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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虽然是周岩组的, 但周岩的台球打得一般般，他属于又菜又爱玩的类型；林子川擅长打篮球，台球只会一点，水平不高；翁冠不会打, 他是学习加凑热闹来了；这里台球技术最好的是白离云和裴温，打得相当精彩。打着打着, 最后变成了白离云和裴温的对决, 另外三个则充当气氛组激动地在一旁围观。 打了一个下午, 大家有些累了, 要歇会。林子川去给大家买饮料, 翁冠第一次打台球，非常好奇, 有很多问题, 白离云便十分耐心地站在台球桌旁跟他讲解。林子川买饮料回来的时候, 看到白离云站在那里, 手里拿着球杆很认真地跟翁冠讲解, 时不时做几个示范动作, 一举一动落在林子川眼中像是会发光似的，与周围的一切隔绝开来。 林子川晃了一下神，然后走过去, 提着一袋饮料说：“先过来喝饮料吧。” 周岩不客气地过来挑, 白离云和翁冠也放下台球杆走了过来。几人围坐在一起喝饮料, 周岩问白离云：“白法医打得真不错，是谁教你打的呀？” 林子川插嘴道：“我猜是他爸爸。” “怎么可能是我爸爸，小时候我爸很忙，从来不陪我玩。”白离云否定了林子川的猜测，“其实是小姝教的，都没想到吧？大概小学两三年级的时候，小姝不知道从哪学会了，在我们一群小孩面前炫耀，我们一群小孩觉得这东西好玩，就跟着她打。” “小姝？”周岩惊讶了。 翁冠撞了撞周岩的手肘，笑道：“今天小姝不来，你是不是特别失望？” 林子川也跟着起哄：“其实他就是想请小姝，结果小姝没请到，反而请到了我们这群讨厌的家伙。” 周岩手臂勾上林子川的脖子，勒紧了说：“林队哪里话，你们怎么能是讨厌的家伙呢？你们是我最亲爱的人啊！” 林子川笑骂：“拉倒吧你。” “裴总呢？裴总跟谁学的台球？”周岩问裴温。 裴温喝了口饮料，说：“也没有特地去跟谁学，小的时候我们家附近有个市民活动中心，里面有台球桌，我跟小伙伴放学后去打着玩，玩着玩着就会了。” “小伙伴？男的小伙伴还是女的小伙伴？莫非有青梅竹马？”周岩乐呵呵地跟裴温开玩笑。 裴温摇了摇头，“不是青梅竹马，那人你们还都认识，傅青雪，他是我邻居，我小时候跟他玩得好。” 众人瞬间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裴温看了看众人的表情，笑道：“你们干嘛呢？不用这么沉重，我一点事都没有。” 周岩举起双手，“怪我八卦。” “真没事。”裴温说。 突然有一个手机铃声响了，打破了此时略微尴尬的场面，白离云望向林子川，问：“是不是你的手机？” 林子川马上去翻自己的背包，“是，这是我的手机铃声。” 周岩喃喃道：“不会是工作吧……” 林子川从包里找到手机，接了电话，电话那头居然传来了陆辰远的声音：“子川，你现在方便听电话吗？” 林子川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来工作了。 “方便。”林子川说。 陆辰远说：“是这样的，现在有一个刑事技术援助请求，曲县发生命案，曲县公安局急需一名侦查专家和一名法医专家，咱们队里需要派人出差去协助他们。” “是什么地方？”林子川没听清楚地名，又问了一遍。 “曲县，一个小地方。” “陆队想派谁去出差呢？” “一名侦查专家和一名法医专家，你和白离云，是不是很合适？” “哇，陆队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拒绝吗……” 挂了电话后，林子川对周岩说：“小周啊小周，你的乌鸦嘴真是屡试不爽，说来工作就来工作。”接着林子川拍了拍白离云的肩膀，道：“陆队指定咱俩出差，曲县，幸不幸运，开不开心？” 裴温问：“这么急？今天是周天。” 林子川道：“是命案，命案都这么急。曲县地方小，刑侦人员不足，听说这次的案件还挺棘手，所以他们才会向上级机关求助。” 翁冠问：“曲县是什么地方？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你肯定听说过。”周岩说，“曲县虽然地方小，经济不发达，但曲县小吃很有名啊，听说那儿的巷子里到处都是美食，越破越旧的巷子里开的小吃店越正宗。” 翁冠一拍脑袋，“曲县小吃啊，我想起来了，我吃过，京城里有那儿的人开的店。” 白离云听到有案子要办，表情立即变得很严肃，他问林子川：“是什么样的案子？案件细节有吗？” 林子川说：“我回去跟你说。”
第227章 曲县之旅（二） 老房子里, 一人从外面捧回来一盆山茶花，他略微修剪了花枝造型，将它放在阳台。 山茶花的盛花期在冬季到初春之间, 花朵很大，颜色鲜艳, 是寒风中的一抹奢靡之色。那人独自欣赏了很久后，才回了书房。 那人点上一炷香，坐在书桌前，找到封面上写着“黑影”二字的厚本子, 拿起上好墨水的钢笔，思索半天, 落笔写下简简单单的五个字： “偏见蒙人眼。” 751国道, 一辆车在孤独地驰骋。驾驶座上坐着轻装的林子川, 林子川正在开车, 一旁的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是白离云, 白离云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在他身上盖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 白离云的眼皮动了动, 然后缓缓睁开双眼。