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简直禽兽不如 柳司清眼眸沉了沉,垂在身旁的手缓缓握紧。 片刻,又松了力道。 他闭上眼,将心中的那团火压了下去,直视男人的眼眸道:“景策,你若是对我有何不满,不妨直说,我毕竟是你师尊,你如此目无尊长,免不得会伤了我们师徒情分。” “师徒情分?”萧景策冷笑,钳着他下颚的手转而掐住他的脖颈:“柳司清,你扪心自问,你对我当真没有那等心思?” 那力道,仿佛真的想把他当场掐死。 柳司清被他掐的呼吸困难,下意识抓住他掐着自己的手,却始终没有挣扎,只定定看着他,艰难道:“我,没有。” 萧景策脸色冰冷,掐着他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没有?” “呃!”柳司清疼得闷哼一声,平日里清冷卓绝的脸庞因缺氧逐渐爬上红晕,眼角微红,眼睫微微颤颤挂着因疼痛溢出的生理泪水。 好难受。 柳司清下意识去掰他那只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倔强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没,没有。” 萧景策额头青筋跳了跳,手中的力道不断加重。 直至柳司清因缺氧白眼上翻,他仍旧没有松手的打算。 该死,叶祁安怎么还没来。 感觉要窒息了。 本能的求生欲让他开始挣扎起来,可他刚碰到萧景策的手,萧景策却突然嗤笑一声,故意折磨他似得掐着他的脖颈将他拎了起来。 “呃……” 他双脚渐渐悬空,双手不断拍打着那只掐着自己的手,双腿乱蹬。 柳司清知道,此刻的他一定狼狈极了。 但他不能动手。 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柳司清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小。 就在他以为计划无望,打算用保命底牌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怒吼:“萧景策!你在干什么!” 紧接着一道强劲的掌风袭来,萧景策为了闪躲,毫不犹豫将他甩在地上,侧身躲过了那道攻击。 “嗬……咳……咳咳……” 重获自由的柳司清贪婪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却又因骤然吸入冷空气呛得伏在地上不断咳嗽,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清儿!” “师尊!” “师兄!” 是叶祁安,琳琅仙子和赵怀。 他的援军,终于到了。 来的最快的琳琅仙子将他搂在怀里,探了探脉搏,确认他没事才将他塞给叶祁安,召出长剑就要朝萧景策走去。 柳司清忙拉住他的手:“师咳咳……师兄……别……” 琳琅错愕看了他一眼,但很快,目光又转回萧景策身上,眼神阴冷:“你敢杀师。” 萧景策刚张口,柳司清就抢先道:“不是咳咳……师兄,不是的。” 不好意思了大反派,既然我拿捏不了你,那就只能拿捏别人了,谁让你总惦记着我这条小命呢,我总要想办法自保不是? 琳琅仙子被柳司清这幅样子气的浑身发抖,想甩开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只是话里话外都透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事到如今你还帮他说话?你知不知道,我们再晚来一步,他就要把你掐死了!” 柳司清看了一眼不远处神色冰冷的青年,眼睫微颤,垂眸轻声道:“他只是,只是误会了十年前那件事咳咳……” “十年前那件事?”叶祁安下意识看向萧景策,眼底满是难以置信,“大师兄,十年前我不是跟你解释清楚了吗?你为何还是一意孤行?” 萧景策脸上的神色没有太大变化,甚至连语气都平静的可怕:“因为他会害了所有人。” “执迷不悟。” 琳琅甩开柳司清的手,执剑朝萧景策砍了过去。 “诶!师兄!”柳司清眼睛顿时亮了,目光紧张盯着打斗的方向,小嘴也没闲着:“赵怀,你快让师兄停下来,景策他只是有些事没想通,别伤了他。” 赵怀神色复杂得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劝架的打算。 柳司清边看着打斗的方向,边扯着赵怀的衣摆,眼眶都红了:“赵怀!” 不过不是急红的,而是因为兴奋。 面对琳琅,萧景策显然还是太过勉强,不过几十招,便已经被琳琅打的节节败退。 柳司清高兴坏了,若不是顾及旁人,他高低整点瓜子茶水好好欣赏一番。 赵怀见柳司清的目光一直黏在萧景策身上,心底对萧景策最后一点宽厚也没了。 他师兄是多么美好的一个人,平日里虽冷淡了些,但对身边的人却从未苛责过,对自己名下的弟子更是恨不得捧在手里护着。 这萧景策不过下山历练几年,如今连辛苦培养自己的师尊都敢动手,实在禽兽不如。 赵怀越想越气,冷声道:“祁安,还不扶你师尊回房休息。” 叶祁安心疼地看着柳司清:“师尊,走吧。” 柳司清哪里愿意:“不,我不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弟子被……” 他后颈突然一痛,整个人顿时软了下去。 叶祁安连忙接住他。 赵怀收回手,神色复杂道:“带他回去。” 叶祁安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打斗的方向,抿了抿唇,将柳司清打横抱起,朝后院走去。 * 柳司清醒来已是第二日。 刚睁眼,耳旁就传来叶祁安欣喜地声音:“师尊,您醒了。” 看到叶祁安的脸,他下意识想起身,谁知刚动一下,后颈就传来一阵抽痛:“嘶……” 叶祁安吓得连忙拿了个软枕让他靠着。 “这样可舒服些?” 柳司清微微点了点头,似想起什么,他下意识开口问:“景策如何了?” 叶祁安见他开口就是萧景策,眉头顿时拧了起来:“师尊,您自己都这样了,还管他做什么,他这般离经叛道,受些惩罚也是应该的,您就别操心了。” 柳司清:“……” 真不好意思,他只是单纯的想幸灾乐祸一下而已。
