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转头驶向高速公路,还剩下十分钟车程,道路两侧的树木被疾驰而过的车辆甩在身后,很快,目的地到了。 这是一座度假庄园,有一片很大的葡萄园。 铁门朝着两侧拉开,节目组的车辆缓缓驶进葡萄园,在停车场停下。 车子停下的震动让徐尧醒了过来,他抬起头,蹭到了林砚的脖颈。 青年怕痒地缩了一下,徐尧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是靠着对方的肩膀在睡觉。 他居然睡了一路! 林砚捂着脖子:“昨天没睡好?” 徐尧舔了一下嘴唇:“嗯,我,我认床,睡不着。” 林砚安慰他:“第一期节目快结束了,回家可以好好睡。” 徐尧想,回家的确是可以睡熟悉的床了,但回家见不到你啊,这是另一种折磨。 林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往下走。 徐尧忙跟上他。 节目组指的摘葡萄是在一片很大的葡萄林,秋日的阳光温暖地洒在林间,紫色的果实一串串地被绿叶覆盖,一眼望去望不到头,空气格外清新。 这里被清过场,只有节目组的人。 林砚活动了一下手臂。 徐尧做了个深呼吸:“空气真好。” 他戴上手套,陆羁和段辞提着篮子,江舟凉拿了两把剪刀,众人走进了葡萄园。 林砚捧起一串距离他最近的葡萄掂了掂,挺沉,他用力试图将它拔下来。 徐尧说:“用剪刀吧?挺难拔的。” 段辞走过来,他横举起剪刀,在葡萄梗上一剪,林砚捧着这串葡萄,放进了一旁的篮子里。 他们这边在分工合作,另一边江舟凉、谢无宴和桑宁也在前面采摘,这里的葡萄可以带回别墅吃。 很快,许多葡萄串就填满了数个篮子。 林砚举起手中的这串葡萄,在日光下折射出淡紫色的色泽,他说:“看起来还不错,不知道好不好吃。” 陆羁从另一边走过来,那边有洗葡萄的水池,他去洗了几个。 他闻言取了一个葡萄,举到林砚嘴边:“尝尝?” 林砚两只手都在捧着葡萄,腾不出手,他直接张嘴吃了进去。 陆羁:“甜么?” 林砚说:“挺甜的。” 陆羁笑了一下,也扔了一个进自己嘴里。 是挺甜的。 谢无宴站在另一边的阴影处,他没站在阳光下,但他身姿硕长,肤色冷白,眼眸幽深,垂着眼时睫毛很长,五官线条凌厉。 他手里也提着一串葡萄,正准备放进一旁的框里。 男人透过层层叠叠的翠叶看到这一幕,他忽地伸手从面前的树上拽了一颗葡萄下来,却没有吃。 谢无宴的神色冷淡,苍白的手心却骤然合拢,捏碎了这颗葡萄。 黏腻的汁液留在他的掌心。 那边的林砚还在问陆羁:“在哪儿洗的?” 陆羁说:“前面。” 林砚就带着一串葡萄过去了。 谢无宴站在原地,他把剩下的那串葡萄放进框里,重复了几遍这样的动作。 这时候,有人朝他走来,男人抬起头,发觉是林砚。 青年举着一串干净的葡萄,上面还在滴水,伸手递了一颗给他:“尝尝,很甜的。” 他说话时的眼睛很亮,像刚被水洗过的宝石。 谢无宴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接过来放进口中,葡萄甜蜜的汁水在口腔爆裂开来。 男人漆黑的眼眸扫过其余人,除了他之外,陆羁、段辞、江舟凉等人都被林砚给了一圈葡萄,青年只是刚好发到他。 谢无宴看着林砚,他说:“我这颗不甜。” 很酸。
第61章 不甜吗? 林砚有点意外, 他给段辞他们分了几个葡萄,都说很甜,谢无宴还是第一个说不甜的。 青年又选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出来:“再试一个?” 谢无宴站直了,垂着眼看他:“不用。 段辞在这时候跑过来, 他刚刚在那边洗了好几串葡萄, 装满了干净的篮子, 献宝似地提给林砚看:“小学弟,我亲手摘的, 你再吃几个?” 林砚顺势就把刚刚拿的葡萄塞到段辞嘴巴里:“你吃吧, 我吃好多了, 都不用再吃晚饭。” 段辞含糊不清地说:“那我们带回去。” 林砚点头,他感觉手心黏腻,就把手里的盘子递给段辞:“段哥,等我下,我去洗个手。” 这块葡萄林距离庄园内部很近,洗葡萄的地方人多, 林砚干脆去了庄园里面的洗手池。 庄园内部幽静而阴冷,除了林砚进来时的脚步声, 就没有其他声音。 跟拍的摄影师停在了洗手间门口, 林砚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站了个人,刚洗完手,有水渍滴到了他的袖口, 他撩开衣袖, 扯过一旁的纸巾随手擦拭了几下。 林砚进去的时候正好和他撞上。 是桑宁。 他原本想和对方打个招呼, 但桑宁手腕上包着的纱布却吸引了他的视线。 林砚:“桑老板, 你这是?” 桑宁顿了顿,很快地将袖口扣好, 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恢复了以往的语调:“没什么,一个小意外,很快就会好。” 还没等林砚回答,他就跟逃避什么般地道:“我先出去了。” 大门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砚拧开水龙头,清洗起双手。 桑宁的伤疤在手腕内侧,他很熟悉,不太像是外人造成的伤害,多半是由身体的主人自己形成。 但人物简介里也没说晋江受还有这种倾向啊! 晋江攻有心理疾病,拒绝外人进入自己的世界,怎么晋江受也有?!