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把筷子放下,挺直胸膛,仔细看去还有点小得意:“第三军的雄虫特训教练,明天正式转正。” “专门帮军部训练那帮雄虫。”陆轻哼哼两声,“所以兰希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的搞我了。” “哇哦。”楚澜啪啪鼓掌,“那是好事啊,军雄除了精神力,其他各方面都很弱势,你去了也算人尽其才。” 毕竟陆轻除了没有精神力,简直就是为战斗而生的雄虫。 不过没有精神力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他不会受到雄虫精神力触角影响,实在是特训营急缺的人才。 “话是这么说啦……”陆轻一点一点戳着碗,“但真的很累。” 陆轻这大半个月天天在军部训练,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白天管雄虫,晚上还得被克里特拉去加练,对他这样一条咸鱼来说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楚澜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道:“但我看你好像没有不想干的意思,这是痛并快乐着?” “有点吧。”陆轻重新拿起筷子,无声叹了口气,“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兰希想要让他和这个社会真正产生联系,也想要缩短他们之间的差距,这样万一要是闹掰了,他不至于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亚雌是真的在为他们的未来做考虑,都到这份上了,他再摆就说不过去了。 陆轻不想辜负他的苦心,另一方面也是觉得自己躲在艾德里家当缩头乌龟那么多年,应该走出去看看了,免得整天瞎想。 “对了,澜澜,差点忘了。”陆轻想起什么,从空间纽中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这个送给你。” 楚澜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 “谢礼,多亏你之前帮我劝兰希,不然我们还没那么快和好,……真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所以买了个小礼物。” 楚澜也觉得有点惊奇:“……我其实没想到他那么听劝。” 能干出这么多的极端事,应该是很独断的虫才对。 楚澜自己也没想到,那天回去后没几天,陆轻就恢复人身自由了。 陆轻闻言也没多想,见他不收,把礼盒往他手里一塞,两眼泪汪汪:“澜澜,我们非亲非故,你身份又那么特殊,却愿意为我冒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我自己攒钱买的,你别嫌弃我QAQ。” “没嫌弃你,就是觉得没帮上什么忙。”楚澜有点无奈,怕这八尺壮汉抱着他哭,将礼物收下了,“而且……” “你再说什么非亲非故的话我可要生气了。”楚澜敲了他一个脑瓜崩,故作不虞,“什么叫非亲非故,我们都是人类,人类帮助人类,懂吗?” 陆轻捂着脑门直笑:“知道啦,等你以后和威尔士上将吵架了,我一定帮你揍他。” 楚澜闻言顿了顿,神色莫名:“……真的吗?” 陆轻拍着胸膛:“当然是真的,比真金都真。” 楚澜:“要不你回头看看。” 陆轻一回头就看到威尔士上将不知何时来了,此刻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而兰希靠在门边上笑。 陆轻:“……” 靠,忘了他们俩今天在一块儿商量政事了。 楚澜见状乐得不行:“还揍吗?” 陆轻把汤喝光光,装作无事发生:“啊,兰希来接我了。” “我就先走了哈。” 陆轻火速拎起兰希开溜,一路小跑冲进飞行器里,让司机启动引擎:“菲罗尔,快走快走。” 今天艾尔尼斯有要事,司机兼保镖师傅就换成了菲罗尔,他刚从某个矿场挖矿回来,皮肤都黑了不少,但神色终于不再冷漠,见雄虫活力四射的模样,眼眸微暖:“好的。” 飞行器启动,陆轻看到威尔士上将没有提到冲上来,松了一口气。 兰希就笑着看他:“刚刚气势不还是很足吗?现在知道害怕了?” “雌虫和雄虫有壁,我哪打得过他,也只能背后逞逞威风了。” 陆轻附身过去,帮亚雌扣好安全带:“来了怎么也不吱一声……” “刚来没多久。”兰希凑过去吻他,“看你们聊得高兴呢……您能不能少吃两碗螺狮粉。” 兰希已经接受这神奇的味道了,但亲嘴还是显得有点为难。 无从下嘴。 “没办法,好吃。”陆轻总爱犯贱,见他这样就欠欠的凑过去,逗他,“要不下次我换臭豆腐吃吃?” 兰希状似无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以后不能让你和楚澜阁下走太近了,实在不利于伴侣性和谐。” “现在也不能和谐啊。”陆轻提醒他,“医疗官说你前段时间太放纵,依赖症又复发了,现在得控制信息素摄入才行。” 兰希像诱导犯罪的坏蛋,在他耳边轻声道:“没关系的,我们悄悄的,不让他知道就行了。” 陆轻抽了抽唇角:“他是为你好,能不能听点劝……” 陆轻的话头猛然顿住,忽然想起楚澜刚才在餐厅里说的话,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点不对。 对啊,兰希可不是什么听劝的人啊。 兰希见他忽然沉默,还以为他是有小脾气了,靠过去轻挠他的手心:“好啦,我听话就是了……” 陆轻看着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的亚雌,忽然没头没尾的道:“兰希,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找情感导师了?” 