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朔:“………” 可是你的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有些人得了便宜就卖乖,最会得寸进尺,沈朔不理他了。 趁着小狗愣神的功夫,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度还是很高。 沈朔抿了抿唇,心里不免有些发堵,可他一没有特效药,第二,对亚尔曼的情况一无所知,即使有心,他做不了更多的事。 即使不甘心,他也只能寄希望于亚尔曼自己熬过去。 沈朔给他换了一条湿毛巾:“亚尔曼,快点好起来。” 等你好起来。 我会重新回答你。
第62章 亚尔曼的烧第二天就退了。 但在高烧退去后,亚尔曼却陷入了持续性的昏睡状态。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大概只有六分之一的时间是清醒的。 不过对亚尔曼来说,昏迷倒不见得是一件坏事,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当痛苦超出可承受范围之后,昏睡状态能够通过休克的方式,减轻对身体各部分的刺激。 小狗醒着的时候闹人,睡着了也不消停,叽叽咕咕地说着让人听不清的呓语。 有很多次,沈朔都以为他要恢复记忆了,然而等亚尔曼清醒过来时又是一无所知的模样。 这种情况持续了将近一周,在报复性地昏睡之后,亚尔曼的身体各项机能终于开始逐步恢复。 沈朔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这之后,亚尔曼进入了漫长的养伤时间。 亚尔曼的伤势有些严重,沈朔知道在自愈力下降的特殊情况下,他的恢复周期会被延长。 但沈朔没想到的是,亚尔曼这一病,足足躺了半个多月才彻底痊愈。 这大半个月间,他们就窝在洞穴中,再也没有踏出一步。 暴风雪太大了,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掩埋,足足下了十几天才停。 好在亚尔曼当初带回来的食物十分充足,不然也许等不到小狗恢复,他们就提前一步饿死了。 “沈朔,多吃点。”亚尔曼往他碗里夹了个大鸽腿子—— 今天早上刚打下来的雪鸽,很是新鲜。 沈朔欣然接受。 雄虫用餐时总是慢条斯理的,很是优雅,一举一动赏心悦目。 亚尔曼眼中充满愧疚:“沈朔,你瘦好多。” “都怪我。” 虫神在上,他可真是太没用了。 被巨兽围殴就算了,还要连累雄虫照顾自己。 沈朔身体底子不好,撑着照顾病患就显得尤为吃力,大半个月过去,人又清减了许多。 亚尔曼心疼极了。 “待会我去山谷,找新的食物给你补补。” 不幸中的万幸,亚尔曼没被烧傻,因祸得福似的,语言系统基本恢复从前的水平。 虽然语速是慢了点,但好歹不磕巴了。 沈朔抿了一口汤,凉凉地道:“还想再躺一个月吗?” 亚尔曼憋红了脸:“不会的,我很厉害的。” 之前巨兽趁他傻无耻偷袭,现在肯定能打过。 “而且虫翼都长好了。”亚尔曼想向沈朔证明自己的实力,“肯定能报仇,你相信我QAQ” 沈朔大抵是没信,不给他机会,拒绝道:“食物和药物都还足够,暂时不需要补充。” “哦……”亚尔曼闻言有点蔫,但不知想到什么,很快又振作起来,捧着碗挪到沈朔边上:“那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雪都停了。” 沈朔动作一顿:“……” 事实上,亚尔曼一周前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沈朔看他身上疤痕未消,硬是让他又躺了一周。 雌虫生性热爱自由,一连闷了大半个月,亚尔曼嘴上不说,应该都憋坏了。 思及此,沈朔没再反对,松口道:“可以。” 亚尔曼开心的亲了亲他的脸颊,露出招牌式的傻狗笑容:“嘿嘿,那太好啦。” 这半个月来,换药上药,相拥而眠,亚尔曼和沈朔的关系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沈朔不再像过去那样排斥亚尔曼的靠近,对小狗偷偷摸摸的逾越行为也视若无睹。 小狗行事也愈发放肆起来。 沈朔斜他一眼,语气听不出喜怒:“亚尔曼。” 亚尔曼讨好的给他擦了擦脸,尾巴却摇成了螺旋桨:“我错了。” 沈朔:“……” 可你脸上分明写着下次还敢。 —— 布置信号旗其实原本没有那么着急,但经过亚尔曼受伤一事,沈朔还是觉得得早点联系上部落为好。 对比于过去,沈朔认为亚尔曼的自愈能力至少退化了三倍有余。 沈朔直觉这种身体机能变化和之前假死状态脱不了关系。 但他对虫族知之甚少,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所有的问题,或许只有在部落中才能得到答案。 于是沈朔和亚尔曼再一次来到了当初那头巨兽的埋骨之地。 持续十多天的暴风雪过后,它近乎被完全掩埋,只剩下几根骨刺不甘的矗立在大地上。 “沈朔。”亚尔曼见状迟疑道,“旗子,会不会也被埋掉?” “有可能。”沈朔的神色不大好看,“亚尔曼,你去另一块区域看看,如果可能的话,收几面信号旗回来。” 亚尔曼点头称好,双翅一展飞远了。 沈朔循着记忆,开始检查附近的信号旗。 