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妃停顿了一下看向秦妍妍,见秦妍妍把玩着摆件儿似没注意听她在说什么,叫了她一声,好言道:“庆宁,本宫同你父王说些话,你出去玩儿吧,御花园的花开的正好,去看看。” 说完让自己的嬷嬷带秦妍妍下去,见秦妍妍走远,才对秦皓低声说道:“你府中那个姓苏的若是安分,香凝就当不知情,若他胆敢想要爬到香凝头上去,本宫留不得他,秦皓,你已经被皇上厌弃过一回了,此次要再胡来,你就是本宫肚子里爬出来的,本宫也饶不了你!” 秦皓紧着眉头想辩解什么:“母妃!苏月他……” 话音刚起就被薛贵妃打断:“你当本宫不知晓那人什么来头?不过是南疆来的蛮人,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玩的!?你如今难再有子嗣,可惜了庆宁生成个女子,你好生对香凝,本宫再同香凝细说,日后你二人成婚,便让她怀孕,再从薛氏族里抱个刚出生的男婴过来养!” 秦皓惊呼:“母妃是想……狸猫换太子?!” 狸猫换太子好歹还有狸猫呢,让薛香凝假怀孕,生产之时再找一个同时生产的薛氏男婴来顶替,这要是被世人知道了……不得一个百姓一口唾沫把他淹死? 见秦皓这副样子,薛贵妃气不打一出来:“你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被那狐媚子勾得用药玩乐,如今生不出孩子,本宫没杀了他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你还想如何?!你若无子嗣,就算日后当上了皇帝又如何?!听母妃的,这事必须快行动,到时候你这个“儿子”就是皇长孙!那是太子多少功绩都换不来的,有了长孙,对你百利无一害!听清楚没有!?” 秦皓低头冥思,随后抬头,眼神坚定无疑:“是,母妃!儿臣明白了!” 薛贵妃这才放心下来,自若地喝起茶。 秦煊和秦皓前后脚从御书房出来,秦皓转头去了钟粹宫,秦煊往反方向而去,进了凤仪宫。 “皇上派去的金吾卫还没查出什么东西,现下秦皓回了京,建州他也定是留了不少人把守,但主子不在终归是好留下把柄一些,你派去的人如何了?”殷皇后看着秦煊问道。 秦煊眼神转向窗外,外头的风已经变寒,他心里想着宋郁生辰就快到了,要送他什么生辰礼,闻言漫不经心地回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若太快抓到秦皓,以父皇多疑的性子,难保不会适得其反,再怀疑到我们自己头上来,我自有分寸。” 秦煊又想起什么,视线转向殷皇后:“若我猜的不错,应当这几日,薛贵妃就会请旨要秦皓和薛香凝成婚,秦皓在建州府里养的那个南疆少年这次也跟来了,届时从他入手,我要秦皓埋在京城,此生回不去建州。”
第39章 “私会” 秦煊出了凤仪宫,徐小胖就上前来,在秦煊耳边低声说道:“太傅在书房,请殿下过去。” 今日建兴王回宫,宋郁作为大秦太子太傅,也随着太子出行迎接,但皇子们回宫后宋郁就回宋府了,现在又来东宫,定是出了什么事。 秦煊快步到东宫,一刻时间都不敢耽误,就怕宋郁等久了。 到了书房,徐小胖自觉地没跟着,宋郁坐在案台前看着秦煊写的策论,不多时提笔在上面圈了几处他觉得需要修改的地方,才没看多久,秦煊便进来了。 见秦煊有些喘气,宋郁掏出手帕递给他:“怎么这么急。” 秦煊接过,喝了两口茶才平复下来,在宋郁身边蹲下:“徐小胖说你在书房,怕你等太久。” 说完往手心吹了口气,搓一搓双手,手心暖起来后握住宋郁的手:“如今天都还没大冷,你的手就这般凉,入冬了可怎么办。” 宋郁坐着,低头看秦煊,笑道:“往年也都这样,习惯了,无事的。” “知晓你今日定是没空相见,薛重阳便暗中来寻了我,洛城的练兵场原本都是那个姓苏的南疆人在看守,如今他同建兴王进了京,洛城就没人了,建兴王让薛重阳过去。” 秦皓身边有两个奇人,一个姓苏的南疆男子,还有一个天生蛮力的老鸭。 那个老鸭应当是没有进京,留在了建州,洛城这里就没了秦皓心腹,他需要有人去看着,京城与洛城相近,让薛重阳去再好不过。 秦煊猜到了,秦皓这人的心思不难猜,在城门口看见那位苏公子的时候秦煊就知道秦皓会让薛重阳去洛城顶替苏公子的位置,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去了。 秦煊双手紧紧握着宋郁的手,好像这样就能让他的手暖起来一样。 他抬头看着宋郁,说道:“我猜到了,八九不离十,秦皓这次既然回来,薛贵妃就不会再等了,最迟过完这个年,薛香凝就该入王府,我已派人暗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可不能让薛香凝怀孕生子。” 宋郁有些震惊:“之前薛重阳不是说建兴王那……” 秦煊见宋郁这神情,觉得有些好笑,笑道:“秦皓既想要那个位置,就不能没有子嗣,若私下寻个男婴来,旁人不知,也能当皇长孙。” “你是说他们会让薛姑娘……假孕?” 秦煊点头:“嗯。” 混淆皇室血脉,若秦皓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以后这江山还能是秦氏的江山吗? 宋郁活了二十八年,从未听过这般让人惊讶的事情,这种偷梁换柱的戏码,也亏他们想的出来。 秦煊见宋郁不知在想什么,心中暗道不好,这种后宫女人的腌臢手段,他定是闻所未闻,听都不曾听说过。 秦煊突然站起身,背着光,恰好将坐在椅子上的宋郁笼在他的身影里,宋郁差点被吓一跳,抬头看他:“你突然起身做什么?” 