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清甜的味道泛着清香,逐渐在唇齿间蔓延。 虽说那甜汤梅淮安一口都没喝,但他这会儿尝到了。 “....唔。” 两个人呼吸都乱了,嗓音也是同样的低哑。 舌尖被逐渐动情的人不小心咬了一口,梅淮安疼的皱眉抗议。 “....你怎么又咬我,刚才都见血了。” “那是我的血。”贺兰鸦喘息着回。 “......” 梅淮安不想回忆之前那个吻自己有没有把人咬伤,一想起亲吻的时候被贺绛他们围观了,这会儿脸皮还能烧起来。 不是羞赧,只是正常人都有的羞耻感。 吻了两次,得回答两个问题。 贺兰鸦不想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于是就伸手把人往怀里带, 手掌贴在怀中人的脑后压了压,示意人把脸庞搁在他的肩上。 就是想抱抱,再抱抱,多抱抱。 耳侧有温热的呼吸浸透,少年鼻尖就浅浅戳在他颈侧,隐约还有睫毛扫过的微痒感。 怀里的人很安静也很顺服,对于此刻的拥抱没有挣扎。 这就足够了。 “祭灵咒阵。”贺兰鸦说。 他嗓音里带着些不愿回忆的抗拒感,但还是在此刻鼓起勇气,把这四个字说了出来。 “什么是祭灵咒阵?” 这人一次就只说四个字,梅淮安忍不住追问。 “......” 贺兰鸦垂眼看他。 一个吻换一个问题。 梅淮安认命的闭了闭眼睛,抬手把人侧脸掰过来仰头再亲一次。 这回没什么耐心亲的很粗鲁,可分开时却突兀的溢出吻声! 这动静让两人都愣了,紧跟着贺兰鸦的眸色...... 明显暗了下来。 梅淮安抿了抿唇一句话都没说,下意识回到刚才的位置把脸埋进人肩窝里藏起来,不是故意的。 他竖着耳朵准备好了听回答。 感受着肩窝里的温热感,贺兰鸦眸底泛起浓重的留恋与不舍。 就因着这份舍不得,他把话说的很慢,一向没什么情绪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祭灵咒阵是个....恶毒诅咒的阵法,开启阵法需要以生灵祭祀,牛羊过百,再加四十一个活人。” 拿活人祭祀! 梅淮安后背一凉,浑身肌肉都僵了。 贺兰鸦猜到他心中所想,安抚的抚摸着后背解释:“那四十一人都是穷凶极恶的悍匪,原也是要处死的,裴七不伤无辜。” “......” 梅淮安一句话都没说,省得再说出问句。 不过听了这话心底稍稍踏实些,身子又逐渐放松下来。 贺兰鸦这才接着说—— “草原有个巫师名叫萨妲,她告诉裴七只要开启阵法就能削弱梅氏国运,让我们有可乘之机,能叫这天下....换个主子。” “......” 好邪乎啊。 梅淮安垂眼听着,心说..... 岭南肯定不知道世间还有这样的阵法,否则早就去辽东抢巫师了,还兴师动众打什么仗。 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削弱国运,这可比原子弹的威力都大。 “开启阵法用了我和裴七的血,阵法是在去年旦月之夜完成的,就此....”
第428章 我纯洁正直的很,才不是你们这种道貌岸然的老禽兽! 旦月之夜就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 当时裴七在阵法开启后才来信告知贺兰鸦,于是,两人就在去年一月初的时候断交了。 直到梅淮安去辽东王帐的时候,贺兰鸦才又跟裴七有来往。 贺兰鸦深吸一口气,顿了顿继续说—— “阵法完成后,同年五月岭南突临海灾,溺亡数十万百姓,七月岭南暴起发兵攻梅,随后....梅氏就真的败了,败的蹊跷。” “再到如今天下大乱,这一切的恶果兴许都是那场阵法的缘故。” “......” “这全都是阵法导致的?” 真相竟然是这样。 梅淮安有些愣怔且不敢置信。 敢情这异世还是个巫师斗法的玄幻魔法世界?! 他从贺兰鸦怀里退出来,问的严肃又急迫:“——你能不能叫我见见那个巫师?” “她....” 贺兰鸦原本已经下意识要回答了,但又想起什么,抿唇闭嘴。 “?” 他正疑惑,就看对方抬手往唇上点了点—— “吻过,再问。” 靠! 梅淮安眼尾上挑的看着他,用手指在贺兰鸦脸颊上划过,直至唇角。 “佛君有必要如此急色吗,你都要听裴七的话把我锁在床上了,黑夜漫漫,要多少个亲吻得不到?” “哪怕更过分的....”他扯了扯唇,语气陡然讥讽:“你也不是没想过吧。” “......” 贺兰鸦沉默片刻,突然敛眸反问一句:“你呢?” “....我什么。”梅淮安被盯的不自在,正想收回手却突然被人攥住了! 贺兰鸦紧攥着他的手低头凑近些,在他耳边问:“——你想过吗?” 那些更过分的事。 “......” 梅淮安呼吸一窒,下意识否认:“当然没有!我纯洁正直的很,才不是你们这种道貌岸然的老禽兽!” 更过分的事是那种事吧? 这秃驴想过? 怎么想的? 那....是上还是下啊。 梅淮安一股热血直冲颅顶,瞬间感觉脑子都要炸了。 