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重阳将薛娇儿拉到自己身后,抬脚一踢,正中薛香凝胸口,薛香凝被踢出去好几步,瞬间感觉有些喘不上气,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薛娇儿远远地看见薛老爷从外头走过来,心生一计,连忙将自己的头发弄乱,又顺势往地上一坐。 薛老爷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面,大女儿捂着胸口红着眼眶,小女儿头发凌乱地坐在地上。 薛香凝看向薛老爷,哽咽道:“父亲。” 说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儿,薛老爷总归是心疼薛香凝的,忙上赶着问她:“这是怎么了?” 薛香凝闻言落泪:“我不过是听闻家里来了客人,过来看一看,他竟踹我一脚,父亲,女儿差点就喘不过气了……” “你胡说!”薛娇儿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直接指着薛香凝哭着喊:“她一进门就指着我和哥哥,骂我们是野种,是狗生的杂碎,爹爹,你不是说接我和哥哥回家来享福的吗!为何我们一回家姐姐就要这么骂我们!既然如此,那我们回朔阳去好了!要不是堂兄让哥哥回京,我们才不回来呢!”说完极其委屈地跟薛重阳说:“哥哥,人家不欢迎我们,这里不是我们的家,我们还是回朔阳去吧。” 话音刚落,薛重阳都还没说话,薛老爷先开口了:“胡闹!我是你们的爹,薛府就是你们的家,回去?你想回哪里去!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 薛娇儿好像吓了一跳,:“我们在收拾行李,本好好的,她突然跑进来指着手就开始骂人,我才不受这个气!”
第17章 进宫 薛重阳如今虽无官位,但以他的才能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何况秦皓也一向看重薛重阳,就怪薛庭画,身为嫡子不学无术,整日就会游手好闲喝酒作乐,不然建兴王也不至于千里迢迢找薛重阳给他办事。 薛大人一想到薛庭画就气不打一处来,薛娇儿吵吵嚷嚷着要回朔阳,薛重阳向来把这妹妹宠的无法无天,若兄妹俩真的回去了,别说建兴王要怪罪,就是薛大人自己也不甘心。 薛大人尽量放低了声音:“你是薛家四姑娘,在京城可是有头有脸的,朔阳那苦寒之地哪里是你能待的,别任性,好好在府中住下,你年岁也到了,日后在京城也更好择夫郎,爹爹定为你好好挑选。” 薛香凝见父亲如此,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父亲?!” 薛大人不耐烦地挥手:“薛香凝,你身为长女,是怎么当姐姐的!你弟弟妹妹刚回家来,你要好好爱护弟妹才是!” “父亲!母亲和弟弟还在外祖家呢,您这般做,母亲知道吗!您简直糊涂!” 薛大人一听更是气极,怒骂道:“混账东西,轮得到你来说教!若以后还想出来就滚回你自己院子里去!” 薛香凝被吼,哭着跑开,薛娇儿暗爽,不屑地撇嘴。 见薛香凝不在了,薛大人才好言跟薛重阳说道:“她自小被她姑母娇惯坏了,你别往心里去,都是一家人,往后你好好辅佐庭画,庭画也会爱重你们俩兄妹的。” 话外音就是薛香凝是被薛贵妃娇惯着长大的,她就算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们也不能往心里去,以后薛重阳只要好好辅佐薛庭画,薛庭画是不会亏待了他们兄妹俩的,毕竟他们都姓薛,以后还要在薛庭画手底下讨生活。 薛重阳心里冷笑,看着薛大人一言不发,看到薛大人心里发毛,觉得薛重阳这个眼神很是怪异,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莫名打了个寒颤。 薛重阳许久才淡淡开口说道:“既然没事了您回吧,娇儿累了,要休息了。” “好好,娇儿好好休息,别生气,明日我再带你们进宫看望你们姑母。” 薛大人说完转身就走,薛娇儿翻了个白眼,撅着嘴嘟囔:“在朔阳待得好好的,为何要来这地方,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搬出去啊?我不想住在这里。” “还未到时候,在薛府若有人找你不痛快,你想打便打,不用留情,那薛庭画和薛香凝如果找你麻烦,别打死,其余的,你高兴怎么来就怎么来。”薛重阳对着妹妹说道。 薛娇儿转阴为晴:“就等你这句话呢。”说完盯着薛大人离开的方向恶狠狠地说道:“这奸黠小人,我定要杀了他给娘亲报仇!” 薛重阳推了她一下:“行了,现在未到好时机,别说这种话,当心隔墙有耳,你快去你自己屋子里休息吧,明日再进宫。” 南院是薛府最大的院子,里头好几个小园子,东西两面中间还隔了个小小的池子,薛重阳住东园,薛娇儿住西园,倒是都不冲突。 当晚,薛娇儿在自己屋里仿佛都能听到外头吵闹的声音,没多久就听说薛夫人被禁足,薛娇儿把高兴挂在脸上,就差没跑到薛香凝跟前说“你娘被禁足喽”“你娘被厌弃喽” 隔日一早,薛娇儿就被叫起来,说今日要进宫给贵妃娘娘请安。 薛贵妃倒是没怎么为难两人,也许是建兴王早有书信提过薛重阳是他的人,薛贵妃对薛重阳的态度还算是不错,对薛贵妃来说,嫡出也好,外室生的也好,左右都是她的侄子侄女,谁有用,谁就能得她青眼,是薛庭画还是薛重阳,也无多大干系。 