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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连忙将视线打住，尴尬地看向别处，跟李笙歌对打的是一个年纪跟他相仿的人，不过叶知秋没空看那人是什么模样。 他忍不住去看李笙歌，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李笙歌。 “承让了。” 李笙歌朝着对手鞠了一躬，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管是谁，只要对手是个长得漂亮，又有礼貌的男人，怎么会因为输掉比赛而埋怨对面的人。 “我就说吧，那男的长得真漂亮。” “你看他的脖子，多么适合用来留下痕迹。” 身后又有人小声嚷嚷起来，无疑不是在探讨对于男人的喜爱程度，甚至有的已经已经到了不堪入耳的地步，叶知秋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一阵恼怒，语气颇为激烈的朝着说话的人骂了一句。 “说什么呢，有人嘴脏的跟臭水沟一样。” “你他妈说谁呢？”被骂的人迫不及待地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说你呢，你以为是谁啊，老婆孩子都在热炕头上等你，你搁这膈应谁呢？”
第27章 26(2) ====== 叶知秋仿佛一只被触到逆鳞的狮子，被迫发动骂人技能，张牙舞爪地朝着那人，也不管身旁比他还矮的小伙自己都快火烧屁股了，还试图说好话拉着暴走的叶知秋。 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各式各样的声音进到了还在看热闹的人耳朵里。 人都是旁观的动物，谁也没有站出来劝架，隔岸观火。 “你他妈又是谁啊，老子说你了嘛？!”那人本来输了心情就不好，这不，还有人正赶着往枪口上撞。 “你管我是谁，你嘴脏还嫌弃别人再踩一脚啊？”叶知秋不甘示弱的回击道。 “哥，少说点话，别吵了。” 身边的矮小子在原地干着急也帮不上忙，这两个人的火力太猛了，特别是对面那个赌鬼，是这里出了名的暴脾气，平时只要一输，没事也要找事，服务员都对他避之不及。 叶知秋微微喘着气，胸腔里的怒火几乎快要溢，拳头都快要甩到那人脸上了。 “这是在干什么？” 老许不着调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倒显得突兀。 那人一见到老许，霎时间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哟，许哥，您来了啊。” 一头雾水的老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一眼叶知秋，再看看赔上笑脸的这位，这下才明白了，将叶知秋拉在身后，朝着那人和和气气地递了一支烟，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道: “年轻人不懂事，别跟他一般计较。” 来到这里的人几乎都是经过老许介绍的，有的人运气好，赚的多，一见到老许就感恩戴德的，感谢他带着自己来到了这个天堂，要不然他早就饿死街头了，赚得少的人见别人赢那么多，眼红就算了，怪自己运气不好，这种人见到老许，自然是秉承着以和为贵的原则，朝着叶知秋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一种警告的眼神，告诉他： 下次再遇到，可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他。 看热闹的人没热闹看，自然很快就散了，叶知秋朝那处于风波中心的主人公看了一眼，却发现人已经不见踪影了，内心中竟不自觉有点失落，难道李笙歌是没看到自己，这人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肩膀上猛然遭受一巴掌，那力道虽然不重却足以让叶知秋往前踉跄了几步，他正要回头看看是哪个没长眼的人，脸上凶恶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切换。 “你小子，我一会不在，你就给我捅出娄子来！” 老许有些愠怒，赌徒可是出了名的要钱不要命，这小子万一真跟别人打起来，谁来了都不好使。 “他……他在那说骚话。” 叶知秋不情不愿地做出解释，丝毫忘记了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他甚至不知何时产生了一种想法，不允许别人玷污李笙歌，仅仅是言语上的玷污也不行，这种自私的占有欲是没有任何缘由的，叶知秋自己都没发现。 “他妈的说骚话就说骚话，你跟那人什么关系啊，管得真宽。” 老许的脾气来得没有理由，烦躁地从口袋里找烟，却发现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也没了，“操，真受不了你！” “算了，改天再来吧。” 老许说完这句话后彻底闭嘴，不给叶知秋说话的机会，径直从他身边离开了，临走的时候烦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叶知秋心想：我跟他的关系是岂能是告诉你，但随后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确实跟李笙歌的关系确实没法描述出来。 老许的突然离开让他感到云里雾里的，这人有这么生气吗，不就是差点跟人打起来了，老许离开的太匆忙，他一时没察觉到老许话中的异样，但这人真就撂下自己走了。 算了，就当今天来摸摸路，“操，真烦！” 叶知秋被这出闹剧搞得心烦，脑海中全是李笙歌靠在台球桌上打球的场面，一帧一帧的片段硬是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了，特别是那精瘦狭窄的腰身，微微暴露出来的腰部，那点春色活活钉在他的心上。 走出地下室的拐角的时候，叶知秋才发现自己打火机忘拿了，离开的匆忙，吸烟的家伙都不知道丢在哪里了，他正在犹豫着着要不要回去找，毕竟这打火机自己也算是用了好几年，上面全是磕磕碰碰的痕迹。 他不经常吸烟，尤其是王雪梅某天看了篇著名专家的报道后，上面说有人一天吸一包烟，几十年后肺都黑完了，吓得王雪梅态度强硬地要求叶知秋戒烟，从那以后，只有在平常遇到烦心事的时候，他才会偶尔想起来抽两根，解解瘾。 火机是高中别人送的，当时他还以为是哪个暗恋的人送的，只敢趁他不注意偷偷放在抽屉里，叶知秋在班里问东问西也没人知道，最后想着不能辜负了别人的一片心意，就偷偷吸烟的时候用。 叶知秋认命般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还是找回来吧，陪了我那么久的东西，说不见就不见了，还挺舍不得的。”
