “林爷爷这些天都待在这的。” 这一处是个破败的庙宇,修在半山腰,若不是有王二虎引导,淮年和祁绥很有可能不会发现这一处地方。它没那么明显,掩藏着苍翠的树木之间。 “哥哥,叔叔,你们进去吧。”王二虎站在门口不肯再往里了, “林爷爷脾气怪得很呢,我就在这等你们。” 说完不等祁绥和淮年拒绝,撒丫子就跑到一旁去了。 破落庙宇的门都歪斜,好似风一吹就会倒下来。门上有好多乱七八糟的红掌印,瞧着和血手印很像。 弹幕嗷嗷地讨论这一处地方气氛诡异,装潢离谱,会不会是节目组提前安排好的环节。 节目组跟拍的人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地方,身上扛着摄像机,内心在打鼓。 之前在海岛上的诡异事件不会又要重演了吧? 离门的最近两人是祁绥和淮年。 前者波澜不惊,有一种泰山崩于眼前都无所畏惧的自若之态。至于后者嘛……这诡异的门的造型,他可太熟悉了。 以前他和老头住的地方也有两扇门,其中一扇被他小时候一脚踢歪了,长大了都没修好。每次一刮风就哐哧哐哧地响,那风蹿进来的时候仿佛要吃人。 门上的诡异的红色掌印淮年更是熟悉。 他有一年跑村子里玩,帮人家折腾染布的事,人家送了他一缸染料和布,叫他带回家自己发挥。淮年人不虚气不喘地把东西扛回家,布没染一点,倒是把自己的手掌弄得红通通,一掌一个手印地往门上弄。 嘴上还喊着‘老怪,吃我一招降龙十八掌!’,后来老头回家发现这事,没教训淮年,反而还拉着他在门边pk,看谁印下的掌印更有章法。 老顽童和小顽童,两顽货凑一块了。 现在再看到面前的门,淮年怔愣住了。 原本他还一直在迟疑,心里突突打鼓,犹豫着王二虎口里说的林老头和他想的是不是同一个。可现在看了这门,淮年心里就只剩下肯定的答案了。 他先是礼貌地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个老头子不耐烦的声音。 “都说了好几遍了,我不下山,不下山。别来烦我。” 门好似被一双大手狠狠推了下,碰撞在一块,发出巨响。 祁绥站在门前,只觉得有一股特殊的气流从他的面前拂过。他几乎快要站不稳,身侧人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另外一股力道又将他稳住。 祁绥侧头去看淮年。 淮年已一步跨到祁绥的面前,毫不客气地抬手往门上一推。 画面中看这似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可屋内人知道,甚至祁绥也能够感知出一二:淮年这一掌出去以后,被推开的不只是门,还有保持着平缓流动的空气。 门渐渐打开,昏暗无光的屋子里靠墙的地方有一张木头架子搭起来的床。床上的老头灵活地闪躲了下,一个翻身下床,动作利落,拥有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灵活。 一把软剑唰地刺过来了,在暗色的空间里闪出一道银光。 淮年一边护着祁绥,一边游刃有余地躲过。 小臂格挡剑背,那剑又闪动着发出响声。 借着银色的反光,淮年的面庞被对方看了个清楚。 可就算如此,对方也没有停下来,招式更狠,变得迅猛快速,剑剑朝着淮年的命门而去。 淮年一直隐忍不发,顾虑着世界融合度的问题。 可老头这么步步紧逼,他实在有点受不了。 反手将祁绥往门后一推,单手扯下自己戴帽卫衣前的那一条控制帽子大小的棉绳,细软的绳子在他的手里突然变得犹如长鞭一样充满着韧性。 绳与剑纠缠,最后甚至占据上风,淮年直接一个巧劲将剑夺走。 武器落地,金属与水泥地面碰撞出响声。 “可以嘛。”林老头嗤笑一声, “有长进。” 淮年手里的绳子一下绕在掌心。 “还行吧。”他漫不经心地瞧着对方, “有些人老了,不经打了。” 林老头瞬间变得炸毛: “你说谁老了!谁不经打了!来啊!再来!” 淮年心想谁怕谁啊,正准备再来一场,系统就提醒他: 「宿主,这是直播。」 弹幕早就因为刚刚发生的一切而炸了屏幕。 【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情况?!?】 【在演我吧?是在演我吧!】 【隔壁拍武侠剧的能不能来看看这个?】 【woc这是节目组的安排吗??】 【不经想到了之前淮年当街制服持刀歹徒的事情……所以……都是真的?】 【怪不得这家伙有实力能够帮助警方缉拿要犯呢!】 【啊啊啊啊所以他真的是钓系!他居然一直在装弱!!可恶!!】 系统的话让淮年意气风发的表情瞬间顿住。 老头好似抓住了什么他的把柄: “怎么?不敢了?你小子胆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小了?以前你可是山大王啊。” 淮年: “……” “我说错了?” 淮年上前一把搂住老头的身子,咬牙切齿地掐了下他的肩膀: “没错呢。” 隔着衣服,淮年的手指在老头的肩膀上轻轻点了几下,有节奏的。 老头瞬间不再说什么了。 淮年领着他介绍: “这是祁绥,我哥。这是节目组的导演,还有……” 等他介绍完,老头老老实实地跟大家说了一声好,半点不似刚刚的模样。 他悄摸摸问了一句淮年: “节目组的导演是什么意思?” 淮年跟他解释: “就是现在全国人民都能看到我们在干嘛。” 老头: “……” “这能重拍吗?”他很认真地考虑着这个可能性, “你们先出去,我先把家里打扫一下。” 淮年看了眼这乱糟糟的屋子。 “没必要了,老林。”淮年抬手拍了拍林老头的肩膀, “这是直播。” 在老林问出口之前,淮年再次解释了一下: “直播的意思就是……” “这我知道!”老林瞪他一眼,再转头对着镜头的时候,已然是一派儒雅的笑容, “欢迎大家光临我家……啊不,寒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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