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炳志语气锋利,喝完向定安的酒,杯子险些被他敲碎:“向小将军年轻气盛,同娶娇妻美妾,但将军心里最好有把尺子丈量着,什么是妻什么是妾,左右不够是一个罪臣的儿子,莫要让他忘了自己的身份。” 向定安大红囍服下的手腕握紧了拳,却只能忍着:“王爷教训的是。” 席上只有向家夫妻二人,虽说都是近臣,但尊卑有别,魏炳志如此嚣张,一口一个‘罪臣’显然是没把天子放在眼里。 魏景承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已经不见方才一点喜色,男人面上毫无情绪,只是举杯给自己斟了酒,嘴角上扬面笑肉不笑:“伯父——南海这些年你费心了,朕敬你一杯。” 魏炳志此生最为荣耀的就是南海的功绩,魏景承这句恭维说的他甚是满意,“陛下谬赞,这都是臣分内之事。” 说罢,魏炳志一夜而尽,又主动给天子满上:“臣敬陛下一杯。” 魏景承:“好。”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没一会儿就将一壶酒饮尽。 叶听晚在桌下拉了拉男人的衣摆,小声道:“陛下,少喝一些吧。” 还没说罢,面前的男人突然闷哼一声,嘴角慢慢渗出了血痕。 叶听晚懵了:“……”! 魏景承单手拍在桌前,大掌上青筋凸起,鬓角瞬间冒出冷汗:“护驾!” 禁卫军从门外一拥而进,刘勇像是一早准备好一样,手持长剑直冲冲朝着魏炳志而来,喝道:“来人,把这个毒害陛下的逆贼拿下!” 魏炳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明白今天这个酒局是魏景承在就设好的鸿门宴,朝起自己身边的长枪,道:“谁敢动老夫!” 桌前的叶听晚懵逼了,搀扶起来口吐鲜血的魏景承,急的慌了神:“陛下!陛下你没事吧……你你你……” 男人的重量岂是叶听晚能扶住的,魏景承单手撑在桌前,体内的蛊毒在少量毒药的催动下开始爆发,他咬紧了后槽牙,看着向定安:“向平听令。” 向定安随着父母跪下:“臣,向平听命。” “拿下魏王,押进北镇抚司候审,向定安即可出发南海…平…平定南海局势。” 向定安:“臣,领旨。” 说罢,男人像是断了线的木偶,直挺挺的朝着地面摔去。 叶听晚:“!” - 此刻,慈宁宫立马得到影卫飞鸽传书。 面容精致的妇人看到书信,脸色一暗,“速速传文渊阁学士进宫,哀家要见她。” 宫女:“是 。” 刘氏目次欲裂:“好你个魏景承,给哀家玩儿这一套,来人。” 一众小宫女匆匆赶来:“太后娘娘。” “去,传吏部尚书家的女儿进宫,说是陛下旧疾发作,身边需要人伺候。”
第22章 叶听晚扶着魏景承上了轿撵,急匆匆的往宫里赶去。 路上,叶听晚不停的喊魏景承的名字,但是不管怎么喊男人都没反应,“陛下你别吓我呜呜呜……” 魏景承在席上吐了口鲜血之后就晕倒了,向家乱糟糟的一群人打来打去,刘勇负责关押魏炳志,眼下护送天子回宫的只有不足半百的禁卫军。 快到了福宁殿,叶听晚指挥着禁卫军将魏景扶到二楼,一早就候着的福海一见这阵仗,料到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命人去宣御使大夫。 不料,人还没走到宣武门,就被慈宁宫的人拦了下来。 这边,叶听晚跟着太医进了魏景承的寝殿,刚刚扶着男人躺下,魏景承就恢复了意识,眯着眼咳了两声,看着面前满眼泪痕的青年道:“朕无碍 。” 老太医给天子诊了脉,见叶听晚在也不敢说出天子的病症,魏景承道:“无妨,给朕备好阵痛散就行。” 老太医:“是。” 说罢,太医退下,魏景承撑着床榻做了起来,用叶听晚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道:“哭什么,朕都说了无碍。” 叶听晚:“呜呜呜呜呜……陛下,陛下你吓死奴才了呜呜……” 青年双眼发红,眼尾的睫毛上还噙着泪水,一看就是哭了好久。魏景承蹙了蹙眉,感受着体内一股股来回冲撞的疼痛感,轻轻拉住了叶听晚的手,道 :“朕 ,朕都计划好了,没告诉你是怕走漏风声……上次,上次你同朕说要不要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朕想了很久。” “叶听晚……”魏景承拉着青年的手凸起青筋,蛊虫从心口顺着血液爬到四肢百骸,手腕宛如被刀切断了筋脉的听疼痛,“朕……想了很久,若是平定北疆蛮夷,你同朕说的事,朕就答应你。” 叶听晚被魏景承这个状态吓得不轻,哪里还想的起来自己和魏景承说过什么事儿,哽咽的点了点头:“陛下呜呜呜,别说了,奴才去给你拿药。” “不必 ,”魏景承吁了口气:“取朕的银锥来。” 叶听晚:“什么?” 魏景承:“左侧,那个暗匣子里,有朕的匕首,给朕拿过来。” 叶听晚想起了魏景承给自己的疗伤的场面。 愣了半天,不知所措:“陛下……陛下你要做什么?” 蛊虫会在体内游走三遭,每次的疼痛宛如将人活活脱胎换骨,阵痛散只能起到一点点作用。 魏景承眉心紧紧蹙着:“放心……” “非要这样做吗?”叶听晚害怕的不行,但是看着男人的脸色,似乎已经难受的无法忍受。 