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可不能出城呀!” “皇兄的马车怎么这么久还不来,若是在路上又遇伏了呢?你们快带人去!一路过去,接皇兄回来啊!” 秦殊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皇兄已经身负重伤,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于是嚷嚷着就要上马带人去接。 “来了来了!是太子殿下的车驾!殿下您看!”下人指着不远处出现的马车,赶紧叫秦殊过来看,秦殊一下激动起来,待马车一停,就赶忙上前去掀开车帘,哭丧着脸:“皇兄,皇兄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呃……太傅……?” 秦煊靠在宋郁腿上别提多窃喜,安稳地睡了一路,美梦都还没做完,就被秦殊嚎醒。 “住口!你嚎丧呢?!”秦煊刚睁眼,眼睛还是红的,怒气冲冲的朝秦殊发“起床气”,转眼又看着宋郁满脸幽怨。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他还没躺够呢。 宋郁平时不爱笑,一张脸总是平淡的神情,虽看着不凶,但也不好亲近,秦殊从小就有些怕宋郁,因为他平日里胡来太子皇兄不会管,但若是吵闹到宋太傅,皇兄是真的会下重手,摁着他就打。 是以方才掀开车帘看见宋郁在里头,秦殊愣了一下就安静下来,瞬间变成懂礼貌的小殿下,微微点头,好声好气地叫道:“宋太傅。” 宋郁觉得有些好笑,下车行礼:“见过武王殿下。” 下人连忙把软轿抬过来,小心翼翼扶着秦煊进去。 离家那么久,宋郁也该回府,向几人告退后坐上马车往宋府去,丝毫不看身后秦煊可怜兮兮的眼神。 果不其然,一回京就不管他了,早知道不回来了,厚着脸皮在猎场再住上个把个月,秦煊撇嘴,被下人送进寝殿。 秦殊从看见宋郁就安静的像个鹌鹑似的,如今宋郁一走,又开始撒泼起来了,跟在秦煊床边叽叽喳喳讲个不停,聒噪程度和徐小胖有的一拼,秦煊被吵到没办法,说自己伤口疼要休息,徐小胖这才带着秦殊一起出去了。 宋郁回到府里,发现多了个人。 崔谦几日前就到了宋府,这几日就住在府中,一直等着宋郁回来。 不是他不想直接到猎场找宋郁,而是那里看守的人实在太多了,太子遇刺,就算表面功夫也要做的到位,整个猎场被禁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他根本进不去。 宋府早年来了个表姑娘,如今表姑娘走了,又来了个表公子,也算是热闹不停。 宋郁还惊讶崔谦怎么突然跑来京城,一问才知道是因为秦妍妍。 宋郁紧着眉头,问道:“你怎知晓庆宁郡主要回京?” 崔谦疑惑道:“圣上不是召建兴王回京了吗?那庆宁郡主不应该会跟着回来……” 召建兴王回京这种事只有朝中几位大臣才知道,就是薛重阳也是费了好一番劲儿才查出来的,崔谦远在洛城,崔家除了表亲宋家,又无人在朝,他怎么会知道? 崔谦跟着宋郁进了书房,宋郁看着他坐下,问道:“你和庆宁郡主是何种关系?” “啊?”崔谦嘀咕了一声,眼神转来转去就是不敢看宋郁:“不过是见过几次面,朋友而已。” 宋郁突然正色,呵斥道:“你知晓她是谁吗,只当是朋友?!” 崔谦吓了一跳:“我怎么不知她是谁!不就是庆宁郡主吗,建兴王的女儿,这有什么?我和她又没什么旁的关系,只是以前一起吃过酒……” “当真?” “哎呀!哥!你还不信我吗!我知晓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家中都是过本份日子的,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肖想郡主呀!” 宋郁不是那种能被一两句话就左右的人,闻言又问道:“你和庆宁郡主若没什么,她怎会告诉你建兴王要回京了?” “那日我们在一处吃酒……”崔谦说到这里突然面色红润,支支吾吾起来:“她有些醉了,就同我说皇上召她父王回京,她也要回京了……” “所以你便跟着来了?” “这怎么能叫跟呢……她也不知晓我会来,我是自己来的。” 宋郁闻言简直想说“蠢货” 最后还是无奈道:“你在洛城如何胡闹我不知,但如今来了京城就安分些,若惹出什么事端,我先收拾了你,听到没有?” 崔谦笑道:“我知晓,放心吧哥,我不会给你惹事麻烦的。” “知道就好,回去休息吧。” 这么多年,宋郁见这个弟弟的面还没见秦煊多,虽说小时候他也经常回崔家,同崔谦关系也很好,但多年不见,却是生疏起来,他只听闻崔谦在洛城行事就是个纨绔。 小打小闹的玩乐,他不敢做坏事,是以崔家没人管他,也不知是怎么跟秦妍妍认识上的。 见崔谦出去,宋郁站在书房门口想叫个人,却发现自己不知晓秦煊留下的那些暗卫叫什么名字,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树梢,不多时树上就飞身下来一个穿着黑衣的蒙面暗卫。 暗卫在宋郁面前单膝跪地,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宋郁问道:“你叫什么?” “回大人,属下没有名字,大人可唤属下暗一,府中二十八暗卫,从一至二八,皆是如此。” 宋郁点头,示意道:“暗一,你暗中跟着崔谦,若有异常随时来报。” “是,大人。”暗一领命,飞身跃起,直接上了屋檐,下一瞬就消失在暮色中。