秦煊伸手揉了揉宋郁耳垂,叫了声:“先生。”便俯身吻下去。 柔软唇肉的触碰让人面红耳赤,秦煊每次总喜欢睁着眼睛看宋郁带着些慌乱的神情,宋郁不敢同他对视,见秦煊看他,便赶紧闭上眼睛。 自从那日看见秦煊那么多年的画,宋郁心里的防线被冲垮,自此他们就像一对寻常爱侣,会牵手,会拥抱,会亲吻。 他们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偷偷亲吻过很多次,但每次宋郁总闭着眼睛不敢看秦煊,他怕看见秦煊满眼的爱意,怕自己把控不住。 他一边享受着被秦煊吻到腿软,红着脸喘不上气的感觉,一边又谨记自己的身份,时刻提醒自己是他的老师,强迫自己从温柔乡里抽身,不可沉沦。 秦煊手掌压着宋郁颈脖,让他的头高高抬起,偌大的书房静谧到连窗外冷风吹过的声音都听不见,只听得见两个人的喘息声。 许久后秦煊嘴唇才慢慢离开,指尖似有若无地摸着他的后颈,额头抵在宋郁的额头上,见宋郁眼睛起了一层水雾,笑着又极轻极轻地亲了一下他的眼角,贴在他耳边说:“云开,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呀。” 宋郁回道:“我知道。” 半晌后他伸手拍拍秦煊后背:“起开,别抱了,时辰不早,我该出宫了。” 秦煊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宋郁,嘟囔着说了一句:“哎,以前先生恨不得日日都在东宫看着我读书习字,如今才来一会就要走,连我的字都不看了。” 宋郁闻言指着方才自己画过圈的策论:“这几处地方我改的你好生看看,倘若闲的无聊,就把这些书都背下。” 秦煊连忙解释:“不闲,我忙得很!日日都要替那位批折子,夜里都不得睡,累死我了。” 太子及冠了自是要开始监国的,现在地方呈上来的折子有一部分都会到秦煊这里来,他看完了改完再按时间分好呈给皇帝。 现又接近年关,地方朝贡,邻国贺岁回礼,大多事情都要秦煊操办,确实越来越忙。 有时候夜里看折子要看到子时,睡不到两个时辰又要起身早朝,秦煊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像头农户家耕地的牛,时时刻刻不停的给人做苦力。 也不知道上辈子他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怎么了,居然想过那样的日子,整日对着朝堂上那些老头,处理不完的政事,没有一刻喘息休息的时间,真是个蠢货。 宋郁闻言叹气,身处高位,能为朝堂做一些实事,就要比旁人更加辛苦,别无他法。 “夜里批折子多点些灯,莫伤了眼睛。” 秦煊点头:“好。” 宋郁安静了会儿,还是忍不住说道:“若是太累,就斟酌批一些,也不用全都看个遍,有的地方官员连昨日吃了什么菜都要写上折子,你若全都看了哪还能休息得上。” 宋郁这人对朝堂政事向来严谨,恨不得一日能上十二时辰的早朝,现在居然会要他偷懒。 秦煊知道宋郁是心疼自己太累,心里暖暖的,又咧着嘴笑道:“先生若每日都来东宫关心关心我,我就一点都不觉得累了。” 宋郁一噎,想起方才两人在这里忘乎所以地亲吻,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便逃似的赶紧出门。
第40章 非他不可 果不其然,正如秦煊猜想的那样,皇上下旨赐婚建兴王和薛家大姑娘,日子定在正月初八,刚好过完年,就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收到消息的殷皇后在自己宫里止不住地叹气,人家都要娶王妃了,偏生太子对这事是一声不吭,装聋作哑。 恰好秦煊今日和秦殊一起到了凤仪宫,殷皇后拉着秦煊,语重心长地跟他说:“你若真心喜欢宋太傅,母后可以帮你遮掩,让宋太傅多多进宫陪你就成,左右这事和你娶妻不冲突,太子妃就算不是出自殷家女,京城里那么多名门闺秀,你好好相看一番,总有你瞧得上眼的。” “母后不必费心了,儿臣不会立妃的。” 殷皇后心里干着急,可有什么办法,拉着脸又说道:“本宫能让宋郁在东宫自由出入已是让步了,如今让你也退一步都不成?你是大秦储君,未来的皇上!繁衍子嗣才是正道!” 秦煊当着秦殊的面,向殷皇后跪下,重重地行了个大礼。 房嬷嬷和如嬷嬷都是殷皇后的心腹,站在殷皇后身侧,见状都吓了一跳,赶忙上前要扶起秦煊。 “太子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秦煊不顾两位嬷嬷,向殷皇后磕头:“无修自知顽劣,辜负了母后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也辜负殷家外祖和舅舅的栽培,我还未成为母后的孩儿之前,就已和先生相识,母后以为我是一时兴起,与他过段时间就会腻了,厌倦了,实则是我自己多年疯魔,以命要挟,对先生死缠烂打,他才不得已同我在一起,待日后时机成熟,我把这位置还给小八,我和先生定会好好辅佐小八的,请母后成全。” 殷皇后满脸不可思议,就连如嬷嬷和房嬷嬷也对视一眼,心中骇然。 秦殊隐约听得懂秦煊在说什么,坚定地跪在秦煊身边:“太傅人真的很好的,皇兄每次见到太傅都特别开心,母后你不要生皇兄的气,儿臣以后定好好读书,孝顺母后,母后就让皇兄和太傅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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