兰希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就是之前……你前一夜还辣么凶,第二天态度怎么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忽然变得那么好?” 都不阴暗爬行(bushi)了唉! 就像是一夜之间打通了任督二脉,洞悉自己的想法不说,还玩的一手以退为进。 用画风突变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兰希这才明白他想到哪里去了,有些啼笑皆非:“情感导师怎么猜的透您在想什么?” 陆轻摸了摸下巴:“……我看悬。”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嘛。”陆轻还是想知道,“那是谁,竟然能说得动你?” “不是和你说了,是楚澜阁下吗?” “可是你连克里特他们的话都不听,怎么可能听对家雄主的话?” 兰希:“那就不能是我自己知道错了,悟出来的吗?” 陆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装了亲爱的。” “从某种方面上说,咱俩都一样爱钻牛角尖,要不怎么能驴对马嘴的过十来年?” 兰希:“………” 陆轻挠他的掌心:“快说快说。” 兰希不想说,陆轻就一直闹他,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小声说:“是您啊。” 陆轻怀疑自己听错了:“哈?” “谁啊?我?” “不能吧?” 兰希把自己做的梦简单说了一遍。 陆轻听完就觉得兰希在胡扯。 这可能性还没有兰希自己悟出来大呢。 陆轻觉得兰希就是不想告诉他。 然后当天夜里,陆轻也做了一个梦。 或许都不能称之为梦,因为它非常真实。 陆轻看着因区区一个煎蛋就闹得鸡飞狗跳,争着要吃第一个的亚雌和幼崽,默默抹了一把脸。 草,兰希说的竟然他妈的是真的。
第47章 番外二 其实最最开始的时候,陆轻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另一个时空。 他在床上醒来的时候,虫崽和兰希像往常那样一左一右围在他两边,三个人呈现一种包饺子的组合姿态,当然,他陆轻就是那坨可怜的饺子馅儿。 但很快陆轻就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首先是陆璟。 一夜不见,虫崽缩水了一大截,直接从小学生退化到了幼稚园水平,还是三头身的那种。 三头身的糯米团子,此刻正四仰八叉躺他臂弯里睡的正香,身上散发出一股清新醇厚的茶香,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当初陆轻在蓝星喝过的西湖龙井。 “小璟……兰希,醒醒——”陆轻还以为自家崽子是变异了,正想把兰希摇起来,就发现兰希不知何时背着他去接头发,一头银发如瀑,铺得满床都是。 如同十年前。 陆轻有一瞬的错愕,他心里顿时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正想问,兰希就醒了。 “怎么了……哦,是崽啊。”兰希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往旁边一摸,果不其然摸到一只虫崽,语气一顿,“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兰希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拎起幼崽往床上空的地方放,动作娴熟无比,仿佛已经做过成百上千遍:“陆璟,说过多少次,你已经三岁了,该独立了。” “你也不想成为民众茶余饭后的笑料吧?” “什么独立,茶茶听不懂。”陆璟睡眼惺忪被兰希拎着后脖领,流光溢彩的翅翼垂在身后,扑扇扑扇的,冲陆轻张开双臂,“雄父抱抱。” “别装傻。”兰希的占有欲不会因为一层血脉关系就消失,“雌雄有别。” “那您也是雌虫呢。”虫崽不服气,仗着自己个子小,走位灵活,出溜一下就窜到了陆轻背后,一本正经的道,“雄父说了,不许百姓点灯是错误的,要被批判。” 陆轻慢半拍的低头看向幼崽,陆璟无辜眨眼:“是吧雄父?” 陆轻:“…………” 兰希轻哼一声,把虫崽抓出来,自己懒洋洋的靠在雄虫身上,道:“您别总是惯着他,不利于虫崽健康成长。” 亚雌的神色似有不虞,却是浑然放松自得的姿态。 见陆轻不吭声,顿了顿,又抬眼看他:“陆轻?” “…………” 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睛里,装着截然不同的神采。 足以让陆轻明白,眼前的虫不是兰希。 又或者说,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兰希。 他的兰希…… 经历了十年前的背弃,又经历了十年后的相互折磨,望向自己时眼眸依旧明亮温柔,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小心克制……不及眼前人灿烂。 如果说,他的兰希是一朵枯萎后重新绽放的玫瑰,那么眼前的兰希就像是一朵在开得正好时被定格的玫瑰,从未凋零,永远热烈。 他没有经历过任何伤害,眼眸明亮纯粹,不见一丝黯淡,一看就是有在被人好好宠爱着。 陆轻不敢多看一眼,落荒而逃。 陆璟咬着手手,一脸困惑:“……雄父怎么了?感觉有点怪怪的。” “是有点,我们下去看看。”兰希伸了个懒腰,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别咬手,全是口水。” “……哦。” 陆轻冲了两把脸,总算冷静了下来。 心说自己怎么还是这么没出息,遇到点事就想当缩头乌龟。 陆轻唾弃完自己,正想回去找他们,就发现这一大一小正从楼梯上走下来,两张肖似的脸摆着差不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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