第36章 抱了抱了 宋郁所担心的并未出现,崔谦这几日一直待在府中,要不就是陪着崔夫人去庙里上香,乖得宋郁都觉得他像个假人。 如今已经快要入冬,入了冬便一眨眼就到正月,届时建兴王携庆宁郡主回京,定然又是平地要起不断的风波。 由于太子重伤未愈,这段时间宋郁就都没去东宫,每日上朝回来就无所事事,待在书房里看书,一坐就是一下午。 距离从猎场回京已经有七八日,这几日都没见着秦煊,原本待在一起那么久,每日睡醒睁眼就能相见,觉得整天被秦煊盯着,烦都要烦死。 如今秦煊不在了,宋郁倒是又觉得不习惯起来,也不知他伤的怎么样了,好像得去看看才能安心。 宋郁从来不是个靠心里想的人,他这边还在想着秦煊现在如何了,下一瞬就收拾起自己方才看完的书,抬步往外走去。 下人见宋郁出来,连忙备车:“公子,去哪里?” 宋郁坐上马车,平静说道:“东宫。” 于是便一路往东宫而去。 徐小胖听见通传直接咧嘴笑了,径直跑出去迎接:“见过宋太傅。” 宋郁点头示意:“殿下呢?” 徐小胖屁颠屁颠跟着走:“殿下在书房呢。” 宋郁应了一声,让徐小胖不用跟着了,他来东宫的次数和回家一样多,闭着眼睛都能走。 见书房门关着,宋郁抬手敲了几声,秦煊看话本看的正起劲,听到声音头都不抬:“徐小胖你再来打扰就去武王府当值吧。” 武王话多,徐小胖聒噪,正好凑一起了。 宋郁一愣,敲门的手都放下来,随后失笑:“殿下?” 秦煊一听声音连忙把话本往兵书底下塞,手忙脚乱地又碰掉了一旁的书。 “是先生吗?快进!” 宋郁一开门就见秦煊蹲在地上呲牙咧嘴地要捡书,连忙上前去扶着他起身:“你这是做什么?” 秦煊咧嘴笑笑:“捡书呀,方才不小心弄掉了。” 宋郁把几本书捡起来:“叫人捡就是了,你是还嫌好的太快了吗?” 说完要把书放好,眼尖看见底下垫着的话本,秦煊书房的书大多都是他找来的,看一眼便知道是什么,这底下压的这本分明就是女子看的话本。 宋郁把书抽出来,看见书封上“撒娇太子柔情妃”几个大字,一阵无语。 秦煊脸色通红,支支吾吾地说:“那那那个不是我看的……” 宋郁翻了两页:“好看吗?” 秦煊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臂弯里:“还……行吧……” 宋郁看秦煊这样子,不免觉得好笑,打趣道:“宫里这种话本应该不好寻吧,你若喜欢不如我在宫外给你寻一些,什么柔情似水暖香在怀的都有,要不要?” 秦煊抬头看着宋郁:“我才不要,这有什么好看的,一点都不好看。” 见宋郁站在他身旁,顺势伸手牢牢环上宋郁的腰身:“不如先生寻来的兵书好看。” 秦煊整张脸都趴在宋郁身前,不等宋郁开口,又说道:“昨日三皇姐来看我,带来好多这种话本,说无聊可以打发时间,我这才看的。” 宋郁被秦煊搂得觉出尴尬,说道:“你松开。” 他是说过顺其自然,但不是这个顺其自然法,秦煊上来就动手动脚,搞得他无所适从。 秦煊闻言搂得更紧了:“说到三皇姐,我想起来听说过一件事,先生想听吗?” “什么事?” “有人说,母后要把皇姐许配给你。” 宋郁一愣,那日在凤仪宫皇后说的话除了他和皇后,没有第三个人知晓,秦煊怎么知道的? “先生怎么不说话?你想娶三皇姐吗?” 宋郁无语,这都是些什么事,皇后不过随口的一句气话,怎么就传到他耳朵里了。 “我当时同皇后娘娘说,臣福薄,高攀不上顺德公主。” 秦煊偷笑,这才松手道:“先生也太瘦了。” 穿着衣物看不明显,手一圈才发现宋郁腰细的很,手腕也很瘦:“先生定是都没好好吃饭,比我还瘦。” 宋郁无言,从一旁抓了把椅子坐下,他小时候身子不好,也吃不下东西,原本就不胖,因着体质的原因是比旁人瘦了些,但也不夸张,哪儿像秦煊说的那般。 “对了,有件事同你说。” 秦煊看过来,眼神示意宋郁说。 宋郁把桌上的几本书叠在一起放好,说道:“崔谦来京了,他说庆宁郡主曾在醉酒时跟他提过圣上召建兴王回京。” 秦煊挑眉:“先生的弟弟和庆宁郡主怕不是好事将成吧?” 宋郁心中也有异样的感觉,可崔谦信誓旦旦说没有,他也拿捏不准。 且不论他们二人身份地位就不匹配,单有建兴王这层身份在,崔谦又怎能同他们扯上关系。 崔家不过是普通百姓,只是因着崔二爷有能力,早年在并州当了知府,才得了一些好。 如今崔二爷早已离世,崔家现下也是靠着和宋家的姻亲关系才在洛城站得住脚跟,建兴王要想捏死崔家就如同捏死蚂蚁那般轻松,崔谦是万万不能和庆宁扯上关系的。 宋郁皱眉道:“我说过他,在京城务必小心谨慎,莫胡来,也让暗一看着他,几日了没盯出什么东西,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 “没什么牵扯是最好,若是让建兴王知晓了崔谦是谁,难保不会用他来拿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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