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冯青领命退下,徐小胖这才开口说道:“自从建兴王受封去了封地,薛贵妃都安分了好些年,如今突然对殿下和太傅出手,定然有些缘由,殿下,您万事可得小心谨慎。” 秦煊赏给徐小胖一个眼神:“你倒是不蠢。” “哎呦,咱家跟着太子殿下,就是蠢材也能成精了。” 秦煊起身:“走,随本宫去御花园赏花儿。” 薛贵妃住在钟粹宫,就在御花园不远处,这人平日里最喜欢到御花园里赏花,徐小胖立马搀扶秦煊起身,人精儿似的说道:“如今御花园的牡丹开的正好,咱家得殿下赏眼,也能去瞧上一瞧。” 如今御花园里牡丹正开的鲜艳,嫔妃们虽不能戴上牡丹,但也喜欢看一看,所以就经常有后宫妃嫔来这里看牡丹争艳。 果不其然,薛贵妃正被几位妃嫔簇拥着,站在中间赏花。 徐小胖眼尖,大老远就看见薛贵妃:“殿下,在那头呢。” 秦煊闻言往外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这花开的真好,这般艳丽色彩,可真是衬我们贵妃娘娘。” “可不是?贵妃娘娘雍容华贵,这么多年依旧荣宠后宫,就是咱们姐妹几个加起来,都不如贵妃娘娘一点。” 几个妃嫔上赶着一人一句巴结着薛贵妃,薛贵妃被簇在中间,闻言只是笑了笑:“众位妹妹都是皇上宠爱的,哪儿就夸着本宫呢。” 徐小胖暗中丢了颗小石子过去,薛贵妃身侧的一等丫鬟吓了一跳,手一抖,一株牡丹花应声从中间断裂,硕大的花朵掉到地上。 “正巧”这时候秦煊走过去,众人一惊,连忙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薛贵妃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微微福身道:“殿下。” 秦煊说道:“免礼。贵妃娘娘。” “太子殿下今日这般好兴致,怎的也到御花园来赏花儿了?” 秦煊看着薛贵妃,似笑非笑:“本宫无聊随意走走罢了,御花园的牡丹有何好看的,全天下开的最好的牡丹在母后的凤仪宫里,本宫时时能见,不像薛贵妃,想赏株牡丹还得屈尊到这儿来。” 薛贵妃笑容挂在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立马说道:“太子殿下说的是,皇后娘娘宫里的,自然是最好的。” “听闻薛大人最近寻回了在外多年的公子姑娘,怎的不叫进宫来陪陪贵妃呢?” 薛贵妃笑道:“请过安就行了,就是太子殿下也不见得日日都到凤仪宫同皇后娘娘请安。” 身后几位位低的嫔妃吸了口气,连忙后退一步,当心引火上身。 “先前本宫及冠,到皇陵祭祖,路上竟遭刺客暗杀,若不是本宫福大命大,估计要同八弟一起交代在外头了,如今外头世道不太平,贵妃娘娘可要去信告知大皇兄,他在那山高水远的地方,安分守己些,本宫再向父皇求个情,恩请父皇准许大皇兄今年可以回京过年。” 薛贵妃心里一紧,怕是秦煊知道了什么,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故作惊讶地询问道:“太子殿下和武王殿下没受伤吧?那种敢行刺的亡命之徒,都是凶残得很,不知通行的宋太傅可有伤到?” 秦煊嗤笑一声:“八弟好得很,先生也无事,倒是那几个刺客,被冯青当场砍了脑袋,都扔乱葬岗喂野狗去了。” 几位嫔妃吓得脸色发白,不敢再看两位的明争暗斗,急忙行礼告退,半晌后就只剩薛贵妃还在此处,众人一走,薛贵妃脸色铁青,冷笑一声,说道:“太子殿下好手段。” 秦煊也冷了脸:“大皇兄若安分一些,本宫也不会这么早对他下手,谁曾想他竟是,一根肠子从脑袋直通肚子的废物,说蠢笨如猪都是在夸他,贵妃娘娘还不知道吧?大皇兄在建兴王府养了个南疆毒娃,那男子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竟让大皇兄日日夜宿其中无法自拔,据说,大皇兄为了寻求刺激,给自己用了药,如今早已无法生育,秦妍妍是薛贵妃这辈子唯一的孙儿了,贵妃可得,好生照看着呀!” 薛贵妃一听,差点发晕,咬牙切齿地指着秦煊:“秦无修!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本宫有没有胡说娘娘查一下就是了。”说完笑着转身就要走,下一瞬确是反应过来一般,看着薛贵妃身后的丫鬟,说道:“薛贵妃身边的大丫鬟折断了皇后娘娘的牡丹,拉出去杖二十,出宫发卖了。” 徐小胖身后冲出来几个侍卫一把架住薛贵妃的丫鬟,丫鬟吓得一边哭一边磕头:“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恕罪啊!奴婢没有!” 薛贵妃低头一看果然这丫鬟脚边有朵红牡丹,她铁青着脸盯着秦煊,秦煊摆手:“带走。” 这丫鬟是薛贵妃的得力助手,从府邸跟着薛贵妃进宫来的,是她培养了许多年的心腹,如今被秦煊两句话就带走了,怎能不气!但也无可奈何,断了头的牡丹花确实就在她脚下,薛贵妃闭上眼,没开口求情,任由徐公公把人带走。 回了钟粹宫,薛贵妃气的砸碎了几个花瓶:“秦煊!”她恶狠狠地低声喊,随后叫了下人过来:“去查!建兴王府里头都有什么人!建兴王在建州都在做什么!一五一十全都给本宫查清楚!” 薛贵妃不想承认,但秦皓确实就如同秦煊说的那样,烂泥扶不上墙,若是秦皓有秦煊一半的心计,也不至于年纪轻轻被皇帝打发到建州去!