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先帝崩逝,他的父亲也早就离世。 新帝登基,而他是这一任的兵马元帅。 一朝天子一朝臣说的就是这样。 队伍行至城门不远处,萧天耀翻身下马,走到秦煊跟前。 “臣萧天耀,参见太子殿下。” 秦殊还没有登基,秦煊也还是太子,其他朝臣都站在往后几步的地方,唯有宋郁离秦煊最近。 想起传闻中宋太傅的模样,萧天耀心里便有了数,他微微点头,拱手示意:“这位就是宋太傅吧,久仰大名,见过宋太傅。” 宋郁回礼:“不才,正是在下,见过萧大帅。” 萧天耀看宋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儿,虽只有一瞬间,但还是被秦煊瞧出来了。 他皱起眉,瞬间对这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没了好感,又碍着他手握兵权的身份,不能明目张胆地怪罪他。 秦煊感觉自己嗅到了一丝危机,赶忙说道:“萧大帅赶了这么久的路一定也乏了,先回府休息吧,晚些时候再进宫面见皇后娘娘和武王殿下。” 萧家虽未回京,但京城里有皇帝赐的萧府,里头下人众多,连门槛都擦得干净锃亮。 “多谢太子殿下体谅。” 秦煊看都没看萧天耀一眼,抬手示意他可以进城了,萧天耀跟看不懂似的,眼睛时不时盯着宋郁。 片刻后笑着说道:“臣第一次来京城,对道路不甚熟悉,太子殿下尊贵,不可为臣领路,不知能否请宋太傅劳累些,带臣回府?” 宋郁下意识看了秦煊一眼。 果不其然,秦煊已经皱起了眉,半眯起眼打量着萧天耀。 秦殊还没登基,秦皓在外虎视眈眈,如今朝堂都还摇摇欲坠,萧天耀手里的兵权就是保命符。 萧天耀没有恶意,况且他也确实是第一次进京,宋郁给了秦煊一个眼神,对萧天耀笑道:“荣幸至极,大帅请。” 宋郁转身就走,萧天耀跟在他身边,秦煊在后头暗自咬牙,眼神晦暗不明,死死的盯着萧天耀,好像恨不得捅他一刀。 徐小胖看着秦煊的神情,默默后退一步,离他远一些。 主角都要走了,其余人就没必要在城门外傻看着,各自都回了府里。 萧天耀话也不多,只是眼神总有意无意地往宋郁身上瞥,搞得宋郁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把他带往萧府就赶紧寻个由头走了。 此时天色都快暗了下来,宋郁便没有再进宫,直接回了宋府。 如今宋府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秦皓逃回建州,秦妍妍自然也是跟着回了建州,自从秦妍妍没在京城,崔谦在京城就越发待不下去,不过两日就说要回洛城。 宋郁自是不会拦他,如今暗一也撤了回来,没有再看着崔谦。 国子监离宋府远,且事多又繁杂,宋大人时常脱不开身,十日里有八日都是宿在国子监的。 宋郁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突然想起了付荣华和付昭。 她们已经走了近两年了,也不知昭儿长高了没有。 大秦与大晋相隔甚远,书信也不方便,一封信送到都得一个多月,宋郁前前后后已经收到了三封信。 信里说她们如今过的很好,小侯爷已经清醒,身体也在逐渐恢复,他很是疼爱付昭。 付昭前八年的生活里都没有过父亲的角色,这是小侯爷心里永远的痛楚。 他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于是更是加倍地宠她,简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也说待小侯爷身体大好,就要来大秦拜见,亲自向他们道谢。 宋郁站在院子里愣了一会儿,都没发觉身后有人出现。 秦煊撅着嘴,极其委屈,好像宋郁是个做了多大恶事的负心汉一样。 宋郁一转头就被秦煊吓了一跳,下意识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先生方才是在想什么,想的这般入迷,连我走过来都不知晓了?” 宋郁见秦煊一副委屈的模样,失笑道:“没想什么,外头冷,进去吧。” 秦煊却不依不饶:“先生以前同萧大帅见过吗?” 宋郁摇头:“不曾。” 秦煊追问:“那他怎么老是看你,还要你带他回府?” 宋郁侧头看了秦煊一眼,秦煊又说道:“他一说要先生带路,先生理都不理我就带他走了,把我自己留在后头看着。” “我长得比他俊,先生为何看他不看我?” “先生是不是看腻我,厌烦我了?” “先生是不是不要我了?” 眼见秦煊越说越离谱,宋郁连忙制止他。 “你胡思乱想什么?没有的事。” 秦煊更委屈了:“我哪里有胡思乱想……” 秦煊如今高了宋郁有一个头,人高马大的把宋郁圈在怀里,伏在他耳边说:“你不许看别人,只许看我。” 秦煊说话间的热气吹打在宋郁耳朵上,宋郁忽然哆嗦了一下,二人对视一眼,心跳加速的氛围在屋内迅速蔓延。 最近太忙了,事情多得他们连一点独处的时间都没有。 本就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想要什么。 “无修……” 宋郁叫了秦煊一声,抬头吻上秦煊的唇。 许久未尝过的香甜令人沉迷其中,秦煊发了狠,或吸吮,或舔食,恨不得把他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嗯……哼……” 宋郁有些喘不上气,闷哼了两声,秦煊听到声音,离开他的唇,抵着宋郁额头轻声说:“先生,我好想你……” 话音刚落,便听见宋郁的声音。 “我也想你。” 秦煊像被鼓励了一样兴奋起来,直接褪了宋郁的衣裳,低头疯狂地吸吮他的颈脖和胸前,宋郁闭着眼抬头让他动作,手指插进秦煊发间,轻轻抚摸着他后颈。 秦煊等不及到里屋,直接托着宋郁将他抱起让他坐到桌上。 宋郁吓了一跳,还没惊呼出声就又被堵上了唇,唇齿相交之间,只听宋郁有些慌乱地说了一句:“别……别在这儿……啊……” 话还没说完秦煊就发了狠,他忍不住叫出声,根本招架不住,瞬间就没了力气。