第28章 27 === 转身的同时，叶知秋的身前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他迎面跟李笙歌撞上了，两人碰到的一瞬间，叶知秋急忙惯性往后退，不料那人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禁锢着他的手臂，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 黑色鸭舌帽之下隐藏着一张脸，从叶知秋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上半张脸被帽子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鼻子和嘴巴，他注意到李笙歌的嘴唇在紧绷着。 他要是观察得再认真点的话，就能注意到那张嘴唇在微微颤栗，如果他低下头的话就能看到李笙歌发红的眼睛，以及垂在腿边的另一只手此刻已经是握拳的模样，银色的光从指缝中流出来，好像一滴滴眼泪流在地上。 叶知秋费了好大一股劲也挣不开，那双手的颜色就跟面前人的脸色一样苍白，看不清李笙歌的表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感受到手臂被抓得越来越紧，他甚至能感到胳膊上传来的痛意，“嗯？怎么了？” 他语气不由得软下来，带着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哄孩子般的语气，轻声哄着面前攥住他袖子不放的男人，叶知秋突然想到重生后第一次见到李笙歌好像也是这样拽住的。 似乎是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过了几秒，叶知秋再一次放软声音，去试图探寻面前人的情绪时，胳膊上的手突然空了，不过眨眼之间，李笙歌往后反射性地退了几步，与叶知秋拉开距离。 后退的几步显得越发慌乱和急促，李笙歌大脑一时之间陷入一片空白，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愚蠢，太冲动了，这样会不会吓到他? 他不敢抬头去看叶知秋的表情，硬是将低头的动作从开始保持到了现在，早已顾不上微微僵硬的脖子。 他一定觉得很奇怪吧。 李笙歌在犹豫要不要把打火机还给叶知秋，看他的样子，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这东西看着倒是眼熟，不过竟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它。 “怎么了，你?”叶知秋被李笙歌的反应弄得云里雾里的，这会儿倒知道跟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了，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打球打得那么“张扬”，不由得发出一声轻笑。 轻得让李笙歌差点以为是自己产生一种“他笑了嘛？”的错觉。 “没事，你……怎么到这来了？” 李笙歌清了清嗓子，开口的声音却是无比嘶哑，前天感冒还没完全好，再加上今天穿得不多，感冒是彻底不好了，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到这来就是看看，我不赌。” 叶知秋发觉他声音的变化，皱了皱眉头，轻声回答道。 “你呢？来这里打球吗？” “嗯。” 回答叶知秋的是一声低沉沉的“嗯”，他有些生气，生气李笙歌打球怎么选择了个这种地方，在想到地下室那些人的嘴脸，他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太不安全了，李笙歌一个人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为什么维护我?” 耳边冷不丁冒出来声音，让还在思考如何委婉的告诉李笙歌这里不是个好地方的叶知秋一时竟无言以对，在原地反应了一分钟，他才想起来自己也说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对啊，为什么维护李笙歌。 为什么在听到不尊重他的言论的时候那么生气。 是啊，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谁来告诉他是为什么。 因为你是宝贝。这六个大字恍然出现在脑海中，差点就要从叶知秋嘴边脱口而出，无名的绯红从脸颊缓缓向上蔓延，他忍不住抬眼，与此同时李笙歌的视线也在他的身上，鸭舌帽被主人往上抬了抬，露出整张脸。 不过与自己干涩发紧的眼眶不同的是，李笙歌的倒像是被水浸泡了一样，亮晶晶的，那里面蕴着水，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眼尾四周发红的地方此刻也早已褪去，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疑问没有得到回答，又感觉得到了回答，因为他注意到叶知秋耳后悄悄探头的绯红，头顶上一盏微微发黄的灯将这种红衬得更红了。 李笙歌心想:这种颜色转移了，从他的脸上转到叶知秋的耳朵上。 “说实话那些人的确挺过分的，对吧？”李笙歌再度开口，问出了一个比较容易回答的问题。 “对，他们简直是,” 叶知秋想都没想直接开口，“禽兽不如”在嘴边挂了几秒后以后，随后他又想想不太妥，回想起他曾经也跟那些人一样也盯着李笙歌看了几分钟，不过他可不是禽兽。 这样想着，叶知秋嘴边的“禽兽不如”临时改成了“简直不是人!”注意到用词的巧妙变化，李笙歌嘴角上挑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小得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俱乐部的老板知道我打得好，给我介绍这地方的，打一次出场费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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