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盖着的羽绒服, 笑道：“车里有空调, 你还把自己的羽绒服给我盖。” “把你热醒了吗？”林子川问。 白离云摇了摇头, “没有, 挺舒服的。到目的地了吗？” “还没，还有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曲县确实偏僻。”林子川一边开车一边说。 “看得出来，路上除了我们没有其他的车。”白离云往窗外望去, 自言自语道：“地上是湿的, 看样子这里不久前下过雨……” 过了一会, 林子川忽然说道：“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问。” “上次你爸爸这么着急地找你回去是因为什么事啊？我怎么觉得你家里很忙的样子，你总要回家帮忙。”林子川说出了心中疑惑。 白离云转头看了林子川一眼，耸了耸肩，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我父母想我回去吃饭。” “这谎撒得一点水平都没有。”林子川笑了，不再往下问。 白离云睡眼惺忪，整个人蔫蔫的，他把林子川的羽绒服蒙在自己身上，把自己的整张脸塞到羽绒服的帽子里。 “你的羽绒服是不是比我的暖和？”白离云突然说，他的脸还在帽子里，声音发出来时闷闷的。 “有吗？不是一个牌子的吗？” 白离云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是一个牌子的，但我就是觉得你的更暖和。” 林子川瞄了他一眼，笑道：“你说是就是。你今天怎么这么困？晕车啊？” 白离云又打了个哈欠，“我不晕车，可能昨晚没睡好。” “那你再睡会，到了我叫你。” “嗯……” “别蒙着头，会喘不过气的。” “嗯……” 白离云听话地把头从羽绒服帽子里伸出来，抱着林子川暖洋洋的羽绒服，头靠在车窗上，继续睡觉。 一个小时后，林子川和白离云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曲县。 来接两人的是曲县派出所副所长刘裕真，刘副所长四十来岁年纪，身材略胖，人很热情，见到林子川和白离云的时候连忙上前挨个握手，一边握手一边说：“辛苦了，辛苦了，感谢二位同志来协助我们县里的工作，实在是太感谢了……” 林子川连忙说：“不辛苦，应该的。” 刘裕真带林子川和白离云回到县派出所，见到了所长秦和于。秦所长比刘副所长年纪大一些，头发已经花白了，面貌和蔼可亲。 四人说了一些客套话后，就进了一个会议室，县里的设施比较旧，会议室里的桌椅都有些年头了。秦所长笑呵呵道：“咱们这小地方，条件比不得你们那里，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两位千万不要嫌弃啊。” 林子川说：“秦所长这话就太见外了。” 为了不浪费时间，刘裕真把提前印好的案件资料给林子川和白离云每人一份，废话不多说，直接开始讲案情：“本月13号，派出所接到报案，住在宝苏街89号的一位女性租客阮玲玲失踪，报案人是宝苏街尾一个靠捡垃圾为生的男人姚某。我们所里的人立即向房东核实了情况，房东住在阮玲玲楼上，房东回忆说确实有几天没动静了，她说她觉得这很正常，所以没有报警。在那之后不久，我们的一名辅警在一条公路边发现了陈旧血迹，公路旁是一片芦苇地，我们的辅警顺着芦苇地走进去，走到芦苇深处，找到了一具被床单包裹着的高度腐败的尸体。” “来的时候我看到路上湿哒哒的，曲县这几天是不是在下雨？”白离云问。 “是，前几天一直阴雨连绵，从今天开始停雨了。”刘裕真说。 “下了雨，尸体就会加速腐败。”白离云道。 “芦苇地里的尸体就是失踪的阮玲玲吗？”林子川问。 刘裕真露出为难的表情，“这是正是我们遇到的难点。我们高度怀疑芦苇地里发现的尸体就是阮玲玲，因为我们查过曲县的人员流动情况，近期的失踪人口就只有阮玲玲一个，但是因为尸体的腐败程度很高，无法提取指纹，不能通过指纹验证死者身份，我们没有办法证实到底是不是阮玲玲。” 白离云露出疑惑的表情，问：“尸体腐败程度很高，是巨人观还是白骨化了？就算已经到了白骨化的程度，也可以提取骨头内的DNA啊。” 刘裕真说：“骨头内的DNA虽然可以提取，但是没有DNA库来做匹配，亲缘比对也行不通，阮玲玲不是本地人，她从哪里来、她的亲人现在在哪里，我们目前还在调查中。”
第228章 曲县之旅（三） 白离云奇道：“公安网络里的户籍信息系统是全国联网的, 她就算不是本地人，也不可能查不到她的户籍信息呀。” 林子川说：“不排除有些特别偏远的地区，一家子生了很多孩子的, 不上户口。” 刘裕真道：“林队说的对，二十多年前, 全国各地发展参差不齐，确实有这种情况发生。” 秦所长说：“其实现在也是一样各地发展参差不齐，不过情况比以前好多了，想当年我们那时候嘞……” 刘裕真连忙笑道：“所长, 你又要回忆往事了是吧？” 秦所长摆了摆手，“不不不, 现在不是唠嗑的时候, 干正事要紧。”他嘱咐刘裕真：“两位京城来的同志我就拜托给你了, 你要好好照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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