第78章 不哭了啊 成年人的爱欲一发不可收拾,秦煊就像个原始的野兽,疯狂地掠夺他身上每一寸,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从天刚微暗,一直持续到深夜。 宋郁面色潮红,浑身都是欢愉过后的痕迹,眼角还流着一点泪痕,直到他受不住昏睡过去,屋里的呻吟和喘息声才停下。 满屋一片狼藉,外头衣物散乱了一地,茶杯倒在圆桌边缘岌岌可危,贵妃椅上的毯子也早就掉落在地,甚至连床上的被褥都被秦煊嫌碍事扔在脚边。 屋里没有点灯,照进来微弱的月光。 秦煊看着昏睡过去的宋郁泄了气,抓了被褥将他盖上。 方才秦煊拿了枕头塞在了宋郁腰下,使得他小腹处高高举起,好让自己架着他的腿欢愉更甚些。 秦煊小心翼翼地把枕头抽出来,宋郁似察觉到了,挺起身子让他抽出来,眼睛还紧闭着,秦煊觉得好笑,又低头亲了他一口。 起身把散乱了一地的东西收拾好,秦煊披上衣物招来暗卫去准备热水,怕吵到宋郁,只点了一盏灯,就着微弱的烛光轻轻的给宋郁擦拭着身子,又穿上了里衣。 弄完之后吹灭了灯,轻手轻脚地爬上床躺下。 宋郁原本背外侧躺着,似乎察觉到有人在背后抱着他,翻身过来搂紧了秦煊,伸手轻轻拍着秦煊的头,模糊不清地说:“不哭……不哭了啊……我给你买桃花酥……” 秦煊一颤,愣住了。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郁还在沉睡的脸,瞬间感觉好像被雷劈中,震得他头皮发麻,浑身都僵硬起来动弹不得。 上一世他继位后与宋郁每次见面都会争吵,说是争吵,其实就是宋郁被他的行为气狠了,会对他怒目而视,秦煊只会任宋郁骂他不可理喻,冷着脸不说话。 他并不想跟宋郁吵,可他从没意识到比起争吵,冷漠更让人绝望。 等宋郁累了,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就会用一种无可奈何,又带着些悔恨的眼神看着秦煊,再拂袖而去。 秦煊第一次觉得自己做错的是逼秦宜和亲。 他知晓秦宜心底里喜欢着宋郁,生怕秦宜会把他抢走。 当时宋郁有妻子,有女儿,他都不在乎,他觉得那个女人再美都无用,她身份在大秦远远比不上秦宜。 秦宜如今还没成婚,若是哪天到了待嫁时忽然说要嫁到宋府,那宋郁就会成为他的姐夫。 秦煊不允许这种可能发生。 恰在这时大晋提出了和亲的想法,想要大秦的公主嫁到大晋,当新皇的宠妃。 大晋先帝驾崩,太子惨死宫中,皇子死的死,没用的没用,皇四子顺其自然直接踩着兄弟的命登基上位。 彼时大晋内乱,新帝急需和亲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秦煊初登皇位,听闻这个消息觉得连老天都在帮他。 他还没稳住朝纲,若让秦宜和亲,能得到大晋的助力不说,还能让秦宜死了心,不再惦记着宋郁。 于是与晋朝新帝一拍即合。 秦宜初听闻皇帝要她和亲,哭着求了秦煊一夜。 当初秦煊初到凤仪宫,还是个半大小子,头顶上有两位皇兄,皇兄们不待见他,只有秦宜对他好言好语,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会想着带给他。 因着这层原因,秦煊也不想逼秦宜太甚,他同秦宜讲大道理,讲百姓生计,讲她去和亲能给大秦带来多大的好处。 秦宜却称自己宁愿嫁给普通百姓,以后洗手作羹汤,日日为五斗米操劳也没关系,就是死活不愿去和亲。 秦煊发了怒,觉得秦宜就是还在惦记着宋郁才不肯和亲,气的让秦宜滚。 又吩咐下去,让礼部着手准备公主和亲事宜。 皇帝铁了心,任秦宜怎么求情哭闹都没办法,于是她趁没人的时候用匕首抹了脖子,自刎在宫中。 秦宜死后秦煊突然想起了她的好。 想起皇姐偷偷给自己塞话本,想起皇姐送来的很好吃的小饼,想起皇姐会带他去锦池喂鱼,去御花园扑蝴蝶,想起很多很多东西。 他亲缘淡薄,没有生母,父皇不疼爱,自小摸索着长大,八岁那年去了凤仪宫,皇后对他也是如宾客般客客气气,他渐渐发觉自己从来都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生命中遇到第一个对他好的人是宋郁。 第二个是皇姐。 公主下葬后秦煊在自己寝宫里看着秦宜以前送他的礼物,忽然哭了起来,这是自他记事以来第一次哭,哭的撕心裂肺。 宋郁在门外听得难受,又怕进去秦煊生气,于是出宫去醉香楼买了秦煊以前最喜欢吃的桃花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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