可那是她的儿子,就算是一滩烂泥她也只能把他架上那个位置,如今已经不是争不争的问题了,不争,就得死! 薛贵妃憋着一口气:“殷素,本宫就不信,你那便宜太子半点就不忌惮你的亲儿子!” 不出半月就是大秦四年一度的狩猎节,届时所有皇子和京城子弟都得进狩猎场,只要她设计让秦煊和秦殊死在里头,看殷素这个皇后还能不能当的安稳! 翌日,东宫果然收到了薛府送来的帖子,为薛重阳薛娇儿举办家宴,向全京城说薛府有个三公子和四姑娘。 薛香凝气的差点没咬碎牙齿,但这是父亲的意思,她没办法阻止,于是一听薛庭画要进宫求姑母做主,便跟着他一起去。 “姑母,您要为庭画做主啊,薛重阳那厮就是个两面三刀的贱种,我才是您的亲侄子,如今父亲被那个贱种哄的团团转,您可不能轻信了他!”薛庭画跪在薛贵妃跟前,好像自己多委屈一般。 薛贵妃向来不喜欢这个侄子,整日里除了寻欢作乐什么也不会,一点用处都没有,要不是他姓薛,是薛家的嫡子,早被丢出去了。 薛贵妃闭眼,任下人给她按着额头,不紧不慢地说道:“庭画,你这心性得改一改,遇到点事情着急忙慌的,哪儿有点世家公子的样子?” “姑母!” 薛庭画还想说什么,被薛贵妃打断:“你是薛家嫡子,本宫同你父亲都是看重你的,往后你还要为你表哥办事,怎么能这般毛躁?” 见薛庭画还想开口说几句的样子,薛香凝立刻上前先开口说道:“姑母说的对,那薛重阳不过是个私生子,威胁不到你的地位,庭画,你听姑母的,往后什么没有?那薛重阳还不是得在你手底下讨生活?” 薛庭画这才悻悻住了嘴,薛香凝眼见薛贵妃闭眼不言,上前问道:“姑母……今年圣上会让堂兄回京吗?” 她已经二十好几了,再熬下去都要无法生养了,她本是内定的大皇子妃,若那年不出意外,她如今早已和堂兄结为夫妻,保不齐孩儿都能叫娘了,谁知突然跑出来个皇孙,堂兄却一去建州就没人再说这事儿了,她若再不嫁,往后可怎么办?难不成要在薛府做一辈子老姑娘,遭人耻笑吗? 薛贵妃一想到昨日秦煊跟她说的事就气愤,但也没表现出来,薛香凝自小便得她疼爱,她是把薛香凝当亲儿媳在培养的,如今薛香凝都这个年纪了还在京城等秦皓,薛贵妃也无可奈何,便叹了口气,跟她说:“你且放心,本宫会给你们办好的。” 薛香凝低头小声道:“多谢姑母。”
第20章 设宴 薛府办宴,京城中大半勋贵都会到场,就算不看薛大人也得看薛贵妃的脸面,宋郁也在受邀之列,他不喜欢这种场面,但听闻秦煊也会来,且他与薛重阳也算相识,不好推脱,于是一早便也到了薛府。 自古以来,庶子庶女受重视的也不少,但是外头的私生子,就算日后回了本家也都是毕恭毕敬夹着尾巴做人的,像薛重阳薛娇儿这般大张旗鼓摆宴席的这可是头一份,不少人今日来就是想看看,这薛重阳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值得薛大人如此看重。 薛大人对薛重阳兄妹可提不上疼爱,只是薛庭画已经养废了,薛家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薛重阳身上,于是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薛重阳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他能好好为薛家办事,摆宴席这种小事算得上什么。 薛夫人两日前就称病无法见客,内厅里只有薛大人在迎接宾客,众人都人精儿似的,对薛夫人称病之事心知肚明,只是大家都没有明着说。 由于主母不在,女眷这边自然是由薛香凝操持,薛香凝在京城中有自己的“好友圈”,几位朝中大臣的姑娘一来就围着薛香凝说话聊家常,丝毫没人关注到今日这宴席的主角薛娇儿,薛娇儿也不在意,她和那些人不认识,更无话可说,故一个人在旁小口地抿着酒,以往哥哥说她年纪小,每次都不让她喝,如今哥哥在另外一边,管不到她,她终于能偷偷喝,好不快活。 许久,门外进来一个人,薛香凝一见她就想起前些日在宫里被顺德公主教训的事,心中愤恨,却没表现出来,带着笑上前:“殷姑娘,真是稀客呀。” 殷汸娴莞尔一笑:“薛府的大门原也是不想踏进来的,无奈你们帖子实在下太多了,推脱不掉。” 薛家主广下帖子,总不好漏了殷家,虽大家立场不同站在对立面,但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该做做样子还是得做,明面上不能太难看,于是也往殷家递了帖子过去,殷家人自然不会来,一个人都未到。 其余的就是薛娇儿自己给她下的,府中小辈年龄相仿,同是闺中女眷,来不来无伤大雅,殷汸娴对这个跳脱的“妹妹”印象不错,之前在同一张桌子吃饭,也算是相识,自然不能拂了她的面子,若是薛家一群姑娘女眷都围着薛香凝,那今日主角的薛娇儿得多不自在。 殷汸娴这话说的可谓是毫不客气,人群中有人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薛香凝瞬间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道:“来者是客,既来了就坐下吧,我还要去招待别人,怠慢了。” 殷汸娴回道:“薛夫人重病,薛姑娘真是辛苦了。” 薛夫人是不是真的病重,在场谁人不知?薛香凝被噎了一下,不再说话,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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