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器只好半路改道,就近把他送到帝国第一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兰希已经烧的意识模糊,缩在他怀里发抖,死活不肯放手,也不让别人碰他。 克里特当机立断,直接把他和兰希一并送进手术室,陆轻才发现亚雌的伤势比他预想的要严重。 原本陆轻看他能跑能跳还能唠的架势,还以为他的伤没什么大问题。 结果剥开衣服才发现,伤口已经被腐蚀扩大了好几倍。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竟变得那么能忍。 清完创送进治疗舱,又输了好几种药液,情况才算稳定下来。 当然,兰希是个从一而终的人,抓着他一秒都没放开。 陆轻觉得兰希给自己戴的那个手环才是他的本体,不然怎么能扣的辣么紧。 总而言之,一夜森*晚*整*理下来,陆轻半边身子都麻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陆轻稍微动了一下身体,酸爽的差点哭出来。 他现在就一个想法。 谁能来把兰希挪走谁就是他的神。 虫神没理陆轻,陆轻等了一会,决定在另外半边身子麻了之前进行自救。 陆轻郎心似铁,把亚雌的手臂往外拨。 毕竟对方是个伤患,陆轻不想弄醒他,动作很轻。 好不容易把亚雌扒拉下来,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兰希翻了一个身,又重新滚进了他怀里。 陆轻:“……” 没事,失败乃成功之母。 陆轻不死心,又如法炮制了一次,结果兰希身上像是装了感应雷达一样,再次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的衣服,蜷缩埋头,一气呵成。 陆轻:“……” 演我呢是吧。 然而兰希呼吸平稳,气息绵长,在外看来就是一副熟睡的模样。 陆轻定定的看了他两秒,然后果断伸出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下他后脖颈的软肉,果不其然听到一声轻呼。 兰希好似刚刚惊醒,眼皮没精神的半耷拉着,幽怨又困倦的看着陆轻,“不要闹。” “我困……”然后就又往陆轻怀里钻,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到底是谁在闹。 陆轻唇角抽搐,心说这一套玩几年了,怎么就玩不厌,想也没想直接上手揪他后脖领,像提溜小猫那样把人从怀里揪出来。 兰希神色无辜且困惑:“陆轻?” “……啊这。” 这该死的肌肉记忆。 刚结婚那阵,兰希还端的跟什么似的,勤勤恳恳上班,兢兢业业干活,每天风雨无阻雷打不动,相当爱岗敬业。 然后过了小半年直接露出本性,起的一天比一天晚不说,还逮着机会就提前下班。 那帝国之星,整个议会最有前途的议员,怎么能天天沉溺于温柔乡。 陆轻怕自己被人民群众用唾沫星子淹死,自觉承担起督促亚雌爱岗敬业的重任,绝不是因为怕金主爸爸失业后自己喝西北风。 亚雌装睡不肯起床怎么办?好办。 提着后脖领拎起来。 等人不得不“醒过来”,再亲亲亲抱抱举高高,说些甜言蜜语,一顿组合拳下来,兰希就会被哄的身心舒畅,可以打包送飞行器了。 但现在后脖领是拎了,接下来怎么整。 那个时候的陆轻颇具服务意识,一切以兰希的意愿为重,他知道兰希赖着不走只是想要和他多亲近一会儿,自然顺势而为。 但现在…… 陆轻压根儿搞不懂兰希在想什么,一时间放手也不是,继续抓着也不是。 顶着兰希意味深长的视线,陆轻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松开手:“那个……我是说,你该吃药了。” “吃药?” 兰希下意识摸了摸酥麻的后颈,“可是,我该用的不是针剂吗。” 陆轻深沉的点了下头:“统称为药。”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好吧。”兰希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那辛苦您了。” “我辛苦什么?”陆轻莫名其妙,他又不是医生。 陆轻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我去叫医生。” 兰希攥住他的衣角,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从某种意义上说,您是的。” 陆轻反应了两秒:“……艹。” “不要说脏话。”兰希凑到他身边,偏头要吻他,“我想要。” 陆轻垂死挣扎,捂住嘴,“我还没刷牙。” “我知道……”兰希刚想说他不介意,纸片人又不会有卫生问题。 但唇刚碰上,忽然意识到什么,沉默片刻从他身上爬了下来,神色凝重的说,“有理……还是刷一下吧。” 陆轻:“。” 不就昨晚吃了根螺狮粉味儿棒棒糖吗,不懂螺门好的星际虫族们。 陆轻骂骂咧咧的去刷牙了,顺便把行动不便的亚雌一并刷干净了。 但陆轻昨晚给兰希留下的阴影实在是有点大,他仍旧有点不放心,还没出在浴室的时候就急着检查。 “我要检查……”兰希挂在雄虫身上,黏黏糊糊的吻他,然后如愿以偿的被草木香气所包裹。 好喜欢。 “哎你别,等一下。”多年老夫老妻,兰希和他太契合,抛开别的都不提,平心而论,陆轻很难拒绝他,更何况亚雌还辣么热情,陆轻垂死挣扎,“等会,你先打完针……” “不等。”兰希语调模糊,“不要拒绝我,我会很难受……” 你难受个der。 