这老晋家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心里不健康的。 桑宁在主角六人组里的存在感很低,虽然谢无宴也不爱说话,但他气势极盛,又高又帅,比起他,桑宁就显得寡淡许多。 桑宁的简介很少,直说了他是一个心思细腻敏感的画家,也没提到他会这样的原因。 像这样的人,多半会拒绝别人的靠近。 林砚若有所思地垂着睫毛,将双手清洗干净。 当他回去的时候,嘉宾们采摘好的葡萄已经被装好,节目组带他们前往下一站,这庄园里还有一个马场,桑宁像往常那样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 这里的马场很大,马厩里停着数匹高大健壮的成年马,正站在那儿甩着尾巴。 直播间里的晋江观众:【骑马真是一项黄色的运动,尤其是两个人坐在上面一前一后,蹭来蹭去,直接起立以示敬意。】 【能抱着小主播的多半都会起立吧?到时候说不定硬起来能跟花家攻对比一下大小(我真的是晋江家的吗)】 【啊,乍一看骑马我以为是那种木马。】 【集美劝删,这不是我们小晋晋能出现的场面,这是小花花家哒。】 点家观众:【兄弟们快把你们的力量借给我,用手遮住我的眼睛!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想的赛马是激情地狂奔,勇夺第一,再创辉煌,然后再来一首堪比飚驰的歌,但是前面的弹幕你们……】 【木马什么意思,特洛伊木马?】 【看这直播间以来,我打出了自己这辈子最多的问号(流汗黄豆头)。】 徐尧来劲了,他喜欢骑马这种运动,两个人贴在一起,他穿的又少,到时候和林砚贴在一起摩擦,那不就等于马震。 在他夜晚瑰丽的想象中,其实的确想到过用这种追求方式—— DOI,这爱不就是做出来的么? 都是成年人,打一炮,打两炮都没事,指不定就打出感情了呢,你情我愿,没什么不可以,纯爱玩不了,咱就剑走偏锋。 好,先和林砚在马背上贴贴。 徐尧抬起双臂,撩起头发,主动往其中一匹白马处走去。 “你好啊。” 他友好地打招呼,想伸手去摸一下白马,结果白马一个响鼻,把徐尧给吓得后退。 林砚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不会骑马就离马远点。” 徐尧振振有词地说:“我会。” 他的确会,但已经生疏地不行,自己一个人还好,要带人却很难。 林砚拆台道:“你看起来不像会。” 张闻跟马场的人沟通完朝这边走来:“你们谁会骑马?” 连带着徐尧,在场中的六个人都说会。 节目组没有提前通知,江舟凉穿着皮鞋和西装裤,着实不适合骑马,他温和地说:“我的骑术一般。” 段辞问他:“小学弟,你不会吗?” 林砚说:“嗯,没怎么接触过。” 他不喜欢这种运动,比起骑在马上颠簸,其实他更喜欢坐在车里驶向远方的感觉,所以一直没去学。 陆羁懒洋洋地开了腔:“那得有人带你。” 他站在马厩前,整个人高大英挺,身上那股漫不经心的野性让他和脚下的马场极为适配。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谢无宴迈开腿往马厩里走去,他站在那儿冲马场的工作人员说了什么,没过一会,他指了其中最高大的一匹马。 段辞说:“我可以带小学弟。” 陆羁嗤笑一声:“就你那技术?姜木都比你好。” 段辞突然觉得陆羁那张脸很欠揍,他掀陆羁的短:“上次马失控,直接把你从马背上掀下去的事你忘了么?” 陆羁:“那是没驯服的烈马,跟这里的马不一样。” 他们说话的时候,林砚在看桑宁。 桑宁不知为何也在看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连,林砚冲他笑了笑,他没有追问,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很单纯地在关心他。 桑宁下意识圈住了自己的手腕,用手指来回摩挲。 其实他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能拆。 他不想承认,其实自己心里很享受对方的关注,他的保持距离并不能让他置身事外,反而令桑宁压抑在心,直到今天意外被对方看到,一下子迸发出来。 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一天之前他绝对不会做的决定。 另一边,谢无宴牵着一匹黑马走了出来。 黑马健壮矫健,浑身的毛非常顺滑,尾巴像流水般随着行动来回摇摆。 走在黑马身边的男人比例极好,肩宽腿长,气质拔群,身高跟陆羁相差无几,一看就是那种高冷的贵公子。 桑宁深吸一口气,他放下手,朝着林砚走去,站在他右边:“我会一点骑术,你如果不会,我可以教你。” 与此同时,谢无宴牵着马在青年面前停下,他听见了桑宁的话,男人微微挑眉:“你的手不是受伤了么?休息一下会比较好。” 桑宁听出他话里想让他放弃教林砚的意思,他坚持道:“已经快好了,不影响骑马。” 谢无宴说:“到时候出了意外会很麻烦,我比你更适合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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