魏景承很少在他面前表现出弱势了一面 ,可眼下,男人坐在榻前,单手紧紧握着塌前的龙首,五指的指尖都快用力到变形,青筋从他的颈间一路蜿蜒到额角,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下颌滴落。 魏景承看着叶听晚忧心忡忡的脸色,心里第一次具体的感受到了向定安同他所说的‘感情’,他道:“放心,朕死不了。” 叶听晚呜呜呜呜。 他什么都帮不了魏景承。 乖乖听着男人的话。 这时候,楼下传来了福海的声音:“孙姑娘,这是陛下等等寝宫,您万不可进去。” 叶听晚把刀给了魏景承,然后就没敢再看男人具体干了什么。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大,高亮的女音如一道闷雷:“哀家过来看看自己的儿子 ,还要你这个狗奴才拦着?来人,给哀家把门踹开。” 魏景承忍着疼痛,把自己的手腕简单的包扎了,叶听晚去闻声觉得不对劲儿,看着 魏景承:“陛下 ,楼下好像有什么动静……” 魏景承“嗯”了一声,道:“无妨,过来。” 刘氏带着吏部尚书的女儿,在福宁殿外,命两名侍卫踹开了殿门,福海和一众小太监拦也拦不住,危机时候,奉命押送魏炳志的刘勇赶了过来:“太后娘娘,天子寝殿外,您带兵闯入恐怕不合适吧?” 刘勇在向家大婚前收到天子密令。 三日前,福宁殿,子时。 男人从珠帘后走来,颀长的身子映照在烛火下,脸上更是一片阴影,难以让人猜透他的情绪,“免礼罢,坐。” 刘勇惊错,又抬头看人似乎太过疲倦,便没敢再推脱,坐在天子身侧:“陛下深夜唤臣来此是……” 魏景承转了转木质上莹润的玉质扳指,抬头一双墨染的瞳锐利如鹰眸:“朕——要除掉魏王。” 刘勇久久不能忘怀天子那夜杀伐果断的眼神。 …… 掐断思绪,刘勇上前拦下慈宁宫众人:“请回吧——太后娘娘您在这里不合适。” 本欲踏进殿内的妇人,闻言微微侧过去脸,俯看着门口带着禁卫军的刘勇:“哀家当是谁呢,一个小小的北镇抚司使也敢对哀家叫嚣,你怕不是活腻歪了吧?” 刘勇:“臣不敢,只是陛下今日身体不适,命臣等再次候着,外人一律不准进入。” “哀家今日就是要进,你当如何?来人,给哀家拿着这个不知死活的莽夫。” 刘勇摸了摸腰间的绣春刀 ,退后一步,手持刀柄:“冒犯了 ,给我拿下——金吾卫誓死不得抗旨。” 女人言辞狠戾,很快福宁殿外一阵打闹声。 刘勇方才已经和魏王的心腹兵打过一次,太后又率领一司,眼下身边寡不敌众 ,不过半个时辰,已经明显呈现弱势。 刀枪无眼,对方身边的侍卫显然不是宫里养出来的,一招一式都直击命脉,招式毒辣,分明是北疆死士的招式。 少顷,慈宁宫的侍卫已经将刘勇所带着金吾卫统统拿下。 福宁殿外,只剩下刘勇一人,中年男人身上的盔甲已经残破不堪,肩上露出骨骼的伤口已被鲜血染红,血肉模糊。 刘氏:“给哀家杀了这个——罢了,将他打晕,送回北镇抚司。” 说罢,刘氏也不再浪费时间,转身走进殿内。 女人一步一步,走向天子的寝殿。 楼上,叶听晚紧紧揽着魏景承的腰,脸几乎全贴在了男人赤.裸的胸口上,小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陛下,这样真的能行吗?” 魏景承单手抚在青年的软腰上,滑了滑喉,“放心。” 在叶听晚看不到的地方,青年帝王的五指紧紧的绷着,颈间的咽喉屡屡滑动,似乎是紧张极了、也似乎是痛苦极了,蛊毒和一种无法形容的感情似乎在胸腔中冲撞着——魏景承咽了口口水,尽量让自己和叶听晚减少身体接触。 刘氏带着孙家女上了天子的寝殿,走到榻前,道:“皇儿,母后听闻你不舒服,特意过来看看你。” 说罢,妇人带着身后的女子步步朝着龙塌上走近。 直到走到榻前,妇人身后随身跟着的小太监拉起来天子床榻上的纱幔。 塌上。 轻纱床幔下。 天子墨发垂落肩上,在男人怀中缩涩着一节白嫩肩头的男人——帐中燃着淡淡的合欢香,榻前跌落着几个用完的香脂小瓶。 这一切无不说明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 妇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魏景承拿了件寝衣穿上,用被子揽住怀里的叶听晚,将他的脸全部遮盖上,又在青年侧脸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天子挑着眼帘,一双墨瞳如寒冰淬炼的利刃,带着戏谑的慵懒音线,“怎么,母后这么急着给朕送人?”
第23章 被窝里的叶听晚现在听着这对风批母子博弈,感觉一点都没了看文时的爽感。 呜呜呜他只是个炮灰啊。 刘氏脸上从惊讶已经慢慢平息下来,变得越发令人那难以琢磨:“罢了,既然陛下身边已经有人伺候,那哀家就先回去了 。” 魏景承:“母后慢走。” 少顷,一阵踏踏的走路声消失后。 “啊!”叶听晚掀开被子,露出自己的脑袋。 刚才为了演戏,他把自己的头发拆开了,青丝垂在肩头,雪色的里衣故意将肩膀露出而往下脱到了臂弯处。男人体温高的吓人,暖的他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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