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孤身临敌后,只能被迫寻来渭北结盟! 即便是被贺兰鸦算计才有的如此下场,但此刻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乖乖来渭北寻求庇护。 只是梅淮安先前不太理解,贺兰鸦这一步棋走的也太狠了。 既然是已经铁定要结盟的邻友,何至于把燕西逼到这个地步? 就不怕燕西真恼了渭北,直接投身岭南? 梅淮安起先还对贺兰鸦有些不满,觉得他这一步棋走的不仅狠,还十分鲁莽。 就没想过被围攻的后果? 何必冒着被燕西与岭南合攻的风险,扛着压力一再拖延战事...... 可就在刚刚,他终于想明白了这一点! 原因就是—— 贺兰鸦被燕西的人惹恼了。 估计先前渭北已经跟燕西示好过,却被狡猾的西州王端起架子百般刁难。 甚至,西州王还很有可能趁机敲诈贺兰鸦,毕竟谁都知道渭北实力雄厚。 能拿捏渭北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 于是贺兰鸦就生气了。 渭北佛君一怒,便要叫西州王吃吃苦头。 他故意拖了岭南军四个月,逼着岭南去打燕西。 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左右岭南军的动向,如此奇妙的一招,还不叫燕西看出谁才是真正的天神之智? 燕西如果跟岭南结盟,那就意味着要与渭北为敌,与贺兰鸦为敌。 可在见识过贺兰鸦如此手段后,西州王如今还敢与渭北为敌? 借他十个胆! 梅淮安刚才笑的就是......他家兰鸦哥哥这一手玩的太漂亮了! 不仅能气定神闲的扭转乾坤,把西州王活活从高处拽下来,还能趁机试探出最关键的节点。 岭南真的对燕西发兵了,这代表什么? 代表岭南跟燕西压根儿就不是一伙儿的,私下并未结盟。 换句话说,燕西可以被渭北所用! 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送西州王一些好处无关紧要,但贺兰鸦不能叫奸细在他眼皮子底下白吃白拿。 ...... 总的来说,此次四方雄师汇兵百万,贺兰鸦赢麻了。 燕凉竹的狼狈到来,代表着渭北与燕西结盟已成定局。 而且燕西此次狼狈求助,也让他们直接成了弱势方,结盟后都要看渭北的脸色。 往后岭南再想觊觎渭北,那就要三思三思三思而后行! 贺兰鸦能高枕无忧一段时间,养精蓄锐。 梅淮安也跟着仰君鼻息,暂时不用担心岭南军踏破渭北来追杀他了。 这样的结果,让他这段时间心底不堪重负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 终于能喘口气了! 说实话,他此刻骑在马上都有点想哭。 这段时间以来,他活的就像一个躲在陌生人家里,怕被恶狗撕咬的小孩。 每天担心被主家嫌弃赶走,还要被门外犬吠吓得整日提心吊胆,生怕恶狗下一瞬就破开大门。 如今好了,主家不仅加固门窗,还在门口安排了一个保安站岗,恶狗被吓跑了。 不管往后恶狗会不会再跑回来,至少此刻他能在主家屋里睡个安稳觉。 三月春雨在脸上胡乱的拍,激动之心溢于言表。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梅淮安真想流着面条泪仰天大吼。 兰鸦哥哥,你是我的神! —— 不知何时,身后六队的四五十人已经纵马跟上来了。 梅淮安转头往后看了一眼,反手抽出腰间挎着的剑,精神抖擞的喊。 “随我救人!” “冲啊!” “......”
第59章 救回来个大姑娘 这是一处山谷。 虽然周围暴雨倾盆,但雨中的天色并不算昏暗,毕竟是三月中旬的午间。 黑压压的岭南骑兵们手持利剑,正在追杀前面寥寥十几匹战马。 战马上的燕西兵将们艰难的围护着一匹白色骏马,马上坐着一个身穿浅紫色薄衣的少年。 少年衣袍脏污,满是大片大片的血迹,身容狼狈。 一张雌雄莫辨的小脸吓到惨白,眼看着魂都要飞了。 某个瞬间,他听见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以为是被追兵包围了,顿时惊慌望去。 瞧见破雨而来的领头之人时,眸中先是迷茫一瞬,紧跟着就撕心裂肺的喊出声。 “淮安哥哥,救我——” “......” 一嗓子连哭带嚎,凄厉婉转如猫叫,足以绕梁三日经久不衰。 这动静听的梅淮安眉心一跳,眯眼扫过,这位是个公子? 他不动声色的提剑迎上去,朝陈香他们喊了一声:“救人!” 显然这队岭南骑兵已经追了一夜,此刻精神状态都差极了。 陈香他们一加入战场,局势瞬间扭转! 甚至都不用梅淮安怎么出手,岭南骑兵就节节败退。 他接连将三四个骑兵刺于马下,正准备纵马追敌的时候。 身后突然又是一嗓子。 “淮安哥哥!我的白白受伤了,我要掉下去了呜——” “......” 梅淮安只能勒紧缰绳停下,快速跟身边的陈香说话。 “你们去追!驱逐出狼啸山脉即可,别追太远,提防他们来人增援!” 一句话就绝了陈香的念头。 毕竟是这么久以来再次见到该死的岭南骑兵,他原本想追过去全部剿杀的。 “是!” 知道时机不对,陈香领命。 带着其余人纵马跑远,把已经狼狈溃逃的骑兵们往外驱赶。 