陆轻嘴角一抽,明明比之前更兴奋了好不好。 兰希迷恋的亲吻他的眼睛,脸颊,和嘴唇,“陆轻,你抱抱我……” “我很想你。” 陆轻还能怎么办,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只好随他的便了。 反正合约中他有帮兰希治疗信息素依赖症的义务……亲两下就亲两下吧。 陆轻心态良好的安慰自己。 然后十分钟后,陆轻黑着脸把亚雌提出来了。 不是因为陆轻太快,更不是兰希满足了,而是因为伤口裂了。 ……裂了。 陆轻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也不知道是浴室的水汽熏晕了他,还是因为他没睡醒,总之,他们两个人都有点投入。 然后亲着亲着陆轻忽然摸到一手温热的液体,原本还以为是浴室的水,结果仔细一想不大对,这水怎么是粘的。 陆轻定睛一看,手上殷红的一大片。 得亏陆轻没有晕血症,不然当时能直接两眼一翻撅过去。 “兰希,你——” “嗯?”兰希舔舔唇,似乎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碧绿色的眼睛亮的出奇,意犹未尽的模样,“怎么了?” 陆轻惊恐的察觉到,兰希似乎陷在一种诡异的亢奋里,对于疼痛的感知微乎其微。 陆轻一时间又惊又怒,赶紧把他从浴室拎出来,打电话摇人。 兰希没有给他私人终端,但好在病房里有固定联络终端。 “医生,是这样,对……伤口裂开了……” “精神?精神还好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兴奋……” “对,今天还没有输液……好的,麻烦您快一点。” 医生很快就来了,陆轻有点慌,又赶紧打给艾尔尼斯。 他总觉得艾尔尼斯可能知道点什么。 终端响了几声,接通了。 “太好了,艾尔尼斯——” 陆轻的话头猛然顿住。 “陆轻阁下?” 只见终端对面站着的不是艾尔尼斯,而是菲罗尔。 陆轻慢半拍的问道:“艾尔尼斯呢?” “哥哥在忙。”菲罗尔说。 他看到雄虫肩头红了一块儿,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色。 “您受伤了吗?” “没有。”陆轻犹豫了一会儿,菲罗尔是他弟弟,应该和艾尔尼斯差不多吧。 “是兰希,我想你们应该过来一趟……” 菲罗尔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菲罗尔的声音低不可闻,陆轻没听清,下意识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菲罗尔的声音通过终端的传输,带了些沙沙的电子音,“我是说,请您稍等,阁下,我马上过来。” 然后通讯就中断了。 陆轻捏着终端,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十分钟过去,医生处理好伤口,欲言又止,最后把陆轻拉到一边,说:“阁下,请您务必克制一点,议长还没痊愈,剧烈运动先停一停。” 那谴责的眼神,仿佛陆轻是什么不顾伴侣还伤着而强行上高速的大渣男。 陆轻:“?” 不是,我没有啊,是他先动嘴的QAQ 兰希离得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露出一个疑惑的神色:“?” 陆轻愤愤把锅背下,又问:“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翻了翻病历:“没什么大碍。” 陆轻震惊:“那他怎么这么兴奋?” “我也想问,阁下。” 医生这回没有露出那种谴责的表情了,他推了下眼睛,说,“您在议长身边,怎么还让他打虫工信息素。” #是不是不行# 陆轻:“……什么玩意?”
第24章 虫工信息素。 陆轻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应该是一种人工制造的信息素。 ……什么玩意。 顶着医生谴责的眼神,陆轻足足愣了好几秒才说:“我没给他用过这个。” 虫神在上,他可纯天然得不能再天然了。 而且这两天兰希天天跟他腻在一起,到了近乎寸步不离的程度,陆轻确信没见他服用过什么奇怪的药物。 “这不可能啊。”年轻的亚雌医生把病历本翻的哗哗作响,指给数值给陆轻看,目光犀利,“您看,议长的各项检查指标都显示他身体里人工信息素的浓度很高。” “而且。”医疗官不着痕迹的侧头看了兰希一眼,低声说,“他现在这样……其实就是两种信息素混用导致的。” “……”陆轻看看指标,又看看兰希,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百口莫辩。 医生见他不吭声,又说:“阁下,请容许我多嘴两句,虫工信息素本就是被强行制造出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轻闻言意识到什么,“那他现在这样,是不是很伤身体?” “当然,所以要禁止。”医生语重心长的说,“之前要孕育虫崽是没有办法,现在您好不容易醒了,无论是为了您还是为了他好,以后可别再给他用了。” “好……”陆轻原本还在老老实实挨训,正想点头,闻言一愣,“怎么孕育虫崽也需要信息素?” 医生眼神一瞪,你在逗我? 陆轻意识到哪里不对,正想说些什么,就见某个病患施施然走了过来,“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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