薛娇儿在里头待不下去,不过半晌就装不舒服,让薛重阳带她回去,于是两人刚进宫又要出宫。 出宫路上听到薛香凝的说话声,薛娇儿便偷偷跑过去听,发现薛香凝是在和殷汸娴说话。 “殷大姑娘日日往凤仪宫跑,这份情谊真是令人感动。” 殷汸娴当然听得出来薛香凝是在嘲讽她,不甘示弱地回道:“比不得薛姑娘,建兴王远在建州,难为薛姑娘替建兴王孝顺贵妃娘娘这么多年,真是辛苦。” 这两人自打一出生便是敌对的立场,年龄又差不多大,每次见面都要互掐上几句。 “殷大姑娘今日是又要去凤仪宫吗,怎的都不见去东宫看望一下太子殿下,莫非是宋太傅在,殷大姑娘不敢去吧?” 殷汸娴皱眉,瞪向薛香凝:“我出入凤仪宫乃是孝顺姑母,与旁人何干?太子太傅是何等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岂容你在此编排?!” 薛香凝也不生气,笑道:“殷汸娴,你装什么傻,现如今这朝堂哪里有不透风之事,太子和太傅之事早被人传的沸沸扬扬,左右太子是不会封你为妃了,你生什么气,莫不是……你也看上宋太傅了?” 太子及冠后迟迟不立太子妃,殷汸娴这原本的内定太子妃也向皇后言明不想入宫,太傅又曾被皇后娘娘宣召到凤仪宫,据说跪了许久,皇后娘娘发了好大一通火,再回想起往日里太子对宋太傅那般旖旎的神情,稍做一想谁能不想出点什么事情。 这京城旁的东西没有,就是小道消息传的特别快,特别是这种上位者的闺房趣事,更是被众人暗中所津津乐道的。 殷汸娴冷哼一声:“你一个小小的朝臣之女,一无身份,二无品级,竟敢传谣议论太子和朝中大臣,你是何居心?今日之事若传到皇上耳朵里,撤了薛大人的职都是轻的!” 薛香凝也不是被吓大的,闻言只是一笑:“京中传言,我不过是复述一遍,怎的就是我在传谣了?你这般激动,莫不是宋太傅真的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大事……?” “薛香凝!”薛娇儿还没出场,不远处就快步走过来一人,身后还恭恭敬敬地跟着四个宫女四个太监,一看就是个身份尊贵的。 秦宜人还没走近,声音就先传过来,薛香凝吓了一跳,立马跪下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殷汸娴也跟着一起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秦宜对着殷汸娴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她起身,盯着薛香凝说道:“你方才说了什么?当着本公主的面再说一遍?!” 薛香凝重重磕头:“香凝只是听闻……一些污言秽语,不敢污了公主耳朵……” 圣上如今膝下有四个儿子,却只有秦宜一个公主,也似掌上明珠一般,是个能在圣上跟前说上话的,就是薛贵妃也不敢轻易得罪,更别说薛香凝了,她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宋太傅明清高洁,是个多温柔的好人!是哪些人竟敢这么编排皇弟和太傅! 秦宜气的脸都绿了:“不敢?本公主看你方才说的有鼻子有眼,挺能说的,这会子成了污言秽语了?薛香凝,别以为你是薛贵妃的侄女本公主就不敢动你,编排当今储君是什么罪!你竟敢私自传谣抹黑太子,本公主今日就算砍了你薛大人也不敢说二话!” 薛香凝这会儿吓得快哭了,一个劲地磕头:“公主恕罪,臣女真的只是听到一些坊间传闻,当不得真的!” 薛娇儿躲在后头偷听的都惊呆了,怕她出声,薛重阳赶紧拉着她就走,皇宫这种地方,不是所有人说话都能听的,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还是走为上策。 薛娇儿还想继续看,但也知道公主在场,性质不一样了,若等会被人知道她躲在这里偷听,也是有罪,便跟着薛重阳离开。 那头秦宜不依不饶,不过半晌薛贵妃就赶来,好像什么事都不知道一样,好声好气地跟秦宜说:“顺德公主这是怎么了这般生气?哪个不长眼的惹你啦?” 薛贵妃位同副后,又是长辈,秦宜自然也不能冲她生气,微微福身道:“贵妃娘娘来的正好,薛香凝胆大包天,竟敢口出狂言,随意编排太子,却叫本公主听见了。” 薛贵妃闻言瞪着薛香凝:“你好大的胆子!” 众人都知晓薛贵妃只是做做样子,也没法说破,秦宜冷笑了一声:“薛香凝既是娘娘的侄女儿,这事儿就让娘娘处理吧,娘娘可要好生管教,今日是让本公主听见了,若是那种不堪的话传到父皇耳朵里,薛姑娘,你这条命,怕是娘娘都保不住。” “公主心善,这丫头胡言,本宫定会好生管教,若无事,本宫就先回了。”说完呵斥薛香凝:“还不走?丢人现眼的东西!” 秦宜福身:“娘娘慢走。” 殷汸娴行礼:“恭送贵妃娘娘。” 薛香凝被薛贵妃带走,在场就只剩下殷汸娴和秦宜两人,秦宜看着殷汸娴一会儿,开口说道:“你倒是个好心的。” 她们二位以前并没有多大的接触,秦宜身为公主,需要去凤仪宫向皇后请安,见过不少次殷汸娴,却没说过几回话,几年前宫宴上薛香凝刁难宋太傅那位表姐,薛贵妃明里暗里嘲讽宋家,秦宜想为宋府说两句却被自家母妃拉着不让出头,殷汸娴那时出手相助,才让秦宜对这位殷家大姑娘有了些深刻的印象。
第18章 我要他 殷汸娴闻言笑道:“宋太傅清正,从来都不曾与人交恶,还总是对旁人伸出援助之手,太子殿下乃我大秦储君,实在不该被人如此对待,且不论臣女与太子殿下,还是姐弟关系。”
84 首页 上一页 14 15 16 17 18 1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