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也看起来兴致不错,坐下来以后还有工夫去看他那盆丑丑的花苞。 但是他高兴了,谢无宴却不怎么高兴。 男人站起身,离开了大厅,经过林砚的时候伸手在他肩头拍了一下。 这一下还挺重。 林砚不明所以地转过头,男人指了指地面,原本落在他肩膀上的桂花被拍了下来,落在地上。 青年冲他笑了一下,谢无宴转身走上楼梯。 陆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的姿态不再散漫,而是凝神看向了青年。 林砚看着自己的花苞,那小嫩芽有别于昨天的生机勃勃,就连色泽都好像淡了。 为什么? 他有点纳闷。 段辞也很奇怪:“明明浇过水了,会不会是光线不好?” “可能吧。” 林砚说,他把小花苞换了个位置,挪到了另一侧的窗台上。 这时候,工作人员敲响了别墅的门,邀请林砚和江舟凉去做一个约会采访。 嘉宾们不好问的问题,节目组帮忙问。 附近的另一处空屋子里,张闻和其余工作人员站在他面前,张闻说:“我们就问几个问题,很快的。” 林砚说:“你们问。” 张闻:“第一次约会的感觉怎么样?” 林砚:“要说实话吗?” 张闻笑了起来:“你随便说,我们可以剪。” 林砚想了想:“挺好的,我之前还没去过水上电影院。” “我们也没去过。”工作组人员说,“坐在上面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么?” 林砚说了实话:“就感觉挺晃的。” “除此之外,有没有什么对江舟凉的感觉?你会选择他作为心动对象吗?”张闻问。 林砚卡壳了,他顿了一会儿才公式化地说:“他很好,但心动什么的太快了吧?” 张闻打量着面前的青年,他原本的打算其实是让他做一个“螺丝”,比如一对嘉宾闹别扭的时候,可以让他去做一些互动,因为其余嘉宾的身份都太过显赫,他起初不认为那几人会和林砚谈恋爱。 像豪门,其实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会找外部通婚的很少。 不过现在张闻已经改变了主意。 美貌是稀缺资源,像林砚这种程度的更是世间少见,比起财富,这种赤裸显露在镜头前的美貌更能震动人心。 嘉宾们会心动也很正常。 但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恨林砚像个木头。 就张闻观察下来,其余嘉宾的箭头都挺粗,就漩涡中心的林砚不仅自己没有心动,反而还没看出其余嘉宾的箭头,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直的了,这种迟钝是真实存在的吗? 就像比起林砚的采访,江舟凉的回答就很暧昧。 同样的问题,江舟凉的回答是:“我这一期的缘分来了,希望缘分一直在我身边不要离开。” 对于第二个问题,江舟凉笑着反问:“这很显而易见,不是吗?” 瞅瞅,人家江舟凉多会。 别墅里。 林砚和江舟凉去做采访,陆羁他们已经上去了,只有徐尧还在。 明天会重新分房间,徐尧已经不像先前那样焦躁。 其实林砚和其他人出去,在徐尧眼里都比江舟凉这个人好,他对这位前“婚约对象”感官很差,认为他很虚伪,对林砚是那种“见色起意”。 他站在窗台前,隔了一片桂花树,远远看向另一侧的屋子。 末了,徐尧低下头,见到那盆被林砚挪了位置的小花苞。 比昨天又更丑了。 跟它的主人完全不一样。 算了,再浇点水吧。 * 今晚的别墅只有两个人睡得好。 凑巧的是,这两人在同一个房间。 林砚和江舟凉都睡的很早,房间陷入安详的沉眠,但其他房间可不是这样。 另外两间房已经连续三天没怎么睡好了。 三人间里。 谢无宴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林砚和江舟凉进来时一前一后的神色,两个人都很高兴。 这是不是说明初次约会还挺顺利的? 这个想法让他不安。 但林砚的表现很自然,如果他动了心,就不会这么淡定自若,他总会害羞,和恋人对视时会有溢出来的欣喜,这是藏不住的。 可林砚进来时完全没有。 所以谢无宴稍微好受了一点,但依旧备受煎熬。 自从来到这个恋综,他对每一天的游戏又害怕又期待。 既期待是自己的约会,又害怕林砚和其他嘉宾约会。 无边的黑暗中,他恍惚地想,这就是爱情吗。 这样痛苦又甜蜜的煎熬。 另一张单人床上,陆羁也睡不着。 他有点暴躁,换做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看着林砚和别人约会的那一天。 这和他上恋综的初衷完全不一样。 男人翻了个身,烦躁地坐了起来。 他摸黑从旁边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了烟盒,出了门,站在别墅门口点了一根烟。 陆羁深吸了一口气,熟悉的烟草也没有缓解他那种燥热的情绪。 他思来想去,也只有明天的游戏可以缓解——总该轮到他了吧? 待到一根烟燃尽,他按灭烟头。 陆羁走出房间后,段辞侧躺着朝门口看了一眼,没出声。 他是那种很粘人的类型,像条热情小狗,但主人和其他的狗出去玩了,对他的打击很大。 段辞看着天花板,无声地叹了口气。 