他们走了之后,山谷这边就只剩下梅淮安和十几个燕西兵将。 他调转马头,利落的把剑收回剑鞘里,语速极快问话。 “你们二公子呢?” “啊?” 这话问的蹊跷。 十几个筋疲力尽的燕西兵,这会儿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儿。 甚至还有几个当真慌乱起来,急着扭头在周围寻摸。 但下一瞬—— 二公子不就在这人几步外的白马上坐着呢吗,坐的好好的。 梅淮安看他们慌乱的表情,还磨磨叽叽的模样,皱眉表明身份。 “我是梅淮安,山脉这里可能有危险,快带我去接应你们二公子!” “......” 众人面面相觑。 “淮安哥哥!” 燕凉竹嗓音有些委屈,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以为是雨水让对方没认出来他。 他把黏在两颊的湿发抹到一边,露出一张明眸皓齿的柔婉脸庞。 委屈巴巴嘟着嫣红的唇,整张脸都透着娇嫩,下巴尖尖小小的。 连说话的语气都娇贵极了,嗓音绵软。 “我就是凉竹啊,我在这里呢,你怎么能认不出我!” “......” “你?” 梅淮安愣了一下,眼前这个‘假公子’,不是侍女假扮意在引开追兵的吗? “是我啊,我一眼就认出你了,你却不记得我。” 燕凉竹吸了吸鼻子,这会儿雨水小了些,他的小白马负伤走不动了,很自然的朝人伸出双手。 “淮安哥哥,抱。” “......” 神他妈的抱。 梅淮安没想到堂堂燕西二公子会长的男生女相,更没想到对方被养的跟娇弱大姑娘似的。 哎,这模样似曾相识啊,似乎原主的形象也是这样的。 瞬间他又想起了一些画面! 七八岁的燕凉竹和原主,手牵着手坐在中州皇宫里踢毽子,玩布娃娃。 呃,还偷穿贵妃娘娘的裙子,戴过簪花,捏着绣帕偷胭脂,把脸抹成猴屁股...... 哦天呐,简直惨不忍睹,令人窒息。 这都玩儿的啥呀,是男孩子该玩的东西? 黑历史! 梅淮安表情僵硬的抬手扶了扶斗笠,心说还真是世事无常。 从前的‘金昭富贵姐妹花’碰面了,可其中一人内里已经换了个灵魂。 就是这么个情况。 他愣神的功夫,那边的‘大姑娘’眼泪都出来了。 “你过来啊淮安哥哥,我的白白受伤了,它会不会死啊,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呜呜呜,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快过来啊,啊呜呜——” 嘶,蛋疼。 梅淮安看了看周围,只有他胯下这匹马神采奕奕。 其余所有人的马匹都已经狂奔一夜,大大小小的负了伤。 而燕凉竹作为追兵的目标人物,骑的那匹白马就更惨些。 此刻圆圆的马屁股上戳了一只箭,那箭头都扎进左屁股里了,白马疼的后腿都在打颤。 眼瞧着一停下来卸了劲儿,就一步都走不动了,马腿几乎都要跪倒在地。 要换成是普通的马,这会儿早就发狂了。 也就这马随了主子的脾性,疼的哀声嘶嘶着,丝毫不敢乱动 燕凉竹瘪着嘴惨兮兮的望着他,两条胳膊还架在空中。 梅淮安面无表情的板着脸,让自己的马走过去两步。 然后伸手拽上对方的胳膊猛一使劲儿,把人捞到自己身后坐着。 “淮安哥哥,呜呜......” 他背后的人刚在马上坐好,就跟浑身没骨头似的,整个人都贴在他后背上,小声呜咽着哭。 奔波逃命一整夜,连跑带吓,又累又饿。 燕凉竹自出生起哪儿受过这种罪,真是疲惫到了极点。 此刻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他能信任的人,精神放松后,坐在马背上都快掉下去了,自然抱的紧。 “松手。” 梅淮安皱了皱眉,有些嫌弃的低头看腰间,这脏兮兮的‘大姑娘’抱的也太紧了。 燕凉竹眼泪都下来了,瞬间抱的更紧些,语气心疼。 “淮安哥哥,你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以前说话都不会这么凶的,你在这里一定过的不好,那个臭秃驴是不是打你了?我父王都说了,贺兰鸦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耍阴招......” 梅淮安肩膀一颤:“快住嘴!咳,没有的事,这话别叫佛君听见,不然我都保不住你。” “看你,都怕他怕到这个地步了,你等我休息好了去找他给你报仇!” “......” 够胆! 梅淮安收回对这人的成见,他一向敬佩有雄心壮志的人,当即附和。 “这位陌生的壮士,你不想活了别打着我的旗号行事,我跟你可没什么来往。” 背后的人又哭着嘟囔什么。 梅淮安关上耳朵,只当听不见。 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燕西的兵将,都是满脸疲惫,淋着雨拽紧缰绳跟在后面。 把这些人送哪儿去? 自然是送去行宫里交给佛君处置。 他再顺便给兰鸦哥哥比个心,感谢大佬庇护,啾咪。 ...... 作者的话:712942713 快来摸鱼,督促我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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