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您闭关后,三师弟像是变了个人,以往那么喜欢偷懒,到了琳琅师伯眼下倒是越发勤奋起来,如今修为也有金丹中期了。” 柳司清听得津津有味,抿了一口茶:“那你大师兄呢?” 相比其他人,他还是更想知道萧景策这段时间过得如何。 如果他过得不好,那真是太好了。 “大师兄啊……”叶祁安眼底的喜悦明显暗了几分。 “自您闭关后,大师兄便很少与我们一起修炼了,他说下山历练对修为更有帮助,一开始,我和三师弟也常缠着他想同去,可他总说,外面太过危险,不能带我们。”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确实,我们修为太低了,实战也少,大师兄不想带我们也正常,只是……” 见他停下来,柳司清顺口问:“只是什么?” “只是大师兄在外历练的时间越来越长,一开始只是几月,后来是半年,一年,如今已好几年未回宗门……” “等等。”柳司清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连忙打断他:“你说他多久没回来了?” 叶祁安眨眨眼,“三,三年啊。” 他再次追问:“我闭关多久了?” 叶祁安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却还是乖乖回答:“十年啊。” 十年? 他闭关不是九个月,而是十年? 可他明明记得睡觉前只用了三个月,睡时春天,醒时秋天,分明是…… 等等。 如果他现在看到的秋天,不是当年那个秋天呢? 难怪叶祁安突然长了那么高,难怪他看到自己出关那么激动,原来外面早已过了十年。 见他久久不说话,叶祁安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师尊,您没事吧?” 柳司清捏了捏眉头,摆摆手:“没事,你接着说,你大师兄如何了?” 十年,足够萧景策成长了。 现在他只希望这个大反派不要成长的太快,不然他十年闭关就真成一场笑话了。 叶祁安迟疑摇头:“这个弟子也不清楚,大师兄已经三年没回宗门了。” 柳司清:“你上次见到他,他是何修为?” 他略加思索,斟酌道:“那时大师兄修为已比我高许多,我看不透,不过琳琅师伯说大师兄快赶上他了,兴许……是突破元婴了吧?” 元婴?这么快? 修炼每上一阶都难如登天,别说十年从筑基跃上元婴,就是三十年连上三阶也是凤毛麟角,萧景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不成是他突然闭关导致剧情偏移,从而影响到了萧景策? 如果真是这样,那萧景策对他的仇恨值会不会也降低了? 正想着,他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见窗口有一抹黑色的影子。 柳司清神色一顿,直直朝那抹影子望了过去。 只见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正站在窗台上,正歪着脑袋用它那双漆黑而阴翳的眼眸静静望着他。 这双眼睛,好熟悉。 好似在哪见过。 察觉到柳司清的目光,叶祁安也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看到窗台上的乌鸦时,他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叶祁安直接拔剑挥去:“哪来的晦气东西,还不快滚出青屿山!” 乌鸦‘嘎嘎’两声,拍着翅膀飞走了。 柳司清还没从他粗鲁的举止中回过神,叶祁安已经转过身:“师尊,往后看到此等脏物,直接赶走便是。” 柳司清眨眨眼:“好。” 心下却觉得奇怪,原著不是说叶祁安性格温驯,待人如沐春风吗? 这难道也是他突然闭关的蝴蝶效应? 他正寻思着,叶祁安的声音再次响起:“师尊,弟子还有课业未做,先行告退。” 柳司清点头:“嗯,去吧。” 叶祁安拱手退下。 走到门口,他又停住脚步,回头道:“今夜山下的乌石镇有庙会,热闹得很,师尊若想讨个趣,不妨去看看。” 目送叶祁安离开,他又抿了一口手中的茶。 庙会……他确实没去过。 前世为了赚钱活下去,他几乎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 今生他倒是活了十年,却有九年都在沉睡。 啪嗒—— 精致的白玉茶杯被他放在桌上。 那就趁着还有时间,好好玩一下吧。 * 傍晚的乌石镇街道两边已经亮起红灯笼。 来参加庙会的人不断涌入乌石镇,把整天主干道挤得人满为患,大人的叫喊声,小孩的哭声,小贩的叫卖声,夹杂着各型各色的乐器不断充斥着耳膜。 柳司清一身金色长袍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哪怕四周已经到了无法转身的地步,也还是有不少男男女女因为他那出众的外貌频频回头。 这些男男女女走路不考虑,挤得周围路人怨声四起。 柳司清正想找个茶楼落脚,腰部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低头一看,原来是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 “抱,抱歉。”小男孩慌忙从他身上起来,转身就要走。 柳司清却抢先抓住他的手:“把东西还给我。” 小男孩满是污垢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就在柳司清想伸手去探他的胸口时,小男孩突然用力甩开了柳司清的手,随即对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冲入人群中。 