第12章 师尊实在太温柔了(修) 柳司清沉默片刻,缓缓叹了一口气:“祁安,景策他……终究是我的弟子。” 他越是这样,叶祁安的眉头皱的越紧。 和萧景策不同,叶祁安是被柳司清一手带大的,柳司清待他虽没好到无微不至的程度,但吃穿不愁,教导有方也是有的。 在十几年如一日的教导下,他早已将柳司清视做家人,如今他最珍重的家人被人欺负,家人还在帮对方说话,这让叶祁安如何不气。 “弟子。”他冷笑:“你把人家当弟子,人家可不一定把你当师尊。” 柳司清呵斥:“祁安!” “师尊,您今日便是打我,我也要说。”叶祁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仰头坚定看着他:“尊师重道本该是每个为人弟子心中的最后一道底线,他萧景策今日敢伤您,明日就敢杀你,您身为师长,疼爱弟子,祁安无话可说,但祁安也希望您能明白,一味的纵容只会滋养白眼狼,换不来感同身受,您若是再纵容他伤您,那祁安便只能请求师祖清理门户了。” 柳司清咻的瞪大眼:“你,你……” 你说得真好啊。 不愧是根正苗红的男主。 这段话放在任何一本脆皮鸭师尊文里都是相当炸裂的。 本以为这个原著中为了男人和自己师尊翻脸的主角指望不上,现在一看,仔细养养还是能用的。 见他‘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叶祁安也不惯着他,自顾自起身将早已准备好的早膳用小桌端来放在床上:“师尊,您好好用膳,弟子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以传声玉唤弟子即可。” 说着在柳司清旁边放了块白玉,便转身走了。 柳司清脸上的愤怒在叶祁安关上房门的瞬间消散,他拿起叶祁安留下的传声玉轻轻摩挲,若有所思。 * 那天之后,柳司清就再没见过萧景策,听其他弟子谈论,大意是萧景策那晚把他打伤后,就被琳琅拎去了禁闭室关了起来。 直至出发北荒秘境当日,他才远远瞧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一身蓝白弟子校服的萧景策站在队伍前端,一头青丝被他用发冠束成高高的马尾,微风轻拂,将他长发丝丝撩起,倒是有几分独属于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本以为闹了那么大的事,这次北荒秘境之行不会再有萧景策,没想到他还是跟了来。 不过也是,身为反派,若是这点能耐都没有,还当什么反派。 他突然有些开始期待这次旅行了。 装好马车,叶祁安转身朝柳司清走来。 “师尊,车撵已备好,请……”说话间,他突然发现柳司清正定定望着某个方向。 他好奇看了过去,不想却和队伍前端的萧景策目光撞了个正着。 “……”叶祁安眸色一沉,毫不留恋收回目光,再次提醒:“师尊,该上车了。” “啊,好。”柳司清回过神后,仍旧看了萧景策的方向两眼才转身上车。 那两眼回眸落在叶祁安眼中,就变成了柳司清对弟子满满的包容与怜惜。 师尊实在是温柔了,叶祁安暗暗想。 在确定大师兄不再伤害师尊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让大师兄靠近师尊的。 经过上次那件事后,柳司清对萧景策也有了个大概得了解,这厮就是个偏执的疯子,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和萧景策有过多的接触。 所以当他察觉到叶祁安有意将萧景策和他隔开时,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但是为了维持稳重的师尊人设,他忍住了。 只是之后的几天,他的日常生活多了一样特殊的安排——在叶祁安面前念萧景策的好。 因为他发现,每当他说一句萧景策的好话,叶祁安对萧景策的印象就会差一分。 百试百灵。 * 他们的队伍行了三日左右,终于在第三日傍晚抵达北荒秘境附近的九渊城。 来到下榻的客栈,柳司清选了一间临街的房间。 放好东西,他走到窗边开窗通风,窗户刚打开,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道清脆甜腻的喊声:“长云哥哥,你也去逛夜市吗?我们一起吧。” 长云?苏长云? 柳司清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红色长袍的娇小青年从对面客栈跑出来,亲昵地挽住原本打算外出的俊美青年的手。 青年一身黑红色长袍,款式与身旁的娇小青年一般无二,一看穿的就是某个派系的弟子校服。 整个修真界用黑红色做校服的,也就符箓宗一家。 看来这人就是主角攻苏长云没错了。 正想着,楼下又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陆凌洲,松手。” 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悦。 陆凌洲?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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