表面冷冷清清的人竟然会在背地里玩意淫那一套! “......” 道貌岸然的老禽兽。 梅淮安说的话贺兰鸦又当真了,毕竟他也曾这样骂过自己。 他眸底飞快闪过一抹愧疚,点了点头,把握着对方掌心的手松开了。 两人虽然贴的很近,但明显气氛并不旖旎。 周围太安静,又刚聊过那些话题,很别扭。 梅淮安坐在这人腿上有些喘不过气,打算速战速决。 “是不是亲一次你就如实回答一次?” 对方愣了一下,点点头。 “行,等我把所有隐情都知道了就任你处置,反正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你快说吧。” “......” 怀中人明显不耐烦的模样,让贺兰鸦原本黯淡的眸色里多了些怅然:“你我,果真回不去了。” “你这话可真有意思,凭什么你欺我瞒我,我还要待你一如往常?”梅淮安故意刺他,“还摆那种恶毒的阵法诅咒梅氏....对了,那巫师现在在哪儿?” 敢摆那么恶毒的阵法,应该已经遭天谴了吧! 贺兰鸦垂眼看着对方随意搭在侧边腿上的手,如愿回答:“草原。” “人就在草原?”梅淮安若有所思的说,“我想见见她。” 巫师是神人还是凡人,见一面不就知道了。 “我已经叫裴七派人去接了。” “......” “除了这个阵法之外,你还有没有做过其他对不起梅氏的事?”梅淮安认真问他,“说实话。” 贺兰鸦的眸色漆黑如墨,思索片刻,迎着对方的目光点了点头。 “!” 果然还有! 他就说单一个阵法怎么会叫这人顾忌至此! 梅淮安一瞬间把指甲都掐进这人手背里了,气噎的问:“还有什么事!你今天索性全告诉我,咱们往后便——” “四年前,先皇送来的封银有两万三千两,被我州郡的官员贪了三千两,此事....我没有报与先皇知晓,有愧皇恩。” 当时查出封银被贪一案时,已经距离收到封银那日有大半年了。 贺兰鸦当时事忙,想到贪银的郡官已经被治罪,便没有往上报。 按理说此事是该叫先皇知晓的,那郡官也该押到中州去治罪。 “......” 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四州本来就只收禄不交权。 梅淮安舔了舔后槽牙,又问:“除了这些呢?” 贺兰鸦摇了摇头,没有了。 “没了?” 梅淮安有些不信。 毕竟按贺兰鸦苦苦隐瞒的程度来说,怎么可能只有一场不知真假的巫师阵法? “那姓裴的有没有做残害中州的事?” “也没有。”贺兰鸦回答的很果断。 “想都不想就回答,你是在替他遮掩?”梅淮安不悦皱眉,用指甲掐贺兰鸦的手指。 这人手背上已经有三四个月牙状的破皮血印了,都是被他刚才激动问话时没留神掐伤的。 贺兰鸦手指都没挪一下,任由他掐:“没有替他遮掩,辽东的人一向不往中州去,因我曾被捉去中州关押....就为此事,裴七厌恶中州的人,连中州商队都不许踏入他辽东地界。” 所以,裴不知根本就没有机会掺合中州的任何事。 “他唯一害过你们....就是隔山望江的叫人摆阵,如今也知道错了。” “他知道错了?”梅淮安嗤笑一声,扬起下巴把脖颈凑到人眼下,“好一个知道错了,他分明恨不得掐死我!” 纤长的脖颈上被裴七留了几根指印,指印已经浅浅发红。 梅淮安正要收起下巴就脖颈一热,这人突然低头在他喉结附近亲了亲! “呃?”他嗓音都抖了,“哎....你干什么....呃。” 对方的呼吸太热,脖子痒痒。 “疼么。”贺兰鸦问,叹了口气,“方才你与阿九那般胡闹,你又说那些话....七哥与我都是气急了,他才会.....” 裴七本就不是个冷静自持的脾性,更何况事关他唯一的好兄弟。 听见自己素来珍重的好友被一个小混账当成消遣,还什么只是玩玩而已。 老子把人押走关了六年,如今儿子又跑来渭北戏弄人。 怎么着,你梅氏有什么了不起的敢反复上门欺负人? 裴七想到这些当然生气,那会儿真就恨不得掐死梅淮安这死小子!
第429章 我们倾尽一切,只是想赎罪! 贺兰鸦没有及时出手把人救下来,是因为当时在思索今天贺绛突然在饭桌上闹的这一通,到底为什么。 气过之后,也就瞧出这两人根本不是什么眉来眼去的关系,看着不像。 至于他知道这两人是假的还强吻梅淮安,只是想让贺绛明白—— 这种玩笑不能开。 无论贺绛想达到什么目的,都不可以拿这个人做文章。 假的也不行。 “....疼倒是不疼,你给他使眼色之后他手劲儿就松了。” 梅淮安不想承认这一点,但要真是下死手,以裴不知的手力他脖子早就断了,活不到贺绛说完那几句。 “对不起。” 贺兰鸦眸色愧疚的看着眼前人,道歉无比诚恳。 “别装了,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梅淮安不耐的拍开这人揉他脖颈指痕的手,“你说你要当皇帝,还说要把我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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