柳司清:“……”他额头青筋跳了一下。 熊孩子,你死定了。 下一刻,他催动灵力追了过去。 此时,不远处的酒楼上,一个身穿黑金长袍的男子正撑着下颚,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第7章 你可有婚配? “楼主,楼主?” 直至那抹金色身影消失在街尾,男人才慢悠悠收回目光。 见男人淡淡抿了口茶,坐在他对面肥头大耳的男人看了看外面,又看向男人那张阴冷俊美的脸:“楼主方才看什么这么出神?” 想起那抹金色身影,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在看一只炸毛小猫抓老鼠。” 胖男人道:“猫抓老鼠有什么好看的,要说精彩,还得是近日在各地冒头的楼兰舞场,据说,他们那儿的舞姬各个都是绝色美人儿,其中不乏修为不低的修仙者,普通人哪有机会看修仙者跳舞,这不,如今各地的舞场门票都卖爆了。” 说罢,他又一脸神秘地问:“楼主,您可知那些修仙者为何心甘情愿为舞场跳舞?” 男人兴趣缺缺:“为何?” “情蛊。”胖男人把身体稍稍往男人这边靠,压低声音道:“这我也是听说的哈,听说那舞场老板为了让美人们为自己效力,在街头物色到合适的人选后,会让附近的小乞丐把人引至人少处,然后抓准时机下蛊,等美人爱上他们,便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诶,楼主,菜还没上呢,您这是去哪?” “找猫。”丢下这句话,男人便径直下了楼。 “猫?”胖男人不解挠挠头:“他什么时候对猫感兴趣了?” * 彼时,柳司清已经将小乞丐堵在一处死胡同里。 左脚踏入胡同的瞬间,柳司清就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但他仍旧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小乞丐颤抖着双腿不断后退:“你,你别过来!” 柳司清果真停了下来,缓缓伸出手,脸上挂着笑:“东西还我。” 青年身上散发着的危险气息让小乞丐害怕,可他还是坚持道:“我没有拿你东西!” 柳司清轻笑,白皙如玉的手指微微一勾,小乞丐胸口动了动,他下意识伸手去捂,可拿东西像是受到了主人的召唤,迫不及待从他怀中飞出,直直飞至柳司清手中。 仔细一看,是一枚通体温润的白玉龙佩。 “啊,这不是我的白玉龙佩么?”柳司清指腹轻轻擦过玉佩,目光淡淡落在小乞丐身上:“莫不是它长了腿,自己跑到你身上去了?” 盯着他手中的玉佩,小乞丐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惊恐变得贪婪歹毒,“你,你们快出来啊!你们不是说只要我把人带到这里就行了吗!” 原来是团伙作案。 看着从天而降的巨网,柳司清眉头轻挑,手中赫然出现一柄长剑,他随手一挥,一道剑气飞出,直直打在巨网上。 轰! 巨网霎时在空中炸开,绚烂如花。 从暗处冲出打算收网的黑衣人全数楞在原地。 “怎,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是普通人吗?” 那人定定看了柳司清一眼,十分确定,“是普通人,不会有错,一定是那把剑的问题。” 说着,他的眼底闪过一抹贪婪。 另一个人听他这么说,也放松不少,他们对视一眼,兵分两路,急速朝柳司清这边袭来。 普通人?看来是他下山前吃了隐息丹,让某些人误会了。 不过,也好。 正好试试他自学的招式。 柳司清嘴角勾起一抹笑,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个黑衣离自己越来越近。 见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黑衣人以为他吓傻了,眼底的贪婪越甚,今天的猎物,到手了! 胖黑衣人猛地跃起,手中长剑直捣长龙。 与此同时,瘦黑衣人甩出手中长鞭,如同游蛇般缠向柳司清手中的霜华。 柳司清正想动手,却发觉不远处树梢上多了个人。 是同伙吗? 他眉头轻挑,轻而易躲过过两人的攻击,故意以略胜一筹的姿态与两人对打。 打了好一会,暗处的人都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 奇怪,难道不是? 柳司清看着两个隐隐冒汗的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他故意卸力,连连后退,随即转身朝那人藏身的方向飞去:“师兄,别躲了,快来帮我。” 本想乘胜追击的黑衣人一愣,纷纷朝那边望去,不想真的看到一个黑袍男人站在那里。 眼见到嘴的肉要飞了,黑衣人哪里愿意。 他们交换了个眼神,用力一甩,随即几道袖剑朝站在树上的男人飞去。 男人微微侧身,所有袖剑都‘笃笃’几声钉在他身后的树干上。 见没扎中男人,黑衣人立刻飞奔过来。 此时柳司清已经飞到树上,浦一看到男人的脸,柳司清差点没从树上掉下去。 倒不是因为男人长得多么惊天地泣鬼神,而是他那张脸与原著中对萧景策外出易容的容貌极为相似。 肌肤白皙,五官深邃,眼尾缀着一颗极具辨识度的泪痣。 简直一模一样。 察觉到柳司清的目光,男人也抬眸朝他望了过来。 简单的目光汇聚在黑衣人眼中成了暗中交流,他们脸色一变,攻势越发激烈。 黑袍男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轻轻抬手,便将两个黑衣人振飞出去,狠狠砸在胡同的墙上。 扬起一阵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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