他在这附近布置了七面信号旗,大部分都已经消失了,不知是被深埋雪层之下,还是被刮到了别的地方。 最后只找到一面还能使的旗子。 亚尔曼很快也回来了,他拖回来一头健壮的雪鹿,还有不少信号旗的残骸。 沈朔没计较他不干正事的行为,对着残骸挑挑拣拣。 那一堆信号旗看着还挺唬人的,但仔细挑拣之后,能用的也就剩了两面,总而言之,损失是够惨重的。 沈朔指挥亚尔曼去死去的巨兽身上重新拆了些骨头,将能用的旗子重新固定好,说:“亚尔曼,我们需要重新补充信号旗。” 亚尔曼闻言下意识捂住屁股,一紧张,又开始结巴了。 “裤子,不、不能脱。” 随着心智恢复,亚尔曼已经开始要脸了,再做不出在心上人面前光着腚的羞羞行为。 “……没想要你的裤子。”沈朔扫了他一眼 少年最开始穿的五分裤早在他勇闯巨兽窝之后就跟碎布差不多了,后来只能被沈朔用来当抹布使。 亚尔曼目前穿的是用兽皮缝制的裤子,他当初带回来的兽皮太多,做完衣服被褥之后,还剩下一大堆。 沈朔原本是想回家一趟取,不过现在…… 沈朔望着还新鲜的雪鹿尸体:“用这个吧。” 可怜的鹿鹿就这么被大卸八块了。 鹿皮韧劲十足,想要划开有些难度,沈朔就指挥亚尔曼刻画。 跟之前一样,每一面信号旗都被刻上了一种特殊的形状符号。 不过这并不是亚尔曼的身份标识信号,也没有沾染他的信息素,而是乌斯垭平原中属于雄虫的统一求救信号。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首先是出于安全的考量。 诚然,用亚尔曼的身份标识求救效果会很好,如果桑塔部落还在找亚尔曼,看到这个标识就一定会想办法同他联系。 但桑塔部落内部是什么情况沈朔不得而知,如果他们都以为亚尔曼死了,在奉行死后归于天地的虫族部落里,再出来搜寻尸骨的可能性极低。 沈朔没必要为了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用少年的生命去赌。 亚尔曼虽说打服了其他两个部落,统一了乌斯垭平原,但一下子收拢了这多人口,部落中不服他的虫仍旧占据了很大一部分。 尤其是当初险些将桑塔部落灭亡的泰森部落,在所有反亚尔曼的势力中都属于是先锋的存在。 如果让他们捡到带有亚尔曼标识的信号旗,少年会陷入非常危险的境地,更别说在他身体机能受到损伤的情况下。 而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使用雄虫的求救信号是最佳选择。 如果出事的是雌虫,路过的雌虫不一定会管,但如果对方是一只珍贵的雄虫,无论路过的是雌虫还是亚雌,都不会置之不理。 不过一直据守在这里获救的可能性也渺茫,沈朔见小狗划拉得起劲,问道:“亚尔曼,如果要捕猎,你会去什么地方?” 考虑到小狗还没有恢复记忆,沈朔换了个委婉的问法。 埋头苦干的亚尔曼闻言抬起头来,动了动唇,正想说点什么,沈朔立刻补充道:“除了之前那座山谷。” 亚尔曼:“……” 小狗一雪前耻的梦想破灭了,蔫哒哒的说:“我们住的洞穴东边有一座山谷,也有猎物。” 沈朔点头:“还有吗?” 亚尔曼努力回想:“河谷?” “可以吃鱼。” 对哦,鱼! 亚尔曼摇起尾巴:“沈朔,吃鱼。” “营养!” 沈朔挑了挑眉,这么复杂的词都会说了,他也没拂小狗的意:“可以。” 如果没记错,桑塔部落也是沿着河谷建立的。 虽说乌斯垭平原河网密布,不一定是同一片,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但河流和河流之间都有联系,沿着河谷一直走,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线索。 沈朔把做好的鹿皮信号旗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插回原来的位置,另一部分收起来带去河谷。 亚尔曼所说的那片河谷,说是里住处不远,但小狗是长翅膀的,他说的不远和沈朔理解的不是同一个意思。 飞了十五分钟左右,才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条非常宽阔的河流,在严寒下结了厚厚的冰层,难掩壮观。 河流两岸是茂密的高寒植被,但也一样都被白雪覆盖了。 亚尔曼一拳下去,给冰面砸了一个大洞,兜头就想往里跳,被沈朔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干什么?” “抓鱼。” 沈朔不让他跳,往冰窟窿里洒了一把鹿肉糜当饵,不多时,就有鱼群争先恐后地浮出水面。 没有鱼钩,亚尔曼也用不着,直接伸手捞。 雌虫出手迅猛,一会儿的功夫就捞了几条肥美的大鱼上来。 沈朔见他捉得起劲,索性也不管他了,沿着河道往前走,给每一个可以安置信号旗的地方做上记号。 等地点确定的差不多了,正准备叫小狗进行固定:“亚尔曼……” 然而不知看见什么,话音倏地顿住。 “来辣!”雌虫的听力很好,亚尔曼立刻丢掉刚夹上来的肥鱼,飞到沈朔面前,“什么事啊?” 沈朔却没回话,目光越过亚尔曼,在他的身后定住。 “有森*晚*整*理虫。” “什么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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