下次,他一定要拿到约会权。 约会权和居住权,总得占一样吧? 江舟凉不能每次都这么好运气。 三人间的房客每人心里都风起云涌,二楼另一间房也是。 徐尧就别提了,桑宁都被他传染上了失眠。 桑宁在想另一件事。 他是不是也应该去争夺约会权呢? 如果能拿到一次约会权,约林砚去画室,也许就能彻底了结他的念想。 * 从这期节目的第一天开始,江舟凉的心情都还算不错,这种心情在约会的时候达到顶峰,包括昨晚入睡时,他都睡得很好。 但直到刚刚得知今天要分房的时候,那种高兴戛然而止。 就如同其他人的心情高涨。 因为段辞正在问林砚:“小学弟,下午重新分房的时候,你会选二人间吗?” 林砚还不知道这个消息:“要重新分房?” “对。”段辞说,“昨天你们出去的时候,张闻说的,应该等会就会来任务卡。” 林砚:“不一定,到时候得看游戏结果的吧?” 段辞说:“不知道会是什么游戏,如果是打篮球就好了。” 那他一定能勇夺第一。 林砚垂眸去看窗台的小花苞,比起昨天,它更加萎靡不振,几乎褪了一层色。 是缺少养份么? 说曹操曹操到,很快,工作人员带着一叠纸和任务卡走了进来。 “重新分房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吧?” 徐尧距离他最近,拿到了任务卡,宣读道:“本次游戏规则如下,每位嘉宾的背后会随即贴上一张纸,嘉宾可以对任意一位嘉宾发起攻击,只要能够撕下对方背后的纸条,并完成纸条上的任务,即算作组队成功。” “一旦两对嘉宾分房成功,那么剩下三人自动入住三人间。” “本游戏持续两轮,第一轮是分房游戏,第二轮决定了下一次约会搭配,预祝大家好运。” 撕名牌啊? 林砚转过身,任由节目组人员在他背后用黏上纸条。 纸条上的任务写在反面,只有撕下来才能看见。 在游戏开始前,所有嘉宾需要躲在不同的地方,等到游戏开始,再出来寻找对方,找机会撕下纸条。 如果遇到不想同住的嘉宾,也可以互相合作;遇到想同住的嘉宾,也可以通过谈话降低对方的警戒心再下手,总之玩法多多。 别墅的喇叭发出广播:“游戏开始——” 徐尧昨晚上没睡好,他已经连续三天失眠,黑眼圈靠单纯的粉底已经压不住了,透着乌青,他都能想象自己上镜时的丑样子。 想到这里,他就不怎么高兴。 现在只有撕下林砚身后那张纸条能让他高兴。 徐尧躲藏的地点是一楼的杂物间,听到了游戏开始的声音,他从杂物间里出来,环视一周。 一楼的大厅里除了摄影师以外,只剩下他一个人。 徐尧将目光对准厨房,走了过去。 此时的别墅里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徐尧不知为何,莫名有点紧张,他将脚步放的很慢。 他拉开厨房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徐尧准备去二楼,但就在一楼的楼梯口,他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桑宁?” 那人站在楼梯口,听到脚步声转过头,也看到了他:“徐尧?” 在这时候遇到能合作的对象是一件好事,他知道桑宁完全对林砚没有兴趣。 于是徐尧说:“我们合作吧?你想和谁住在一起,我帮你去撕他?” 桑宁依旧穿着扣到最上面的衬衫,闻言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 他还处于那种纠结而矛盾的心理,他怕自己和林砚住,又怕自己不和林砚住,但让他帮助徐尧,却也是不可能的。 桑宁婉转地说:“我拒绝。” 啊?为什么? 徐尧还想再问,桑宁就已经转身往二楼走。 算了。 既然桑宁已经拒绝,徐尧也不勉强,他跟在桑宁后面,走向二楼的另一间房。 二楼的走廊尽头,江舟凉和陆羁出来时撞了个正着。 他们一人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里,一人躲在另一间房,一出门就直接相遇。 江舟凉用食指顶了顶脸上戴着的金丝边眼镜,微笑着打招呼:“你好。” 陆羁点了点头:“你好。” 他们互相都知道对方不可能撕自己,因此没有人防备对方,互相打了招呼,就准备离开。 但巧的是,他们都准备去同一个地方。 陆羁迈开脚步,江舟凉也往那个方向走去,谁都不想谦让。 陆羁不易察觉地挑了挑眉,江舟凉笑了一声:“一起下去吧。” 紧接着在楼梯口,他们和徐尧二人狭路相逢。 大家都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 与此同时的三楼,林砚在健身房里。 别墅的健身房不算小,里面跑步机,举重之类的器械应有尽有。 等到时间开始,青年推开面前的门,往外走。 另一人也从三人间那边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林砚。 是谢无宴。 林砚说:“你也在三楼。” 谢无宴穿了件黑色的冲锋衣,很配他的气质,漆黑的头发落在额前,又冷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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